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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小狼,放肆-第100章

小说: 小狼,放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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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给他取书本时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洒到了他腿上。水还是热的。他跳起来。他的身子几乎与她的身子贴到了一起,她的额头感受到了他呼出的热气,她如果张开嘴,能很方便地咬住他的下巴,她的乳峰好像被他的衣服轻轻地擦了一下。她没有后退。鲁辉对这个距离显得很不适应,慌忙又坐下。她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捏住他的裤子抖动着上边的水。她柔软蓬松的长发全部披散在他怀里。她的头偶尔触住了他的胸膛。浓郁的“飘柔”牌洗发香波的气味肆无忌惮地刺激着他的鼻粘膜。水虽然是热的,但顶多四五十度,不至于烫伤皮肤。

他开始的反应显然有点过激。“没关系没关系,”他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另一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恶作剧般地一只手按着他裤腿儿没湿的那条大腿,另一只手刮着他的湿裤腿儿,好像能把吸人布纹里的水刮掉似的。夏天的裤子是很薄的,他的腿不可能不感受到她手的动作。

“让他难受去吧!”她想。她的手离开他腿的时候,恶作剧般在他腿上用了那么一点点力,一点不容易被觉察而又不可能不被觉察的力。她拉开抽屉想拿纸巾为他吸水,可拿出来的却是卫生巾。她将卫生巾贴到他腿上时,才发现拿错了。她急忙换过来。毫无疑问他已经看见了。

鲁辉抓住她的手。

教训他的机会来了,她想,是生硬地抽出手呢,还是要再加上一个耳光?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他已经从她手里抽出纸巾,并且松开了她的手。

“我自己来。”他说。

好吧,你自己来吧!她直起身来,她的头发撩过他的面孔。她用双手把头发全部捋到脑后。

鲁辉站起来,走到院中太阳下,抖着裤管,很高兴地说:“天气真好,风吹一吹就干了。”他没忘继续吃剩下的半个苹果。

她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怀着满腔怨恨,却面无表情。

桌上的水还在往*淌,垂在床帮外的蓝色床单被滴湿了一片,书的封底也泡在了水里。

就让这个上午可耻地结束吧,安琴想,一切都毫无意义,毫无意义。她想让鲁辉尽快离开,她想摆脱他,让他见鬼去吧。一种女性的骄傲开始在她身上觉醒,她看他的眼光冷得像冰。

这个站在明亮的阳光中的人竟然能够若无其事地吃着苹果,脸上的表情还那么轻松,这让她忍无可忍。

她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男人。她想弄明白他的魅力来自何处,是什么东西让她怦然心动,是什么东西让她感到羞耻。是他一米八的个头吗?似乎不是。是他宽阔的肩膀吗?不是。是他肌肉发达、青筋*的胳膊吗?也不是。是他线条粗犷如同刀刻斧凿般的头颅和五官吗?也不是。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吸引着她。她只知道他是火,她是蛾子,她盲目地扑过去,如此而已。

不要扑过去!她告诫自己。

突然,一切都改变了。

只源于鲁辉的一个提议。

鲁辉啃完苹果,随手将苹果核扔到院子里,突兀地说:  “走,吃肯德基去,我请客。这么好的天气——”

他就这样做出了决定,没有和她商量,而且压根就没想到要征求她的意见。语气既随和又霸道。

安琴的第一反应是:不去!

拒绝的话到喉咙口时不往外蹦了,就在那儿卡着,让她很难受。她抓住桌上的水杯喝口水。自己为什么这么窝囊,为什么不能直接了当地拒绝他?她重新鼓足勇气,准备坚决地拒绝他。可是,你看——,他走进屋里来,拿起桌上的书,用抹布小心翼翼地蘸去封底的水。

“湿了。”她说。

“不碍事。”他说。

她要再次鼓足勇气拒绝他,这次她不会再退缩了。不,决不退缩!可是话在空气中传播时仿佛被施了魔法,完全走样了,她听到的竟然不是她说出口的,她大吃一惊。因为她感觉说出的是:“对不起,我不想出去。”听到的却是:“哦,我换一下衣服。”

得,既然答应下来,那就只好去了。

他又到院里去晒他的裤子了。安琴关上门,拉上窗帘,心咚咚地跳,如同擂鼓。她站到桌前,看着镜子中的陌生女人,心中骂道:下*!下*!!下*!!!她一点也看不起镜子中的这个女人,她怎么就没点儿骨气呢?她木呆呆地站在那儿,只有几秒钟,也许十几秒钟。

