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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仙倾-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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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只是作壁上观,用手中秃笔记事而已,再说了,这等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小妹无德无能,哪里敢痴心妄想寻宝之事?倒是秦师兄德才兼备,雄才大略,倒配得上这昔年煮石老人所留的君山三宝。”杜十九妹嫣然一笑道。

“师妹既然知道是煮石老人所留,是否知晓三宝究竟是哪三物?”秦希言知道琅琊阁素来典籍最多,藏书尚在本门的积翠阁之上,杜十九妹应该知道一些来历,倒也大大方方地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根据我阁中《神仙谱》所载‘君山,煮石老人故所,留三宝,待有缘。’,此外小妹翻破典籍,也一无所获。小妹还正想知道师兄既然也来此,定然从师伯那里知道些详情,又何须问我?”杜十九妹对秦希言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希言苦笑道:“就是家师也是语焉不详,不能尽知,看来这位煮石老仙倒是早就安排。”

“秦兄,看出一点端详没有?”杜十九妹笑问道。

“杜师妹,你以为我是真正的神仙?一眼就看出端详来了?你都看不出来,我又哪里能成?”秦希言苦笑道。《小说下载|WrsHu。CoM》

“那你看出那两道光华隐于何处没有?”杜十九妹自然不甘心,好不容易遇到这个好友,当然希望凭他那“掌上乾坤”的心法略有所得,找到煮石老人所留,在天地间掀起狂风巨浪的“君山三宝”。

不过她在这君山山头站了一晚上,宝光自然见到,每到夜晚,两道若有若无的金光云气就现于万里长空之上,层层云雾之中,吞吐不定,而且奇怪的是,宝气一现,湖中定起大雾,碧空也泛来朵朵轻云,将宝气上下遮挡,根本看不出起自何处,一现一隐之间更是玄奥异常,都是一闪无踪。而且每此腾起位置也完全不一,时东时西,让人无处寻觅。

二百一十六章  仙凡交杂

宝光现于十五日前,短短几天之内,海内外群仙齐齐赶往洞庭,数万名修真炼气之士齐汇王,比起半月前的碧云宫盛会更热闹三分,毕竟那里远隔中原几十万里外,其中更有层层天险阻隔,那些修为几百年的寻常修道人岂能达到?所以反而更为热闹。要不是这些已经半仙之体的修士散仙各有潜形匿踪之术,恐怕当地官府都要慌了手脚,立马要上书朝廷,说洞庭有妖人聚众造反了。

二人到此时,八百里洞庭已经让人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天空湖底,到处是禁制仙法,各门各派间更是旧仇新怨,一起涌上心头,天天大打出手,已经火拼了几百场,害得洞庭湖中天天雾笼烟罩,暴雨雷电从来没有停息过,倒苦了湖边渔民,已经有十来天没有得出湖了。要不是几日前几个个当今在中土名义上实力最强横的宗派,临时定下规矩:宝物出世在即,有缘者得之,出世后可凭实力机缘得之,但在出世前,要是再争斗不休,自乱阵角,群起灭之。所以才将上上下下,满空的阵法埋伏一起收去,大家养精蓄锐,准备宝物出世那天再拼个死活。洞庭湖也才恢复了平日的气象。

杜十九妹笑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东西看得着摸不着,真是让人心痒难熬,小妹岂是想争夺此剑,只是想见识见识罢了。”

秦希言听好友追问,只得无可奈何地道:“恐怕这个问题,你拿去问家师,也是只有一个答案。不过据我所看,这三件宝物,应该出世在即,就在这一两日内,就会破空飞起,现形人间!”

说话间,突然只见洞庭湖中泛起一团淡淡的水雾,好似起雾的神气,先是从西面湖心突然升起,转眼就弥漫了大半个湖荡,来势迅捷异常,两人眼力十分高明,知道人间雾气,岂会如此快法,料到顶是有人施展法术,意欲捷足先登,抢在众人之前,独吞那几件宝物,当下都是心中一气。

秦希言当下想也不想,手掌一翻,掌心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从中飞出一股红滟滟的光华,就朝雾中飞去,色彩鲜明异常,初出时好似一片红云卷着百十丈的虹光,朝前猛投过去,刚一飞至那片浓雾之中,前面突然爆散,化为龙眼般大的火珠,霹雳连声,宛如千万颗火雷同时爆发,整片睡眠雾气立刻被布满,宛如一座火山光海一样地笼罩全湖,只见光华闪了两闪,满空雾气陡然间化为乌有,只见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径直朝二人立身处的峰头电射而来。

而湖中那片红云只一闪,就仍恢复原状,变成一团云光,由大而小,仍往那小才寸许的葫芦口中射去,转眼也就收得干干净净。

而青光中则现出一位身材修长的道人,正要开口欲骂,突然认出两人来历,这才面色略为缓和,沉声道:“秦兄此举,究竟是何意,为何挡我法术?”

