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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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追到,又回来找你了?”
迟冰冰用纤细的手端着酒瓶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继续说,“当初他们分手是因为一时冲动,没多久都各自找了新的伴侣。后来,许默实在太想她,就干净利落的和我分手回去找她了。她却一拖再拖,死活不跟现任男友分手,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让许默一定要相信她,一定要等她。”
“许默真信啊?想分就能分,不想分明摆着就是拖着许默。”田乐乐觉得心里挺解气,“天下乌鸦一般黑。他活该如此,伤人的不知道被伤的心痛,就该有个人像他伤害你一样伤害他。”
“没用的。即便他真的知道痛了,也不会再反过来弥补我了。”迟冰冰干笑两声,嘲笑自己的天真和卑微,“我想过,就算分手了,我还可以陪在他身边,听听他的烦心事,陪他笑,在他伤心时安慰他。可他却比我先回头了。”
轻而易举的选择耗费不了太多感情,谁都想做一场苦尽甘来的美梦,而不是醒来时成了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分手后,不在一起不甘心,在一起心里又不平衡。人心太矛盾,思前想后,总有太多不满足。
慢慢的,她们的话越来越少,自顾自的喝着闷酒。迟冰冰说过,真正的朋友无需说太多话,依旧清楚对方心里想什么。
她们都在等,等待能让心起死回生的希望。手机先响的是田乐乐,虽然她和凌然处在冷战阶段,但毕竟谁也没有明确的提出分手,节日互通电话祝福也是应该的。
她激动的拿过手机,以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可以先迟冰冰一步上岸了,但手机屏幕交替闪烁的光照亮的脸上,定格了一个多么自嘲的笑容。原来不是他,连她都不知道是谁。一串陌生的号码,大概打错了吧。
“田乐乐吗?我是吴有才,谢天谢地你没有换号。”
若是平时,田乐乐肯定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没那闲功夫跟您再续前缘。偏偏他挑了这么一个节骨眼,让她觉得还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存在感。
“是你啊,有事么?”她淡淡的回答。
“没事,通知你们一声,我已经复员回北京了,现在这个是我的新号码,你记一下。”他毫不停顿说了一大堆,好像还没说够,“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逗乐的事啊?给我讲讲啊。”
从前,田乐乐喜欢记住生活里的一些趣事,然后与吴有才分享,恨不得每件事的细节都告诉他,把他彻底融入自己的生活里。然而现在,她哽咽了,好多话已经从拼命积攒变成了可说可不说,最后无话可说。她不停的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令她不得不催促吴有才赶快挂电话,不然凌然的电话打不进来。
原来,任何感情都会随时间的推移归于平淡。
挂了电话,耳边恢复宁静,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十二点过了,十二点半到了,这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都在煎熬。
扛到实在睁不开眼,她爬上床准备睡觉,手却一直死死的攥着手机,生怕漏接一个电话。她不敢主动打过去,又祈求对方能够想起她,这就是“鸵鸟”的卑微吧。
迟冰冰爬上了她的床,轻轻的在她耳边说,“苦苦为爱执着,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那个你爱的人呢?快快乐乐的活着,娶妻生子,逍遥自在。他是不会管你的死活的。”
她听的很清楚,但却无言以对,只好翻过身去对着墙,把僵硬的背影留给她,把冰冷的眼泪留给自己。
田乐乐想着凌然,好像又看见他了,还穿着白色的帽衫和米色的裤子,站在夕阳下,笑得她心里开出了花。
第二天,段晓璐风风火火的踢开宿舍门,“快醒醒,给我拿卷手纸。”
“你怎么这么早啊?”迟冰冰懒懒的说,显然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我一宿没睡了,能不早么。我也傻,非去看什么人工降雪,结果没看成假浪漫,还在大街上冻了一晚上。现在直闹肚子,快快快,给我卷手纸。”
狼狈的圣诞节算是到来了,大家的状态都不怎么样,急需补觉。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各自回家睡觉。
田乐乐一直在寻找凌然的消息,直接的不行就旁敲侧击,还好先进的网络帮了她。张哲喜欢拍照,平时喜欢留一些照片做纪念,刚好昨天上传的照片里有凌然。不是说他新交了女朋友吗?怎么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鬼使神差了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怎么了?”
