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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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瞧见这些玲琅满目随处摆放着的现役军用枪械，陈杨脸上的期盼渐渐被震惊取代。陈杨不由暗暗叫苦，说到底还是低估了徐静生的胆量，这些来历尚算明了的现役枪支在陈杨眼里根本还没达到需要更换的程度，如此大规模的替换，以目前中国在军事调度上的预算，远远不够。即便这笔预算的资金足足高达近六百亿美金，甚至高居全球前五，但中国的国情已经严重制约了这笔预算在大规模采购研发上的不可行性。
陈杨虽然不懂中国军队的实际情况，而且对于枪支以及军事研发同样模棱两可，但这不代表就从未有过相关知识的涉猎，博闻强记自然能快速分辨出这些枪支的型号、用途，面对整整大半个仓库的枪械，陈杨不由升起一股恐惧，震惊于徐静生的胆大妄为，还有对扑朔迷离的未来有着患得患失。
徐静生笑道：“吓傻了吧？这可都是正牌货，绝无虚假，为了将这批军械从里面弄出来，可是费了我不少人力物力。还有一点，这次我可是将自己的未来以及现在的安逸全部孤注一掷赌了进去，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退路可退，若这笔买卖能够顺利达成，自然能皆大欢喜，但若中途出了差错让这笔买卖败露，那么我下辈子就得在哈三监狱度日，不过你肯定得死，你懂的。”
陈杨很清楚徐静生这逐渐阴冷的言辞毫无半点说笑的成份，对于这笔买卖以及意外陷入到的漩涡，打从一开始陈杨就没有过后悔，虽然他不明白对温言的恨意是否真达到不杀不泄愤的高度，又或者对于杀人是否有过明确的忏悔以及愧疚，但即便时间逆转，相信陈杨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对于事态发展到今日这种境况，陈杨将自己先前的一时冲动归咎于人不轻狂枉少年，但陈杨更有理由相信，这只是因缘际会对自己的束缚，或者命运的刻意安排。
陈杨平静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为我自己这条算不上珍贵的贱命，以及你那份尚未兑现的机会，我都有充分的理由替自己争取。”
“你能这么想当然好，只要顺利将这批军械交到大圈手中，我保证属于你的薪酬不会拖欠，更不会无端否认。”
陈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于徐静生言语中提到的薪酬选择了下意识的自动过滤，纵然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也需要有那种福分享受，陈杨始终认为，当一切尘埃落定，才该构想以往在自己眼里不切实际的生活方式。
越南、韩国、日本，不管来自哪个国家的地下势力，都仿若一堵厚重的墙壁死死压住陈杨的胸口，让他无法保持流畅的呼吸节奏，而且这还只是名面上需要注意甚至面对的势力，即便明白徐静生口中所言大多属实，但不管陈杨亦，还是陈国斌，都清楚对方只是将许多并不明朗的潜在危险选择了保留隐瞒，对于这批来自军方的正规枪械，又有谁能够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内地、香港、澳门、台湾，难道就没有势力在暗地里策划着谋夺这份不义之财？
越是危险的境遇，往往越考验一个人的实际能力，陈杨有信心自己能够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但这仅仅局限于近乎妖孽的变通能力。陈杨不否认自己能够持刀拍砖与三五个流氓混混殊死搏斗，也不否认自己是否拥有这该死的勇气，但若当真认为街头上你来我往的相互缠斗，警车鸣笛时鸟兽尽散的火拼就是黑社会的博弈方式，那么有这种想法的估计也只是涉世未深的中小学生，理所当然认为扛着一把刀，染上一层黄发就能与脑海中幻想的黑社会大佬形象吻合。只不过出道就生活在底层圈子的陈杨却相当清楚，真正的黑社会博弈，不会是中小学生认为的冷兵器作战。
陈杨平静道：“我需要人手，你别指望一个不会上膛开枪的马仔能够独立完成这种英雄式的任务。”
“这是自然，当我将那批军械从那该死的军库中弄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阿拉伯国家物色了一支华裔雇佣军，而这支华裔雇佣军将会全心全意替你办事。”
