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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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消防不知道在搞什么防火大检查,一旦不通过,那就是几十万的罚款,所以他带着后勤部一直在赶工。
已经加了近一个星期的班了。
不过电话里的声音,倒是悠闲的很,他问她:“在做什么?”
她不紧不慢地调着台:“在看电视,偶像剧。阮经天和陈乔恩演的片子,十分无聊。”
他哈哈一笑:“无聊你还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听到那边有人在敲门,应该是秘书在叫他,和欣便识趣地住了话题,让他赶紧去工作。他应了一声,告诉她今晚上继续要熬夜,叫她不用等了。和欣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在冰箱里找了个还未开封的披萨盒子,打开了,在微波炉上加热,便当晚饭吃了。
吃过饭,还是没事情干,便随着木质楼梯,在他阳光房的藤制书架上挑书看,纪熙的书架上果然都是些文艺书籍,很多都是她看过的,《一天》、《蓝另一种蓝》、《我在雨中等你》、《古董衣情缘》……她找了一本没看过的《画中情缘》,翻了翻,似乎还不错。
看着看着,睡过去了。
却是被楼下的电话吵醒的,“叮铃铃——”,一声一声,如催命符一般,她一下被惊醒,迷迷糊糊下楼,惺忪中看着上面的号码,并不认识,接起喂了一声。
那边很是焦急:“和欣?和欣你在哪儿?”
是温柏之。
她说:“我在家啊。”
“我要跟你说一个不好的消息,请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语气,严厉而温和,和欣的心咯噔一下。
她呼了一口气:“你说。”
“你父亲,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和欣的电话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茫然蹲下身去捡,刚才因为下楼太急,只开了壁灯,下面的光线被桌子挡住了,她看不清电话到底在哪里,那边还在说了什么,只好循着声音去摸索,终于摸到,她连忙喂了一声,温柏之已经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和欣,你还好吗?”
她哆哆嗦嗦地说:“没、没事。只是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所以没听到你刚才说了什么。麻烦你在说一遍,我爸爸,现在怎么样?”
“已经送进医院了,但情况并不乐观,只怕凶多吉少。”
她说:“告诉我在哪一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温柏之说:“离监狱最近的只有军总院。”
和欣放下电话,就往外跑,自从苏言出事,她一直有心理阴影,不敢开车。无论去哪儿都是打车,但这会儿已到凌晨,街上的出租车实在稀少,她想了又想,思考再思考,还是没有勇气去问邻居借车,好不容易拦上一辆车,温柏之的电话却又打过来了:“和欣……对不起,医生已经尽力了,你父亲和鹏辉……抢救无效,死亡……”
断断续续,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只是紧紧将手机攥入手心,一言不发,只是木然地站着,另一只手还扶着车门。司机师傅已经不耐烦:“诶,你走不走?不走我还要拉别人呢!”她这才有了意识,转头恍惚地瞧着司机,电话里温柏之的声音很难得的显出了凄切,透着关心:“和欣,你……是不是还好?”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是僵硬的,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漏出来的,轻飘飘的:“我没事。但我要过去,就算爸爸抢救无效,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她要见父亲最后一面!
坐在出租车上,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冒,和欣以为自己经历这么多,应该早已经麻木了。可还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就往下掉,司机看着,也叹了一口气,从前座递过来一包抽纸,“姑娘,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些事情,没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吧。人生那么多难过的事儿,生老病死,放不下,求不得……哭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倒不如冷静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她还是止不住,哭得几乎要岔了气。
师傅说:“亲人去世是难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但命苦的人,我真是见多了。以前我们家邻居的小丫头,屁大点儿,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被姑姑养大,结果大学还没毕业,在夜总会卖烟卖酒,被一个老板强暴了,还被人诬告**,被判了十多年,劳改后几年前被放出来了,可她姑姑早就死了,她走投无路,差点就嫁给那个强暴她的老板,人家不要她,她真就去**了……我这人也不会说话,只是想劝你,有些事情看开点,毕竟你还活着……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话糙,但理不糙。
她埋下头。
努力制止住自己的哭泣,她要坚强,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她,她必须要坚强。
司机一路风驰电掣,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她扔下十块钱就往上跑。却正好碰上下楼的温柏之,她一把揪住温柏之的警服袖子,想要大声问她,她父亲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服毒自杀呢!何况,监狱的看守警察那么严格,哪里来的毒?!
