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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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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斯自责,媗儿受惊了罢,快快起来。”皇帝弯腰,作势搀扶,手指并未触碰到她的衣服。

这个,应该是A版。

杜小曼谢恩自行站起。

皇帝妹子垂眸看她:“两更时分,逆妇李氏派一内侍,企图行刺于朕,内宫竟能生此祸端,朕惊忿自省。暂来媗儿这里躲一时清静。”

什么?杜小曼大大方方地任震惊出现在脸上。

皇后刺了皇帝!

李皇后看起来敦厚贤淑,居然是个战斗系,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么,皇后是早已发现了皇帝的不对?

杜小曼来不及多想,忠承公公躬身已入殿。

“陛下,禁卫统领黄钦来请皇上旨意,内侍院查得反贼同党数人,当如何处置?”

皇帝妹子转身:“杀。”

“禀万岁。”皇帝尚未在软榻坐下,又有小宦官来报,“凰仪宫中擒得数名宫人。”

皇帝淡淡道:“或可留一二活口待审,其余的,难道还让朕的内务府耗银子来养?杀。”

“禀皇上,中宫一带,已查无贼迹,所拿疑涉逆乱者……”

“杀。”

一个个杀字,听得杜小曼心惊肉跳。

皇帝似笑非笑瞥向她:“媗儿难道觉得朕杀伐过重?”

杜小曼道:“臣妾不敢,只是,里面可能有不是乱党的人,说不定还是保护皇上的忠臣,查明再杀会不会更好些?”

皇帝嗤笑一声:“朕的媗儿真是个可人儿,凡涉及谋乱者,必死无赦,并非朕立下的规矩。你既已在宫中,这些事须得习惯。故作软善慈悲,毫无益处。”

杜小曼只能不做声。

“禀皇上。”忠承公公再度入内,“逆后李氏,已遵旨囚于凰仪宫坤和殿内。”

皇帝哦了一声:“这等贱人,竟掌朕内宫多年。碎她为泥都不能解朕之恨。媗儿,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她?”高高在上的视线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典型的猫玩耗子姿态。

杜小曼在心里耸耸肩,一脸认真地回答:“皇上,皇后娘娘……”

“逆妇李氏。”皇帝淡淡纠正。

“逆后李氏,此时,不可杀。”

皇帝双眼微微一眯。

妹子,你开口问我,就等于自找不痛快,要么你连我一起拿下,要么你就得听着不顺耳的话。

杜小曼紧急调动脑细胞,现凑台词。

“逆后李氏毕竟是皇后,关乎国体。即便她做下这等令人震惊的逆天行为,审都不审,立刻就杀了,也不太合适。最好先审明白,确定行刺皇上的人是她派的,再定罪。这样,那些喜欢挑刺进谏的大臣也说不出什么来。”

皇帝定定看了她一瞬,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话一样,仰面大笑:“呵呵,朕说你是可人儿,真是说对了。你的纯善,真出朕之预料。媗儿,前日在清晖阁,欲杀你之人,经朕查得,亦是皇后所派。朕可让保彦忠承与你看证据及意图害你的宫人首级。”

皇后娘娘这事干得不太扑朔迷离,我早就猜到了啊,皇上。

杜小曼配合着先做出惊诧表情,然后继续切换成圣母模式:“皇上,不可因为臣妾这件事冲动。皇后,毕竟是皇后,不能随便杀。”

皇帝一扯唇角:“媗儿的这颗心,真是水晶做的,无暇剔透。”

杜小曼垂下眼帘:“臣妾其实是个最自私不过的人,正因如此,才不想走上与那些滥杀者同样的路。”

这话算是带了些真实情感。她这么做,一半是和皇帝妹子呛茬,一半也是出于对皇后的同情。

同情要杀自己的皇后,杜小曼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后面能生出个大光圈。但是,自己连宁景徽的卧底都当了,同情同情皇后,也不算离谱。

想来皇后也是看出了皇帝的不对,才做出这种行为。算是为了这个朝廷在努力。其实的动机与宁景徽相同,只是策划和行动真的差别太大了。

帮她拖些时间,说不定宁景徽这个阵营的人会出手解救她。当是顺势而为地行善了。

皇帝再盯她良久,一挑眉:“好罢,既然朕的媗儿都这么说了,那便就暂将逆妇李氏继续拘禁,待朕审之。”

忠承领命离去。

皇帝懒懒地揉了揉额角:“朕真是心乱且乏之。”

保彦从左右手中接过一个托盘:“皇上请先用些宁心的茶水,与娘娘歇息吧。”却将托盘送到杜小曼面前。

杜小曼只得端起茶盏,呈给皇帝,皇帝接过,稍稍抿了一口,杜小曼接回茶盏,却感到一刹那间,皇帝妹子的视线又在自己脸上一扫。

带着尖利的寒意。

杜小曼不由抬眼,皇帝已站起身。

杜小曼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笔直地走向了大床。

箬儿,就藏在床下。

“都退下吧,明日暂罢早朝。”皇帝妹子边行边下令,左右宫人连同保彦公公都退出寝殿。剩下杜小曼自己眼睁睁看着皇帝走到了床边。

皇帝妹子的手碰到了纱帐,侧转过身:“媗儿为何站着不动?”

