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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95章

小说: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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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一到,你与慕云潇便已奉旨和离。”秦兰璪双眼脉脉,“此时,你是裕王妃。”

妃你个头!

杜小曼凄凉地发现,因这一天实在太折腾,把她所有的精力都耗掉了,自己想抓狂,居然都抓不动了。

“就刚才那几下,你算成拜堂!啊哈哈,这玩笑好冷!”

“天地为媒,月老为证,三拜礼成。”

成?杜小曼连冷笑声都懒得发出了。

真正摔到头的是璪璪吧。

“这种情况下,就不要开玩笑了。”她耸耸肩,“这叫结婚哈,能得到国家认可吗?”

“既合礼制,便成婚姻。”

“那全天下玩过家家的小朋友都是已婚!”

秦兰璪的目光闪了闪:“若你嫌简薄,来日,为夫会设法弥补。”

“……”杜小曼着实没力气再和他嘴仗了,弯腰舀起一瓢水,“来,喝口水,清醒一下。”

秦兰璪没有接水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何与我拜堂没有一丝欣喜?”

哈,哈哈哈——

如果现在还有力气,杜小曼发誓会用手里的水瓢砸开他的头壳。

敢情被这么耍了,她还得痛哭流涕扑进这货的怀中,欣喜呜咽:裕王殿下甜心,你好坏好淘气好机智哦,居然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我真是太爱太爱太爱爱翻你了!

“忘记那件事吧,那是我脑水肿加神经狂乱深度发作的胡言乱语。”

喜欢上璪璪,绝对是她今生最大的一个幻觉、幻觉、幻觉!

“嗯,没有错的!”云玳欣慰地点头,“此情此景中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判断,未堕入圈套被完全牵制,且认识到了之前的错误。她真是成长得出乎意料呀。”

鹤白使噙着淡淡的微笑,没做声。

秦兰璪忽然不说话了,仍是直直地看着杜小曼。大概又要换片场了吧。杜小曼不想再跟他这么大眼瞪小眼,自己又灌了两口水,把水瓢丢进桶中。

“游戏结束,你要是想自己玩过家家就继续单耍吧。我真的很累,得睡一会儿。”

她拖着一个蒲团,挪到距离神台稍远的地方。

地面上绝不会只有蟋蟀这一种小动物,杜小曼也懒得管这么多,刚坐到地上,正要躺下,秦兰璪走到她身边。

“你要做什么?”杜小曼顿生警惕。

秦兰璪脱下外衫,一言不发地递给她。

杜小曼立刻道:“啊,谢谢,不用啦。我身上的衣服够厚,盖自己的外套就行,晚上不会冷。你留着自己盖吧。”

她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身上的装备被换了一套,窄袖布质,裙不曳地,鞋底厚实,适合跑路,杜小曼对此很满意。要是还穿着在皇宫中的那套裙子,简直不能想象。

外衫落到杜小曼身上,秦兰璪转身离开。

杜小曼抓着衫子望着他的背影。唔?怎么有股晴转雾霾的气息?这又怎么了?

嗯,璪璪心,海底针,就不要妄自揣测了。

杜小曼枕着蒲团躺倒,从眼皮到四肢都无比沉重。

“晚安,对了……我的衣服……”

“是侍女为你更换。”秦兰璪背靠神台坐着,缓声回答,“不必担心。”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声谢谢。还有今天,你做的这些……真的感谢。”

秦兰璪轻笑一声:“不用。”

眼皮不受控制地想黏合,杜小曼的脑子却还在转。

有一句话,她其实很想知道真实答案。

为什么,你要为我做这些。

经历了这许多之后,她学到了一件事,就是,有些事,不要问为什么。

得到了帮助,就道谢。

对自己正面的益处,便接受。

这样就可以了。一旦问出为什么,事情就不那么纯粹了。

意识被倦意拉扯得愈来愈模糊,也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她喃喃道:“时阑,要是你只是时阑就好了。”

“掌柜的你也不只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你曾道你从很远的地方来,你姓杜名小曼,你不是唐晋媗。但后来,你又口口声声自称尚是庆南王夫人,行事亦依照唐郡主的身份而为。”

“嗯。”杜小曼打个呵欠,“我现在还要告诉你,其实我是个鬼,你信不信?”

没有回应。

“真的啊,我真的应该是个鬼,我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人。所以才说自己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我因为意外死掉了,然后又借助唐晋媗的身体活了过来。差不多就是借尸还魂那个意思。所以,我虽然是杜小曼,却不能不当唐晋媗……”

如果事情能最简单的化的话,是不是真的非常好?