但气喘吁吁怎么着也发不出声音,温柏之经历这样的事情也经历不少了,先等她平复了下呼吸。他才开口:“你的疑问我都知道,我们也还在调查之中。所以现在并不能回答你。和欣,不管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她突然就想起了什么,下午的时候,苏言也来过这里……
会不会是他……
难道他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来寻仇的?
她知道的,苏言是最精明的商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事情,三年前,她和父亲将他害得那样惨,他如果恢复了记忆,一定会报复的。
一定会!
和欣无法抑制自己的猜测,看温柏之就要上楼,她一下冲过去,拦在了他的身前:“柏之,我们两个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的身份所限,不能给我提供太多信息。所以我也很少主动请求你什么,都是你好心,主动帮我。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想请求你,帮我一个忙。”
他沉默,并未回答。
和欣说:“下午的时候,苏言来过。我只想看一下,他是不是看望了我爸爸。”
温柏之继续沉默,许久,他开口:“我有工作纪律,这个,恕我不能帮你。”
她知道温柏之的脾气。他一向是原则性很强的人,而且做人做事都干净利落。他若能帮你,即使你不说,他也会帮,若不能,即使你请求了多少遍,他也不会帮。
和欣知道没有用了。
只是心里还很难受。说她对苏言的感情断了么?其实没有,一直在,一直都在,只是锁在了心里的角落里,她不愿再去打开它。可她还是没办法不怀疑他,她真的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但她就是害怕。
也许,她只是害怕,当苏言真正记起了两人的关系,会更加恨她。
真是好笑,她父亲都死了,此刻她想的,竟然是害怕苏言会恨她!
第三十三章 黑夜之间(2)
这才想起来,她应该给纪熙打个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纪熙已经给她打了三个未接来电了,拨过去,那边还在开玩笑:“纪太太,你跟哪个男人偷情去了,为什么纪先生回家,你居然不见了踪影?”
她笑不出来,只是在平稳心情。
纪熙已经听出来了她的难过:“小欣,你怎么了?”
纪熙的声音很温暖,和欣突然稳住的眼泪又噗噗掉了下来。
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她说:“我爸爸……去世了……就在下午看完他之后……”
“去世了?!”纪熙从没见过和鹏辉的模样,顿时也十分惊讶:“怎么会突然就去世呢?”
和欣也觉得突然。
他说:“小欣小欣你别哭,爸爸去世了,你还有我呢。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不管怎样,都会陪着你的!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说:“我在军总院……”
纪熙来的十分迅速,简直是风尘仆仆,他的外套上还有冬天空气里清冷的气息。他上了二楼就立刻看见了红着眼睛的和欣,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楼梯。和欣一见她,立刻就扑进了他怀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所有难过都绝了堤,只是哭得更凶了。
纪熙拍着她的背,“别难过,别难过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改变的,节哀顺变吧。你这样难过,也不是爸爸想要看到的,是不是?”
然后他扶着她在走廊里坐下,和欣哭着哭着,居然就睡着了。
温柏之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陡然惊醒。就听得旁边人嗷地一叫。原来是纪熙维持着抱她的姿势,浑身都麻掉了,她这一动,立刻牵动了他。不过显然是接电话更重要,纪熙只是靠在座位后背上等血液循环,和欣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温柏之显然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来找她的,所以声音很程式化,他问她:“你还在医院么?”
她说:“是,还在医院。”
“不在二楼?”
