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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36章

小说: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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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杜小曼所料,进入车中之后,谢况弈再度狠狠教训了她一顿。杜小曼很委屈,这件事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谁会自己找事去做杀人嫌疑犯,还蹲大牢?

谢况弈眉毛拧得像麻花一样:“如今事情越来越复杂,你留在杭州只能越来越危险,这样吧,你回去收拾收拾,趁着牛知府遇刺,今天半夜,我看能不能把你送出杭州。”

杜小曼惊了一下,迟疑说:“有些太快了吧?”对上谢况弈鄙夷的视线,乖乖闭上了嘴。

谢况弈又道:“我一早就反复提醒过你,宁景徽、还有你那个伙计时阑,都不是等闲角色,你偏偏就是和这两个人牵扯不清。”

杜小曼赶紧岔开话题:“谢少主,你今天太冒险了,其实以你高超的武功,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的,把我弄出去,肯定没问题,何必光明正大地得罪官府呢?”

谢况弈冷笑:“我本好言好语,找了那牛知府请求探监,他却端什么刚正不阿的架子。”

谢况弈带着重礼去找牛知府,牛知府说杜小曼是要犯,不准谢况弈探视,还说谢况弈送礼叫行贿,含沙射影地问谢况弈有没有和月圣门勾结。谢况弈怒火中烧,遂闯进大牢晃了一圈儿,结果那时候杜小曼已经被宁景徽带出了大牢。

谢况弈见她没回酒楼,又找了一圈儿,抓住一个侍卫,问出了杜小曼进了知府宅邸,就闯了进来。

“既然你没罪,我去接人,为什么要躲躲闪闪?”

杜小曼默默地擦了擦冷汗,好吧,低调不是谢少主的风格,他其实还是想闯牛知府的家泄愤吧。

谢况弈道:“不过,那刺客武功不俗。推算时间,我到知府大宅的时候,他应该也到了,我竟然没有发现他。”

杜小曼小声说:“我听宁右相话里有话,他该不会怀疑你吧?”

当时宁景徽看着谢况弈说话时那个表情,那个气场,喔喔,果然右相就是右相啊!

谢况弈一脸不以为然:“宁景徽不至于如此愚蠢吧,我是那种刀上抹毒的下三滥小人?如果是我动手,牛瀚古还会有命在?”

马车停了一停,谢况弈掀开窗帘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看:“满城戒严。”

杜小曼立刻再建议:“要不然离开的事先缓一缓?牛知府遇刺,三个大人物都在杭州,可能城里会更森严。”

谢况弈放下帘子:“也罢,我先摸一摸轮值的兵卒数目日程。”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

回到酒楼,哭花了脸的绿琉和碧璃扑上来抱住杜小曼,曹师傅、小三和胜福也擦着眼角说:“我们都说,掌柜的吉人自有天相。”

杜小曼歉疚地说:“不好意思,我一直扮成男人骗了你们。”

胜福摸摸后脑,咧咧嘴:“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掌柜的一个女子做生意不容易,换换装束是能更方便一些。”

曹师傅和小三附和:“是啊,是啊。”

杜小曼摸摸胃部:“曹师傅,有饭吗?我快饿死了。”

曹师傅忙猛点头:“有、有。”奔向后厨。

绿琉和碧璃哽咽着擦擦眼睛:“我们去烧水,让姑娘重新沐浴,去去晦气。”

狼吞虎咽解决掉了一大碗面两盘菜,杜小曼满足地打个饱嗝,这才想起一件事。

“时阑呢?”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

“他也被放出来了?”

“我还以为只有掌柜的被放出了来。”

“怎么不见他人?”

……

奇怪,宁景徽说时阑在她之前出狱了,应该不是说谎,为什么现在还看不见他?

小三和胜福自告奋勇去街上找时阑。到了半夜,依然没有时阑的踪影。

绿琉和碧璃烧了洗澡水,放进了柚子叶,杜小曼又重新洗了个澡,替她梳发的时候,绿琉说:“赶明儿用谢少主送的那块料子做套衣裳,姑娘还是穿女装好看。”

杜小曼正在想别的事,随便嗯了一声。

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杜小曼又睡不着了,明明很累,很疲倦,但心中总是有一股莫名的不安,让她辗转难眠。

她隐约觉得,最近发生的事,哪里有些不对劲。她正处在一个黑洞般的漩涡边缘,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漩涡卷住,陷入无底深渊。

天庭,紫薇园。

北岳帝君笑吟吟地把一枚棋子放上棋盘,看向对面:“玄女以为如何?”

