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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132章

小说: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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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棠手腕一翻,一颗小石子击中一直僵挺在树下,成为被遗忘人肉布景的大爷胸前,翻身上马。

马车得得,奔向树林深处。

杜小曼深吸一口气,迅速跑到月圣门女子们的尸首边,翻找了一下她们的袖袋和腰间小袋,翻出了几个竹筒。

她按照记忆中的方式,将竹筒上的棉线一拉,筒内的火石迸出火花,点燃捻子,咻——一枚响弹直蹿入云。

她向卫棠的马车离开的方位跑了几步,放出一响,再往肖婵带着孤于箬离开的方向跑了几步,放出一响,走到树下,一把拎住已默默坐起的某大爷领口,扯下他的假发脸皮胡须,拔出雪亮的小匕首,架上他颈旁。

“裕王殿下,卸个妆吧,是你上场的时候了。啊,是不是该改称皇帝陛下了?”

秦大爷缓缓站起身,盯着她,双眼幽幽,杜小曼手跟着抬起,威胁地将刀刃再往他皮肤上一贴。

“老实点。这把匕首吹毛可断,我不能保证不会手抖。”

秦兰璪淡淡开口:“你架的位置不太对,再往上一些,往喉间一些,才能最快最省事地割断喉管,一着取命。”

杜小曼冷冷一笑:“别跟我来这套。质疑我的专业性我也不会手抖。你目前有利用价值,只要乖乖听话就没事。我的确没杀过人也没杀过鸡,但如果一个不乖,我就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了。”

秦兰璪仍旧凝望着她:“做你的第一只鸡,我愿意。”

杜小曼镇定地一哼。

“不用了。鸡在我们那里不是什么好词。”

秦兰璪的眼睛闪了闪:“哦?”

杜小曼匕首再一横:“少废话,这边走!”

秦兰璪摇了摇头,那匕首真的十分锋利,他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线。杜小曼把匕首往后撤了撤。

秦兰璪温声道:“依宁景徽的行事作风,任何一条路他都不会放过。你在谢况弈和月圣门离开的方位放出信号,以为宁景徽会把那当做晃眼法,转而往你走的方向追,纯属无用功。”

他抓住杜小曼的手腕,动作幅度大,颈侧顿时又划出一道红。

“走这边。”

杜小曼心里紧了一下,把匕首撤到他肩旁,还好那道红只渗出了些许血,应该仅是破了皮。

秦兰璪叹了口气:“你只有和谢况弈走同一条路,才能拖住官兵往前追,这个道理,难道不明白?”扯她转身,抬脚一挑,将地上一把长剑挑到手中。

“这把匕首太短,我若不屈腿弯腰,你就举不到好位置了。换把剑更方便些。”

杜小曼接过长剑,丢下匕首,将剑架到他颈上。

往卫棠的马车消失的方向走了两步,秦兰璪忽停下:“把那个小袋还给我。”

杜小曼茫然。

秦兰璪淡淡道:“就是我之前要给你的那个小袋,我救你的时候把它放到你怀里了,还我。”

当时你竟还能顺便做这事?

杜小曼往衣襟中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那个小袋,她不禁捏了捏,秦兰璪已伸出了手。

杜小曼把小袋放在他手中,秦兰璪从袋里取出了一枚玉佩,依稀是他曾经送给杜小曼又要回去的那块月圣门同款,丢在地上。

杜小曼低头看了看:“宁景徽会因为这个追我们这条路?”

秦兰璪简洁地吐出一个字:“会。”

好吧,相信你对他的了解。杜小曼不再多说,看看被秦兰璪卷起的那个小袋:“这里面还装了什么?”

秦兰璪将小袋放进自己怀中:“一些无用之物,你不用知道。”

唔。杜小曼眨眨眼。马上就是君临天下的男人了,怎么还如此傲娇呢。

回想刚才捏那个小袋的手感,里面貌似是点钱。

可能璪璪为了演好大爷,放的少,这时候觉得没面子。

杜小曼一动剑身:“那就别再罗嗦,快点走!”

