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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莞尔流年-第5章

小说: 莞尔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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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找到了,她又要向他说些什么呢。

说我喜欢你,还是我不喜欢他?

可……他们明明连话,都不曾说过几次。

脑中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留心危险的路况。一脚踏在光滑的冰面上,莞尔失了重心,就要向后仰面倒下。

却被人一把扶住。

仲流年手上戴着棉质手套,隔着厚厚的冬衣,仍给她传来隐约暖意。小心把莞尔扶正了,他微笑道:“走路这么不小心?”

姜莞尔呆愣住,望向面前满目笑意的男生。心中突然明白。

她要说她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时,便喜欢上了。

可是表白的话终究很难开口。女生这时才知道,从前每一次拒绝别人,是推开了一只多么忐忑的心。冻得通红的小手绞在一起,像两只红亮透明的水萝卜。

“我……我……”红着脸,抬眼偷偷瞟向男生的表情。原本恬淡的笑意渐渐收敛,仲流年竟微皱了眉头,显得有些为难。

心像瘪了的气球,所有勇气突然都不见,只残留懊丧。姜莞尔,多傻气啊,几乎还不认识的人,你居然敢冒冒失失的表白。

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没事了,谢谢你。外面好冷,我回宿舍了。”

正转身要走,胳膊突然被人牵住,姜莞尔不敢相信的回了身。只见仲流年又轻轻笑了,很温暖安静的笑容。

男生脱下手套,牵起她冰凉通红的小手。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手套,一边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

“你没事了,我有事。”

“姜莞尔,我喜欢你,很喜欢。”

…………………………………………………………

车晃动了一下,姜莞尔突然意识到,仲流年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男人也不问,只是默默的驾驶汽车。

“那个……去我家,走这条路。”

手指将将伸出去,又被他冷淡一句话惊得缩回掌心。

“谁说是去你家了?”

不去我家,那去哪?姜莞尔心底狐疑,不禁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仲流年抬起手来,轻轻撑着额头,声音突然有些疲惫:

“我今天还没吃东西,陪我吃个晚饭吧。”

车在一家装潢精致的菜馆前停下,仲流年一句话没说,径自下了车,带上门。男人一直走到门口,才停了步子,回头看仍然呆坐在车里的姜莞尔。

姜莞尔轻呼出一口气,也推开了车门。

服务生熟稔的对仲流年打过招呼,又冲姜莞尔微笑一下,便引两人来到了一处偏静的桌子。

仲流年随意的说了句“老样子”,又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淡淡的问女人:“想吃什么吗?”

姜莞尔没想到他会问,忙摇摇头道:“我随便。”

等着上菜的功夫,仲流年自然地从上衣口袋套出一根烟,点了,静静的抽着。

穿过缭绕的烟雾,姜莞尔去看那张依旧出众的脸,却越发的觉得不真实。仍旧是那双让她心动的深黑色眸子,只是里面笼罩了太多岁月经过的痕迹。

仲流年将烟夹在指间,轻轻托住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有意无意的弹动。缓缓的,像在按下无形的琴键。

“在法国,过得好吗。”避开不谈心中最介意的,她的婚姻,男人若有所思的问。

“还好。”其实一点也不好,打黑工,读夜校,逃债,丧母。姜莞尔苦涩一笑,避重就轻的回答。

捕捉到她的失意,却还以为是为得离她而去的某人。仲流年一时心中不悦,没有接话。

“你呢,后来一定去了美国吧。”姜莞尔记得他们分手时,仲流年已然考完了GRE和TOEFL,正着手选择学校和申请奖学金。

过得好不好呢,无需再问了吧。现实已经明白的摆在眼前。

他过的很好,比她好很多。

轻轻点头,男人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雾气。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吸烟?”从前的仲流年,对自己总是简省,烟酒之类的东西,向来不碰。

