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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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听说闫家的老头子为了这事三十年后再次踏足京城。”似乎忌惮于李家那个女人,即使闪过一丝觊觎倾慕,但赵玉书很理智的不想过多谈论印象中那位城府极深的李家才女,对于李家这位才女,赵玉书中肯的评价无外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样方能让他不去惦记这个女人本身与妖无异的卓绝能力。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闫家的介入出乎太多人的预料,没想到闫家肯为一个二世祖出山,当真有趣。不过就算闫家的老头子愿意趟这滩浑水,京城那些隐居幕后不显山不显水的老红军却不一定就肯买账,说到底闫家始终是北洋军阀出身,早年更是助纣为虐与汪精卫没少坑害先辈烈士,那些侥幸从渣滓洞白公馆挺过来的开国功勋可是时刻惦记着闫家这早该入土的老爷子。”赵玉茹心领神会的同时隐隐有些苦涩,赵玉书对于李家这个女人的心意不比司马昭之心难琢磨,既然这亲弟弟因为身残而彻底断了这个念头,赵玉茹只能将这笔账算在徐静生头上。
古有吕雉,今有李怡,可惜生不逢时,难以较之,但自古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翻前浪。
这是一位屹立于金字塔巅的老人对李怡的评价。
这位公然与徐家唱反调的李家才女两年前远赴西部,李家肯放人并不是李怡执拗的爱心泛滥,只因内部消息能够进入西部的这批共青团回来后会有三个名额保送进入中央党校,李家一厢情愿认为三个名额中必会有一个花落李家,这桩姑且算得上各取所需的交易让双方一拍即合,只不过为期两年的扶贫计划结束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北大,李怡只是站在上海市郊外一幢楼房前怔怔出神。
一辆白色奔驰停靠在楼房外,车内走下一位风姿绰约的妩媚女人,当李怡看见这个女人,淡笑道:“姐,我回来了。”
望着缓步走来的李怡,妩媚女人出奇的平静,没有亲人重逢后的喜笑颜开,僵硬的气氛就仿佛生离死别般充满着悲怆,李怡在距离妩媚女人三步外停下脚跟,望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八年前因为家庭纷争逃离李家的姐姐,平静道:“姐,爸跟妈都希望你能回家一趟。”
“请你在称呼前加上国芸两个字,还有,我跟那个男人已经断绝关系,至于那个女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很忙,你走吧。”妩媚女人动人心魄的眸子闪过一缕愤恨,不想在李怡面前失态的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逐客令,转身离开的妩媚女人只留给李怡一道倔强的背影,走进了那所表里不一的私人场所。
李国芸,就是风光共和国六十余载的李家长孙!
第八十章 赵家,不过如此
经过一夜自我调节的陈杨很希望以一种崭新的面貌示人,但遭受巨大压力侵蚀的强颜欢笑无非是自欺欺人的愚蠢行径,对于赤炎成员一系列的微妙变化看在眼里,不打算点破的陈杨对于尘世间的世态炎凉同样有着近乎执着的认同,声形并茂没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成熟自信,说到底资历阅历浅显到面对居委会大妈大婶都会产生压力的软肋注定不可能一夜顿悟,沉淀积攒需要环境的督造方可与日俱增,难以脱下贫民衬衫的陈杨说到底只是个寄居在底层的小人物,不可能拥有如徐静生这类深谋远虑的城府。
往常能让人产生一种家世不凡的儒雅气质,与深伐大院熏陶的十一年不无关系,仿佛母语般的根深蒂固却缺乏实质性的人生阅历始终只能做到形似神散,这无形的空洞一旦遭遇不可抗拒的矛盾环境,注定暗含缺陷的伪装瞬间就会溃败得一塌糊涂。
形势的扑朔迷离让陈杨忧心忡忡,幸好香港警务处打算铁了心跟各社团打持久战,软硬兼施无外乎只是想找出真正的始作俑者,并不反对新义安就是幕后黑手看法的香港警务处已经将以顾管苼为首的一干主脑单独监押,可惜苦无证据,顾管苼做事一贯留有余地,这种狡猾的心计像极了十几年前那位绑着炸弹跟李嘉诚讨价还价的世纪大盗,如果手头上没有足够证据取缔顾管苼为首的地下势力,宁可忍气吞声也不愿打草惊蛇的香港警务处很可能会咽下这枚苦果。
在网络如此兴盛的新时代,往往一枚不折不扣的催泪瓦斯就足以掀起腥红的政治风暴,李刚、药家鑫等诸多案件早已证明网民的声张正义永远只会站在弱势的一方,这经不起推敲的催人泪下无外乎只是赤露露的炒作,借势上位借驴下坡,吃亏的永远是无法感动网民的一方。自认不会做出哭鼻子跺脚的警务处处长不希望在职期间再发生当年罗艳芳的闹剧,罪大恶极众所周知的世纪大盗因为不明真相的民众联合声讨而当庭释放,最滑稽的事后还被反告,闹到警方要给一名罪犯赔偿八百万港币名誉损失费的耻辱!