“在三楼的走道里。”
“有件事情要和你协商,请你到二楼的护士台来一下。”
和欣已经猜到了温柏之要与她商量什么,所以脸色很难看,纪熙自然是看出来了,一下子握住她的手,也站起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果然,一到护士台,温柏之的脸色也不那么温和,玄青色的警服、淡蓝色的衬衣、仓黑色的领带,衬得他的脸庞轮廓,好像如刀刻出来一般。坚毅而严肃,无端就让人觉得气势凛然。他抿着唇,仿佛再这样沉默下去,整个医院都能结了冰。他的旁边站着两个干警,也是穿着警服,其中一个勉强笑了笑,却也是僵硬着表情的,“和姐,先去里面坐吧。我们坐下再谈。”
护士台里面是个套间,温柏之应该是已经将护士请出了办公室,所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有警员递上茶水,“和姐,先喝水。”
又给纪熙也倒了一杯,纪熙点头:“谢谢。”
和欣落座,问的直截了当:“什么事?”
温柏之这才开了口:“失去亲人的痛楚,自然是很难过,我也经历过,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情,确实也是不得不执行。作为一个公安人员,我们有义务还原你一个真相,我想你也是想知道一个结果。目前告诉你的,你父亲服毒自杀,也只是法医的猜测。究竟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如果要查下去,就需要动用一些必要的刑侦手段。你是和鹏辉唯一的亲属,所以,我们必须经过你的同意。”
他将桌上的笔和一个文件夹推过来,“这是法医鉴定告知书,需要你的签字。”
她猜得果然没错。
果然是要这样的,作为亲人,她怎么能在上面签字?父亲都已经去世了,难道要让他去世都不得安宁,甚至连遗体都留不得完好么?
但她确实是想知道一个真相。父亲为什么要自杀,他怎么会自杀?父亲的自杀和苏言到底有没有关系?
太多疑问,她需要知道答案。
可她又怎么忍,怎么能?
温柏之并不催她,而是将文件夹里面的文件拿了出来,装在牛皮纸袋里:“我知道一时之间,你还难以承受,我给你时间,你可以仔细考虑。好在现在天气比较凉,停放间的冰箱也能够支撑三天,三天之后,你若不同意,则视为权利放弃。我们便没有义务去进行死亡原因认定。”
他说的义正言辞,不带一丝感情。
和欣有些惘然,摩挲着牛皮纸袋的边缘,半天没说话。
温柏之已经站起了身,神色终于黯然:“毕竟是艰难的选择,你好好想想吧。”
随即和其他的干警离去,只留下了她和纪熙坐在沙发上。
和欣却突然疯了一样,哗啦一下子取出了里面的材料,对于上面的字看也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拿起旁边的笔,就要落下。
纪熙却一下按住她的手:“这个需要好好想一想,别冲动。”
她又是笑得满眼泪,“不用想了。”
和欣两个字,方方正正,力透纸背。最后一捺太用劲,已经将纸划破。
因为是大半夜,所以出护士站的时候,整个楼道都变暗了,只有柔和的安全通道标志发着光。走了几步,却看见温柏之并没走,就坐在塑料椅上等她,似乎已经料到她会立刻签,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我们一定会依法侦查,定不负所托。”
和欣笑了笑,“柏之,我从来都相信你。”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太阳都从东边露了脸,纪熙一夜没睡,第二天却还要上班。
和欣便挨着困倦,亲自去给他煮咖啡,做早餐,等他一走,她才拉上遮光窗帘,去睡了觉。
她梦见了父亲,好像自己还是小时候,自己的小手牵着父亲的大手,走在绿江边上,他教她打水漂。这是南方的孩子十分喜爱的一个游戏,一个扁扁的青石头掷过去,跳着跳着跳进了水里,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和鹏辉的手掌又大又有劲,总是能让石头一直跳到对岸去。
可自己怎么扔,石头都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