秦希言也认出此人来历,不温不火地道:“我只想问黄木道兄,为何违反几日前我们三十四个门派的约定,突然行法封锁洞庭湖?”

黄木道人冷冷一笑道:“秦兄真血口喷人不去找正主儿,反怪到我的头上,别人怕你天机阁,我可不怕!”

杜十九妹也认出来人,知道他素来脾气火暴,连忙上前一步道:“此时若不是道人所为,那道人方才人在湖中,可知道究竟是谁所为?”

黄木道长想了一想,才道:“方才贫道正在湖中……垂钓,突然将有艘小船行驶过来,速度急快,分明是有高人在暗中行法催动,所以一时间心中,刚跟了过去,就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眼前水眼中的三件东西出世在即,不如我们先去下面水宫先行等候,看看究竟这几件东西被何人所得!’,话音一落,从那船中顿时涌起了雾气,弥漫开来,等老道赶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准备去水中查看,不料差点被秦兄火云所伤。”

秦希言一听,心中陡然大动,连忙道:“道兄所听可否为真!”

黄木道人傲然道:“贫道要是论法力,可能比秦兄略有不如,但要论这双耳朵,却自认比起那些千年修为的地仙前辈,也差不上许多,岂有听错之理?”

秦希言当下立刻道:“那我们也跟下瞧瞧,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降临!”

说完扬手飞出一片光华,裹着七人身躯,化为一道长虹,朝湖心投去,一闪而隐。

黄木道人所遇,正是罗衍一行四人的坐舟,他与青箩两人,一到此地,就看出那几件法宝的来历和藏处,那“首阳三宝”虽然珍贵,但与三人身中至宝相比,却又差上了许多,所以倒无伸手拿取之意,而且更知道此中原宝主人早有安排,未来的宝主人没有丝毫法力,全靠这些外间人的互相抢夺,让得宝人进入此间,取去这三件法宝。

而琉光在舱中,见两人一到,就将手一指,整个小舟顿时朝湖中沉去,眨眼就深入湖中数百丈,只见前面现出一个数十丈方圆的水眼,正朝外冒着泉水,水色十分清澈,水力也是又急又劲,小舟刚一至此,笼罩在舟外的那层光华也越发明亮,发出无数毫光,将四周水流逼退出三尺开外,而速度也一下降了许多,缓缓朝下沉去。

人在舱中;青箩望了一眼头顶,透拖竹蓬和深深的湖水,瞟了一下那高悬空中的金乌,笑道:“恐怕这个热闹要明天中午才能看得成!”

罗衍道:“首阳老人算无遗漏,我等二人要不是知道原委,也要为那主人生出担心,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在此略为调息用功,静等明日的好戏如何!”

斜月西下,启明东升,整个水面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三艘五桅巨船,顺着湖岸,缓缓向北方驶去。前方天际尽头,依稀可见点点星光闪烁。

此时当中巨船上,一名青衣女子轻轻走向顶层楼舱,伸手欲扣舱门,刚到半空,复又停下。就在微一迟疑间,只听里面传来一柔和悦耳的女声,“兰儿,进来吧,可是有什么事?”

青衣女子兰儿忙推门而进,走进舱中。此舱分前后两进,中以珠帘相隔,舱内布置得十分清雅高华,一几一柜,一桌一椅,无不纹饰精美,做工考究,而且更是用极其珍贵的沉香木所制,散发出阵阵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令人心胸一舒。

兰儿上前两步,走至珠帘前,恭声道:“夫人,刚才前方飘来一渔船,撞了过来,船中有一女,左肩中箭,刚救上时还能言语,后来便昏了过去,现正在救治之中。从她身上发现一本帐薄和一道上禀朝廷的加急文书,我等知事关重大,特请夫人过目。”

