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驭妻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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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孩子,又犯倔劲儿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章婉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好言软语的把人给哄着,“江江,你看这样成不,明天咱去
机场时车还打这经过,你要是舍不得苗苗,倒时候再上来呆会儿也行,反正时间也都来得及。”
谢清江沉默着没说话,最后终于一语不发地站起来,扭头走出病房,章宛对着田苗嘱咐了两句注意身体的话,也快步跟了过去。
望着床边谢清江刚做过的凳子,田苗觉得自己心里头空落落的。
谢清江刚才转身的背影那样寂寥,总让她有种诀别的错觉。
田苗低头想了想,走下床,来到窗前扒着窗户往下瞅,一辆京VXX的黑色轿车正停在那里。
很快,谢清江就走进自己的视线。田苗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目光跟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
谢清江走随着章宛走出了医院大门,上车的时候,他忽然扭头朝着四楼田苗病房的方向望了过来。
要是搁在往常,自己应该抡起大臂冲他呼喊示意吧……
但是田苗却条件反射似的蹲了下去,整个身体都猫在窗台下面。
这会儿,她脸上烫得厉害,甚至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动静,一下一下,就像是渐渐急促的鼓点。
……
等到她重新站回到窗前时,车子已经启动开出一小段路了,田苗将脸紧贴在玻璃上,目光紧随着轿车一路挪动,直至将脸挪到窗户的边缘,那
辆车终于渐渐开出自己的视线……
田苗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没来得及交给谢清江——一枚陪伴着自己十多年的护身符,还是打小时老院长为自己求来的。
谢清江那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一个人,说白了就是个缺心眼儿,没有自己跟着,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被给人欺负去。
送他这枚护身符,甭管到底会不会显灵,至少算个留念,自己心里多少也能安心些。
田苗想。等明天见面时,一定要亲手给他带上。
● ̄ε ̄●
结果这个最后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隔天整整一上午,谢清江都没出现。
中午,田苗沉不住气地跑出病房,来到医院大门口,饭也没吃就等了一个下午。
快到晚上时,一辆京V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停下。
田苗心里一阵激动。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的却是魏晋,
“我说,你还挂着病呢,怎么傻站这儿吹风啊!”魏晋隔着几步就看见田苗了,边往这头儿走边冲着她大声抱怨起来,“你都不知道,前面那
几条路段昨儿半夜里临时抢修,也没发个通知,结果车到跟前愣是给堵了回去,回头又绕了老远才到这儿的……哎,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
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把他办了!”
田苗穿着病号服站在风里,泪水蜂拥一般夺眶而出。
她觉得疼,可这种疼不是身体上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因为自己过去从不曾经历过。就连忽然被告知要出国那会儿,占据心头的也
只是一种不甘和失望的情绪。
而现在,没人勉强她再去做不喜欢的事,也没有谁给她委屈,可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一滴又一滴落在摊开的手掌上,将那枚静静卧在手心的
护身符一点点洇湿……
他们谁都不曾想到,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谢清江就这样被一架飞机从田苗的生命中带离了整整七年。
● ̄ε ̄●
章婉在国外呆了三个月才回来。
说巧不巧,她到美国刚一下飞机,就在机场碰到了从前大学时期的闺蜜。两人曾经睡在一个被窝里,工作后各自成家,渐渐没了联系。
异国偶遇,有了这层缘分,又渐渐把从前的交情捡了回来。
章婉回来时,田苗正在家里休养,肺炎基本已经好利索了,却没人再提起让她出国的事。
有次她下楼路过主卧,无意间听到章宛在屋子里讲电话。
“……要我说,有几个像你这么好命的,嫁夫是块金,生女得块宝,媛媛这孩子看着就灵气,我一打眼儿就喜欢的不得了……你啊还是甭多操
心了,她喜欢黏着江江就随她去,孩子们的事儿咱做大人的管不来,我跟你说剧实话,有她陪着江江我还真是放心了不少……”
