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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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这招当真绝妙的很啊,既保住女童性命,又使铁证藏于千年之外。法圣找不到鬼方女童,便使出欲擒故纵之计,假意释放唐公子,等他借龙珏与鬼方女童会面之刻,即可顺藤摸瓜一并擒获。唐公子识破他的阴谋,索性甘受诬陷,任凭淫害幼女的恶名落到自家头上,让昆仑仙客将自己投入羽山牢囚禁。那羽山牢是什么物事?妖魔邪道闻之丧胆的克星!法圣害人无数,早已生出邪魔气。哪怕他掩藏的再好,羽山牢还是不敢靠近的。唐公子关在牢里与世隔绝,不受法圣摆布,反倒利于保证那鬼方女的安全。唐公子厉害啊,你可真厉害,几番斗智斗勇,令昆仑法圣处处掣肘。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厉害厉害!”
大笑声里,唐连璧倏近数尺,距玄黄台仅三步之遥。桃夭夭一急“光顾听故事,差点给他抢先。”赶紧跨前一步。忍受镇殿鬼狂攻之际,望见唐连璧眼露寒光,如冷电般射向善根,桃夭夭暗奇“抢冰棺前他会先干掉善根,为何这般痛恨它?是因被它揭开了心头创伤么?”
善根道:“最初法圣想杀掉唐公子,一劳永逸掐断线索。就让鬼方女活在商朝好了,反正唐公子一死,再没人凭龙珏找到她,也算把罪证抹掉了,照此施行岂不稳当?可是经我几次劝解,申说天理良心。法圣似也有所动摇,不忍杀死这智勇双全的少年英才。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昆仑祖庭十大长老作出判决,将万恶淫魔打入羽山牢永囚至终。哈哈,就这样,法圣失掉了杀害唐公子的良机,悔恨之余迁怒于我,再不愿面对自身的善念。于是深入万象镜中,拿我当隐念给剥离了,他无情无义又无牵挂,自能轻松出镜……”
“桃师尊,你问我旧恨何如,我也了无恨事。幽禁在此这么多年,我是为保护唐公子才遭苦难,此乃善者必须经受的磨炼。早先以为畏怯恶念,现下我已想通了,我不怕了!如果可以重获自由,我定将抢回法圣本体,让他认罪,让他忏悔,让他改过向善!”它之所以宣讲英雄义举,显是在给自己鼓劲,至此惧色尽褪,光彩焕发,枯干的脸皮竟变红润起来,欢然大叫:“唐公子,你能逃出羽山牢太好了!天佑善人哪,你给了我重生的希望!”
唐连璧道:“是吗?”再近尺许,魄势如泰山压顶。桃夭夭忙道:“唐连璧,你别乱来!”跟着抬脚迈进,只隔玄黄台三步,却感镇殿鬼攻势大异,菊英剑夹杂宇宙锋的锐光。桃夭夭暗自吃惊“接近台边阻碍越强,果非虚言。若被宇宙锋打实了,神木战甲恐怕撑不住。”
善根道:“师尊击破法印,当可放我脱困。然则殿内路径变幻无穷,远距离施法又不行。只有象唐公子这样的高人,方可参详镇殿鬼踪迹,慢慢推敲着行进。桃师尊啊,您还是跟他合作联手得好。”言未休,眼见唐连璧对峨嵋师尊不加理会,料知此计不成,叹息道:“桃师尊,你莫怪唐公子对人冷淡,他这样子是情有可原的……。”
桃夭夭强忍疼痛,急思三易推创剑法,嘴里问道:“什么……情有可原。”
善根道:“羽山牢曾经封禁众多邪魔,盘结的魔气令时光变得非常迟缓。外界仅过一天,里面囚徒受苦十二年。牢中法效类似归心殿,同样令人颠转无休。这并非是为分离迷思,修炼道法,而是将囚徒的整个心境彻底粉碎。你想想看,先前那剑仙高手才转了一小会儿,就耐受不了想站住。关在羽山牢里无休无止,长年累月的颠倒翻腾,该是何种惨酷的苦刑!一个人再开朗亲和,身临那等绝境,心肠都会变冷变硬。”话语传入耳朵,桃夭夭脑海浮现巫神秀的惨状,以及唐连璧后背两排黑洞洞的窟窿,心头打个突“钩着肉转圈,想着就发毛。能够长年忍受的家伙,那肯定不是人!”这想法带了三分讥嘲,源于长期的嫌恶感,实则心底仍佩服唐连璧忍耐力超凡。
善根接着说道:“唐公子的苦痛我最能体会。那种被至亲之人背叛,抛弃,甚至反手加害的感觉,真可令万念俱灰,整颗心如冰块一样冷硬,唉……。唐公子是蜀中唐门遗孤,因自小缺少亲情,所以对亲人倍加珍视。多年间他随师兄,师傅四方修行,巫神秀和九幽雪实际上就是他的兄长父亲。岂料一朝身陷囹圄,父兄或是诬害,或是不管,那凉薄之态何堪余念思顾!渐渐的,他心冷了,什么都看淡了,道德正义,师门法规,同道友情,全都在法圣的威势前轻如草芥。少年人振兴峨嵋,扬名仙道的雄志,也随胸中热血日渐冷却了。桃师尊,据我观察,唐公子对您这位峨嵋师尊好象不大恭敬,可能还时常独来独往,待同派师兄弟冷若冰霜。这不能怪他啊,这是十二年陷入深寒地狱的结果!”