然后,她跳起来,像上足发条的跳舞娃娃,三跳两跳,这身让她蒙羞的衣服就没有踪影了。她穿着蓝方格三角裤头和蓝方格*站在房间中。这才是她。真实的她。肉体是从不会欺骗人的。

她没有马上穿那身她放在床上的衣服。她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感到甜蜜,感到烦恼,同时还感到一丝厌恶,对自己的厌恶。自己这么刻意穿戴,难道就为了看到他眼中闪出一丝亮光吗?顾不了这么多了,她飞快地穿上蓝领白T恤和红方格短裙。

她暗自觉得可笑,因为穿上这身衣服,她自己也觉得她与刚才判若两人。她坐到床上编辫子,头发已经干了,柔软光滑的长发在她灵巧的手指间欢快地扭动。让他等着去吧,她坐在那儿,心中有种报复的*。

她想,他可以让太阳把裤子晒干嘛。她编得很仔细,并没有因为有人在外边等着而有丝毫的马虎。如今辫子并不时髦,她却不管这些,而是固执地放任辫子生长。可能因为长辫子比较少见吧,她的辫子总是很引人注目,无论到哪儿辫梢上总粘着一些男人或女人的目光。

她喜欢她的辫子,并为她的辫子感到自豪。她编好辫子,扎上辫梢。走过去开门时,她想起了另一道程序。她飞快地拉开中间的抽屉,拿出口红,对着镜子给两片*涂上了很鲜艳的玫瑰红。*像小小的火焰,引人注目。

她注视着自己的*,看着她在镜子中燃起一片大火。她对口红相当满意,因为口红使她靓了许多。然而正是这一点让她在临出门时又很*地用纸巾将刚涂上的口红全部擦掉。她擦得很用力,好像这口红不是她自己涂的,而是别人强迫她涂的。她一脸厌恶的表情。

她不需要口红。她不需要化妆。她不需要讨好他。是的,不需要讨好他。她将纸巾团成小球恶狠狠地扔向墙角的垃圾篓。纸球在垃圾篓沿儿上跳一下,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滚动,最终又滚回到她脚边。她将纸球踢出去。忽然她感到房间里很寂静。怎么这么寂静,寂静得让人恐慌?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鲁辉还在不在门外。院子里也是寂静的。小鸟在树上呜叫,小鸟的叫声使院子更显寂静。安琴忐忑不安地拉开门,明亮的光线一下子涌进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鲁辉站在那儿,像一个光的影子。

安琴看到鲁辉的眼睛里射出一缕比接近正午的阳光还明亮的光。

“真漂亮!”鲁辉说。

两只鸟儿从桂花树上飞走,飞到了他们前边。

安琴的心如果能长出翅膀的话,此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这一特长,生出两只阔大有力的翅膀,扑噜噜冲出胸腔,飞到空中;因为它跳得如此欢快,胸腔已经盛不下它了。

鲁辉的裤子早就干了,只在左腿膝盖上面留下一圈类似地图上国家边界的渍印。渍印如此之淡,加之裤子是深颜色的,如果不告诉你,你是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在院子里的时候,鲁辉并不是很关心他的裤子,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人的听觉有点类似收音机,收音机在某一时刻只从空中众多的电波中捕捉一个波长的电波,只搜寻一种声音,人的耳朵内好像也有一个调频的玩意儿,能够控制听觉,使其有选择地收听周围的声音。

鲁辉此时就将他的耳朵调整得只收听房间里的声音。尽管房间里的声音比树上的啾啾鸟鸣和远处大街上的喧嚣声弱得多,可他只收听这个声音。这就像一个人固执地把收音机的频道对准一个信号弱的电台一样,其他电台的信号再强,又有什么用呢。

对鲁辉来说,此时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并不存在鸟呜和大街上的喧嚣,只有布料与布料磨擦的声音、布料与皮肤磨擦的声音、脚步声、拉开抽屉和合上抽屉的声音,还有呼吸声和心跳声,不过鲁辉并不能够确定他听到了这后两种声音。如果我们仔细谛听一种声静,就会发现声音中包含着很多东西,有运动、有形象,有情感,等等,甚至其丰富程度远远超越了声音本身,比如它还包含了发散性的想象和梦,它还唤醒记忆,等等。声音带来幸福。

