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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27章

小说: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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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纳天下客,广交天下朋友,谢况弈以为酒楼是土匪开的山寨么?

谢况弈满脸不以为然,显然觉得自己的看法才是真理。和他这种彻头彻尾的热血江湖青年争论酒楼经营没有什么结果,杜小曼选择放弃。谢况弈上楼去参观了一下弹琴的小间,依然满脸不以为然,眼下还没开始做生意,纱帘没有放下,谢况弈走近,时阑放下账本站起,对谢况弈客气地笑了笑。

谢况弈也点头一笑。

下楼之后,楼下大堂中没有其他人时,谢况弈皱眉向杜小曼道:“你的这个伙计,之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寻常,今天再一看,他的样貌气度不凡,绝非等闲,你要留意些。”

杜小曼嗯了一声:“我也一直觉得他有来历,但是我这里没什么好图谋的,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谢况弈沉思道:“兴许他是为了躲避什么才隐瞒身份避到此处。我再去查查,总之,要是他给你招来什么麻烦,记得快些来找我。”

杜小曼点头:“知道啦。”

谢况弈又问:“对了,你说你伙计要弹的那张琴是宁景徽送的?”

杜小曼再点头:“宁景徽他执意要送,我就收下了。”

谢况弈唔了一声,又做深思状:“我觉得宁景徽对你的态度很是奇怪。按理说,像你这种的,不该让他对你这么留意,但他又送字又送琴……就算是查到了你的本来身份,区区小事也不值得他一个右相如此费力。”

杜小曼阴森森地道:“像我这种的……谢少主,你有必要说那么直白吗?”

你就不能猜测宁景徽他是对我一见倾心所以才对我这么好?我有那么差劲么?

谢况弈露出白牙:“我一向直接。你也无需太自卑,虽然你有些傻头傻脑,至少在本少主眼里,你还是有一点点长处的。唉,要不是我亲自把你带出来,我还真的有点怀疑,你是不是那个养在深闺又嫁过人的金枝玉叶。”

谢少主,你的怀疑很正确……

杜小曼哦哈哈地笑了两声岔开话题转移谢况弈的注意,问谢少主最近忙不忙,谢况弈果然眉飞色舞大谈最近他的江湖侠少事迹,末了眉间却露出一丝愁色:“还是有几件事情比较棘手。”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嗯,时辰不早,我要走了。”

杜小曼大惊:“啊?还没到中午你就要走?吃个午饭再说吧。”

谢况弈眯眼看了看她:“我是顺道过来探望一下你的近况,你当我闲着没事就为了来你酒楼中吃喝?”

杜小曼汗颜了,诚挚道歉道:“对不起……一直都麻烦你……”

谢况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来了,早说让你别天天就是客套话放在嘴上。等我有空再来看你。”拍拍杜小曼的肩膀,转身大步出门,潇洒骑上门前栓的骏马,策马离去。

绿琉恰好端着茶盘从厨房中出来,目睹了谢况弈告辞前的举动,看着杜小曼,眼光中有些忧色。

近中午时,有客人上门,时阑在楼上弹琴,那对说书的父女也过来了,在楼下大堂内说书,客人果然多了。那对父女的书说得很精彩,情节高潮处还会有叫好声。楼上时阑在纱帘后弹琴,琴音悠远流畅,楼上的客人们起先有些惊异,继而变被琴声吸引,静坐聆听,兼带好奇地向纱帘处打量。

初见成效,杜小曼楼上楼下来回遛遛,满意点头。

天将正午,有稀客上门。

宁景徽、十七皇子与裕王三人组出现在酒楼门前,先后迈进门内。杜小曼急忙下楼迎接,宁景徽向她微微笑了笑,裕王摇着扇子在旁边站着,还是一副很有谱儿的模样,羽言皇子向杜小曼斯文地笑了笑后,四下望。

杜小曼亲自引他们去楼上雅座。

踏上楼梯最高几阶,琴声清晰流淌入耳,羽言皇子的双眼亮了亮,目光循声落在纱帘之上。杜小曼笑道:“安公子,承蒙你送了张好琴,琴音确实不错呢。”

宁景徽的视线也落在纱帘上:“还是因为弹琴之人琴艺高超。”

裕王盯着纱帘中时阑的身影,神色高深,一言不发。

羽言皇子迟疑地向杜小曼道:“杜公子……我能否,进纱帘内看看?”

