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氤氲-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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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听出他话语中充满了凄楚离苦之意，隐隐感到一阵不安，明眸一酸，道：“不，你一定要回来，不然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蓝灵笑而不语，人死了为鬼，妖死了为甚呢？
夕阳渐沉，曛黄的阳光从天边射来，柔和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苍凉。晚风呜咽，那声音凄厉竟似百鬼夜哭，有若孤舟之嫠妇，令人闻之生悲。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晚风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蓝灵冁然一笑：“我知道了。我会回来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夜风旖ni，清莹的月光如水洒下，夜色朦胧，却带着一缕冰凉。夜风孤凉地吹着，临风拂啸，林海涛涛。
蓝灵翘首仰天，但见月明似镜，雪白冰冷的月光映亮天际，碧空如洗，疏星寥落，却是带着几分孤寂。
他淡然一笑，轻然道：“不知我还能不能再见如此明亮的月亮呢？”
夜色深深，清风冰凉，大地岑寂，竟连虫儿的聒噪也淡了几分。
蓝灵转身回屋，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夜见这灵慧聪颖的美丽少女，心中一阵悲郁酸苦，眼前忽而浮过多少年前邂逅她的情景。
她的微笑，她的任性，以及她的美丽已经深深镂在他的心里，再也不能消失。
忽而，这瞬间，心忽而感到如针刺般疼痛。
漫漫人生，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活呢？
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人吗？那么他为何不留在她的身边陪她，却偏要为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而狠心的抛下她呢？
他凄然一笑，带着一丝淡淡的凄楚。
轻轻推开房门，灯光昏黄。烛影重重，他四下瞄了一眼，却怔在当场，目瞪口呆。
白月赤身裸体，正沐浴而出。白皙的肌肤仿佛冰雪一般，水柱无声地滑落，在灯光的照耀下，却显得晶莹剔透，仿佛一块千年温玉，出水不凡，白皙莹润。
白月见他进来，也不遮掩，只是双靥晕红，将头沉得低低，满脸娇羞，怯生生道：“那个······呃······”
蓝灵这才惊醒，望着她那娇俏美丽的脸蛋，心跳怦然加快，目光在往下移，只见雪丘丰腴，白嫩水灵，顿时呼吸一窒，气血翻涌，竟喷血晕倒。
待他醒来，已不知昏迷多时。细细嗅嗅，只觉幽香脉脉，那馨香甜润诱人，有似空谷幽兰一般，令人心静神舒。不觉然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正欲舒展起身，忽而觉得右手一阵滑腻酥软，抚mo起来，舒服之极，不禁多抚了几下。
但听嘤咛一声，有似夜莺轻啼，却又带着几分妖娆妩媚。蓝灵骇然惊惧，连连睁眼望去，却发现咫尺处正睡着一个雪白玉体，定睛细看，那女子雪颜之上霞云直泛，惊心动魄的美丽令人不敢逼视，赫然正是白月。
蓝灵一惊，正欲惊起，望着她那天仙一般的容颜，一时呆若木鸡，怔怔地望着她，心旌摇曳。
“今晚，我就要做你的妻子······”语出温柔，似清风，若细雨。气息轻柔若兰，令人神软心酥。
蓝灵望着美眸兀自静闭的白月，那似有若无的微笑勾魂夺魄。
雪月清莹，月色似水。
清风拂拂，桃色春香。
幽宁的深夜，隐隐传来一阵如莺似燕的嘤咛。
一声声，一缕缕，渐渐传入远方。
青山隐隐，云雾缭绕。声声娇喘，竟似清泠的溪水，又有不觉。
······
清风袭窗而入，带着些许冰凉。房间里阒然无声，和着这寂静的天空，竟似一切生命都消失了。
蓝灵望着床单上的落红，心里愧疚不已。
“对不起······”
白月温婉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淡淡笑道：“这是我自愿的，你又何必自责。”
“可是我若是死了，你怎么办，我······”蓝灵心里一酸，语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所以呢，你不要死······”白月闭着眼睛淡淡笑道。
