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怎能不爱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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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脑海中一道白亮闪过,那是什么?
一切在刹那间消失了。
我的面前站着沈遥,在给我开水瓶子,再没有别人。可我心里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遥儿无关,心底,其实已经隐隐有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开始按捺不住,竭力想要叫嚣出来。
我终于小心翼翼地问沈遥:“遥儿,你见到赵翰墨了吗?”
沈遥低着头,声音满是迷茫,“赵翰墨?”
他忽然抬起头来,声音陡然变得犀利,“你怎么会认识赵翰墨?”
不对,这不是沈遥,这冷酷的微微上扬的嘴角,淡漠到无物的目光,这分明就是罗淼的表情。沈遥为什么会有罗淼的表情?
“你怎么会认识赵翰墨?”他用目光攫住我,继续逼问。
我开始心虚,开始后退,脑海中回想的全是刚才的那连颅腔都享受到颤栗的感觉,嘴里又回味出那甘甜的滋味。不,我不能让他知道,罗淼不能,沈遥也不能。谁也不能!
我摇头,使劲摇头,不……
我挣扎着醒来,不过才凌晨。枕巾有一小滩濡湿,我想是我流的口水。我为自己感到恶心,跑去漱口,可是无论是牙膏的清甜还是自来水的清凉,都仍会让我想起那个梦。
我毫不怀疑,正如我自己在梦中已经确信的一般,我梦见与赵翰墨接吻了,还是一种很诡异神秘如宗教仪式般的接吻,而且真实地如同亲身经历一般。若不是赵翰墨远在城市的另外一角,我恐怕真的会怀疑这是真的。
那夜之后,我一直无法入睡,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我对赵翰墨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我恨自己,恨得几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可是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重温梦境。
本以为我只要将它深深埋在心底,时间变会慢慢将它封印起来。谁知紧接着的第二个晚上,我竟然又做梦了。
那是一间类似《情人》中女主学校宿舍那般的屋子。飘荡的纱帐却似《青蛇》中的水宅。他在那儿,这一次,确认是他。
我打算睡了,而我总记着我该死的习惯,我是裸睡的。
我脸颊发着烧,耳中充斥着他开怀的笑声。那感觉如此真实,正如第一次见到他,他闯入我的卧室给我量体温,被他撞破我裸睡的窘事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我是躺在他的怀中。
空气中有淡淡的荷花香气。我想该是夏天,因为我几乎没穿,而他穿得也不多。
他手上拿着一个针筒,针尖还滴着水珠。他慵懒地眯着眼,低头看着我。
我搂住他的腰,一句接一句地问他:“痛不痛?”
他只是嘴角保持着上扬的角度,却不回答我。
我问得累了,累得全身无力,直到——
那一种独特的充实感从下而上将我席卷。
从此,我的灵魂仿佛就要飞往天庭。却听到他喊我的名字,那一声熟悉到近乎呢喃的“辛澜——”。
我不太情愿地醒了,依旧感到身体绵软,魂魄在飞。
待到回过神来,方才吓了一身冷汗!
天啊!我到底都梦了些什么!我想我是知道的,那种感觉,男女之间——还能差多少呢?
我对我自己感到欲哭无泪,更不知道明明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如此身临其境地梦见。
只是心底无比地痛涩难过,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赵翰墨?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付之一笑,可以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真扯”,然后就洒脱地忘掉。可是偏偏是赵翰墨,偏偏我梦过了,怨过了,心里却总有个可鄙的念头,TMD希望它是真的!
自那两个晚上之后,我一直都不敢熟睡,总强迫自己保持半醒的状态。我知道自己现在形象很糟糕,食欲不振,精神不济,脸色发黄还暴出了几颗痘痘,根本不敢出门。
至于赵翰墨,连想都不敢想,更别提去见他了。
其实,我现在很希望有个人能告诉我,跟我解释这些梦境的困扰,开导我,哪怕骗骗我,至少让我心里的负罪感小一些。
可是,原本可以交流的唯一人,现在却成了梦境的主角,成了一个我根本没脸去见的人。
明日就正式开学了。宽松式教学如雾茗,高三也是极其忙碌的。或许,过了今天,我真的再没什么机会见到赵翰墨了吧。
也罢,我叹了口气。这个暑假,便当是旖梦一场。
第17章 壹七
开学第一天,我难得没有迟到。正在班级车库给单车挪出停车位,一旁的女生上来帮我。我一见,有点印象,知是班里极为热情的,以前也不似大多数人一般对我敬而远之。
“辛澜,早啊!”
