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情-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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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叮嘱发自肺腑，方凌有些惊讶，但是内心一道暖流渐渐淌过尘封许久的心房，她罕见地绽开一个微笑，贝齿微微露出，这个微笑如清晨裹着露珠向阳盛开的蔷薇，漂亮得震撼世人：“谢谢。”
纵然秦之叶阅人无数，美女见过无数多，还是一阵恍惚。
大概是冷美人突然笑起来，内心的震撼多过视觉的震撼吧。
秦之叶看着方凌匆匆离开的背影，撇着嘴摸摸下巴，嗯，方凌——是个有故事的人。
可不像床上睡得死死的傻瓜，单纯得像张白纸，身家背景都普通单纯得……仿佛不应该是他这类人接触得到的。偏偏他还……腆着脸，想着法子去接触她。
真是……
秦之叶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捂着脸，长长叹息。
“有够贱的。”
空气中余音缭绕。
七 分手（上）
林舒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手机显示时间是六点二十分。窗外大概又在下着雨吧。
她惊讶地发现秦之叶坐在床边，头枕着手臂，趴在床上睡着。内心一阵歉疚，四下看了看，旁边小沙发上摆着一条毯子，她蹑手蹑脚下床，取了毯子抖开，轻手轻脚披在秦之叶背上，然后悄悄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甫一关上，秦之叶原本紧闭的眼睛就睁开了，看着卫生间的门，暗流涌动。
林舒云出来前，方凌进来了，还带着推着小车的护士。
“小云呢？要打针了。”方凌把两只袋子放到床头柜上，问秦之叶。
秦之叶指指卫生间：“那里。”
林舒云一出来，就被方凌摁住，护士把吊瓶挂上架子，做好一切准备，摩拳擦掌就要开工。林舒云哭丧着脸：“我现在感觉良好。”
方凌抱着她的脑袋左右前后一晃，林舒云感觉自己头沉沉的，晕乎乎的疼。她抓住方凌的手制止：“停停停停，头好重！”
“嗯。”护士拿着针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还有烧。”
结果当然是林舒云抗争无效，被插上了针头，乖乖坐在床上吊瓶。秦之叶在一旁看戏看得一脸戏谑的笑。
护士一走，方凌看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没有动过，就把刚带来的粥打开：“昨晚上没吃饭，现在快点吃。”
林舒云接过碗，秦之叶也接过方凌递过来的豆浆开喝。方凌自己是吃过早餐了的，就把带来的另一只袋子里的林舒云的换洗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叠好放进衣柜里：“这周别想到处乱跑，还有，别想着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的胃就差穿出孔来了！”
林舒云倒是没感觉自己的胃有什么不适，她摸摸肚子：“我怎么没觉得自己胃病犯了？”
方凌斜睨她一眼：“你晕过去的时候还咳出血来了，你有感觉吗？”把她和秦之叶都吓死了。
林舒云有气无力得靠在靠枕上，一阵歉疚：“让你们担心了……”
秦之叶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可是……一周不上课……快期末考试了……”林舒云四处找借口。
方凌从那只袋子里又拿出一叠书：“反正也快要周末加上元旦放假了，你就乖乖呆在医院里复习吧，我把你手机充电器也带来了。”厚重的一叠书跟手机充电器一起放到床上，林舒云感觉床向下沉了沉。
林舒云咬着下唇垂着头，闷声闷气说：“其实……我只是想去……呃……小凌，你懂的……”
“懂什么？你还想去找那个贱男人……咳——”方凌突然激动起来，一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卡壳了，以咳嗽掩盖自己的尴尬。
林舒云抬起头抓着被子有些激动：“我只是想去跟他分手嘛！总得说声再见才礼貌吧！”
秦之叶突然开口说：“你想什么时候出去，我送你去。”
方凌有些愠怒：“秦总，这是小云自己的事，请你别插手。”
林舒云没有理会她，对秦之叶一脸感激：“好的好的，我其实想今天就去。他今天下午没课的……我……”她突然顿住了，说不出话来。为什么那么了解莫夏的课表……甚至比自己的还了解。心里被针刺进去一样疼，她叹了口气，扭头去看窗外的天。嗯，天晴了，太阳很好。今年冬天真是变化多端。
突然间，所有人都失语了一样，没有人开口说话了。空气中静静流淌着一丝尴尬。
方凌等两人吃完早餐，说了声还有事要回校就先行离开了。
林舒云打开病房里的电视机，屈着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摁遥控器：“现在都没什么电视节目好看了……你看，这些古装剧都好雷人。古代居然还有广播体操，噗——”她忍不住笑了。
