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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升邪-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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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甚?”戚东来不解发问。

艳阳天微震,几道阳火精元分散而出,光热内敛化作小小“金斑”,分别落于身边每位同伴手中,苏景说道:“之前疏忽了,对敌墨巨灵,大家收一道阳火于祖窍,当有好处。”

这是防备心智被浸染的手段,不可能“百无禁忌”,但至少能多出一份抗力,毕竟阳火是墨力的克星,关键时候哪怕只住一丝清明或许会有大用处。

连大圣都不曾拒绝,旁人更不会反对,众人修法不同,“收火”的方法也各不相同,蚀海一口吞掉了事,顾小君和妖雾互将手中金斑打入对方额头,戚东来则是双掌摩挲把金斑小心“抹开”,然后仿佛女人涂胭脂似的,仔仔细细扭扭捏捏、敷脸。

随即“艳阳天”被苏景收回,不过并未回归常驻之处,而是送入了黑石洞天。

因骨金乌、黄金屋的宝物至性,苏景身中火元以这艳阳天最为精纯。苏景要为廿一链洗净墨力,须得动用自己最纯烈的火元。事情比着预想稍稍复杂了些,原以为只“打回原形、小炼世精炼”两个步骤,如今又得多做一重功夫:打回原形、洗炼墨力,然后才轮到金乌小炼世。

深深吸一口气,黄金屋、骨金乌开始缓缓旋转,屋自西向东、乌由东向西,两件宝物于一轴上、做相反旋转。

宝物一动,阳火也随之而动,先是罡天的光、热开始内敛,本来外放的炽焰与金光迅速归于屋中、乌身,跟着黑石洞天中存在的浩瀚火元也被这两件宝物层层收拢……三尸从旁边看着,恍惚里都有个错觉:两件反旋的宝物似乎转出了一个“漏”,让这漫天烈火都漏入其中!

苏景蓄势,全神贯注,三尸见他这是准备全力以赴的模样,彼此对望了一眼,心里都存了一个意思,雷动和两个兄弟打了声招呼:“里面这个苏锵锵不能讲话了,我去外面和他说道说道。”

雷动闪身而出,面对苏景:“哇北馁听,意撒鸦链桑给纵,他自扣多佛啦,内够银母化损……”

扑哧一声苏景笑出了声音、忍住、忍……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圣爷、两位差官、白哼云哈目瞪口呆,被雷动天尊的一串怪话说得愕立当堂,分不清他这是咒言还是敕令。倒是戚东来,曾在东土四方游历,走南闯北的地方多了,听懂了雷动所言,也笑出了声音:“天尊的粤人言说得有模有样,骚人佩服。”

离山地处东土东南,与粤人常驻之地比邻,三尸在离山附近享乐人间,没少在粤地玩耍,个个都说得一口好粤言,离山弟子因下山常常会和粤人打交道,接触得多了大都能听懂几句。雷动说的话倒不可笑,苏景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密语,更没听他这样说过话,打从心眼里觉得古怪,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也难怪,雷动没修为不会凝声做线传音入密,身边那些人全都耳聪目明,就算他扒到苏景耳边低语人家照样听得一清二楚,这才对苏景说起了粤言。

苏景笑道:“直说无妨,无需密语。”

大圣则问戚东来:“矮子说的啥?”

“话俾你听,二十一链伤几重,他自求多福啦,你救人不划算。”戚东来翻译得一字不差,蚀海放声大笑,顾小君和妖雾同时变了脸色。雷动干脆说回普通汉话,一股脑向下讲:“苏锵锵你自己算,土著阴褫咬过咱们吧,封天都神链打过咱们吧,墨巨灵就更不用说……褫衍海内简直处处敌人,全都和咱们为难!别看现在行途太平,说不定下一刻就打起来了,多一份修为,就多一重保命希望。浪费力气去救廿一链,就算救回来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帮忙打架,你自己又耗得精疲力竭,纯粹赔本买卖。”

“顾小君当竭尽所能,护佑苏大人万全!求请大人施救廿一……”

顾小君的语气坚决,态度无需怀疑,可只有态度又管得什么,雷动叹一口气,摇头道:“若你竭尽所能就真可保苏景完全,我也不会劝苏锵锵了。”

苏景的笑容收敛了,不过笑意并未散去,话题有些突兀,问雷动:“还记得伏图么?”

“自然记得,提他做什么?”

“伏图是打不死的,墨巨灵的尸身为他源源不绝送来元力,杀伏图的唯一办法就是斩灭源头。”说到这里,苏景加重了语气,问雷动:“那你可曾想过,如果南荒深处、嵌坐高山的那具墨巨灵不是尸体,而是活的,会怎样?”