杜小曼道:“当然可以啊。”

二楼还有其他的客人在,杜小曼为了营造神秘气氛,故意不让时阑露脸。她小心翼翼将纱帘掀开一条细缝,十七皇子询问般望了望宁景徽,率先闪身进入帘内。裕王和宁景徽也先后进入,杜小曼最后跟了进去,小心地又检查了一下帘子没有露出缝隙。

时阑停手起身,众人不便在这里说话,就都走到了两个楼之间连接的回廊上。时阑方才笑道:“原来是三位贵客,承蒙安公子赠琴,久已不弹,技艺生疏,让三位见笑了。”

宁景徽道:“公子不必太过自谦,如此动听的琴声,在下已久未听过,十分佩服。”

时阑露齿笑道:“过奖过奖。”

羽言皇子站在一边,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时阑又望了望那张琴,轻声道:“公子的琴声实在清雅不俗,不知能否经常过来讨教音律。”

时阑看向杜小曼:“要问我们掌柜的肯不肯放人了。”十七皇子迫切的目光立刻也跟着转过来,杜小曼干干笑道:“没问题。”

羽言皇子的神色中含了一丝喜悦,裕王始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时阑忽然看向他:“这位贵客从方才起就没怎么说话,莫不是在下的琴声中有什么失误不好意思开口?”

这话突兀得有些像挑衅,杜小曼愕然,裕王目光微有闪烁:“没有。”扇子在掌心轻轻敲了敲,“琴声十分不错,但我是个不大懂音律的人。”

杜小曼恍惚记起,当初在慕王府时,慕云潇招待裕王就是请他听阮紫霁弹琴,可见裕王殿下其实是很喜欢听小曲的。难道因为弹琴的是个男的,所以他不感兴趣?

宁景徽又温声开口道:“公子弹得一手好琴,气度不凡,敢问家乡何处?”

时阑与宁景徽一起站着,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宁景徽谦和温雅,如兰草美玉,时阑却像天边绚烂的流云,有一份捉摸不定的飘忽。更何况,旁边还有清秀的十七皇子美少年和俊美成熟的裕王,四个美男凑在一起,杜小曼觉得眼前闪满了璀璨的星星。

可惜古代没有照相机,要不然把这份美景拍下来永久保存多好,刷它个几百几千张去卖一定赚翻了!

杜小曼在一旁想入非非,这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时阑轻飘飘地道:“哦,在下乃落魄之人,原先家中勉强算诗书门第,后来败落,进京赶考又未中……”扯着嘴角笑了笑,“说起来,在下参加的科试还是当朝的宁右相奉旨定的试题。听闻右相大人亲自择卷。可惜啊可惜,在下的文章没能入得了这位贵人的眼。唉,在下身上的薄资用尽,无法在京城立足,只得流落江南……”

杜小曼听他一口一个宁右相,滔滔不绝,假装嗓子痒,大咳了几声,打断他的话头:“那个……安公子对不起,我这位伙计就是有点罗嗦。”

宁景徽淡然地笑了笑:“公子才华出众,将来定有施展之处。”

时阑眯眼笑道:“安公子说得很是。我虽然不能像那位宁右相一样,少年封相,春风得意,但居于这江南水乡处,市井之间,勉强糊口,倒也安逸。”

宁景徽又笑了笑。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难道时阑与宁景徽曾有宿怨?古装剧中的爱恨情仇一一浮上心中,杜小曼睁大了双眼看。

还好十七皇子插话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这位公子能答应。方才听得公子的琴音,委实钦佩,我也粗浅懂些音律,不知能否合奏一曲?”

时阑爽快地应道:“贵客肯赐教,不胜荣幸,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又看向杜小曼。杜小曼只得说:“当然好啊。”

喂,别每次这个时候就做出一副五好员工的嘴脸好不好?从来没见你这么乖巧过。

羽言皇子羞涩地笑道:“指教当不起,我只会吹几曲粗浅的笛曲,若说是指教,还是请你多多指教才是。”

杜小曼和时阑合力将琴桌凳子抬到连接两楼的悬廊上,时阑在桌边坐下,秦羽言从袖中取出玉笛。时阑却没有开口问秦羽言要合奏什么曲子,径自抬袖手指拂过琴弦,流水般的琴音边倾泻而出,秦羽言凝神听了听,玉笛横于口边,清婉的笛声悠扬响起。杜小曼不知道他们在合奏什么曲子,只觉得琴声如绿水流淌又如浪溅于石,笛声宛若轻舟浮于流水之上,相偕相和。

片刻后,琴音停住,笛声袅袅淡于空气中,杜小曼意犹未尽地道:“好美的曲子。”

时阑懒散地笑了笑,羽言皇子握着笛子,神色中带着欣喜:“与公子合奏一曲,受益良多,他日还会再来打扰,望不要嫌弃。”

时阑道:“公子的笛声亦十分高超,在下钦佩不已,他日能再切磋,是在下的荣幸。”

裕王、十七皇子和宁右相又逗留了一会儿,在二楼雅座上坐下喝了几杯果汁,方才告辞离去。下楼的时候,十七皇子无意中绊了一下,杜小曼当时离他很近,随手扶了他一把,十七皇子顿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谢,杜小曼莫名地觉得他有点可爱。

快到门口时,裕王忽然欺身到她近前:“你身上薰的什么香?”