鲁辉此刻就沉浸在幸福之中。他对刚才自己在房间里的表现很满意。他战胜了自我,没有听凭本能行事。也许安琴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是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鲁辉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忽然,房门打开,安琴像开屏的孔雀骄傲地站在门口。尽管他早有思想准备,眼睛仍然为之一亮,不由自主地赞叹道:“真漂亮!”她的不大不小的*像一对高度警觉的小动物,虎视眈眈地躲在棉质T恤后边;小腿有着无与伦比的优美线条,这些线条让人不可避免地会想到被短裙遮住的大腿;那双套在皮凉鞋中的粉红的脚啊,让你恨不得把它捧起来放到自己的心上,让它轻轻地踩揉着敏感的心脏。它一定能让你的心脏既痛苦得要死,又幸福得要死。鲁辉不会放任自己成为美色的俘虏,他马上转移注意力,又谈起了天气。他说:

“今天天气真是不错——”

“这是你第七次赞美天气了。”安琴不无刻薄地说。

他们两个都笑起来。

“是吗?”鲁辉说,“不过,这天气真值得赞美七次。”

安琴锁上院门,他们拐出小巷,又穿过一条两旁满是小百货店、小饭馆、小诊所的不很长的街道,来到三环路上。从这儿往西,再过一条地下通道,就是肯德基快餐店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就感到天气并不像鲁辉赞美的那么好,太阳的威力还是很大的。他们都有些汗浸浸了。但这并没有破坏他们的兴致。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109。

一走进地下通道,安琴和鲁辉就感到了些许阴凉。几个摇滚青年在地下通道摆开阵势,弹着吉他,敲着鼓,摇着沙锤,声嘶力竭地唱着歌。他们总共四个人,可由于地下通道回声大,加之他们扭来扭去,看上去好像一大群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的,北京的摇滚青年是不会在这儿唱歌的,他们一般都在酒吧里唱。这几个人唱的歌显然是自己编的,你听——

姑娘,我要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虽然我不了解你,可我知道你善良。

姑娘,我要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虽然我很怯懦,可爱情给了我勇气。

姑娘,我要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虽然我很贫穷,可我要去征服世界。

安琴从那几个人身边走过去后,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鲁辉还在往前走,没注意到她已停了下来。她站那儿,像傻瓜一样站有三秒钟。也许她在犹豫,也许她在听歌,也许她在想别的。然后,她走到那几个人身边,从小坤包里掏出一块钱,弯腰放进地上的宽檐儿帽中。歌声忽然变得更加高亢,震耳欲聋。姑娘,我要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她加快了脚步。

他站在地下通道的出口处看着安琴。安琴的脚步有些慌乱,她脸上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她刚做了一件善事,为什么看上去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他稍一动脑筋,就明白了。安琴与其说是施舍,毋宁说是酬谢更准确。因为这几个摇滚青年喊出了该由他鲁辉喊出的话:我爱你!她之所以有些慌乱和不自然,是因为她知道他看透了她的心思。她走到身边时,鲁辉真想对着地下通道吼一嗓子:“姑娘,我要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可是他没有。他不是这种人。他们俩一起走出了地下通道,都没说话。地面上车水马龙的声音盖过了从地下通道口飘出来的摇滚歌声。

拐角处就是肯德基快餐店。他们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鲁辉去买了两份套餐。这儿的服务员不负责送餐,只负责将用过的一次性餐具扔进垃圾桶,再就是将桌子抹干净。安琴坐着没动。鲁辉将装有一份巨无霸夹肉面包、一包炸薯条、一杯加冰可乐的托盘放到她面前,然后又给自己端了一份。他们面对面坐着。他们各自用吸管啜饮着自己那份加冰可乐。他们对视着。她的目光空洞、迷茫、坦率,带着很强的质问性,好像在问:“爱,还是不爱? ”

她的这种目光与这儿的轻松环境很不相宜。鲁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当然他不会让她看出他的怜悯,他的目光已经伪装得和她的目光差不多,也是:空洞、迷茫、坦率。他的目光具有变色龙的本领。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透他的心理,是以他的目光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暖昧,越来越扑朔迷离。尽管他清楚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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