“但是面对那个女人，我······我终究下不了手，因为她是我娘······”蓝灵悠悠道。
白月一惊，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偎入他的怀里，显然并不在乎他的身世。
“纵然我有死的觉悟，但是面随她，我却终究下不了手······”
“不要迷惘，也不要彷徨，按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走下去。已经无法回头，这不是你说的吗？当无路可退时，那就咬紧牙关，继续前进。”白月悠悠道。
蓝灵一怔，上道：“小白，我真的好怕，好怕······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又将是一个人······一个人，孤独，恐惧······好可怕······”
白月悠悠望了他一眼，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心里忽有一丝担忧，连连问道：“怎么啦，小灵······”
“黑暗、孤独、杀手、鲜血······好可怕，好客怕，世界好想只有我一人，又好像我是多余的，每个人都讨厌我，想杀我······”蓝灵神情恍惚，双目充盈着悲伤与恐惧。
蓝灵乃月王妖后与一名总队长私通所诞。为保住其崇高地位，妖后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下达诛杀命令。幸而当时总队长得知，为护其子，他暗中买通妖后底下的丫鬟，将蓝灵从宫中偷带出来，自己抚养。可是在蓝灵六岁那年，妖后终于查出蓝灵下落，一怒之下，将总队长处死。从此，蓝灵便开始亡命天涯，不停地逃着，躲着。
“小灵，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也不是多余的存在，我喜欢你，生生世世，只为你而活着。”白月紧紧地抱住他急道。
蓝灵情绪苒苒稳定下来，怔怔地望着怀中羞赧的她，沉下眼皮，道：“对不起······”说着将她搂在臂弯里。“多希望有两个自己，一个永远陪在你的身旁，一个为了我们的未来去战斗。不想离开你，真的······真的不想离开你······”
······
原谅我的自私与任性，如果还有机会再见你，我绝不会再放手。请相信，那一天的到来。
·······
对不起，已经再也不能去实现那些承诺了。
······
结束了！
“小白，对不起，没能遵守诺言。再也不能陪你去看日出了。对不起，你又要孤单一人了，但是我希望你年能好好的活下去，人不肯能永远孤单，早晚有一天会出现愿意保护你的人。”
······
是吗？会出现吗？
下一话：不死修罗
第四十四章 不死修罗
仙莹广场。
凄风阵阵，腥臭令人作呕。广场之上，尸骨遍地，鲜血已染红广场。原本雪玉一般的莹石，此刻已成朱砂一般的红石。
广场人潮涌动，众人除了哀伤，更多的是怨愤，口里咒骂嗔怪，手里却忙着收敛尸骨。
这时，就在尸海之中，忽而有一人悄然离去。但见绿芒闪烁，那人已御剑远去。看那方向，像是往仙莹山下驰去。众人忙着善后，哪里去注意这一细节。
此次决战，妖魔未损一兵一卒，来去之间，便杀了他们近一千弟子，伤亡之惨重，乃千年来罕见。
“你刚才说你答应过一个人，绝对不能再逃避任何一场战斗，你以前逃避过吗？”蓝莲淡然问道。
撄宁一怔，似乎想到什么，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道：“嗯！因为我的逃避，死了很多人，包括我最心爱的人······后来我明白了，绝不能后退，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哪怕再害怕，也要强迫着自己走下去。因为已经不能从头开始。要想走下去，就只能靠自己的双脚了······”
“和那时的我们很像呢！因为无法回头，为了见证新世界的到来，我们倚靠着自己的意志走着。那时的我们，坚信着，只要穿过那无尽的黑暗，就会重新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阳。”蓝莲淡然笑道。
“你们？是和蓝灵他们吗？”
“不······是所有希望新世界的妖精······你听说过无曦之日吗，那段妖界持续几百年的战争岁月······”
谈话间，双方仙剑已不知相交相斩多少次了，但是明显感觉得到，二人剑锋之上，杀气已然锐减。
灵光散尽，玄名三人虽有些狼狈，但至少还活着，白呓一惊，讪笑道：“耶？还活着呢，不愧是仙人级呢！对你们另眼相看了。”
玄名怒哼一声，怒瞪着她道：“臭妖女，别得意，本仙人马上就送你上三清九宸。”