第567章 盛放天下之日

这么不明不白的问题,雷动若能知晓答案才怪了,摇头:“你想过?会怎样?”

“以前我也没多想,但不久前大概想明白了:海中的水能流进河里,河里的水也能再流回去海中。”苏景的语速很慢:“未入褫衍海前,死掉的那个鬼王姜蔡……死之前他是个装满墨汁的瓶子,死之后瓶子空了,我对墨巨灵的法力敏感非常,探得绝不会错。”

雷动听懂了,所有人都懂了。

玄法妙力,能在信徒与“神祇”之间来回流转!

雷动瞪起了眼睛:“若对廿一链子放任不理,他死后……杀他的墨力会重归凶手之身?”

苏景点了点头,口中话题也重归救人之事:“把廿一链打回原形,会耗我些真元,但影响不大;以小炼世炼化他的器真,对我消耗更是微小得可以不计,这其中有个关键:虽被称作‘炼化’,但实际里非‘炼’、而是‘洗’,我无需把它炼成我的宝物、无需给它添出新的神通,只要还他本真、强它器性足矣,烈火如洪流,自我穴窍内起、冲过廿一链再归于我穴窍,不过是废一番手脚功夫罢了。是以骚、戚东来第一次劝我时,我应得那八个字为真心之言:于他有益于我无害。”

苏景稍加停顿,继续道:“至于祛除、烧尽链子上的‘墨色’,开始没想到、发现后就非做不可了,会耗我大把修元,但这已经算得是斗战……打架花力气,天经地义。”话说完,苏景望向雷动。

雷动天尊一根眉毛高挑:“这……就已经打起来了?”

“忽啊!”十六老爷代为答应,主了此问。

苏景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笑容重现,伸手向着自己的锦绣囊摸去。旁人见他开心在前、探囊在后,都道他想到了什么可堪大用的宝物,个个精神一振,瞩目于他伸入囊中的手,等着看他取出来的好宝贝。

很快,苏景的手拿了出来……一双鞋。

一双鞋。轻快软靴,鞋底不薄不厚、靴腰不高不矮,有隐绣的云纹和祥瑞麒麟,精致漂亮的一双鞋。

然后苏景开始换鞋。

妖雾不解其意:“你干啥换鞋?”一边问一边使劲打量着苏景的新鞋,努力想要从中找出些灵元起伏、宝光闪烁,可又哪里找得出,普普通通的一双鞋。

“那是他媳妇给做的!穿着新鞋,打起架来更有精神。”雷动冲着苏景挤眉弄眼地笑,口中应了小鬼差所问。

苏景换鞋的时候,小妖女不听睁开了眼睛……旭日初升,和暖阳光正轻轻柔柔地拂去稀薄雾气;山明水秀,仲秋时节里,一片片林子红了。青山少了几重清秀却多出三分妖娆;虫鸣鸟唱,雀儿啼鸣正欢,远处还有隐隐地哇哇聒噪,那是乌鸦叫?

“啊!啊……”小妖女猛瞪大了眼睛,尖叫!

幽冥世界里,哪来的旭日高照、哪来的青山红林、哪来的乌鸦闹早!何况眼中的这片山。她再也熟悉不过:南荒天斗山。再看自己置身的这片石坪……老爷天、阎王爷,明明白白就是自己去往幽冥时的启程地方,裘婆婆就是在此发动玉皮蛋,把她和大圣送了下去。

怎么回来了?

不听觉得自己要疯了。除了尖叫……甚至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在尖叫,纯粹本能使然,心旌摇动满面惊骇,吓坏了,实实在在地吓坏了。

尖叫刚起,了不得两个呼吸时间,天空中一团腌臜污风滚滚升腾,才一靠近内中就传出“咦”的一声,污风散开,黑裤黑袄满脸皱纹的小老太婆显身:“你回来了?苏景呢?大圣又在哪里?”

小老太婆落身不听面前,黑豆豆似的一双小眼睛里关切不少。

“裘婆婆!”小妖女是真正的失心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乍见一个亲近长辈打从心底里觉得亲切,忙不迭伸手抓着老太婆的手。这个时候又接连几道妖风涌动,黑风煞、小金蟾和刚好做买卖来到南荒落脚天斗山的六两赶来,见不听回来各自欢喜,可看清小妖女的神情他们又心中惊疑。

裘婆婆的手干巴巴的,好像块朽木,但不听握住后只觉得说不出的踏实,心中的茫然、惊骇稍稍平息:“你说……我回来了,便是我真的去过?”

