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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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一听就是临时起的名字,而且更像男孩子的。念若,我们的女儿!长生……长生……这是爸爸对你的期望,你听见了吗?
整夜,我都靠在胤祯的怀里,我们的怀里睡着我们的大女儿。
长生虽然虚弱,但是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这让我和胤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胤祯是断不肯早日回京的,所以我只能让自己赶快复原。
坐完月子,调整好身子,出发回京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份。
念若和念惜我们放在欧阳屈几个月前在北京购置的宅子里养着。我们舍不得把她们送远,却也不敢带在身边,只能隔几日偷偷过来瞧一下。
我回京,最开心莫过于弘历了。小家伙我进半年没有见着他,长了许多。
“妈咪,我想你可想坏了!”弘历赖在我怀里,任巧心怎么劝都不肯下来。
“今晚让他跟着我,你们早些歇息去吧。”我也不愿意放开弘历。两个女儿在宫外,我能守着的就只有他了。
“妈咪,我是有弟弟了还是有妹妹了?”等所有人都离开,弘历才偷偷开口问我。
“宝宝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我在四川的时候,弘历是有写信给我的。六岁的孩子稚嫩的笔触每每给我带来感动。他在想念我,字里行间我都能读出来,可是我却不能回到他身边,收到弘历的信的时候是我最开心、也是最心酸的时刻。“宝宝,妈咪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嗯!”弘历重重地点头。“年氏长得像妈咪,可是她和妈咪一点都不一样!”
我用力地抱抱弘历,但是并不想与他多谈关于圆明园里的任何人事。“宝宝,你多了两个妹妹,开心吗?”
“两个?为什么一下子多了两个?”
我脸一红,总不能回答他说“你十四叔耕耘地太勤快”吧!“因为她们都想来给宝宝做妹妹啊。”我回答他。
“真的吗?”弘历笑弯了眉眼。“那妈咪,为什么她们不到我们身边来呢?为什么她们不像我这样生活在皇爷爷身边呢?”
弘历接连两个问什么问得我几乎哑口无言。“因为……妈咪不能让别人知道妹妹们的存在。”
“如果别人知道了呢?”
“那样……妹妹们就不见了。”
“……会死吗?”弘历睁大了眼睛问我。权力争斗中心长大的孩子,想不敏感也不行!我不想让弘历这么小就接触这些东西,可是自小的耳濡目染是我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我点头。
弘历沉默了很久。“妈咪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妹妹们的,包括阿玛。”
我怜惜地抱住弘历。他和胤禛两父子之间是从来没有秘密的……
“我只和妈咪说,只和十四叔说,这样可以吗?”
“可以。”
“我一定要快些长大,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咪和妹妹了。”弘历拍着自己小男人的胸膛向我保证。
“妈咪相信宝宝,永远相信。”我亲吻他的额头。
“妈咪……让我见见妹妹吧……”展现了自己的“男子气概”后,弘历立刻很没种地抬头哀求我。孩子啊!呵呵……我最可爱的孩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情人节,当然有礼送。
今天我会努力多更新一些(情人节也坐在电脑前面码字,我太可怜了!)
七夕送给大家的礼物就是:若惜要生BB了!
第四十五章
康熙五十六年七月,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达赖。
“朕南定三藩,东平台湾,北征准噶尔,现在轮到西边了。”康熙愁眉不展。什么时候开始,他原本已经复原的右手如今又不能动了。他靠着右手艰涩地批阅奏章,花在处理国事上的时间明显增多了……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就连在四川的我,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
“东南北都能拿下来,害怕一个小小的西边吗?”我将热茶放在他左手边。
“若惜认为西藏的问题能解决?”