章宛撂下电话,一转身就看见田苗站在自己门前发呆。她走过去关切地问:”苗苗,你有事儿找我?“
“没,没事儿,我到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田苗被章宛一句话给叫醒,几乎是落荒而逃。
……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田苗躺在床上,心里想的全是刚才听见章婉讲电话时所说的。
看情形,谢清江似乎在国外过的还不错……田苗翻了个身,暗暗告诉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他挺好的,也就没必要再去多想,眼下还有更多更重
要的事等着自己去琢磨。
……
痊愈后的田苗应该何去何从成了一个问题。
她没参加应届的中考,之后又因病耽误了半年,加上本身年纪就偏大,不适合再去复读。
谢华扬跟她沟通过以后,安排她进入到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就读。
在校期间,田苗成绩优异,紧接着又在实习阶段表现突出,
12、一别七载(小修,不必重看) 。。。
连续两年都获得“优秀学员”的光荣称号。
1997年7月,从学校毕业后被保送回京的田苗进入XX分局,成为了一名人民女警。
13
13、归来接机 。。。
、文、2001年7月24日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也是谢清江归国的日子。
、人、一大早,一辆黑色轿车便缓缓开出机关大院,直奔机场。
、书、去接机的只有章宛、谢菲、谢瑶以及田苗。谢华扬自从接任了中央政治局委员与党组副书记的职务,一年到头几乎都忙于政务,就连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也无暇前去为儿子接风洗尘,只能尽心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屋、正值绿树成荫,鲜花盛放的季节,坐在驾驶后座上的田苗却没心思透过车窗去欣赏路两旁的风景。
毕业回京后她选择了边工作边在夜校接受继续教育,顺利拿到了公安管理的学位证,加上她在工作期间表现突出,很快就被提到组长的位子,在岗四年从未有过缺勤情况。今天,是她从打工作以来第一次跟上头要假,只为了去迎接一个七年未见的……家人。
这会儿,田苗的心情十分复杂,即便是处理最棘手的案件时,她也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她跟谢清江……真真正正是分别了七年整。在这七年里,两个人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直接联系。
头半年,谢清江跟家里的通话联系很勤。每次章宛递话筒过来,她都只是摆着手,结结巴巴说几句嘱咐的话,托章宛简单转述,然后等不到那边的回答就匆匆跑回到房间的床上,迎接随之而来的整夜失眠。
后来自己去了上海读书,逢寒暑假才能回谢家。谢清江在国外的学业开始渐渐忙起来,打电话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只有重大节日时才打回来,往往说不上几句便挂了。有次章宛问那边要不要跟她讲话,她就在很近的边上站着,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那一句清晰的“不用了,有人还在等我,改天吧”直接便透过空气刺入她的耳膜。好像就是那次以后,他们之间就连那根若有若无牵着的线也断干净了……但即便是这样,此刻坐在抵达机场的车里,她还是迫切的想见到谢清江,想知道从前那个沉默自闭的少年,如今的模样。
……
航班临近中午时准时降落,谢清江走下飞机,很快看见章宛等人,并朝着她们站立的方向点头示意,拖着旅行箱快步走过来。
即便身处人流中他也不会被淹没,辨识度无比显眼,无论是身高还是外貌。
走到近前时,谢清江先跟章宛打了招呼。
“路途还顺利吧?媛媛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安安怎么样,在那边呆的还习惯么,没给你们惹事吧?”章宛有些激动上前去挽住儿子,关切地问长问短。
“妈,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怎么应付得过来。”谢清江虽然表现得很无奈,还是耐心回答了章宛的问题,“路上都挺顺利的。袁媛忙着找导师联系考研的事,就留在那边,安安一直挺乖的,有袁媛照顾她,您放心吧。”
章宛似乎是吁了口气,又有些嗔怪:“你呀你,你自己说说,放着那边好好的MPA保送条件不要,非要回国来读研,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清江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没说什么。七年够长了,再多一刻他都已不能再等下去了。这里有他非回来不可的理由。
“妈,这还用问么,三弟当然是舍不得您才回来的。”谢瑶在旁边贴心的为弟弟解释。
谢清江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上前跟谢菲谢瑶一一拥抱:“大姐,二姐,好久不见。”