“睡觉呢?”她小心翼翼的问。
“恩,发烧了。”
“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避风塘混了一晚上,今天早晨实在扛不住就回家了。”
“那你好好休息。”
她用最短的时间做了一个决定,然后起床,打了鸡血一样的奔出了家门。
她贸然的去了凌然家,那条路很好记,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门打开的刹那,她心跳的飞快。此刻,她看不到自己的卑微,只想看看他好不好。
她被迎进门,赶忙道出来意,“这是粥,这里还有橘子,你发烧了要好好养病,赶紧回到被窝里去。”
她把东西放下,看了看表,“不成,我得走了,一会儿还考试呢。”
挑选跟考试撞车的日子是她故意的,她不能给自己留余地,否则便会心软,要尽可能把考虑的时间缩到最短,才不会忘了此行的意义。她只想他好,看着他安好便足够了,她不能留给自己赖着不走的可能。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电脑桌上那盘剥好皮的柚子。她想,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缺少爱,却无端多出很多自作多情的人。
“你有病啊?”
她多想对他吼,我有病,我有精神病,我他妈病的不轻,可能已经疯了。没有法律规定一个人不能为了另一个人而疯狂,然而燃烧自己也只能短暂的温暖对方,最终化成灰烬,独吞了爱情所有的伤,那个人还是会离去。
她拉开门冲了出去,到了门外,变成了慢动作。手停在门把手上很久都没放下。她心痛的快要死掉了,慢慢挪到楼道里,坐在楼梯上。咬着下嘴唇,看着古铜色的大门,哭着说,“再见了。”
她深深的爱着一个人,却又把所有的讨伐都深埋在心底,越是喜欢越是谨小慎微。她给了他全部的宽容,把所有的罪恶都留给自己。她心里该有多苦?
当然,疯狂的事不只一件。感情一旦投入了,便会竭尽全力的付出。田乐乐豪气冲天的要去给凌然送伞,结果下了车却又寸步难行。长途跋涉去见一个思念里的人,前三分之二的路程是身体的长征,后三分之一的路程是心在抗争。
她没勇气直接走进去,提前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下雨了吧?”
“恩,好像是下雨了。”
“我”她用冰凉的手握紧伞柄,蹲下来看身边水坑里溅起的朵朵水花,“我正好路过你们学校门口,过来看看。”
每一个看似潇洒的偶然背后都会有一些必然的阵阵心痛。
25、第二十五章 。。。
“啊,你来了?你在哪里?是学校门口吗?你站在那里别动,我出去接你。”他的语气很紧张。
她不应该短暂的庆幸,如果他真的在乎她,怎么会让她用雨夜送伞这种激烈的方式让他动容。实际上,来接她的也不是凌然,而是郭思宇。她心中的隐隐期盼总算被自己掐死了,最后一点余灰也被郭思宇的一句话扫去,“你跟凌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吧?”
她只是轻轻摇摇头。
伞遮住了头顶的雨,却抵挡不住心在淌血。郭思宇如释重负的搂着她的肩,“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进去吧。”
她犹如万箭穿心,定在原地,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立即毙命,“我不想进去了。”
“已经走到这儿了你又不进去了?外边太冷了,赶紧进来吧。”郭思宇率先站进楼道口,伸手拉她,“对了,你今天干嘛来了?”
