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欲望解解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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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

“因为我和小雪必须要为你的到来和加入表示庆贺和欢迎，所以今晚这顿饭就算是为你接风洗尘的。”

她笑了：“好像不用这么隆重的吧？”

“用，当然用，”我郑重其事地说，“这件事对于我和小雪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非常非常重大的事件，小雪你说是不是？”我冲小雪招招手，它似乎会意，朝这边“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你看，它也表示赞同。”我说。

小水早忍不住笑起来：“好吧好吧，听你的。”

“离这儿不远有一家餐馆，菜做得不错，我们就去那儿吧，出了小区大门左拐就是。”

“行。”小水说。

然后我开始帮她收拾东西。我腾出一个柜子来，专供她放东西，我则顺便把自己的柜子也整理一下，将一些可能永远也用不上的物件淘汰掉，这样就又腾出了一部分空间。

忙活完这些事，时间就已经不早了，都快晚上八点了，我说：“咱们快去吃饭吧，要不人家餐馆可要关门了。”

小水边擦着刚洗净的手边说：“是啊，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便赶紧出门。临走时她又对小雪说：“乖乖在家里呆着，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哦。”小雪倒是很听话，看了看我们，又继续和它的玩伴玩耍去了。

听小水说到“在家里”的话，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竟一热。我在这里住了有一年多了，在我的意识深处里却一直并没有把它当成是“家”，而只是作为我的“居所”或“住处”。“居所”和“家”应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含义也应该是有异的吧，“居所”该只是个栖身的地方而已，而“家”，则应是个港湾，一个情感的港湾，一个可以遮风蔽雨躲避风浪的所在，一个说起来想起来就会让人感到亲近和温暖的地方。虽然小水可能只是无心一说，可在我的心里却泛起了波澜。

来到餐馆，顾客已经稀少，有不少空座。我说：“迟点来也好，要不正是吃饭的时候通常都会很挤，连个座位也不好找。”

小水说：“是吗？生意这么好？”

我们俩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我说：“菜的味道不错，价格又便宜，当然会有很多人来。”

我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她说第一次来不知哪种菜好吃还是我点吧，我只好拿过菜单挑了几样我认为比较好的菜肴，当然，一盘鱼是少不了的。不多时，菜肴纷纷端上来，小水一尝，不住地点头：“味道确实不错。”我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她说：“嗯！我可真是饿坏了！你可不要笑我狼吞虎咽哦！”我笑：“怎么会？大口吃饭是身体健康的表现嘛！”吃鱼的时候我把鱼肚夹给她，她也不说话，停下筷子用那双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我真是受不了她的这种眼神，只好忙不迭地撒谎：“我喜欢吃鱼头和鱼尾。”她摇摇头：“不要骗我了，没有人喜欢吃鱼头鱼尾的。”我无奈地耸耸肩：“那，我们一人一半吧，总该成了吧？平均主义好不好？”她点点头。我叹了口气：“唉，你呀。”只好又夹了一半回来。她的脸上这才露出微笑。我笑道：“你这丫头，我怎么觉得我有点怕你啊？这种感觉好像从来就没有过的哦！”她一笑：“这就对了！”说完还冲我挤了挤眼睛。我再次无奈地耸耸肩：“被你打败了－－－－－－”她开心地笑。她的笑容很好看。真的。

饭吃过半途，我又让餐馆烧了一条红烧鱼，用快餐饭盒装好了放在桌旁，这是为小雪准备的。

吃罢，我和小水走出餐馆。我问她：“吃饱了吗？”

她拍拍肚子：“都快撑死了啦！”

我们俩沿着街边缓缓地往回走，步子迈得很慢很慢，谁也没说话，晚风轻拂脸颊，天空灰朦朦的，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小水忽然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我也只好跟随她快步地往前走。