秦之叶削了个苹果，切成了一块一块，用牙签插了一小块，递到林舒云嘴边：“嗯，是很不严谨。张嘴。”林舒云乖乖张开嘴，冰凉酸甜的苹果块被塞进嘴里，林舒云合并牙齿，一股酸甜的果汁顿时涌满空腔，她眯上眼睛，像一只猫一样享受水果的甜蜜。
“过会药水滴完，你去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不要这么狼狈地去见你前男友，要让他感觉你离开他，能更好地生活。不能输了气势。”秦之叶谆谆教导。
林舒云点点头，咽下苹果，讷讷地说：“秦之叶……我真的，其实我真的舍不得……”
任谁突然跟自己还深深喜欢着的恋人说分手，谁都舍不得吧。可是，确实不能不分手了的。林舒云给过莫夏一次机会了，可是莫夏没有珍惜。甚至，反倒是林舒云变成了一个小丑一样，一切都是莫夏寂寞无聊之下的游戏，她的宽容与原谅，都只是一个笑话。在正主面前，林舒云什么都不是，莫夏甚至都懒得追上来说一句解释。林舒云心里钝痛，拿着正在充电的手机，犹豫良久，拔掉充电器，拨通了电话。
这个时间，莫夏没在上课。林舒云恨痛了自己对他时间表的了如指掌。
彩铃响了很久，已经循环一遍了，方才接通。
彩铃停止了，那头却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林舒云深吸一口气，眼泪却率先流了下来，她侧过脸不想让秦之叶看见，颤抖着声音：“莫夏……”
“夏夏~我的衬衣去哪里了？”女人娇俏的声音，撒娇般的语气，在林舒云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心上又洒上了一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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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一回学校，就下雪啦~~
八 分手（下）
彩铃停止了，那头却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林舒云深吸一口气，眼泪却率先流了下来，她侧过脸不想让秦之叶看见，颤抖着声音：“莫夏……”
“夏夏~我的衬衣去哪里了？”女人娇俏的声音，撒娇般的语气，在林舒云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心上又洒上了一把盐。
衬衣……他们是刚起床吗？昨晚在一起吗？林舒云不禁颤抖着，沉沉地倒吸一口冷气，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泣。
林舒云听见莫夏慌乱地惊呼：“小云……我……”我什么？林舒云想问，可是他没有下文。她自嘲一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声惊呼是在喊谁吧。
林舒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莫夏，下午两点，茶语咖啡馆。能来吗？”
莫夏沉默了几秒，林舒云却觉得他沉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听见他的声音镇定无异，但能听出他的疲惫：“能。我会到的。”
林舒云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她怕再说下去，就会哭出声，被他看不起。她林舒云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可是心还是那么疼。
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电视里还放着不靠谱的古装剧。空气中是阳光明媚的气息。她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贴上她的背，无声的安慰。
她呼吸一滞，随即哭得更加放肆。
虽然不愿意被人看到脆弱，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肯无声地陪伴安慰，丝毫不介意你的狼狈和脆弱，林舒云愿意与他分享她所有的痛苦。
空气里多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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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里，轻音乐静静流淌，黄色温暖的灯光迷蒙，三三两两的顾客坐在卡座，喁喁细语。
林舒云看着两天前还见过面的男生，不，该叫男人了。眼睛下深深一圈青色眼圈，虽然仍旧是整洁，帅气，但疲惫憔悴却掩饰不住。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哀求和痛苦。林舒云有些不解他的哀求和痛苦。
她的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却是苍白。出门前她涂了一点唇彩，希望能掩盖病态。
她喝了口蜂蜜柠檬茶，紧紧盯着莫夏，莫夏被她盯得视线游离：“莫夏……”