徐静生从口袋摸出一张金色名片，看似微不足道，但这张在外行人看来毫不起眼的名片成本却是极高，全球能拥有这张名片的不超过三十人，造价的昂贵之处不仅在于表面那层高纯度的铂金，就连名片上的字体都是清一色用金丝绣制而成。这是徐静生对那支华裔雇佣军开出价码时，对方经过足足二十三个小时商议后才交给徐静生的联络方式，看得出来，那支游荡于穆斯林信仰统治下的华裔雇佣军对徐静生这笔买卖相当重视，不足十一人的妖孽成员曾经在一次与美军的冲突中，全歼对方一个号称妖孽云集的单兵作战连，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后这支华裔雇佣军竟然毫发无损，也因此在雇佣军的圈子中被广泛传颂，一举摘获当年雇佣军圈子中的最佳新人王！
之所以爆发这次骇人听闻的血战，无非只是阿拉伯能源寡头与美国政客博弈下的衍生产物，作为一支雇佣军，即使每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都达到神乎其技的程度，也不可能与一个国家，尤其是经济与军事相结合的战略强国相抗衡，面对美国军方近乎疯狂的地毯式搜索，这支富有传奇色彩的华裔雇佣军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直到美国某位主张对中东各国动用武力的总统宣誓离职后，这支曾在美国政客与军方名噪一时的华裔雇佣军才得以重现江湖。
看着徐静生递给自己不算厚实的资料，陈杨对于即将通力合作的伙伴相当满意，最起码不至于沦为到各方势力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似乎瞧出陈杨脸庞上一闪而逝的喜悦，徐静生泼冷水道：“别高兴的太早，相信你也懂得弱肉强食这层道理，这些常年徘徊在生死间的雇佣军同样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但与那些尖酸刻薄的富人不同，并不会因为你的贫穷而高人一等，也不会因为你的富贵而阿谀奉承。若想很好的驾驭这支富有传奇色彩的华裔雇佣军，没有胆识，没有谋略，那就是全世界最可悲的笑话，但我很清楚这两点你都具备，所以才会让你负责这笔买卖，但想来想去，你依然欠缺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是什么？”
“实力！我不否认你是不是拥有杀人的胆量，也不否认你是不是敢开枪杀死阻挡在你面前的任何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不管雇佣军，还是正规军人，他们真正在乎的，就是能让他们信服的能力。打个比方，当你领着一支队伍穿梭于密林，你要做的并不是带着这支队伍狠狠给敌人一顿痛击，恰恰相反，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让你，以及你麾下的这支队伍能够生存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之中，危险往往来源于地势、野兽、以及人心，尤其是人心，能不能稳定队员的情绪，是一个成功领导者最基本所要具备的前提。”
徐静生盯着陈杨那怔怔出神的脸庞，似乎担心对方会错漏掉自己这些话所要表达的深意，所以在一些相对严谨甚至引人深思的字眼下意识加重了语气。他很想让陈杨尽快适应这种角色，但瞧见对方略微茫然的目光，徐静生很清楚对方显然在经验积累上依然没达到自己所期望的高度，略微有些失望，但想到对方长期生活在那种底层圈子，若没有今日的变故，恐怕也只是个即将迈入高校的大学生，想到这点也就渐渐释然。
易地而处，徐静生自问若出生在陈杨那种环境，不见得就能比对方做得更好，甚至也会成为芸芸众生中一颗不起眼的沧海一粟，平静道：“看来在此之前，我需要对你进行一些特别的训练。”
“训练？”
“对，针对你目前相对薄弱的环节进行一些系统性的训练，但这次训练的周期不会太长，毕竟这种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累的底蕴不是说说就能顺利实现的，所以只能从一些局部性的环节出发。而这种系统性的训练，只有从军方精锐的师级单位才能获取，寻常人不可能拥有，即便对方是现役特种兵亦是如此，而很不巧这位跟随我多年的司机恰恰接受过这种训练，相信他会对你进行一些局部性的改造。”
徐静生指了指一旁沉默寡言的黑衣人，平静道：“当然，若在这段时间内你无法达到我所要求的底线，那么对于这笔买卖的负责人，我就会另择贤能，而你，因为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东西，虽然我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凶徒，但也会将你禁闭在一座地图找不到的小岛，让你过着鲁滨逊的野人生活，不过日后风声退了，我会让你重返现实世界，但具体的时间，我无法保证。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甚至事后逃跑，但你首先要明确我是否拥有将你再次逮回来的可能性，或者说，一颗子弹将你抹杀在这个世界。”