“有钱以后。”仲流年的回话,似是无意,又像是有心。姜莞尔的心狠狠抽痛一下,终于无法再若无其事的套话。

菜一次上齐,两人都像是找到了救星般,开始埋首吃饭。其实已是好几日没什么胃口,姜莞尔并不觉得饥饿,但还是做出样子吃的专心,连头也不抬。

有点惊讶,仲流年的“老样子”里,居然有两道都是从前她爱吃。上学的时候,他们总吃在食堂,唯有到了周末,仲流年一定会带她去附近的某个餐馆,好好地吃上一顿。

在他能力的范围内,男生总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满足。姜莞尔心中明白,从不拒绝,默契而甜蜜的接受。

终于吃的撑了。姜莞尔有些怯怯的抬起头,才发现仲流年只是拿着筷子,却没怎么吃,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里,竟有一抹熟悉的温存。

心中酸痛了一下,姜莞尔忙将头偏向窗外,有些紧张的说:“雨好像停了。”

男人似乎回过神,一时流露出的感情又掩藏回去。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吃好了吗,我们走吧。从前的仲流年也会这样说,会把眉毛完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无比温柔的伸出手来,将她从椅上牵起。

她像个孩子似的,任她帮自己套好外套,系上扣子,然后揽过自己的腰······

还好是偏着头的。对着玻璃,姜莞尔无力的想:不然他一定会看到我的眼泪。

似乎感觉气氛有些暧昧了,仲流年将饭钱放在桌上,撤椅起身,擦着姜莞尔的肩膀走出了饭店。姜莞尔失神的望着那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也慢慢站了起来。

是它们,让他和她如今形同陌路?

还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有着迈不过的坎,从始至终无法忽视。

走出大门,仲流年车已经开出,停在路边等她。姜莞尔敲敲车窗,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她自己坐车走。

男人探过身来,将车门推开,然后又回去坐正。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淡淡的说:“上车,我送你。”

不愿意再重复来时的争执,姜莞尔直接坐了上去。仲流年眉间舒展了些,轻轻踩下油门。

银色奔驰缓慢融入车流,一路无话。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姜莞尔终于看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区,忙向仲流年指指说:“我就住这,停车吧。”

这?看着那破旧矮仄的居民楼,仲流年眉毛微皱了一下,心底涌上几分疑惑。车子停了下来,姜莞尔早就放在门上的手,一下子拧动了把手,跳出车外。

急匆匆想要离开那片无形的低气压,莞尔快速走出几步。

却又停下。

深吸一口气,微笑,转身,用尽量轻快的语气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第一次约会结束,他们散步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她的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因为紧张,女生转身便要上楼。走到门口,又回转了身子,对还站在原地的他如是说。

仲流年怎么能忘记那样的笑容,仿佛天堂里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他冷寂了很多年的心。

那时,他才终于决定,要将这份温暖拥有一辈子。

可如今······

没有回答。汽车又被发动,很快驶离了视线。

姜莞尔愣愣的看着那一抹银色消失,苦笑一下,转身继续向大门走去。

突然,身后再次传来引擎声,然后是刹车声、开门声、皮鞋声。她被一种预感笼罩,屏住呼吸回转了身,就被来人压在了墙上。

仲流年的吻,六年不见,仿佛换了天地。他的唇不再柔软温和,而是毫不怜惜的挤压着她的,极尽可能的掠夺;他的味道不再是稚气清新,而是夹杂着男性的烟草香气;他的手不再轻轻环在她腰间,而是桎梏着她的双腕,力气大的惊人。

可是姜莞尔的身体,仿佛回到了故乡一般,突然就涌上一股眷恋。也许是来自本能,她不反抗,也无法反抗,因为这个人是仲流年。

仲流年,仲流年。姜莞尔从来没有学会,拒绝名字的主人。

长时间的拥吻,让她失去了呼吸,却渐渐找回些理智。她开始用膝盖去顶他的腿,想要把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她自然想要他吻她,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他说过不爱她了之后,不是在他还在深深误解着她的时候。不然,他当她是什么人,随手用了就可以丢弃的物件么?