回到住处，小水说要洗澡。我的卫生间里安有热水器，我帮她调好水温，然后退了出来。

小雪在吃它的鱼，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小水在里间洗澡。这种感觉很好，比我原来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这里感觉好多了。看了一会儿书，竟然倦意袭上来，想睡觉了，我抬腕看看表，才刚刚晚上十点，从来没有这么早困过的，真是怪了。也许，人在孤独寂寞的时候，要么就是整天无所事事地睡觉，要么就非得困得不行了才能睡得着（我平时一般属于后者），而当孤寂被扫除，人的身心得以全体放松，于是就容易犯困，连瞌睡也多起来了。或许就是如此吧。由此可见，孤寂其实是一种比较让人紧张的情绪，人在孤寂中，会焦虑、焦急，会烦躁，会不安，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做什么好。而当这种空落落的空间一旦被填满，人的心灵会因为充实而产生重量，而安定下来，然后放松并带来倦意。这就好像一个人在旅途中总是会睡不好，回到家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就可以心安理得呼呼大睡了。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吧。我读了会儿书，就觉得眼皮子再也抬不动了，索性歪倒在沙发上，将书摊开了往脸上一盖，睡起觉来。而且飞快地进入了梦乡。

第四章　你怎么了（2）

也许只睡了十几二十分钟吧，但是那个香啊，真的是很少有。

我是被小雪弄醒的，它在我耳畔“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终于把我唤醒，我拿开脸上的书本，睁开眼睛，只觉屋顶的灯光挺刺眼，心想我怎么真的睡着了？睡了多长时间了？一看表，还不到十一点，想必睡的时间并不长。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见小水已经坐在桌边温习功课，她看我醒来，笑笑说：“你一定好困吧？”

我说：“是啊，没想到睡着了。”

小水说：“还打呼了呢。”

“是吗？怪不得！”我咂咂嘴，“这一觉睡得好香啊！”

她掩口而笑，扭过了头去看书。

我站起身，走进卫生间。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我关上门，开始洗澡。不知是由于水淋到身体上而刺激了大脑，还是因为刚才美美地睡了那么一小觉的缘故，总之，脑子里忽然非常的清醒。

等我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小水已经上床睡觉了。小雪在沙发上冲我叫了一声，我赶忙朝它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接着做了个睡觉的手势，它趴下身子眯上了双眼。我蹑手蹑脚关了灯，钻进自己的地铺里躺下，闭上眼开始睡觉，脑子里却一时安定不下来，东想西想的。我在想：小水为什么要搬到我这里来住呢？我和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是模糊，究竟是朋友、恋人、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当然，她搬来肯定有她搬来的缘由，她也说过以后会告诉我的，其实就算她不告诉我，又能如何呢？、、、、、、。我又想：今晚，她会不会再出现昨天夜里那样的情况？如果再出现，我该怎么办？她那样真的好吓人，她为什么会那样呢？仅仅是做了恶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还有，她突然地这么搬来，会不会又在某一天突然地搬走呢？说心里话，我可是不希望她很快地搬走，她的到来，她的居住，让我觉得很开心，虽说用“幸福”这个字眼还为时过早，但是最起码我也和小雪一样，感到快乐，感到欢喜。所以，我希望她能够长时间地住在这里，并且希望能和她很好地相处。这个女孩子，美丽而又神秘，身上有太多的悬念和谜团，说实话，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我也想一一解开她身上的这些悬念和谜团，而这，也需要时间。、、、、、、

想着想着，睡意袭上来，于是不觉迷迷糊糊地睡去。

没想到一觉睡到大天亮，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小水一夜安睡，什么问题也没有。

看来前天晚上只是她做了一个恶梦吧，可是若仅仅只是做了恶梦，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

我还是有些担心。

又过了一个晚上；小水仍是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任何问题。我这才放下心来，心想那不过是个恶梦而已，或许小水本来就胆子小，而那个恶梦又太可怕，所以她才会被吓成了那样子吧。