“不要说话。”莫夏打断她的话，声音带着沙哑和绝望。
林舒云没有理会，继续说：“我们分手吧。”
“不要。”莫夏斩钉截铁拒绝，语气带着央求，声线颤抖。他看着林舒云的脸，重复：“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有些出乎林舒云的意料，她颤了颤嘴唇，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我想离开你。”
“不要这样……小云……不要这样……”终于突破了心理底线，莫夏再也承受不住，崩溃似的，语气带着绝望地祈求。
“你在喊谁？莫夏……我给过你机会的……”林舒云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心理一阵一阵的疼，“我很想相信你……”
“那就再信我一次！”莫夏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林舒云低下头，不想被他影响。
“已经不能再信了。莫夏……分手吧。”说完，她站起身，逃也似的疾走出咖啡馆。
不能再去听莫夏央求的声音，不能再去看莫夏苦涩悲痛的表情。她怕被迷惑。迷惑的同时还会想起段轻云那一句一句如同刀子一般剜在她心上的话语。这只是一时的痛，痛过之后，她不会再痛。被欺骗被玩弄，都不会再有。林舒云相信人生就是在一个又一个挫折和欺骗中成长过来的。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可是当她感觉眼睛酸疼，抬手一摸，却是满手的泪水。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就当她把下一年的泪水一同给提前预支好了，这样下一年就不会再有伤心事了。
林舒云没有发现莫夏匆匆地追在身后。她走到路边，拉开车子的门坐进了副驾驶室，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哭喊：“秦之叶……我真的好难受啊……”
秦之叶心疼地去抹她的眼泪，捧住她的脸安慰：“长痛不如短痛。没事，想哭就哭好了。我陪着你。”
林舒云回到医院，换回病服，被打了两针，吃了护士送过来的药，木着脸坐在床上看电视。面无表情，肢体僵硬。秦之叶陪着她，有些无奈，手机又是一阵震动，他随手就摁掉，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林舒云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有忙，就去忙吧……陪了我一整天，工作都耽误了。”
秦之叶看着林舒云面无表情，却憔悴的面庞，终是忍不下心，叹了口气：“不了，我陪着你，不走。”
林舒云扭过头看着秦之叶英俊的脸，他温柔如水的眼神让她心里感到温暖。她眼神渐渐有些迷茫。秦之叶伸出手抚摸她柔软的头发，两人静静对视着，空气中不觉弥漫开来暧昧的气息。
林舒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林舒云一惊，头往后躲开了秦之叶的手，急忙抓过手机看，掩饰内心的紧张和骚动。
是一条短信。
林舒云点开来。
from莫夏：我同意了，我放你走，祝你幸福。
终于，那丝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邪恶的期盼被熄灭了，林舒云跌入了深深的绝望。
幸福？为什么还要祝她幸福？她怎么可能幸福的了啊！
林舒云哽咽着，抬起头，对着秦之叶突然扬起一个笑容，却是无比苦涩：“秦之叶，这一周，就让我难过一下吧。”
秦之叶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林舒云继续说：“出了院，我就振作。就当是……缅怀我失败的初恋……”
秦之叶意外的表情逐渐柔和，他淡淡地微笑，轻声应道：“好。我陪着你。”
林舒云感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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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南方下了好大的雪~~从昨天下午开始下到现在还没有停。可怜的我元旦那天就感冒了……还坚持每天没课加上晚上跑去阅览室蹭暖气顺便做期末复习，然后颤颤巍巍地穿着硌脚的新鞋踩着雪地欲哭无泪地走回寝室，内心蛋蛋的忧桑（喂喂。。。→_→）
哦，今天是2013。01。04，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九 新居
傍晚，叶离打来了一个电话，一如既往的没正经：“小云云~~听说你被甩了咩？木事的咩~~老衲陪你啊~~”
林舒云被她贱兮兮的语气逗笑了，眼角却含着泪光：“切，谁要你陪啊。”
叶离夸张地惊叫：“唉呀呀！不需要我陪？难道你已经找到人陪你度过你的困难时刻？是who？是who？竟敢抢老衲的女人！看我不收了他！”
林舒云淡定地说：“秦之叶。”
“哎呀呀，原来是秦之叶sama啊，那老衲就放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