“没有问题是解决不了的。皇阿玛,这比起当年三藩作乱、台湾郑氏自立割据为王,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吧?”我笑着安慰他。
“是啊,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康熙叹气。“可是朕老了……”
“皇阿玛,西藏之事并不急。策旺阿拉布坦虽然杀了藏汗,但西藏千百年下来都是各地土司各自为政的,他们并没有连成一体,所以比起皇阿玛以前经历的那些,西藏的问题跟本就不是问题了。”
据“一痕沙”探子的回报,西藏那边的状况目前还是在掌控之中的,目前让我担心的事情是……
十一月,皇太后不豫,上省疾慈宁宫。
皇太后为清世祖顺治帝之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贝勒绰尔济之女,顺治废后之从侄女。顺治十年八月,原皇后被废,第二年五月现在的皇太后被聘为妃,六月被立为皇后。圣祖玄烨继位,她被尊为皇太后,居慈仁宫。圣祖奉太皇太后(孝庄文皇后)出巡皆随行侍奉。太皇太后病重,也朝夕相侍。
在我看来,在深宫中,最终能得善终的人物,皆是有智慧的人。皇太后,她就是大智若愚的一个典型代表。
康熙发布诏书,回顾自己的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坦言自今春开始有头晕之症,形渐羸瘦。
十一月下半旬,康熙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生老病死如此赤裸裸地摊在面前,这个从来不服输的康熙大帝,如今也不得不服老了。如今在他心里,立储成了萦绕在他心头的最重要的事情。
让人惊讶的是,到此时还有人提议再次复立胤礽为皇太子。
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是断不再可能的事情了。在立储朝议中有这样心思的大臣,康熙都命人把他们悄悄处理掉。
“若惜,你觉得二阿哥复立有希望吗?”胤祯抱着调皮的念惜。念若安静地躺在娃娃床里熟睡,弘历坐在床边轻轻摇着。
我摇头。
“那你觉得谁有希望?”
“谁都有希望。”
“若惜,你知道我想知道答案。如果皇阿玛心里的人不是我,我真的不会……”
我上前趴在胤祯背上。“皇阿玛现在真的还没有决定,至少我没有感觉到。”我捏捏他的耳垂。“不过有两个人是比较有希望的,至少皇阿玛现在偏爱。”
“我?”胤祯转头问我。
我点头。
“还有……他?”
我依旧点头。
“最终我还是要和他遇上。”胤祯浅笑着,叹了口气。
我无声地抱紧了他。是啊,最终还是这对亲兄弟的战争。原本他加入皇八子党,就是为了帮助这几个人先间接打败其他人,最后再和这几个人对垒,可是不想,最终他被推到最前面,直直面对上他最想逃避的敌人。
他是顾忌德妃的感受?还是心中真的存在兄弟情谊?
“如果我说,对上他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会阻止我吗?”
我摇头。这是历史的选择,不是我一声阻止就能避免的。“胤祯,已经在战局里的人,半途抽身离开,下场只会更惨。”
谁都没有后路。无路可逃……
“妈咪,为什么小长生都不起来和我们玩?”弘历转身问我。
“因为她身体不好。”我放开胤祯,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念若。
“她为什么身体不好?”
“妈咪没有照顾好她。”
“往后我帮妈咪照顾妹妹吧!保管她们都健健康康的!”
“好。”
胤祯笑着看着我们的对话。
离结局越来越近了,这渐渐让我不安起来。这皇位,最终只有一个人能坐,而那个人早就已经注定了。胤祯,我该怎么跟你说?胤祯,我该怎样让你的失落不那么强烈?胤祯,我还能陪你多久?
十二月,皇太后逝。次年三月康熙封其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四月葬孝陵(清东陵)之东,称孝东陵,祔太庙。后雍正、乾隆累加谥,曰孝惠仁宪端懿慈淑恭安纯德顺天翼圣章皇后。
皇太后的去世,康熙整整病了七十余日,脚面浮肿,连鞋子都穿不进去。
康熙五十六年的这个年过得很不顺心。
康熙坐在暖炕上,鞋子脱在下头。“弘历,《学而》背给皇爷爷听。”弘历的功课一直是康熙亲自过目的,但是像现在这样放下奏折听弘历背书还是少有的。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学而》是《论语》第一篇的篇名。《论语》中各篇一般都是以第一章的前二三个字作为该篇的篇名。《学而》一篇包括16章,内容涉及诸多方面,而弘历既然能够顺溜地背下来,康熙抚着黑白相间的胡子,边听边点头,紧皱了好些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这书你是会背了,那意思你知道了吗?”康熙低头问。
“知道,先生都讲过。而且回来妈咪还会讲故事给我听。”弘历帮我也邀功了。
“哦?”康熙含笑着看我。“你额娘给你讲了什么?”