“我想与杨子一起接受这种训练。”
原本保持沉默的陈国斌第一时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目光望向徐静生，这种目光饱含着一股异常强烈的决心，面对这种近乎执着的目光，徐静生数次欲拒绝的话语终究还是吞回肚子，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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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只是个新人，在乎的不一定就是书本身的成绩，相反，最揪心的就是书评区除了发章自动弹出来的主题，就没有评论，也不知道写的好不好，或者说，有没有实质性的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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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早已在记忆中雪藏的兄弟情谊
“你别劝我！这次我可是铁了心，就当我好奇，想恶补一下知识。”
面对陈杨欲言又止的扭捏姿态，陈国斌在对方尚未酝酿好情绪的前提下，率先让对方蓄势待发的劝解归于平静，陈杨犹豫了好一会，才用点头的方式无奈同意了陈国斌这种看似荒唐，实则饱含深意的决定。
陈杨同样有着自己对人性拿捏的精准，对于陈国斌这种决定，即便是徐静生、黑衣男人这些个外人都能揣摩到真实用意，与陈国斌生活十多年岁月的陈杨难道就会例外？对方这种做法，无非只是想增添一块筹码，纵然陈杨无法在徐静生规定的时间内达到对方心目中的理想高度，但若是陈国斌同样加入到这项训练，不见得结局就会与陈杨一般无二。
对于学习，尤其是那种短期内拔苗助长型的走马观花，看似憨厚的陈国斌却有着让陈杨汗颜的领悟能力，既然清楚对方这种与生俱来的异于常人，于公于私纵然陈杨有着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终究无法用理性的借口让对方信服。
至于情感这张底牌，陈杨理智的选择放下，因为陈国斌之所以执意搀和这滩浑水，很大程度上恰恰就是感情用事这层因素，原本能够作为底牌并说服对方的情感规劝，却让陈杨有种理亏的尴尬，似乎深明这理亏的情感规劝只会在数秒内遭受逆袭，最后愣是无法找到一切有可能的语段进行反击。毕竟执意以身犯险，却不容许甚至拒绝作为兄弟的陈国斌的帮助，陈杨不认为自己能够拥有那份学识、那份定力用一种近乎违背常理甚至颠倒黑白的情感理智将对方尚在摇篮中的决心扼杀。
徐静生玩味道：“你们也别争来争去的，既然都清楚我的计划，以及存放军械的厂房，你认为你们还有一争高下的必要？”
徐静生这番话让陈杨与陈国斌为之一愣，不过也在下一秒明白了对方那未曾摆在明面上吐露的深意，两人心照不宣泛起一抹苦笑，因为终于猜到对方的’险恶用心’。不管是陈杨，还是陈国斌，打从听到徐静生透露军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彻底丧失了行动自由，尤其是陈国斌，只要陈杨执行的任务宣告失败，即便徐静生没有痛下杀手的心思，也不见得就能免除遭受流放的命运。而之所以要让两人一同前来观摩这批无时无刻不再透露着危险的军械，无非只是想用一个更为合理的借口软禁陈国斌，这恐怕就是刘邦式的人物最不缺乏也是最典型的心机。
“不知训练何时开始？训练的时间需要多长？交易的时间又在何时？”陈杨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废话，这份直接切入主题的定力让徐静生暗暗点头。
“训练的时间不多，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不管成败，都不会延长训练的时间，因为交易的日期就是下星期，也就是说，只有不足七天就要完成这笔买卖，毕竟夜长梦多，最起码对我来说，只要这批军械还没有顺利交到大圈手中，我就会一直寝食难安。”
徐静生朝陈杨伸出三根手指，平静道：“当然，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今天，你们还能享受一下人活于世，最快乐最销魂的风花雪夜，千万别拒绝这份享受，因为这很可能是你们最后的晚餐。”
“你不怕我们将这事泄漏？”
“不怕，因为你们没有这么傻。”
陈国斌语气有着耐人寻味，这种不似说笑的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