稀里糊涂就回来了,恍惚之间,不听都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究竟去没去过幽冥,那五年多的朝夕相处会不会只是一场大梦!

“说什么胡话?”裘婆婆皱眉,老手微微一暖,一道妖元流入不听体内,助她稳定心神。

又是一大片妖风滚荡,来了一群孩子,有大有小,大的抱着小的,半大的手拉着手,有的像小金蟾有的像裘平安,不用问了,全都是裘平安的娃娃,老裘家有家教,娃娃们一见不听,立刻滚下云头呼啦啦地跪倒一片,给她磕头行礼;小小泥鳅们还没起身,先行赶到的众人只听得耳中乌呀呀一片怪响惊天动地!

天斗山是什么地方?离山之外、苏景的第二个老巢,他本命法术所得的那棵扶桑灵木就扎根于此,当初从离山带出来的无数剑鸦,绝大多数都在此栖息、修行,小不听刚才的尖声大叫惊动了它们,黑压压的一片乌鸦云飞来查探,一见是小主母回来了这还了得,大群乌鸦口中奶奶祖奶奶的乱喊乱叫,问安过后问她此行、不等回答就彼此讨论……刚刚从东天角升起的朝阳都被吵得摇摇欲坠。

石坪大乱,天斗山大乱,还有火鸦妖裔、仙人掌小妖、二层山中留守家园的祸斗等等妖物正源源不绝赶来……

小妖女笑了。

吵闹喧天不假,但彷徨时候还有什么比看到了一群又一群的自己人更让人心底踏实?踏实了,心思也就重新活络起来,仔细思索自己来之前的情形:那时正和苏景聊天,聊“谁怕谁”,情迷意乱时候,被她收在袖中的、那条来自莫耶世界的“灵须”忽然躁动起来,自己的修为大涨全因这根“须子”而来,灵须有所异动说不定又是再添修为的契机。

身前那个男人跑不了,袖中的契机却一闪即逝……当即闭关,全副心神投入“灵须”,不久之后她便发觉,须子躁动并非“无风起浪”,它正和另外一件宝物呼应:青灯藤。

一根灵须,一截怪藤,各自透出本元真灵,彼此试探着,做气意交流、元灵交换。

灵须还好,青灯藤可是有过“前科”的,曾把紫桐仙宫给吞掉了,小妖女生怕它又会去吃其他宝物,不敢再将其置于袖中,而是清出了自己的乾坤囊,单独来盛放青灯藤。

两件神奇宝物都被不听随身携带,但又分置于左袖、右囊之间。它们两个以真灵彼此呼应,那道气路自也流转于不听的经络,这可是件大造化。“说过地皮湿”的道理,几乎都无需不听刻意做什么。灵须、幼藤至纯至粹的木行灵元,丝丝缕缕地融入不听本元,让她受益匪浅。然后……就是现在了,莫名其妙的,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送出了幽冥,重新回到天斗山。

素手翻翻,左手一只白玉瓶,莫耶灵须静静悬浮;右手一只青瓷盆,青灯藤软塌塌地趴在泥土中,两件“东西”好像都在睡大觉,不听它俩并排摆放,侧着脑袋仔细打量,须子藤子全无反应。

小金蟾凑到近前,和不听一起端详:“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事情着实古怪,不听大概能猜到自己回来和一须一藤有关,可具体关联在哪里她实在想不通。想不通如何回来的,当然也就没办法再回去……静静等待半晌,不听浅浅叹了口气,把瓷瓶和花盆都收了起来,口中话题一转,将自己这一趟幽冥之行大概说给身边同伴。不长功夫,事情说完,不听唇角勾勾居然笑了起来。

笑不过片刻,不听眯起了眼睛看着小金蟾:“裘门金氏,你的神情恁地古怪,想念你家夫君了么?想了就去西海探望他啊……”说到这里不听笑出了声音:“去探望一次回来生一次孩子,你还真每趟都不白去。”

裘门金氏不理小妖女的调笑,神情古怪得很:“莫名其妙地回来,不能再守着你那离山郎君身边,为何不见你惆怅郁郁,反倒见你欢笑惬意,这是何道理?莫非不想再嫁他了?”

“嫁!”莫耶少女全不似汉家女子那样内敛含蓄,她的情事来得光明正大,说出口时也磊落大方:“回都回来了,扭转不了的事情又何必郁郁。正好还有一件大事,我提前回来可以做好它。”

“什么事情?”小金蟾好奇追问。

“风光大嫁!”不听站起身来,应道。

小金蟾被她说懵了,转目望向裘婆婆,裘婆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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