九天玄女沉吟不语,北岳帝君收起棋盘上的几枚子,抛在手边:“棋局之上,瞬息完毕,一切都说不准。”

杜小曼做了一个梦,一个黄衣的小仙娥隐藏在浓雾后面,在急切地对她说着什么。

杜小曼努力听,只隐隐听见“要当心。”“别错了……”几个零碎的片段,她喊:“你能不能大声点?”张张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跟着,雾气铺天盖地,杜小曼浑身一顿,好像从悬崖上坠下,睁开眼,满室明亮。

天庭上,云玳转头不悦地瞪身边的鹤白使:“不是说我们双方互不干涉么?使君为什么监视我?”

鹤白使从容道:“我只是过来提醒一下仙子,赌局可容不得作弊。”

云玳恨恨地跺跺脚,匆匆离开。

下界,天朗云高,日悬中天,已是晌午了。

杜小曼走到院子中,竟看见时阑拎着奶桶对她微笑:“掌柜的,今天起得有点晚啊。”

杜小曼诧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跑到哪里去了?”

时阑叹息道:“唉,先被谢少主冤枉,又有牢狱之灾,吾想最近连走衰运,可能是陷在红尘俗世中太久,于是就到城中的夫子庙中,静坐了一宿,荡涤心绪。”

杜小曼当然不信,反正时阑也不会说实话,她就没有再问,只说:“回来了就好,记得去谢谢胜福和小三啊,他们很担心你,昨天去找你找到半夜。”

时阑一脸感动,又感伤地叹了口气:“唉,可惜掌柜的不担心我。”

杜小曼挑了挑眉,没理他,径直去前楼了。

今天还是没有客人。

杜小曼和时阑蹲了一回大牢,越发没人敢来吃饭了。

杜小曼对绿琉和碧璃说了最近可能要离开杭州的事情,出她意料之外,绿琉和碧璃竟然非常赞同。

绿琉说:“杭州城太乱了,早应该作此决定,只是又要麻烦谢少主了。”

碧璃眨着眼睛问:“那么郡主,离开杭州的时候,要不要带时阑?他不是签了卖身契给你?还有酒楼怎么办?”

杜小曼说:“还卖身契呢,时阑不把我卖了算好的。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至于酒楼,我另有处置。”

碧璃点头。

杜小曼认真地思索,如果真的必须离开杭州,酒楼带不走,也不方便卖,索性就送给曹师傅他们吧,就算开不下去了,他们把酒楼卖掉,至少也能赚点钱。

那么临走之前,是不是需要先写下一张把房子转让给曹师傅他们的契约?唉,但她又不怎么会写繁体字,也不知道契约的具体格式。

杜小曼烦恼地抓抓头。

就在她为出逃做打算的时候,谢况弈那边,竟然就一直没了消息。

杜小曼捏着汗等了两天,谢少庄主既没有出现,也没有派人传信。她憋不住出去逛了逛,再没有碰见宁景徽或者裕王和十七皇子。

月圣门的人,也没有再来找过杜小曼,街上也没有看到。

牛知府遇刺的当晚,城中森严的兵卒防卫也都撤下了,杭州城和以前一样热闹。

杜小曼有点惴惴不安,根据她多年看电视剧和小说的经验,越平静,就说明越要有大事发生。

中午时,酒楼的众人又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吃饭,门嘎吱一响,杜小曼猛转头,原来只是风吹动了门扇。

午饭后,时阑在两座楼之间的悬廊上喊住了杜小曼:“掌柜的,你这几天都没有精神,是因为那位谢少庄主没登门?”

杜小曼暗暗警惕地看着他:“哦,谢少庄主啊,不管他还是别的谁,我只想酒楼里有个客人就行了。”

时阑道:“掌柜的心里琢磨着生意,是件好事。假如你觉得酒楼不好开,关门了,甚至是不想在这城中待了,可有些麻烦。”

杜小曼假装迷茫地说:“啊?怎么了?”