唐连璧大喝:“闭嘴,你这混帐……”面色如血,眼珠子都红了。桃夭夭从没见过他如此激愤,心下暗感骇异,转目瞧向善根,立时胸膛如遭磨盘猛撞。只见善根玉颜白须,风采矍铄,一改干尸的枯毁之象。桃夭夭心里怦怦乱跳“法圣的真容显现了!”
看他慈眉低垂,颔首惋叹,悲悯英雄的心情溢于言表,桃夭夭忽生一阵狂喜“这不是法圣真容,而是通过讲述英勇之事,善根勇气空前高涨,敢于直面本相,外貌就重现原有特征。若放善根出去夺占法圣心境,定能令他改邪归正变成好人!妙极妙极!法圣乃鸿钧亲传高徒,又了解金轮教的底细。有他的帮助,打败子虚天师大是省力,抓获妖皇真身也多了成算。”
正想着,唐连璧已参透殿内路线,两步跨至台边,吼道:“十二年!”一拳打飞善根半边腮帮。桃夭夭惊道:“你干什么!”就看唐连璧一拳拳砸下,口中一字一顿,如同刀锋刻骨:“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你这个,混蛋……。”他没用法术攻击,单用一只右拳狠揍,分明要把仇敌活活揍死才解恨。
桃夭夭大喊:“住手,坏大事啦!”情急失算,连着往前跨了两步。猛听狂啸如潮激,镇殿鬼的长爪分作百只,四面八方泼风疾挥。每只爪尖指向桃夭夭,都放射出宇宙锋闪闪夺目的金芒。
镜外众人目睹此状,暗自捏了把冷汗。红袖叫道:“哎呀,主人要糟……”金色光辉将桃夭夭围了个严实,连同小雪的身影都没入其内。宓文妃道:“慌什么,这是试炼的一部分,对他大有益处。”红袖道:“管他益处坏处,我看不下去啦,快换到李师兄他们的画面吧!”
起先李凤歧山洞遇险,只能等桃夭夭解困,文妃遂将影像转到归心殿中。此刻临当功成功败的关口,焉肯轻易转开视线,轻声道:“不要着慌,这一关他能过去的,否则怎会当上玄门师尊?”话虽如此,十根指甲不觉抓进了椅把,盯着万象镜道:“他学过昆仑剑术,上善若水,快点想起来就好。”
果然话音方落,金光内传来吟诵:“气驭剑兮神归静,神不外驰剑自运……”伴随昆仑剑诀诵出,一圈圈碧光荡开,宛如湖面遇风起波,金色光芒迅疾消融在那柔缓沉厚的势道里。二十四花仙目眩神驰,窃窃惊叹:“镇殿鬼都被他收了!”
桃夭夭左手抱紧小雪,右手挥洒长剑,凝重身姿隐具仙鹤翱天的飘逸。此时宇宙锋变做纯青色,那“宇宙神锋,如意灵通,斩仙灭佛,万魔之宗”的铭文也泯然消去。桃夭夭深思三易依循实情,已将昆仑剑法运炼圆熟,体悟到强者未必刚猛,上乘剑法能容万物,能消逆流的要旨。就在镇殿鬼攻袭最狂暴的时刻,要诀化为现实,宇宙锋强霸的质性转变了,浩壮淼袤如北溟沧浪,剑势得到前所未有的改进。万象归心殿上下澄明,水天混淆的奇象豁然分清,水是水,天是天,不存丝毫杂质的牵扰。宓文妃道:“本心归于真纯,试炼大功告成,好极了!”但桃夭夭暗知尚未完功,玄黄台下仙气凝厚,应是镇殿鬼精魄藏敛的所在,当即持剑上前收取。
走到台边看时,唐连璧犹未停手,早将善根打翻在台后,拳头起落碎肉横飞。桃夭夭道:“别打啦!要打死他了!”仔细一瞧,倒吸口凉气,善根哪还谈得上死活,完全被打成了一堆烂泥。唐连璧站起身,擦去手上污物,怒容变回平常的冷肃神色。桃夭夭厉声道:“你发什么疯!他是灭魔利器,你看不出来吗?如果善根回归本体,就能让法圣驱除恶性改作好人,担当我们消灭妖皇的强援。”唐连璧道:“改好?哼,他改不好了。”