“很多很多,先生白天讲什么内容,妈咪晚上就讲什么故事。除了这些,妈咪还讲历史和国外许多帝王的故事给我听。”
“好听吗?”
“好听。”
“听出什么来了吗?”
“嗯!”
“那你说说,《学而》的重点是什么?”
“吾日三省吾身;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礼之用,和为贵以及仁、孝、信等道德范畴。”
“那《为政》?”
“为政以德。”
“德为何物?”祖孙俩一问一答忙得不亦乐乎。
“嗯……”弘历转头看我。我微笑着朝他点头。
弘历年纪尚小,可能还不能明白什么为君的大道理,但是拼拼凑凑一些看到的,他还是能讲出些什么的。
弘历看我的时候,康熙也抬头看了我一眼。
“德就是……对老百姓好,让他们吃饱饭、有衣服穿有房子住。”
这回答当然是片面的,但是弘历才七岁。得到这样的答案,康熙也喜上眉梢。“如果将来弘历做了皇帝,会怎么做?”
“皇阿玛!”我出声制止。即使康熙真的有这样的心,也不能现在就给孩子这样的暗示,这对他不好。而且泄漏出去弘历就会有危险。若不是这些年我保护地周密……可是仍有些“磕磕碰碰”!
康熙挥挥手,让弘历继续说。
“咱们大清本就国富民强,若我做了皇帝,这就是祖宗留丰厚家业,怎么都不能败了。”弘历认真地回答,就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我想现在的阿哥们过来也不一定能给出这样的回答。“我会效仿皇爷爷,勤政爱民,关心民生疾苦……”
弘历的长篇大论让康熙乐弯了眼。“若惜,你真的教了个好儿子啊!”
“他哪里轮得到我教啊。读书识字皇阿玛您和大学士们盯着,骑射有他胤祯教,他阿玛还时常领了去叮嘱几声,教一些大道理。这孩子,就是我替大家生的。”我笑着。
“替大清生的!”康熙一把将弘历抱到腿上。“朕要把最好的都给他!”
笑罢,弘历被领了下去睡午觉。
“若惜,朱天保如何?”这口气,就像我问欧阳屈一般。幸亏我耳濡目染,心中自也记了一些。
“官居翰林院检讨,皇太子党。”
“果然!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难道朕做得还不够明显吗?朝中少了多少人,这些人是为什么消失,难道他们都不知道?”
二月,康熙以朱天保明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下令诛之。
四月,就在所有人还在为皇太后的丧事忙碌的时候,一个宫外传来的消息简直就如同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念若病危!
不顾任何礼节,胤祯直接从朝堂过来将我带了出去。
他说刚才下朝时欧阳屈命人传来的口信。我颤抖着任由胤祯将我带走。我的小长生!她刚出生时就将我和她阿玛吓得够呛,现在又要来吓我们了!
我和胤祯一直是偏爱长生的,因为她刚出生时差点夭折,所以我们把原本应该平分的爱更多地给了她。
进入宅子,我一路狂奔至孩子的房间。
“长生!”我从奶娘怀里抱过孩子。“她怎么会突然犯病呢!”我急得大哭,吓坏了奶娘。
“昨夜还好好的……”奶娘跪在地上不肯抬头。
“先进去,长生会着凉。”胤祯面色铁青地将我拉进屋子。“快点看看!”胤祯出来时让人去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通通拉了来。
太医纷纷小心地替长生诊脉,然后举在一边嘀咕了半天。我紧张地看着他们,胤祯似乎比我更紧张,他抓在我手臂上的手已经抓得我生疼。
太医们转头,然后轻轻摇头叹气。
我一下子无力地坐在床上。怎么会……我抬头看向胤祯,希望他告诉我我只是出现了幻听而已。
“小娃身体孱弱,能活至今日,实属不易……”
“可是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好好的!”胤祯反驳。
“这是出生时便已知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