独处一室的顾管苼难得享受到安静日子,这几天的心力交瘁让他开始为当初的冒失感到自责,但并不后悔,姑且算得上留有底线的道德终究抗拒不了庞大的利益驱使,试图连任新义安话事人的野心家,骨子里就不缺乏投机商的牟利本性,看似赌博的不负责任,其实就是顾管苼赖以生存的为人处事,刀口舔血的日子若还执迷不悟,一门心思只讲究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恐怕被人抛尸喂鱼都不一定能吃上鱼跟熊掌,也不一定能喝饱鱼翅燕窝,或许有人会在私底下鄙夷斥责这种暴发户的心态,但草根出生注定成不了凤凰男的顾管苼可不在乎卫道士的看法,我行我素的风格也不会因为旁人的指手画脚而发生改变,再说,也没人敢当面指着顾管苼的鼻梁挑拨是非。
能够在香港地下世界混得风生水起,很大程度上说明顾管苼并不缺乏足智多谋,之所以如此信任陈杨,敢孤注一掷先兵后礼,无疑这份信任来自幕后策划者徐静生,对这位上海大少知根不知底的顾管苼丝毫不在乎对方反悔变卦,就算事后得不到两成也能够将这明码标价的实际利益转化成在上海乃至整个中国的一系列特权,经过足足大半日的思考,做了最坏打算的顾管苼并不介意跟徐静生拼个鱼死网破,冷笑的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徐静生,就算你真打算赖账,也希望你付出一份足够的筹码,起码保证我未来的事业一帆风顺。”
明珠塔上,不少往来的游客都惊艳于阑珊处举目眺望的两个女人,气质高雅却不失妩媚,精明睿智却不乏男人钟爱的胸大无脑,一文一武就仿佛两柄蓄势待发试图出鞘的利剑,折射出的光芒让不少有心人退避三舍,就算是些毫无顾忌,一开始就打算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祸害也不得不有所收敛,只在于两个光芒四射到让人无法忽视的两个男人,耀眼的光环下因为两个女人的衬托而稍显黯淡,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让人本能性产生一种生人勿进的阴寒。
年长女人绽放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妩媚笑意,对于身旁这个女人充满着好奇,当然还潜藏着一抹忌惮,只不过心不在焉的另外一个女人根本没发现这耐人寻味的猫腻,年长女人笑道:“李小姐,今日约你出来,是希望你能通过家族的关系进一步施压。”
因为李国芸脸不红心不跳的坦然拒绝而心生烦恼的李怡不得不习惯性的深谋远虑,说到底亲自来访是因为京城一位实权人物希望与李家联姻稳固关系,不希望这么早替家族牺牲的李怡很自然将这份重责交给李国芸,虽然这种做法相当无耻,但毫无理由拒绝这份强强联合姻缘的李家丝毫不认为牺牲一个孙女的幸福是一桩恶事,尤其这个孙女已经叛逆到不招人喜的地步,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与其让一些门不当户不对的牛粪糟蹋,还不如送给这家不知根底的小娃子要来得实在,可惜李国芸的拒绝干脆到不容许李怡多说一句劝慰,工于心计的李怡暗道难不成真要动用手段才能让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屈服?
看似谦和的面孔其实有着一层谁也琢磨不透的城府心机,耻笑于身旁这个看似聪明其实愚蠢到极点的女人,但神态言行却丝毫不暴露内心潜藏着的背道而驰,沉声道:“赵警官,难道这么急着约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些?”