桃夭夭打了个寒战,先以为唐连璧因激愤失控,此时方知他的用意。竟是要彻底毁掉法圣的善根,永远不给法圣改过赎罪,重获宽恕的机会。桃夭夭只觉寒气透上背心,摇头道:“罪当千刀万剐的恶人,也不该把他心里的善根灭掉。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我们终究无法走上同一条路。”唐连璧冷然嗤鼻,说声:“蠢货。”伸手去取冰棺。桃夭夭大喝:“别碰她!”宇宙锋猛然挥出,青光才刚闪现,心下已感后悔“那家伙拿玄水剑格挡,又会造成大水患。”果真长刃铿然撞击,唐连璧使出了玄水剑。却似两条河流对冲,虽有震荡却无损害,势道向四面扩散浸润,霎时消于无形。桃夭夭一愣,心里恍然:“走通万象归心殿,他运用玄水剑的功法也获提升,再没有水患了。”玄黄台经剑波一震,左前边角崩脱,镇殿鬼的精魄随仙气飘出。仿佛远游的旅人找到归宿,一霎间自行融进宇宙锋。
红袖瞧出端倪,笑道:“主人的剑又变强了,破掉法印没问题了吧。”
文妃道:“镇殿鬼乃道祖隐念所化,凝拢即为万象镜法印。今已并入剑中,法效自当破除。”说话间,归心殿顶部亮光乍露,裂开一道扁长豁口。唐连璧顿足飞升,袖角霜风掠过,卷着冰棺飞向上方。桃夭夭道:“跑的好快,你给我小心点!”背着小雪跟进。恰似梦境变迁,转瞬落脚在冰魄殿的玉**。回首看李凤歧携手欧阳孤萍,也从万象镜里跳落地面。
文妃抚掌道:“很好,试炼完满结束,几位道行臻于精纯。再战行道军,上伐子虚天师,都将处于不败之境了!”
第九回 神锋新铸柔似水3
李凤歧困在山洞难以脱身,一线生机寄于桃夭夭冲破异界。如今企盼成真,心中自是欢喜,笑道:“恭喜师尊兄弟,洞顶漏亮光那会儿,我就晓得你的道法大进了。”又对宓文妃说:“我们出镜并未断灭感情,首座的试炼好象没有达到预想之效。”提到“感情”话声朗朗。孤萍似受感染,握着他的手始终没松开。
文妃道:“昆仑仙客入万象镜,常以‘灭情’为成道之初果。你们是玄门弟子,所成道果自然不同。”桃夭夭心念微动,问道:“那么灭情与有情,昆仑与玄门,到底孰对孰错?”
文妃道:“非关对错,两派修行方式殊异,是因所处的境域不一样。身在世外隐修,就该灭情;入世行功积德,自当心存人情。”桃夭夭差点问出声“那你是出世还是入世?”暗觉文妃口气肃重,宛似诀别赠言,远不如满口“儿子,孩儿”听着舒服。文妃道:“鸿钧道祖亲书‘玄门破印’的预言,确认你们是最后的试炼者。因此不论昆仑或峨嵋,进入万象镜磨炼的人总会增进道行。”
忽然庭中响起笑声,众人定睛望去,却是琰瑶环按膝而起。她一直坐在那闭目养神,周围变动似无觉察,这时竟笑的弯下了腰。桃夭夭道:“娘!”瑶环摇手表示自己没事,慢慢直起身道:“昆仑,峨嵋,进入万象镜的人总能增进道行。宓文妃,你干嘛不进去试炼一回?”
众人微惊,目光转回座上,文妃闭着嘴面无表情。琰瑶环上前几步,指着她说道:“你的法力不是被子虚天师夺走了?又急着清理门户,给湘君报仇,照常理正该借万象镜增进能为。天文宿首座,你没有这么办?”一阵沉寂,文妃忽道:“没有。”随即反问:“想知道原因么?”瑶环冷笑着说:“早猜到了。”文妃道:“最好亲眼看明白,省得你胡猜乱想。”侧身低语几句,两排婢女退下。少时宫门大开,从里边抬出一座精美华贵的步辇。
刹那间桃夭夭脸上变色,望着步辇发愣。只见辇上坐着位华服男子,面容清瘦,气质雍容,正是武陵龙家的龙大老爷。琰瑶环笑道:“只为这病怏怏的公子哥儿,你就不愿进万象镜!哈哈……”
龙鼎乾似被笑声惊醒,抬起脸寻望,喜道:“瑶卿,你来看我了?”远不及当日乍见美人时那般痴狂,只如旧友重逢一般,微笑着打声招呼,转过脸道:“今儿我脑子更觉清明些,午睡前写下六首簪花诗。文妃,随我进屋品茗赏诗吧。”宓文妃道:“不忙,你的爱妾远道而来,少不得要亲近一番。”龙鼎乾淡然一笑:“我有爱妻陪伴,哪管旁人远近。既得沧海之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