珠帘从中掀开,走出一位年轻美妇,白衣素服,漆黑的秀发随意披在肩上,显然是刚起不久,尚未梳洗。

兰儿一见,忙将手中拿的一个小小包裹呈了过去,道:“夫人,书信在此。”白衣美妇伸手接过,吩咐道:“兰儿,你到后舱书房,叫公子来我这里。”

兰儿恭声道:“是,夫人。”说完便向后退行几步,方转身而去,并顺手轻轻关上舱门。

白衣美妇见手中包裹帐本书信的是一片淡紫色的绸缎,上面用金丝绣有几朵牡丹,不过却被一潭血迹染得通红,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迎面而来,隐约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幽香。想必此物是放在那女子身上,才会有此胭脂味道。

白衣美妇拿起帐本翻了几下,见里面都是一道道详细的交接帐目,繁琐至极,每日油盐使用,柴米支出都全数在案,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个名堂出来。又拿起那封文书,只见牛皮信封上有四字“江南密奏”,下面加盖了两个印章。

白衣美妇将帐本放在身边桌案上,伸手欲撕开信封,还未动手,又停了下来,还有几分犹豫,自己可是答应过夫君不再过问朝廷之事,不过眼光过处,看见信封左下角的一点血痕,鼻中冷哼一声,当下哪里还管什么规矩,一下就把信封撕开,取出里面奏章,一看究竟。

奏章还未看完,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推门而进,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的信封,“江南密奏”四字赫然在目,心中不禁苦笑起来。私窥朝廷公文,可是重罪,虽然爱妻身份特殊,自然不惧,但可怕的是后面爱妻的反应,万一瞧见什么不平之事,发起狠来,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不过就凭现在以爱妻的脸色看,恐怕事情正在向自己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看来,有些事情,躲得再远都没有用,谁叫自己是朝廷的驸马呢?自己夫妇二人远离朝廷十年,清净了十年,若不是此番新皇一统天下;长亭公主与自己怎么会返京面圣呢。

“婉君,什么事情?”青年男子问道,“你说还有什么事情?还不是那堆陈年旧事,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事情依然没有任何缓和,反而越演越烈了,真不知道皇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就算不为几位兄长着想,也得为天下百姓和文武大臣着想。你看,这不又多了一个痴心妄想的无知之辈。”长亭公主历婉君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夫君,朝廷的少子少保,一品大学士王昭,气愤地道。

天下间也只有历婉君敢用这样的语气,来评价当今的皇叔历绝尘,而不怕受到任何责罚,也不会受到任何责罚。如果历婉君若是男儿身,那她早成太子了,也没有如今诸王争嫡的局面。而现在,虽然他位亲生胞弟厉定宇已经在皇叔的拥戴下;正式掌管朝中大权;但因为皇叔历绝尘突然放弃一切权势争斗;摆出飘然世外的模样;倒让原本追随与他的几个皇族王爷;却生出了二心;蠢蠢欲动,暗地里勾心斗角,眉来眼前。她手中的奏折和帐本,正是江南枢密使李瑟参楚王历墩暗中偷开矿山,秘藏军械的文书和证据。

就凭楚王历墩那点不成器的小打小闹,恐怕早被自己的叔父摄政王历绝尘原来所设的督察司查得清清楚楚,奏折也早送到龙案之上,只是皇弟初掌大权;故意假装不知而已。真是为难了这些远在江南的官员。

想到这里,历婉君将手中奏章塞在了夫婿手中,道:“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略一提高声音,唤道:“兰儿,进来帮我更衣。我们去前面看看。”说完走进了里舱,兰儿随同另一青衣小婢忙应声而进,也随了进去。

王昭坐在外间,看完了奏章,再取过桌上帐本一翻,心中好气又好笑。堂堂王府,居然会把一本鸡毛蒜皮的油盐帐本锁到秘室内,偏偏又要盖上楚王的金印。怪不得让人起疑心,更不用说此物落到了心思缜密的李瑟大人手中,以李瑟的胸智,岂能看不出毛病?

正在思索间,历婉君已打扮完毕,换上了一身淡绿华服走了出来,对王昭道:“子成,我们一道去看看那姑娘。”

几人走出舱外,此刻朝阳方起,在湖面上露出大半个脸面,照得水天一片辉煌。三艘巨船,本有索桥相接,便于往来,兰儿在前引路,来到前船舱中。

历婉君目光一扫,只见左侧靠窗矮床上,躺着一黑衣女子,双目仅闭,身上盖在一张锦被,年纪甚轻,一张秀脸惨白如纸,竟无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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