没有什么打赌的事,就是她被车一撞,两眼一睁,来到另一个时空。有个小酒楼可以做买卖,勤恳经营,那个吃霸王餐的穷酸书生,也就真的只是个书生,当个小伙计,虽然干活喜欢偷懒,但算账还不错,挺爱说话的,可以让人生不寂寞。关键时刻,也算可靠。

“喂喂!别光想着这些啊!”云玳一阵着急,“真正帮了你很多的人你得要记得!那才值得依靠!”

“仙子,”鹤白使终于又淡淡开口,“这女子的心里眼中,分明都只有一个人。”

“不是!”云玳斩钉截铁地否定,“你不懂世间的女子的心!她只是在整理情绪,这个时候,当然会把她想整理掉的人放在最上的位置。你信不信,她下一句话就是可惜……”

“可惜……”杜小曼在浓浓睡意中再打了个呵欠。云玳向鹤白使嫣然一笑。

可惜一切从一开头就很多层次,不能怪现在太混乱。

“我信。”

梦与现实的混沌中,杜小曼隐约听到这两个字。

什么?她努力竖起耳朵,却听到了浅浅的乐声。

曲调甚耳熟,空灵的女声遥遥地唱:“都道好梦消夏凉,总把须臾做久长;转头一望千般尽,人生何处是归乡……”

夜风起,檐角铃响碎碎,谢况弈在昏黄的灯火中走来走去。

外墙细微声动,有人跃入院来。

谢况弈身形一顿。不对,太轻盈了。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房门嘎吱一响,孤于箬儿轻快地掠进屋内:“弈哥哥,放心吧,小曼姐没事了。”

谢况弈皱眉:“她和卫棠在一起?”

孤于箬儿盈盈笑道:“不是呀,按照弈哥哥你后来的安排,还是时公子的人带着小曼姐离开的。卫棠哥怕仍有人发现,去帮他们断后了。”

谢况弈怔住:“我几时做过这样的安排?不是让你们带着她走么?”

孤于箬儿微微迷惘地睁大眼:“不是弈哥哥你和时公子商量好的吗?一旦局面紧迫,就由我扮成小曼姐,引开那些人,这样小曼姐就能万无一失地被救出去了。”

谢况弈一把捉住孤于箬儿的肩:“谁说的!我怎可能与那厮串通!你和卫棠藏身树上等着带她出去,怎会突生出这些事!”

孤于箬儿愕然:“但是,树上那人是这样和我们说的呀。”

谢况弈神情一凛:“什么树?什么人?”

孤于箬茫然的双眼睁得更大了些,望着谢况弈铁青的脸色:“我和卫棠没到树上之前,那人就在那里了。”

谢况弈慢慢松开了手。

孤于箬儿快要哭出来了:“弈哥哥,难道小曼姐她……我……我不知道啊……怎么会……”

谢况弈沉默不语,忽而比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孤于箬儿闪到墙边。

哐!门被重重踹开。

“别拔刀,是你娘我!”

谢况弈离开墙边,沉着脸望着大步跨入的谢夫人和紧随其后的卫棠。

谢夫人脸罩寒霜,看了看孤于箬儿,再将视线扫回谢况弈身上:“到外边去,娘有话跟你说。”

谢况弈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未动:“娘,那树上的人,是你派的?”

谢夫人拧起柳眉:“什么树?什么人?你娘我是派了人盯着你。恭喜你高风亮节,大功告成,那姓杜的小丫头被裕王府的人带走了。我跟你爹竟生了个为人作嫁的好儿子!你嫌成天没事做么,裕王抢女人你还主动去帮把手?竟还带箬儿犯这种险?混账东西!”

孤于箬儿急忙道:“蕙姨,是我自己要跟着弈哥哥的。不关他的事。”

“我并未与裕王串通。”谢况弈脸愈阴沉,“我安排的是由我作饵,让卫棠和箬儿带她出来。”

谢夫人与卫棠也愣住了。

谢况弈再问:“娘,你确定她被裕王府的人带走了?”

谢夫人点点头,卫棠道:“属下追过去,遇见了夫人,再一道随车去了泉鸣寺。但到泉鸣寺的,只有十七皇子一个。应是半路另有安排。”

谢况弈再度沉默。

中计了。

好一招黄雀在后。

但,为什么裕王会知道这个救人的计划?

歌声越来越近。

不对,好像不是梦!