落满枯叶的道路坑洼不平,杜小曼为了行走方便,索性走在秦兰璪身后,将长剑架在他肩上。

“谢况弈方才对你说的那些话,并非他本意。”

秦兰璪开口,声音如步履一般平稳。

“孤于兄妹乃前朝余孽,又建邪教谋逆,即便孤于姑娘无辜,朝廷也不可能让她活着。必是这个结局,与你无干。这些谢况弈定然都明白,只是孤于姑娘陡然如此,他心绪混乱,言辞难免生硬。”

杜小曼没吭声。

秦兰璪继续道:“他话说的那么硬,亦是想你快些走。与你说的那些话用意相同。一些词句,你不必当真。”

杜小曼看看他的后背,仍没说话。

“你说的那些话,他也不会相信。”秦兰璪再接着道,“谢况弈只是少年心性,并非不通人情。陡然发生了许多事,一时心乱,但冷静下来一想,必然全能明白。他会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杜小曼硬声呵呵了一下。

“皇上你这是在和我演名侦探解密戏吗?我的那些大部分都没错吧。本来的计划是,唐晋媗嫁给了慕云潇,受到冷落,然后让她趁势打入月圣门。你早就认识阮紫霁,朝廷肯定也早就知道她是月圣门的人。但在开始计划这件事的时候,被月圣门知道了,月君想将错就错,把唐晋媗真的变成月圣门的人,就装扮成慕云潇,和她培养感情。没想到培养出了真感情,朝廷就更不能放弃唐晋媗这颗棋子了。”

唐晋媗生为郡主,没受过训练,只有这样的身份和真情实感,才能够让月圣门相信她,并且培养她做高层。

“我在寺院上香时,遇见徐淑心和她的情郎,可能的确是意外。总之,朝廷觉得,唐晋媗想逃走,也可以追另一条线,就是谢家。”

现在回头看来,徐淑心实在是一个柔弱单纯毫无社会经验的女子,寺院里偷偷会情郎都能被人撞见。和情郎书信联系逃跑的事,却一直没被发现,还稍带上了她杜小曼以及两个丫鬟。真超级幸运,不可思议。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不可思议的顺利,根本就是和后来的种种一样,幕后操纵者一直在放水。

徐淑心的情郎与谢况弈结识以及找谢况弈帮忙有没有朝廷授意,她不能肯定地判断。

杜小曼也不太愿意相信,徐淑心夫妇是用“找谢况弈帮忙,让他带走唐晋媗”这样的条件,换来自己的一世平安。

徐淑心的关怀,临别时担忧和欲言又止的眼神……

杜小曼硬声接着说:“你和宁景徽都知道孤于箬儿的地址,肯定怀疑过谢家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我逃走这件事,正好能够顺势而为地利用一下。”

所以,才会那么“偶然”地遇到了宁相大人。

宁景徽亲自上场,旅馆首次相遇,肯定是深意重重。

探看谢况弈及白麓山庄的反应?

把月圣门的关注度也提升起来,推进剧情的发展?

右相大人的谋算,她想穿头壳也不可能想到全部的。

杜小曼默默叹了口气,突然不想再往下说了。这些破事,说都觉得太累。

秦兰璪突然停下了脚步。

杜小曼差点一头扎在他后背上,手一闪,赶紧抬头看看有没有真把璪璪的脖子割了,秦兰璪却一侧身,将她猛一带,转了半个圈儿。

“追兵过来了。”秦兰璪抓住她手臂,捏着剑身,重新架回自己颈旁,“这么举,这只胳膊这样架,嗯,现在挟持的姿势就比较对了。”

杜小曼将剑刃往他颈边凑了凑,冷冷道:“你以为我这票绑的不专业?只是我不怕你跑。我的天雷掌,这世上无人可挡,谢况弈和月君都躲不开,何况是你。只是嫌你晕了会让我有些费事罢了,乖乖走,别想耍花招。”

秦兰璪面无表情:“追兵从后而来,倘若放箭,扎穿你,可能也会扎到我。”

杜小曼双眉一挑:“你身上不是穿了刀枪不入的东西么?”

秦兰璪道:“是啊,所以这个姿势,我还能帮你挡剑。我只是想做好你的第一只鸡。”

杜小曼轻嗤一声:“别以为讲个笑话我就会当你很萌对你手软。”她这么箍着秦兰璪的肚子举着剑侧身走,隐隐见后方树枝微有摇晃,“不过你的耳朵还真好使。”

秦兰璪淡淡道:“多谢,我也练过。”

其实,在他二人头顶上方,早已有大内高手哨探。几位探子屏息,小心翼翼观察下方,觉得裕王殿下和挟持他的妖女之间,气氛略有些诡奇。

几个探子不敢妄加猜测判断,互相眼神交流一下,有一人飞身回后方报信。

“殿下的确是被妖女所挟,那妖女好像懂得一门名叫天雷掌的秘术,十分厉害,故卑职等不敢妄动。”

马上的李孝知顿时深深皱眉:“方才查看时,地上的焦土枯草,难道正是这妖女的妖术所为?邪教妖术,真是叵测。宁大人,老夫唯恐除那妖女之外,还有月圣邪教的余孽隐在附近,殿下安危要紧,如何救驾?”