“唔,早!”我支吾地答应了一声,话说,她叫王蕊还是黄蕊来着,不对那个什么蕊的貌似比她要脸圆些,那她叫徐什么玮?
别人这么热情,我却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便对她笑了笑。
谁知,这一笑之后,她竟立刻凑近我,两眼闪着兴奋的光,把我吓了一跳,向后倾了倾身子。
“哇塞,辛澜你是不是一个夏天做了什么特殊保养!皮肤又白又水灵的!你看我,都晒这么黑了!”
她把胳膊伸到我身旁比了比。
我抽了抽眼角,跟她比确实反差大了些。不过,我这个暑假几乎天天往外跑,哪里做过什么特殊保养,除了……赵翰墨送我的那瓶Sisley防晒乳。
想及此,我便又对她笑笑,没多说什么。脑海中翻飞的却是别的画面:
骄阳之外,玉兰树荫蔽的书房;迎着晚霞,他与我并肩走在香樟道上;我第一次学做银耳绿豆百合汤,一次次端给他尝,忍不住从他碗里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化开了一嘴的甜蜜。
是谁说的,甜蜜是感觉,不是味觉,有些甜,可以到永远?
“辛澜,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那女生一双葡萄大眼滴溜溜地瞅着我转。
“……”
“我觉得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温柔了好多哦!你知不知道,以前我都不怎么敢跟你说话……”她委屈的腔调让我头皮有些发麻……我温柔?她竟然说我温柔!说来惭愧,作为如假包换的女儿身,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收到这样正常的评价。
正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茬,另一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见了我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一把拉起那女生就跑。
“我说,徐一玮,你停个车怎么要这么久啊!我都等了你半天了!快快快!别磨蹭!快跟我去看帅哥!”
“什么!帅哥!”那徐一玮尖叫起来,立刻像打了鸡血般得飞奔出去,“在哪里啊?”
“就在我们班!今天新来个借读生。绝对够你花痴到毕业了!”
看着她们你追我赶的背影,我心底叹了叹,终我一生恐怕都不会有像她们一样听见帅哥就打鸡血的经历了,我的学生时代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看你这样才像个孩子嘛……”赵翰墨时常捉弄完我后便如此满足地喟叹。其实,我看他才有时候像是童心未泯,总爱找些颇不正经的事儿折腾。
还记得那天S市嘉年华,他硬是把我拉了去。靠着20块钱本钱把游乐区的各色游戏带我玩了个遍,还帮我赢来了一只半人高的hello kitty。我抱着毛绒玩具已是连看路都困难,偏生又被路边的小丑塞了一串气球,头上戴了朵华夫饼做的向日葵。
“赵翰墨……”我苦了脸,抓狂地看着他求救。谁知却收获了他宝相庄严的一通打量,随后他慢动作背过身去,肩膀开始抖个不停。
“赵翰墨!你别笑了!还不快帮我拿掉!”我气急败坏。
他迅速转过身来,“这形象不错嘛,我们得先找个立拍机把你照下来再说!别激动……保持美感,保持美感!”他说着,伸手从我头上挑走那花心里的巧克力甲虫,扔进嘴里一抿,一脸惬意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 ,其实那会儿他半眯着眼含笑满足的样子很花很招人。若是被我们班这群激情燃烧的女生们看见,实在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飓风效应。好在嘉年华那天我命大,竟然一整天都没见到一个熟人。
我就这么想着旧事,唇边挂着浅笑往教室走去,浑然忘记了我每天再三告诫自己的,不要去想赵翰墨,省得晚上睡觉做哪些乱七八糟的梦。
走进教室,果然见到后排靠窗的人气不是一般的旺,不用想,便是著名的“帅哥症候群”了。我并没特别在意,只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我傻了眼,残余的笑意僵在嘴边。
那一身装酷打扮,发型清爽表情淡定,坦然接受着女生簇拥的男生不是花园路29号的Romeo么?对,就是那个仿佛叫做罗淼的少年。
像是算准了我踏进教室一般,他半低的头竟然在我看向他的同时抬起,冰山破角,冲我这边露出了一抹非常不和谐的笑容。
我打了个激灵。这情景,竟与那晚在花园路29号如此相似。
怕他又好死不死地给我来声“嗨~”,我连忙硬着头皮装作未看见,低头迅速找了自己座位。心中乱成一片,我这是撞了什么邪了?怎么没几天的工夫就和此怪人成了同班同学?