心中警铃蓦地大响,将杜小曼从半梦半醒中捞出,她努力睁开双眼,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正要撑起身,嘴被一把捂住。

“莫出声。”秦兰璪的声音极轻,呵出的气息微微拂在她耳边,“绕到神台后面去。”

杜小曼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站起,勉强在黑暗中辨识着神台的轮廓,尽量不弄出声响地迅速移动。

那歌声愈近,更近,四句词反反复复,婉转空灵。

“都道好梦消夏凉,总把须臾做久长;转头一望千般尽,人生何处是归乡……”

这支歌,杜小曼是第二回听到,歌中这四句,她已邂逅了三次。两次跟着歌听,一次是在秦兰璪别墅房间的那幅画上见到。

亦因为那一见,才让她又怀疑过,秦兰璪和月圣门有不寻常的关系。

杜小曼在神台后将呼吸声尽力控制到最轻。

秦兰璪并没有跟她一道过来。

歌声已到门外,停下。门扇吱吱咔咔打开。

杜小曼嗅到一股缠绵的幽香。

秦兰璪轻声一笑:“狼狈夜宿月老祠,竟幸得仙子踏歌来。”

“王爷好风趣。”女子的声音柔媚入骨,“妾蒙弃之躯,怎配称此二字。”

嗯?杜小曼八卦的小天线咻地竖了起来。

这句话,听着很有内涵啊。

“王爷怎不言语?”女子幽幽一叹,“看来,是早已忘记妾这个人了。”

“孤不曾忘记夫人。”

“同纱帐,共缱绻。雨落芭蕉痕尤在。词如刻,字如镌,妾心似素笺。将此夜夜诵,不奢君挂念。但不曾想,竟是在此情此景中,与王爷再相见。”

哇,听起来,关系相当深啊。

虽然从没指望璪璪身上存在过冰清玉洁这四个字,杜小曼心情仍略微妙。

记得第一次听到这支歌的那个夜晚,夕浣仙姑告诉她,唱歌的女子是个并未加入她们圣教的女子,被男人抛弃了,一遍遍唱着这支歌。

始乱终弃了她的那头大尾巴狼,原来就是璪璪。

当然,夕浣的话也得选择性相信。她说这个女子不是月圣门的人,但能把歌唱得柔柔婉婉,又飘扬方圆数里,在不存在电器设备的这个时空,没两把刷子可做不到。

今夜,此女又边唱歌边游荡在深山老林,更倍显不凡。

是怎样的女人呢?杜小曼不禁心痒痒的,想探头看看。

仿佛回应她这一念头一般,烛光亮了。

“只是王爷身边,正有佳人,显然不想与妾相见啊。”

“夫人夤夜前来,想必不止为了与孤王叙旧。”秦兰璪终于又开口了,“不妨爽快赐教。”

“妾为何而来,难道王爷还须妾明说?或是王爷不想让郡主姐姐知道你的意图?”

“孤从无任何意图。”秦兰璪的语气从容无波。

“是吗?”女子轻轻地笑出声,“不如让郡主姐姐自己来判断,如何?姐姐已经不声不响,看了很久了呢。”

杜小曼非常配合地踏着这句话的尾声走出了神台背后。

当昏黄灯光下,立在秦兰璪对面的白衣女子的脸映入眼中,杜小曼饱经考验的头壳内,炸开万朵烟花。

她!怎么会是她!

阮紫霁抿起唇角,眼中盛满对杜小曼目瞪口呆模样的满意。

“媗姐姐,此时此地相见,你是否意外?看来妾与姐姐注定今生是姐妹,当要共侍一夫。”

砰,杜小曼的眼前,绽开一团白雾。阮紫霁蓦地响起一声吃痛的娇呼。杜小曼的手臂被一把扯住。

“跑!”

险些被门槛绊了个踉跄,杜小曼迅速稳住身形,被秦兰璪拽着,向前狂奔。

她边跑边甩甩被拉住的手臂:“我自己跑得动!”

双臂甩开,才能跑得更快,一个拖一个,影响速度。

秦兰璪的手却箍得更紧了:“她的话皆是一派胡言,你莫要相信!”

“我知道,我不信,你放开我啊,这样咱俩才能跑更快。”

“真的,相信我,别信她。”

杜小曼一阵无奈,边跑边喊话真的很浪费体力降低移动值啊!她不得不噼里啪啦喊:“我知道我明白我真懂的我又不是真白痴!她连跟你滚过床单的事都能大大方方朗诵出来,如果知道你有什么邪恶的小计划绝对会痛快爆料,绕来绕去就是故弄玄虚挑拨离间啊——唔……”

杜小曼的身体猛地顿住,跟着眼前一黑,唇上一堵。

“我与她从未有苟且之事。”秦兰璪抬起头,双手像两个老虎钳子一样箍在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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