白呓见他嚣狂，也不生气，哂笑道：“狂妄自大。逞口舌英雄，谁不会？有本事你就来呀，看谁送谁上三清九天？”
“既然你急于求死，也休怪本仙人无情。”说着仙剑一伸，清冷莹洁的仙剑化成一条白芒晃晃的长鞭，“呔”的一声怒喝，长鞭向白呓鞭策而去。
白呓不以为惧，信然出剑格挡，鞭剑相交，顿感一股怪力袭来，刚猛之极。白呓颦眉蹙额，望着玄名，心里颇惊。
便在她发愣之际，玄名手中长鞭又似长蛇疾舞而至，鞭走龙蛇，坚韧而又刚猛，白呓不知虚实，那长鞭忽而柔软似絮，忽而又坚硬似金，方向诡异，难以捉摸。
白呓一时力不从心，连连向后飘去。就在这时，炎持霜剑从后面袭来，千剑万影，似云罗星布，迫得她险象环生。形势陡变，白呓渐感吃力，想到自己竟要葬送在这些虚伪狡诈之人手中，顿时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怎么啦，臭妖女，方才不是还不可一世，嚣狂之极吗，怎地现在就只会逃了？”扶摇持剑袭来。
“哼！妖女，快快束手就擒，还可留你投胎之机，不然便将你打得魂飞魄散，让你永不超生。”炎愠道。
“金能柔能刚，变幻莫测。妖女，你以一敌三能对抗到这份上已经算不错了。但是若想战胜我等，怕以你现在修为还很难做到，速速弃剑投降，还可饶你一命。”玄名道。
白呓忽而咯咯一笑，落在一根巨枝上，望着三人道：“我还以为你手上的是什么上古神兵，拥有无量神通，原来是比我手中灵剑还次的仙剑，方才都怪我太过疏忽，竟忘记了，金能柔能刚，刚柔多变。不过一切到此为止，我要动真格了。做好死的准备吧！”玉颜忽而一沉，狰狞可怖之极。
“轰轰······”灵光四炸，晔晔华光，眩眼夺目。
紫水临空而立，在一旁咯咯直笑，大有幸灾乐祸，揶揄讽刺之意。
白、洁三人悻然不已，恨得牙根发痒，可是面对那满天灵球，一时偏又无可奈何。
“咯咯······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老妖婆们······”
“老······老妖婆？”三人登时脸色大寒，无尽的愤怒有似滔滔江水涌上心头。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做好死的觉悟吧！”羽翼仙子忽而脸色一沉，冷冷地瞪着她。
白、洁二人相觑一眼，神色忽而变得严肃，冷冷道：“臭丫头，闹剧就到此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认真起来了。”
紫水瞄了她们一眼，不屑笑道：“那就是说，从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认真战斗咯！耶？还真是令人期待呢！”脸色一沉，肃然道：“那就开始吧！让你们看看，在无曦之日活下来的战士的恐怖······”
白、洁三人对望一眼，双目之中露出惊愕之色。无曦之日，那比地狱更恐怖的年代，不想她竟经历过。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自红莲他们创造新世界以来，妖界格局实力基本上与千年之前无异，她即是四大总队长之一，说明在那场战争之中，定是战功卓越，发挥了极重要的作用。
风忽而变大了，以紫水为中心，罡风有似波涛向四周荡去。狂风烈烈，林涛汹涌，一层推着一层，宛似千军万马，席卷而去。
”什······什么，这臭丫头······难道说一直都没有认真的战斗吗？“羽翼心中忽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怎么啦？不攻过来么，那我可就攻过去了。“说着紫水若鬼魅消失，残影一闪，一柄光剑已似电光劈下。
羽翼又惊又骇，连连初见格挡，”铿——“双剑相交，激起
阵阵火花。羽翼全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怪力涌入体内，搅得泣血翻涌。
“轰——”身子似有千斤，激射而下，扎起阵阵尘烟。
白、洁二人一惊，“羽翼······”还来不及担忧，紫水已而风驰电掣迎来，灵剑翻卷，剑气似江水冲射。
“铿铿······”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虚影渺渺，白光晃晃，紫水似青烟，若鬼魅，飘忽不定，却又狂猛异常。几招下来，白、洁二人渐感乏力，实力相差太远了。
“哼！这就是你们神级的力量吗？太弱了，太弱了······比一只蚂蚁都不如，哼哼！靠你们这些飞舞去拯救天下，哈哈······我真的为助少爷感到悲哀······”赤练狂笑道。
“妖孽，莫要大言不惭，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本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