杜小曼答道:“皇上龙体困乏,臣妾怕打扰皇上休息,就在这边角落睡就成。”

皇帝妹子微微一笑:“媗儿怎的这样说,朕岂能独宿榻上?快过来替朕更衣。”

A版今天的节奏,很不对。

杜小曼捏了一把汗,却不能不故作镇定地走过去,皇帝妹子已自解开了龙袍的衣带,杜小曼帮她将龙袍从肩上除下。

皇帝妹子坐在床边,又看着杜小曼:“方才看你扭扭捏捏的模样,朕还以为这床中或有玄机,藏了什么人。”

杜小曼心中一跳。

皇帝妹子扑哧一笑:“看你这慌乱模样,朕逗你呢。朕的媗儿怎会与那逆妇李氏一般,串通外人,来谋害朕?”展被上床,“朕今日精力不济,便各自睡罢。”

杜小曼做领命状,绕到另一侧床边。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皇帝妹子发现了。她绝对发现了床下的箬儿。

但为什么,她不点破?

罢了,顺势而为。反正老娘无所畏惧!只是,箬儿别有事就行。

杜小曼一咬牙,熄灭灯烛,爬上床,谨慎地盖着被角在床边缘躺平。皇帝并没有发出声音,很安静,一直一直如此。

杜小曼的心一直揪在半空,揪心着箬儿,庆幸着离天亮应该不算远了。

静止之中,时间过得特别慢。当殿内的光线渐渐变亮时,杜小曼有种过了一百年的感觉。

皇帝妹子等到天色大亮,方才起身,竟是一脸愉悦,待保彦和忠承服侍他起身洗漱,左右宫人摆上早膳时,还含笑道:“不想朕昨逢此事,竟还能得一场好眠,媗儿真是朕的解语花。”

侍立在一旁的杜小曼汗毛一哆嗦。

皇帝妹子笑盈盈地看着碗道:“此粥甚好,媗儿亦吃一些罢。”

杜小曼在保公公的眼神示意下,跪谢赏赐。待皇帝用完膳,方才到犄角旮旯的小偏殿中吃了早饭,临吃前还得面朝皇帝妹子目前所在的方位,跪着喝下赏的那碗剩粥。

她此刻,又哪有心情吃早饭,箬儿仍在床下,这么久了,应该很辛苦,会不会口渴会不会饿,会不会想上厕所?

皇帝到底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继续享受着猫玩耗子的快乐?

杜小曼匆匆再塞了两口饭菜便又回主殿,在廊下与匆匆奔上台阶的小宦官遇上。小宦官立刻行礼避让,待杜小曼进殿后,方才碎步入殿。

“禀皇上,逆后李氏,已于凰仪宫中畏罪自裁。”

杜小曼心里一凉。

前几天才见过的,鲜活的人,就在这一句话中,化成虚无。

皇帝妹子脸罩寒霜,双眉紧拧。

小宦官伏地:“侍卫宫人看管不力,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罚!”

皇帝妹子冷冷道:“这个贱妇,竟得了痛快。李觥一府,可已拿下?”

小宦官再叩首:“已在天牢。”

皇帝妹子淡淡道:“着黄钦看管审讯,尤其李觥,这次若再死了,他也提头来见朕罢。大理寺、宗正府,一概不得插手,李孝知暂不可入朝。”

李孝知?杜小曼混沌的脑浆转动,是那位和宁景徽是对头的左相大人吧?

怎么他……

小宦官再领命。

皇帝神色凝重站起身:“看来朕还得再去前头一趟,不能在此清静了。”

杜小曼如闻纶音,欣喜相送,门前侍卫亦跟着撤了。杜小曼做西子捧心状扶住柱子叹了两口气:“真是吓死我了,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左右宫人都未吭声。杜小曼顺顺胸口:“我要再躺会儿,你等都退下罢。待我独自定定神。”

宫女们都依言退下,杜小曼摸回床边。

她谨慎地选择先爬回床上,放下帐子,抖开被子,一个很小的东西骨碌碌滚了出来。

杜小曼小心翼翼地按住,是个纸团。

她缩到被子里,凭借多年来躲着被窝里刷手机看小说的经验,一埋头,打开纸团。

『小曼姐,我会混在皇帝的侍从中出去,不要担心。』

杜小曼心揪得更厉害了。皇帝刚刚遇刺,绝对盘查极严,尤其身边人,绝对过挑过捡。天黑还好,这光天化日的,箬儿要怎么混进去,怎能不被发现,又怎么能混出宫墙?