杜小曼一时无措:“哦……我,我不熏香。”难道裕王的鼻子有问题,觉得皂角味是种很美妙的香气?

裕王露出了些薄笑:“我从进来时就闻见,似乎不寻常。”

杜小曼向后退了一步,干笑道:“啊,那个那个……是不是你闻错了。”

裕王紧紧望着她的双目:“你虽然不算是个姿色极其出众的女子,但方才的神情却十分有趣。”

杜小曼瞪起双眼,裕王的折扇唰的一张,奸诈地笑了两声,飘然快步前行。

色狼大叔!

杜小曼磨着牙盘算,下次裕王再进了店,是向他的茶饭里下一把巴豆好,还是两把巴豆好?

再一抬头,眼前又是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浑身的汗毛戒备地立起,却已经发现眼前的人是宁景徽。

杜小曼立刻放松下来,笑道:“安公子慢走,以后常来。”宁景徽轻声道:“记得马上用热水敷一敷手腕,快些上药。”

杜小曼又愣了愣,今天怎么总看见高深莫测的场景,听见高深莫测的话。

宁景徽的目光低了低,掠过她的衣袖:“你方才下楼扶住言公子的时候,右手腕扭到了吧。”

杜小曼这才明白过来,她刚才扶住十七皇子,手腕磕到楼梯栏杆上,确实闪了一下。杜小曼握住右手腕,点头感激地笑了笑。宁景徽又露出淡淡的笑容。

杜小曼目送着宁景徽的身影在裕王和十七皇子之后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去,杜小曼看着它渐渐隐没与人群中,才转回身去。

自从楼下说书楼上弹琴之后,酒楼的生意果然好了很多。而且最近几天,客人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让杜小曼很开心。

不过,很要命的一点是,客人越来越多,大部分是奔着楼上去的。因为近日有传言,不二酒楼的二楼有位神秘的绝色美女,每天弹琴。

来得最勤的一位客人是住得离这条街不远的一位财大气粗的朱员外。

朱员外做卖猪肉的生意起家,城中的豪门大户们鄙视他是个粗俗的暴发户,都不大与他往来。朱员外的人生很寂寞,他时常找些风雅的事做做,以示自己颇有几根雅骨。

努力风雅的朱员外在一个特别闷热的傍晚进了不二酒楼的大门。

杜小曼与酒楼里的其余人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中年胖子进了门。朱员外在仪表上也注意风雅,宝蓝色的薄绸衫外面还罩了层纱衫,看起来像个包了层纱的宝蓝色酒坛子。朱员外觉得自己这样穿很飘逸。

朱员外手里摇着一把画着水墨烟雨画的扇子,他明明汗流浃背,但因用力摇扇太过粗鲁,朱员外只是将扇子轻轻晃动,无视脸上脖子上奔流的汗水,汗水快滴到眼中嘴角时,朱员外就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汗巾,翘着兰花指轻轻揩拭,再收进袖中,面带微笑:“掌柜的,区区想饮一二雅酒,略食餐稍许,空位能否引区区前去?”

朱员外爱自称自己是区区,认为这种自称让自己平添了几分诗人的气质。他故作风雅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其他人一时都愣住了。幸亏杜小曼是从现代穿来的,古文课上大家都不明所以地颠三倒四,杜小曼比较熟悉这种语境,居然听懂了。

她殷勤地扯出一抹笑:“当然当然,我们楼上是雅座,客官您请随我来。”这个胖子看起来金光闪闪,大有油水可捞,听他大着舌头拽文,就知道是个附庸风雅的家伙,这样的肥羊不狠狠宰一顿对不起自己!

杜小曼一边亲自引朱员外上楼,一边拍胖员外的马屁:“这位客官您一看就是个异常有品味又高雅的人。像您这种客人,绝对不能坐楼下那么嘈杂的大厅,楼上的雅座才适合您的身份。您是喜欢靠窗的座位,还是屏风后比较幽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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