他的话把她推得更远了,她连续退了好几大步,整个人暴露在雨中,头发很快就湿了,“我不进去了,因为我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干嘛来了。”
“进来吧,先进来再说。”郭思宇的劝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要不,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走了。”她依然站在雨中不动,水已经开始顺着她的衣摆向下滴答。
“那你也先到楼道里来,外边太冷了,站久了会感冒的。他们在包间里喝酒,看不见你在外面。”
进到大厅内,景物依旧,人已不同,物是人非事事休。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郭思宇打算去叫凌然出来,临进包房前特意嘱咐她,“有人问就说你是郑欣的女朋友。”
凌然比昙花一现还难等,田乐乐看着食堂上方的大钟一点一点摆动,虽然秒针每次只走一小步,但积少成多,分针终会为它跳动一格。
他始终没有出来,郭思宇出来陪她聊了一会儿又回去了,张哲和郑欣轮流出场。她不要千军万马相迎,只想见心爱的人一面。
郑欣在她对面坐下,“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顺路过来看看。”她随口说道。
“你家在最南边,大下雨天你跑过来为了顺路一下?”郑欣反问她,“美国总统还在白宫呢,你怎么不顺道去看一下。”
“我跟他不熟。”
此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高挑的女人,坐在郑欣身边,“聊什么呢?”
田乐乐还想着要不要和郑欣制造出很甜蜜的假象,谁叫她现在是郑欣的女朋友,谁叫她爱上了不给她留余地的凌然。郑欣却抢先说,“我给你介绍,这是田乐乐,最爱凌然的女人。”
那女人轻蔑的笑笑,走开了,“你们慢聊,我去抽根烟。”
她起身后,话题整个变了味儿。田乐乐懂得了,爱上一个人就要接受他带给你的世界。
郑欣说,“你知道男人他毕竟是我的哥们,纵使他做出了再多的错事你也是女人在我们的世界里可有可无,所以我的立场就是要帮他瞒着。他还想瞒着,还不想撕破脸皮,你也别太为难他,毕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说是吧?”
她磕头虫俯身,心跟着抽痛。
郑欣真的想要让她一次痛个够,直到清醒为止,“他的初恋女友看见你了,现任女友走过去的时候我一直跟你说话才蒙混过关。你不是第一个,也早不是什么前任,更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当然的确是她先招惹了你,但现在是你不放过他。”
她的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搜索每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我”
“我们一致认为你最爱凌然,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你应该也见过段晓璐吧。”
“见过,凌然还问过我该怎么做,他说那样做错了吧,想跟你好好过。后来,你们就分手了。”
“是啊,我帮他做了选择。”
“那我问你”郑欣还没问出口,凌然就从包间里出来了。
他缓缓走向她,蹲在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田乐乐,对不起。”
郑欣见势赶紧撤了,凌然又跟过去,郭思宇也从包房走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动作很混乱,也听不见说了些什么。郭思宇指指她,面面相觑之后,郑欣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给凌然。
凌然又一次来到她面前,重复说着那句,“对不起。”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盖饭成么?”
“别去了,我不吃。”她拉住他的胳膊,待他停下脚步,才把手中的雨伞递给他,“明天还会下雨,你回家没伞会被淋的,我的伞给你。”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关心也是一种施舍。凌然把伞收下了,“那你更要吃点东西了,你不能过来给我送一伞,连饭都不吃就走吧?”
“我真的只是来送把伞,因为你从来不知道照顾自己,可能我用错方式了,你千万别因此记恨我。”多少骄傲的人在爱情面前卑微的低下了头,踩着自尊惦着脚尖也要把一颗真心拱手奉上。
“你吃一点东西,要不喝瓶水也成啊。你爱喝可乐,对么?我这就给你买去。”他甚至反过来恳求她,“我求你了,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一点就好。”
她牵起他的手,摊开掌心,用食指画了一个桃心,“你不用为我做任何事。”
“你别说了,再说我要哭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哭,她的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不仅她,连老天也哭的更厉害了。
他们实在吵得太大声了,郭思宇向老板借了一把雨伞走出来,“走吧,出去给她打辆车。”
为了刻意和凌然撇清关系,她一直躲在郭思宇的伞下。
“你过去和凌然打一把伞,要不然回去他该说我了。”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