宁景徽沉吟了一下:“暂勿打草惊蛇,再看一看罢。”

若是殿下被妖女咔嚓了,卑职们该怎么办?哨探真的很想开口问。

但若真问了,两位相爷及其他大人们定会怒斥,竟连此话都说得出来,要尔等何用?

唉,罢了,位卑人贱,认命吧。

哨探默默地飞身再跃上树梢,无声潜行向前。

妖女挟着裕王殿下仍在那么侧着一步步退着走,哨探向一直尾随的几个探子露出情况如何的眼神,几个探子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示意他自己往下看。

挟持人真是个力气活,杜小曼胳膊举的有点酸,要不是为了专业效果,都想换换手,便说话转移注意。

“对了,既然你练过,刚才穴道解开,你干吗不跑?”

秦兰璪道:“腿麻了。”

“你干吗……自己来呢?都是要做皇上的人了。你看宁景徽,轻易都不会自己出马。”

好恶毒的妖女!

树上的哨探们一凛。

这就离间上裕王殿下和宁右相了。

不过,王爷英明,应该不会上当。

哨探们继续无声跟随,各自都竖好耳朵。

他们也想知道,裕王殿下怎么会这副打扮,落到这个妖女手里,殿下这时候不应该在皇宫么?

秦兰璪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放心。”

哨探们都一怔。

杜小曼道:“哦……皇帝是个寂寞的职业。谁都不能完全相信很累的。你记得多吃点补脑安神的东西,作息规律,适当放松自己。给自己留下一些舒缓的空间。”

秦兰璪平静道:“你不是说,等我没用了就杀么?”

杜小曼道:“唔,其实呢,我本想等能到能脱身的时候,说不定心情一好,就宽宏大量放你一条生路。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只能用完就杀了。”

秦兰璪轻笑一声:“随你用,随你杀。”

树梢上的哨探们都不禁佩服,不愧是醉卧花丛风流冠天下的王爷,利刃在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还能将与妖女周旋的言辞说的像调情一样。连他们听着,都不禁酥麻了起来。

麻归麻,触及了几个关键的词句,一名哨探不得不再飞身折返迎上大队兵马禀报。

“妖女放话,要将王爷用完就杀!”

宁景徽神色自若微微颔首,李孝知一凛:“用?那妖女,要如何用哪?”

哨探一愣,抬头:“李相……”

李孝知一抖缰绳:“快,火速赶上,营救王爷!”

马蹄声急促逼近,脚下的路到了一个拐弯处。

杜小曼扯着秦兰璪猛地折转,只听得树枝悉率,她手中剑一动,高声道:“跟着的各位,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们,最好老实点!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王爷的祭日!”

悉率声顿时静了。

片刻后,一人扬声道:“这位姑娘,本阁李孝知,以乌纱与性命作保,若你放回王爷,本阁可保你平安离开。”

秦兰璪低声道:“再走几步,应该还有个弯,拐过去。”

杜小曼加快脚步,大声一笑:“你当我三岁孩子么?你们王爷这么关键的道具,我怎么可能放!”

李孝知顿了一下,再用商量的语气喊道:“姑娘,本阁知道,你们教派阴寒功夫,需男子元阳调和。但王爷早已非纯阳之体,若你放回王爷,本阁除放你平安离去外,再另择一二纯正少阳之人与你,可否?”

树上的几名哨探不禁捂住了领口。

马上的兵卒们心中亦紧了一下,随行官员,有几人悄悄看了一眼宁景徽。

杜小曼脚下险些一绊,感到璪璪也浑身僵硬了一下。

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哈哈,李左相说你不纯了。”

秦兰璪幽幽道:“是啊,我不纯了。”

杜小曼扯着秦兰璪再往另一个拐弯处一转,脚步顿了一下,秦兰璪被她挟着,面向来路后退,轻声道:“看到悬崖了吧。”

“嗯。”

“还有那座吊桥。”

“嗯。”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嗯。”

秦兰璪低低平缓道:“你就这样继续挟持我,上吊桥,到对岸去,然后你走。最妥当的办法是你下桥之后立刻将桥砍断,你那把匕首断桥绳应不费力。”

杜小曼道:“我砍绳子的时候,如果你还在桥上怎么办。”

秦兰璪道:“你砍桥绳,就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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