但是！

但是到了又一个晚上，那种情况又出现了。大概是夜里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吧，我又被惊醒了，因为我又一次听到了小水的啜泣声，虽然那声音很小，但我还是被惊醒了，也许我在心底深处还是有一根弦绷着的吧。

我睁开眼睛，没动，静静地听着小水的啜泣声，心却在一点一点地收紧。

那啜泣声，仿佛是从幽远的地方传来，有一种潮湿和寒冷的感觉，渐渐地弥漫了我的全身。我想起了我曾经的那恶梦：在同样如此漆黑的深夜里，这个女孩子，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走在一片树林的深处，她缓缓地走着，面无表情，美丽的脸庞冷若冰霜，她走到一棵树下，将手中的绳子系在了一根树杈上，然后，把自己的脖子慢慢套在了那个绳圈中、、、、、、

不！这仅仅只是一个梦吗？它会不会变成现实？！

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水的啜泣声已经越来越大，她又开始撕扯起自己的头发了，她又开始用自己的额头去磕撞床板了！

她的每一声啜泣和每一次额头撞磕床板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深夜里，都愈加清晰和强烈，以致于使我的心灵也一次次地因之而发出震颤。

我无法再允许她可以自己这样折磨自己了！

我的心在一阵阵地疼痛！

小水的嘴中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怎么也不可能听懂的话。

我翻身爬起来，奔到她床前，握住她正在用力撕扯自己头发的两只手：“小水？小水？小水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小水你告诉我好吗？”

她却只是拼命地哭泣，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那张苍白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心疼地一把将她搂在我的怀中，紧紧地，她也得救似地紧紧地抱住我，在我的怀里号啕大哭。我一边哄她安慰她：“小水，乖小水，别怕，别哭，是不是做了恶梦了？别怕，我在这里呢，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什么也不用怕。”一边，我自己也泪如泉涌，我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混合着她的泪水，我低下头，轻轻地吻着那些泪痕，心在颤栗。

小水在我的怀中渐渐地平静了一些，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背，在她的耳畔柔声哄她，也不管她是否在听：“小水，好小水，乖小水，不用怕，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好好睡觉，对了，不哭了啊，乖，这才是好小水，才是我的宝贝小水、、、、、、”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水终于完全平静了下来，我这才知道，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听，因为她在我怀里轻声地问我：“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把我当成你的宝贝吗？我真的可以做你心里的宝贝？”

我一笑，更紧地搂住她：“是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虽然我们认识短暂，但是，你已经是我心里的宝贝了，因为，看到你刚才那样，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她听我这么说，也更紧地搂住了我，她问我：“有这样一句话你知道吗？”

我说：“是什么话？”

“爱一个，就是心疼一个人。”

我理了理她的头发：“这句话，我知道。”

“那么，你爱我吗？或者说，你对我的心疼，是爱吗？”她轻声地问。

我想了想，然后说：“我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爱，但是这种心疼，却是真实的。”

小水不再说话，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闻着她好闻的发香，我闭上双眼，轻轻地拍着她，像哄一个小孩子入睡。

我很奇怪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没有觉得丝毫的虚假和矫饰，完全都是内心真情实感的一种自然流露。小水偎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就像是感觉自己正搂着一个伤心的孩子，正搂着一个需要我呵护需要我疼爱的孩子。

第四章　你怎么了（3）

过了一会儿，我见小水一动未动，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我低下脸，看她，却见微光里，她正忽闪着一双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在想着什么。那神情，既神秘，又让我有点担心。我说：“小水，怎么不睡？”

她说：“睡不着。”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那就快睡吧，明早还得起来上学呢。”

“嗯。”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我笑笑：“宝贝好乖。”在她的额上轻啄了一下，搂住她，轻拍她的背。

不多久，小水果然睡去。而我，竟也就这样搂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微明，我发现小水在我的怀抱里睡得很是香甜。但我自己却吓了一跳，初露的晨光已使我的头脑完全清醒，我怕小水醒来后会介意，毕竟我们正式认识才不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