腕间的力量小了些,她忙甩开了他的攫取,用手推开男人的胸膛。

仲流年向后退了退,眼神却仍然凌厉的盯着她的脸,仿佛一头受挫的野兽,随时可能重新扑向他的猎物。

“流年。”努力平息了气喘,姜莞尔轻轻唤了一句,却再说不下去。

“怎么,我不能吻你了么?”仲流年冷笑着挑起嘴角,把眼底的那份失落掩藏的很好。

“不是,只是……”

嘴唇再次被他覆上,比上一次更加激烈,更加狂暴。仲流年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急急的在她嘴上攻城略地,急急的再次把那片香软据为己有。

“流年!”姜莞尔再次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男人有些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里隐隐有些受伤,却被怒意压制。

“你能不能听听,当初我为什么要走。”姜莞尔禁闭了眼,却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本来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在他面前旧事重提。

但如今……她突然发现,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他的一个吻轻易击溃。

她还是如此想念他温柔的怀抱,想念他吻她时,眸子里闪烁的星辰。

她还是很爱他,还是想要回到他身边去。

当初……仲流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段一段的画面。那些他想要忘记,却越来越刻骨铭心的从前。

分手时她的话,的确深深刺痛了他。

当他放下所有的顾忌,打乱所有原本的人生计划,在自己对她的思念面前,束手就擒以后。

当他们面对着所有的不适合,不同意,不习惯,仍然坚持握着彼此的双手以后。

她用一种最决绝的方式,否定了他,否定了他们的爱情。

可是他放不下。

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一个你孤注一掷去爱的女孩。

于是那天晚上,他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她。深秋的夜晚,每起一阵风都是彻骨的寒。

夜半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雨。他没有带伞,就只是愣愣的站在雨里,恍若不觉。

她的舍友撑伞下来,说别等了,她今天不住宿舍。

女生把伞递给她,他没有接。

恍若不知,他就那么淋着雨,淋了一夜。

第二天开始高烧,浑身疼到下不了床。

昏睡了一个上午,中午胡乱吃下些药去,硬撑着爬起来去找她。

她们说,莞尔早晨搬东西走了。她就要出国,去法国。

说话的女生们,同情而惋惜的看着他。

他回去,烧了三天三夜。当热度退了,他和她,已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就像是那场高热。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姜莞尔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忐忑的问:“你能不能听听,当初我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走,为什么走。

原因有什么重要。事实是她走了,走的那么决绝。

无关的人,尚且觉得他可怜,觉得他无奈。为什么她姜莞尔,他那么爱,那么宠过的姜莞尔,就可以放的那么无情。

仲流年站直了身子,眼睛看着她,里面隔了重重雾障。

“随便你。”

他的眸子在路灯下荧荧闪动,每个一明一灭间,都是一次浩劫。

“但是姜莞尔,请你不要误会。”

“就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女人,我也不会再要你。”

除了你,没人再能给我那样的痛。

而那痛,我已不愿再去面对。

仲流年已走了很久,姜莞尔却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

才发现脸上凉凉的,全是泪。

全完了,终于全都结束。女人拖着步子上楼,开门,仰脸倒在床上。

本是可以好好哭一场的时候,却发现泪都流尽了。

电话却在此时响起,同一首旋律,一遍又一遍重复放着。姜莞尔无力去接,来电的人偏偏耐性很好,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势。

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里面弱弱的传出个女声:“请问,是姜莞尔吗?”

“林沁?”姜莞尔红肿的眼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这么多年没联系,Qī。shū。ωǎng。她还是一下子听出了她的声音。

“莞尔,真的是你?”对面的女声提高了些,透着浓浓的惊喜,“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这么奇怪?”

“没,有点感冒而已。”莞尔忙咳嗽两声,把戏做的更像,“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郑老师告诉我的,她说你前一阵托她找房子。”

“恩……”

“莞尔,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还是不与我联系。”

“……”

“莞尔,这么久了,一直没你的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谢谢……对不起。”

“能见个面吗?明天?”

“……好。”

约了时间地点,两人又随意寒暄几句,莞尔终于放下了电话。

林沁曾经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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