时阑笑了笑:“最近杭州城应该不太好进出,掌柜的你如果想要出城散心,最好也往后延一延。”

熏风吹动他头上的发带,他侧首看了看廊外:“今天是十五,今晚杭州的月,一定很美。”

这晚杭州的月,的确很特别,杜小曼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晚的月亮,是红色的。

诡异的红色圆月高悬在夜空,半边杭州城的天,比月色更红。

因为地上火光的映照,因为那些流出的血。

杜小曼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眨眼之间,她听到行人奔逃的脚步,听到了士兵喝令百姓回到屋中的通知。曹师傅和小三、胜福搬过桌椅,紧紧顶住了门窗,门外兵刃相交声、厮杀惨呼声好像翻涌的钱塘潮,不断涌进杜小曼的耳膜。

胜福颤声说:“朝廷的兵马在剿灭月圣门,杀得全是女人。”

杜小曼到后院找木条,钉窗户用,牛棚中的水牛哞哞叫,杜小曼走到牛棚边,突然,草堆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杜小曼吓了一跳,连尖叫都忘了,昏黄的灯光下,手的主人爬出了草堆,竟是月芹。

月芹浑身是血,身上的衣衫破损,勉强挣扎着撑起身,一只手紧紧抓住杜小曼的裙子,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抬起:“杜,杜掌柜……求……求求你……拿着这个东西……”

杜小曼怔了怔,月芹把那件东西硬塞到她手中。

杜小曼感到手里濡湿一片,她抬起手,手中全是血,一块黑黑的东西躺在她的手心里,好像是一块玉佩。

月芹的喉咙中咯咯地响着:“他们,他们灭圣教,是为了灭口,他们要……要……”

话未说完,她的目光陡然呆滞,口中涌出黑血,摔倒在地。

杜小曼听到了身后的破门声,呵斥声,脚步声。刺目的火把光晃花了她的眼,闪着寒光的兵刃全部对准了她。

火光中,宁景徽缓缓向她走来,他的神色依然平淡温和,碧色的衣衫纤尘不染,好像水墨中走出的谪仙,杜小曼却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宁景徽身后的人,居然是——慕云潇。

宁景徽微微笑了笑,向杜小曼伸出手:“唐郡主,你的夫君慕王爷来接你了,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和王爷回京吧。”

第三卷 你是谁?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

古代的马车没有轮胎,即使最好的马,王公贵族的车,走在路上,也依然颠簸。

杜小曼坐在马车内,思绪也跟着颠簸。

四个丫鬟陪同杜小曼坐在车内,其中两个虎背熊腰,另外两个略瘦小些的,双眼中闪烁着内敛的精光,严密地监视着杜小曼的一举一动,偏偏脸上还要捏出个笑来,时不时地问:“郡主要喝茶么?”“郡主可要吃些果品?”……

杜小曼毫不客气地要了茶,吃掉了几盘细点,又啃下几片西瓜。

腥风血雨的杭州夜,让她的脑内混杂成血色与火光的一片。

在慕渣男自宁景徽背后闪亮登场的时候,她就彻底地木掉了,之后怎么被押上了车,怎么离开酒楼,她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酒楼里的其他人,尤其是绿琉和碧璃,会不会被她连累。

她便板着脸对那四个凶猛的丫鬟说:“为什么是你们?我还是习惯让熟悉的人服侍。”

其中一个尤其雄壮的丫鬟轻声慢语地道:“奴婢们的确拙手笨脚,服侍不周。郡主请放心,奴婢们听说,你的两位贴身女婢,会尽快被找回来。只是,即便被找回来,她们能不能立刻过来服侍郡主,奴婢们不敢擅自揣测。”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这就是说,绿琉和碧璃逃掉了,那么酒楼里的其他人应该也逃掉了。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豁达。

有啥可怕的呢?

她已经被定成了月圣门的同党,或者还是圣姑。这次被押回京城,说不定就会被处理掉。

处理掉也没什么可怕的,又不是之前没死过。

杜小曼想,某两位大仙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地GAME OVER,这个时候回到天庭,那就不算怨妇鬼了吧,北岳帝君就要输掉了吧。

为了面子,你也不能让我死啊,对吧,大仙?

马车颠簸了一天,驰进了某个荒山野岭一座孤寂的宅院。

四个丫鬟挟着杜小曼下了车,杜小曼都没来得及打量宅院内的情形,就被凌空架着几乎脚不沾地塞进了一间厢房。

两个丫鬟看守着杜小曼,另两个掌上灯烛。

天已经快黑了,灯烛亮起的瞬间,浓重的人影投射到墙上,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缓步走进房中,四个丫鬟立刻福身:“慕王爷。”

她们对慕渣男的称呼是“慕王爷”而非“王爷”,看来不是慕云潇带来的。

杜小曼毫无表情地瞪视着慕云潇,慕云潇用怜悯的眼神俯视她:“夫人可有什么话想和本王说?”

杜小曼翻翻白眼:“我和王爷你,一向无话可说。”

几个丫鬟行礼:“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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