场面温馨动人,章宛眯眼看着,心情大好,忽然想起来一直站在自己后面的田苗,回身将她推到前面来:“差点给忘了还有你苗苗姐,她今天为了来接你还特地请的假,你这孩子可真是,怎么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谢清江先是愣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为难,最终没说什么,还是走过来跟田苗拥抱。
被晾在那的一会儿功夫里,田苗心里异常的难受。
原本她在来之前也不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尴尬的情形发生,不过亲身经历跟心里想想又是一回事儿。他没听章宛的话叫她姐,对她的态度礼貌却陌生,分明没拿她当家人,不过,自己本来也就是个名义上的谢家人,要这么想,谢清江摆正位置的做法倒也没什么不对。
谢清江的手臂很长,轻轻松松将几年前就不再长个儿的田苗给完全环住了。她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个高大颀长却并不单薄的男子跟记忆里那抹瘦小的影子给重叠起来。
七年的国外生活、独自闯荡看起来已经让谢清江从富家弱少爷长成了一个不再需要别人保护的铮铮男子汉。
那份充满男性气息的体温和力度,让田苗一时间有些恍惚。以至于她都没发现,这个拥抱其实有些略显冗长……
……
离开机场时,田苗是单独行动的。
上头只批了半天的假,她还得在下午前赶回警局。
章宛嘱咐了两句路上小心,便钻进了轿车。谢清江是最后上去的,他关上车门前,似乎无意间向这边扫来一眼。站在原地的田苗有些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快步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田苗的心情仍然不能恢复平静。
刚才结束拥抱的时候,谢清江的唇不经意间擦过自己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带起了一种麻麻地、如同触电般的感觉,几乎是立刻就让她绯红了双颊……车子开了许久,最终停在警局前。
田苗走下去的时候,心中的波动已经平复,暗自嘲笑起自己刚才的幼稚与不争气,为了异性一个简单的碰触而方寸大乱,实在不该是她的个性。深吸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衣装,迈开笔直的长腿大步走进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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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田苗一走出警局,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正站在路边等着自己的庄严。
警局离大院并不远,庄严下班略早些,每天都会来这里接田苗,两个人一起散步着走回去。
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庄严却注意到田苗从始至终一直都低着头,似乎有些精神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上头又交代下来什么难办的案子了?”他关心地问。
“没有,今天都还挺轻松的,不忙……我今天上午请假去了机场,看见谢清江了。”
“……哦,对,你之前好像提过他今天会回来,”庄严打趣她,试图改变沉闷的气氛,“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这么久没见面,怎么看见人家反倒不开心。”
田苗摇摇头,没说话。
庄严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问:“你是不是担心他回来以后,章姨会……”
“别乱猜,根本不是这回事儿。”话是田苗心烦意乱之下脱口而出的,两人都是一惊。
田苗尴尬的停步,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忽然低头快步往前走:“我刚才忽然想起件事儿,李嫂这周请假回乡下了,我今天得快点回去帮妈一起准备晚饭。”
庄严望着前面的背影犹豫几步,也跟着追了上去。
剩下的一路异常沉默,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
回到谢家大门前,田苗缓缓停下脚步,转身对庄严说:“那……我先进去了。”
庄严似乎想说些什么,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冲她笑笑:“好,我看你进去就走。”
……
田苗用钥匙打开门,在门前换了鞋,走到厅里时,抬头看见谢清江正站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前,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向外张望。
她才要往厨房去,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制服,便急着回房去换衣服。上了二楼没走几步,谢清江忽然转身,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身边径直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