简直比飞出银河系还难。

杜小曼急得想哭,翻到床边,向床下一望,空空荡荡。紧跟着便听见门扇开合的声音。

“娘娘。”

这个晴照会遁地术吗?门刚响就到跟前了?

杜小曼站在床边,努力维持镇定表情:“不是让你等在外面侍候么,怎么进来了?”

晴照行礼:“奴婢只是想看娘娘睡了没,是否要用些安神的汤水。宫中方出了大乱子,奴婢们不敢懈怠,逾越之处,请娘娘赐罪。”

这时候,也不能真的硬翻脸。杜小曼遂冷冷哦了一声。

晴照再道:“娘娘可是又不想睡了?可要奴婢……”

“不是,我起来上个厕所。”杜小曼仍冷冷道,“没你什么事,还是退下吧。”

晴照低头,一副乖顺模样,领命退下。

杜小曼揪心了一上午,假装关心皇帝,不断询问皇上回勤政殿有没有出现状况,是否又有刺客。

宫女们都回说:“娘娘无需担心,那些逆贼小人如何能伤到圣上龙体。娘娘请安心。”

杜小曼稍稍松一口气。虽然仍很煎熬,但她午饭时总算能品尝出美食的滋味了。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吃得就不多,几口菜下肚,反而觉得更饿了。按例,每道汤菜,她尝两筷之后,就会被撤下,但是某盘不知道是煎是炸还是炙烤的鹿肉条实在太美味了,还有另一道汤,杜小曼道:“这个菜和这道汤我很喜欢,留在桌上吧。”

侍奉膳食的宫女们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拿出专业态度,态度恭敬中饱含着自然地将那两碟菜放回桌上,摆到杜小曼面前,仿佛刚才她们端起这一菜一汤就是为了换位置。

杜小曼满意地又吃了几块肉,将那个汤喝下去两碗。

喔喔,其实这边双蓉酿松菇也不错,还有这道醉蟹卧白沙,还有……

杜小曼感到满足要站起身时,才发现肚子鼓到站起来有点困难。她估计,如果有后宫饭量排行榜,她这一战,绝对拿下了状元宝座。

杜小曼踱向殿外,准备散个消食步,顺便再确认下皇帝摆驾回勤政殿是否真的没有任何状况。跨出门槛,眼前的廊檐柱子扶栏及院中景致,忽然都带上了双影。

几双手扶住了杜小曼。

“娘娘?”

“娘娘,怎么了?”

杜小曼想要抬手揉揉眼,眼前却更加模糊,一股虚冷从心口蹿向天灵盖,脚下一软。

“娘娘!”

“快,传御医——”

杜小曼的口中尝到淡淡苦味,浓黑,将喧嚣与一切感知远远隔离。

我这是,变成了鬼?

恢复意识之后,杜小曼发现自己的视角有点奇怪。

没错,她好像悬浮在半空。

而且是皇宫的半空。下方那宫墙,那飞檐,那绵延的屋脊。还有……正在走的人。

这又长又森严的队伍,还有被簇拥在最中的辇车那绣龙的顶盖,两把大扇子。这是皇帝的仪仗?

揣着疑惑,她又下降了一些,竟能透过帷幔,看到御辇中的皇帝。

呀,好像进入了电视剧画面中一样。

嗯?皇帝妹子这是?“希望你能明白过来啊。”云玳一脸使不上力的无奈盯着下方。

完全想不到她居然能让情节跑到了这里。偏偏也和赌约有关,为了公正不能明示,只好这样安排了。

“她其实不算很笨,能看出关键吧?”云玳问鹤白使。

鹤白使袖手,没有回答。

杜小曼心念一动,视角又拉近了一些。

皇帝妹子手抓着扶手,尽力维持着端坐的姿势,但紧紧咬着嘴唇,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片刻后,她的一只手松开,迅速从袖中取出了什么,放进口中,紧闭双目。

再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睁开了双眼,杜小曼吃了一惊,忙往后缩了缩,但皇帝妹子完全没有感知一般,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继续端坐。

妹子好像真的病得不轻。

所以才有两个皇帝?

为什么要一个男一个女呢?干脆一开始就是男的不就行了?

杜小曼又开始混乱了。

忽然,她心中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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