免不了腹诽,他上哪里借读不好,偏偏要来雾茗?好吧,雾茗是省内前三、S市第一没错,要论借读,委实找不到更好的场所。若非家里实力不菲,一般人还弄不到这样的机会。
可凭什么他还有资格被安排在最好的班级呢?连我这个校长女儿都是靠自己实力考进来的好不好?辛校长老糊涂了么?
就这样怀着对罗淼本能的提防,我惴惴不安了一整个上午。所幸,罗淼没有像上回那样主动过来搭讪,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暗道,他还算知趣,没有主动来打招呼。毕竟,我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开学第一天就当着全班人失了面子。
唯一遗憾的是,我总时不时觉得有一道凉凉的目光在我后背扫来扫去,让我心里痒痒的很不舒服。
待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班主任那里为昨天报到的缺席补假,没料到罗淼也在办公室里。他挑挑眉看了我一眼,对我冷冰冰的态度倒也没有见怪的样子。
班主任对我的缺席早习惯了,倒是我主动来请假反而给她好大的意外,我有些憋闷地和罗淼在同一个格子间里站着,总觉得他在一边打量着我,但碍着班主任我又不好发作,心里暗悔答应了辛校长来多此一举。
待到听完班主任的唠叨,刚要走人,却又被她喊住。
“哦,辛澜啊,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罗淼,你们大概已经认识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身边之人以嘴角扬得老高,“恩。谢老师,我和辛澜早就认识了。”
他特意咬重了那个“早”字,班主任倒没听出来什么,只道他指的是上午。
班主任显然很意外,我怎么会主动关心新同学。不过,她对这一意外收获倒是很高兴,连连说好,乐呵呵地嘱咐我要多帮助罗淼,什么高三了,要好好拼搏,争取最大进步云云。
我暗自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和罗淼一看就皆非善类,无论谁帮谁,都决计帮不出个进步来。
而罗淼闻言则愈发肆无忌惮地看着我。露出八颗白牙,眼中闪着诡谲的真诚,配合着他左耳那上那颗亮晃晃的钻,怎么看怎么像电影画面里常有的阴谋前兆。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目光,虽然那目光里不带半点我讨厌的虚伪,但是太直太真同样让人不舒服。
“辛澜,我一直在等你电话。”走廊里,罗淼走在我身旁,双手插在休闲裤兜中,仿佛随意地说道。
“呃?”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奇怪地看着他。
他笑笑,“你那天回去以后听了吗?”
见我依然有些茫然,他摸了摸鼻子,终于有些无奈地又补了句,“我音乐节目的第一期,那天我把网址写在名片背后给你的,让你有意向跟我合作就打我电话。”
“哦……哦……”我讪笑着敷衍,那张名片早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了,也压根没想过要去听它。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仿佛一切早被他料到了。我有些没意思,终于发现虚伪的人事是我所讨厌的,而像他这般好无做作的直白姿态我也不喜欢。大约是被一个同龄人所看穿所不屑伤害了我敏感的自尊心。
我别扭且难伺候,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那你考虑好了么?”他用目光盯着我,不放我走。
我已颇不耐烦,但印象中他是个自我中心的人,今天不给他的答复,恐怕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只能态度明确地说道:“考虑好了,答案是——不行!高三精力有限,我认为应该把时间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很假,但我还是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
他闻言,眼中起初的愠怒很快被浓浓的嘲讽所取代,最后竟摇头笑出了声。
我微恼,想甩下他走人。
他却跟得紧紧的。
“那你认为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呢?辛澜,恩?”
“像谢老师口中所说的那种?学习,进步?还是……像我所见到的那种……?”
我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