从表面看沉如水的心境让赵玉茹有些琢磨不透,若非亲眼所见根本难以想象世间当真会存在这类心如刀刃的蛇蝎女子,同为女人自命不凡的赵玉茹一直觉得李怡不一定就能媲美助刘邦诛韩信、斩彭越的皇太后吕雉,但亲至其人才知道外界传言果然非虚,自从见面后便心生浮躁的赵玉茹很清楚已经落入下风,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与李怡一较高下的心思,但女人攀比的心态终究落了俗套,就连接下来的应对也只能步步为营:“还是叫我玉茹姐,赵警官这称呼太生分。”
“赵警官说笑了,如果只是为了徐家之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劳赵警官费心。”在赵玉茹看来完全示弱的言行并没有博得李怡的好感,算不上自视甚高的个性面对如赵玉茹之流依然不多不少存着份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底线,先前的压抑得不到宣泄打不开闸口的李怡并不希望一味的客套磨蹭,若非赵玉茹在反徐阵营中的形象日新月异,李怡不一定就愿前来赴约。
一番不咸不淡却暗含着逐客令的言辞让赵玉茹脸色微变,这无疑相当明朗的立场划分就仿佛一记重重的轰鸣敲打在赵玉茹心坎,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赵玉茹没想到自己以赵家人的身份示弱依然讨不了好,这一刻同为女人的赵玉茹也渐渐积压出不少小肚鸡肠,即使对李怡的目空一切相当气愤,但目前不宜撕破脸的节骨眼上也只能吞下这口怨气,不断提醒自己需要深明大义克制本性的赵玉茹笑道:“李怡妹妹说笑了,我可不敢干涉李怡妹妹的谋而后动,今天邀请的目的,是爷爷希望李怡妹妹能来赵家吃顿晚饭,仅此而已。”
“是吗?”李怡淡笑的嘴角炫目多姿,对于四周游客惊艳迷醉的形形色色毫不在意,直视赵玉茹的目光看似征询,但言不由衷的赵玉茹却发自肺腑感觉到一阵心虚,李怡似乎识破了赵玉茹潜藏着的那份心思,但并不点破,李家与赵家相隔千里,作为最大两座城市同样积攒数十年的豪门望族,泾渭分明的立场私底下却保持着不为人知的猫腻,不打算跟赵家撕破脸的李怡笑了笑:“替我跟赵爷爷请罪,因为下午就要坐飞机返回京城,恐怕吃不上这顿赵爷爷的接风洗尘。”
“不打紧。”赵玉茹脸色明显自然许多,太多作伪的虚情假意早已达到赵玉茹的忍耐极限,如果李怡再次挑衅这层底线,恐怕不堪受辱的赵玉茹就会在明珠塔上不顾形象跟李怡纠缠,女人打架固然新鲜,但两个大族间的热情也会疾速骤降,甚至还会出现临阵倒戈的急转直下,如果真逼李家走上那步,无疑是赵家搬石头砸自己脚,清醒过来的赵玉茹想通这点背身立即泛起几滴冷汗,清楚败得一塌糊涂的赵玉茹强笑道:“这次就算了,不过李怡妹妹下次若来上海,千万不能继续推辞。”
不知想什么的李怡缓缓给出答案:“好。”
这无非是借驴下坡的客套当不得真,李怡的泾渭分明让赵玉茹不得不借故离开,望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收回目光的李怡继续保持着眺望远端的怔怔出神,只不过嘴角泛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喃喃道:“赵家,不过如此。”
八十一章 暗杀
思思摄手摄脚进了一间客房,早已在监视器前发现这一幕的程家兄弟哭笑不得,作为赤炎雇佣军头号变数,这位堪称古往今来第一怪胎的问题儿童往往做事出人意表,闹出的笑话无外乎是一些能让人捧腹大笑抽筋休克的荒唐事迹,但较真就连战斗力发指到了一个境界的唐东都要退避三舍,作为继承唐门衣钵的使毒高手,往往属于口蜜腹剑的典型小人,看似粗犷憨厚,但下手就从没留过一具完整的尸体。
让唐东这种在赤炎成员看来是变态的怪物都要对思思避让,看来不足一米四个头的思思明显没有表面那么善良,雇佣军的字典可没有谦让照顾或者溺爱同情,这无疑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的矫情并不适合这种危险的刀刃行业,出入沙漠丛林如果还要有所羁绊,本就危险的九死一生恐怕要更加彻底。
陈杨叼着烟怔怔出神,对于思思笑眯眯的拉扯胡闹并不介意,这幼稚到可爱,聪明到可怕的双重心性让陈杨很难将思思当作懵懂无知的幼稚孩童,氛围的感染渐渐将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当作同龄人对待,原本还相当不适的自我催眠一旦产生足够的免疫能力,就很难再回归以往心性眼光,知道思思不会捧着刀开肠破肚削把子的陈杨任由对方胡作非为,发现陈杨跟块石头一样渐渐失了兴趣,闷闷不乐道:“大哥哥,给我讲讲故事,好吗?”
“思思乖,现在哥哥要想事情,晚些再讲,好吗?”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