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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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太大,少年已经张开眼,“爸。”
苏玉钧削了一个鸭梨,片好。放在已经磕了边的搪瓷碗里,扶他起来:“吃完这个,发烧就好了。”
少年只是望着他,半天不去接。
他没好气:“怎么?不吃?”
少年犹豫再犹豫,还是开了口,声音怯怯:“以前妈妈都是用冰糖炖了,说那才治发烧……”苏玉钧立刻放下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妈已经死了!你再叫,你妈也不可能活过来!冰糖炖鸭梨,我不会做!就这个,你爱吃不吃!”看他要起身,少年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碗,拿着勺子的手终于忍不住,还发着抖,一口一口地放嘴里送,渐渐地,就没了动静。苏玉钧低下头,发现儿子哭了。
没有声响,只有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
一时间,苏玉钧也是满眼泪。
两日内,和鹏辉果然是将钱凑齐,汇到了账上。
这笔钱,也就是庭审时候,魏晟平呈堂的那张汇款记录。
拿着这笔钱,苏玉钧又托了许多人,这才办好了移民手续。签证下来的那天,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收拾了东西,带着儿子就去了国外。
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
……
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重逢,和鹏辉从没想过那么多年之后,那个倔强的少年会变成这样谦和帅气的有为青年,说话做事礼貌得体,接人待物恰到好处,挺拔的个子,还那么年轻,就有了以自己姓氏命名的事业。他已是央企老领导,阅人无数,一眼便看上了这个小伙子,与之相比,女儿的那个外国男友,怎么看怎么觉得**劲儿十足!
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
他是怎么也要拆散的!
听苏玉钧说,苏言的公司正面临资金周转问题,和鹏辉立刻想起了最近场子里在做的一个保健品方案,立刻标明态度:“资金周转问题,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当然可以提供帮助。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提供帮助?”
苏玉钧又要提二十多年前的那场事故,和鹏辉一下子就打断:“医疗事故的追诉期限只有一年,你就是到法‘院去告,你就是到中‘央去告,你看他们管不管!你要还觉得我家亏欠你,你就去告吧!”
苏玉钧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要怎样?”
“你还记不记得孩子们小时候,我们两个的约定?”
“啪——!”
苏玉钧拍案而起,怒气盈然:“和鹏辉,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儿子在国外可是有未婚妻的,两人都已经订婚了,这一条,你休想!”
和鹏辉只是微笑:“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你儿子的公司本就大,要救的资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没个亲戚关系,我凭什么为了他利用职权,又豁出自己的前程,来干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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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发布的调查,大家踊跃参加一下,好不好?让伦家知道一下,乃们究竟想看什么样滴文哟~
第二十一章 生死交付(2)
苏玉钧眯眼,指着和鹏辉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啪”一下摔上了门。
两天后,苏言给和鹏辉挂了电话,言辞恳切,表示同意和鹏辉的提议,便约定了时间地点,与和欣见了自酒店之后的第二面。
便开始了浪漫而热烈的追求。
和鹏辉也不食言,立刻将中蔬粮业即将推出的保健品的方案提上了议程,恰好苏氏也有相关的药科经验,两家公司便拟好了初步计划,两个月内苏氏上交了药科小样,很快草拟了合作协议,中蔬粮业以高于实际产值三亿的价格提供融资。
所以,和欣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一开始,她的婚姻,就是被算计的结果。
山风越来越大,春天的雨水淅淅沥沥,碰在皮肤上,凉丝丝。这才发现,自己满头满脸都是湿润,好半天,她才开了口,却不是问和鹏辉,而是问苏言:“我只想知道,六年了,你心里有没有一刻爱过我?一丝一毫?”
苏言闭上眼:“和叔说的已经是全部了。你还想听到什么?”
和欣,你还想听到什么?
听到他亲口说,曾抛弃了千山万水却又无法自拔地爱过,曾万般无奈而又痛不欲生地割舍过,曾那么深刻那么心酸地后悔过,但最后的最后,不还是离婚了,不还是离开了,不还是走到了最无可挽回的这一步?
就算声嘶力竭,就算沙哑失声,也都没有用了。
爱一个人,如果这么辛苦,也得不到一个结果。那又何必?从一开始,就是一笔死账,付出和报酬率永远不成比例,那又何必?泯灭不了的家仇,再加上从头到尾的欺骗、背叛,一个人狠狠、苦苦的支撑,那又是何必呢?
他的神色在夜色里看不清楚,只是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看着茫然的虚空。即使这样近,他的感觉依旧是礼貌而疏离的。和欣压抑住心中起伏的恨意,她母亲的失误,她父亲的错误,造成了她今天的失败!可若是他有一丝一毫的坚持,只要他肯承认,曾有那么一分一秒的爱过,她就不恨!
但他却用了最轻蔑的语气,斥责她的天真,生生让她无路可走,生生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她已经不能再用理智去思考,拼着最后一点清醒,听到和鹏辉叹了一口气,对苏言说:“一命抵一命,我们两家,也彻底清了!”
和欣的眼前越却来越模糊,而其他的感官就越发清晰,只是觉得鼻尖有什么扑过来,让人直泛酸,大概是植物的馥郁,公墓之旁的烈士陵园里,有一汪很大很大的荷花池,清风过面,将那荷花的香气也飘了来。她抬起头来,狠狠地瞧着他,波澜不惊地一张脸,甚至还噙着那若有若无地笑意!此刻若是给她一把刀,她一定就戳过去了,但她也笑了,“清了么?母亲死了,父亲判死刑了,我的六年光阴坐在石头上了,还有我的孩子……也被他、被他弄没了……没有清!不可能清!永远也不可能清!!”
说完这些,她转身就走,她要一个人静一静,这里有她最不想见的两个人,她无论如何要一个人静一静!但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了变大的趋势,前方是南郊快速公路,不时会有入城的车辆开过,水汽迷蒙中的夜色,将那快速公路两边的路灯氤氲成一团,整个马路都笼罩在昏沉的暗黄中。她视力不好,也没戴眼镜,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越发虚无,但脚步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苏言追了过来,“这里荒郊野外的,你要去哪里?!”
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焦急的神色,一个一米八的男子,眼眶也变得鲜红,紧紧攥住她的胳膊:“和欣!你说话!”
和欣拼命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我死了,病了,去哪了,跟你有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苏言,你别以为我留恋你,你就为所欲为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被我爸用钱买来的东西,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明白了,也想通了,有什么大不了!就当作我是爱上了一个被我嫖过的鸭,昏了头而已!!”
他浑身都在发抖,声音几乎脱了力气:“小欣,你不能这样说。”
“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以为你是谁?你走,你不要管我,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永无瓜葛!”他的手越捏越紧,那么重,和欣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所有的难受都化为了眼里的浮光,她用手背胡乱一抹,却有什么刮的脸颊生疼!
是戒指!
一直存着侥幸,那枚海瑞·温斯顿的钻戒就一直舍不得取,那今天就还给他!便一把扯了下来,掷在他的脸上,然后就掉落了,在嘈杂的雨里,湮灭得看不见!她头痛欲裂,全身瘫软,只是歇斯底里地叫着:“这个破东西,还给你!什么天长地久,不离不弃,全他‘妈‘的放狗屁!你去死吧,跟你家苏小妹,跟你家戚嫣,跟你那什么秘书胡晓玲过去吧!这辈子,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她还要歇斯底里地说什么,却感觉有一束大灯猛烈的照过来,她的眼睛生疼,瞳孔迅速放大,从脚到头,全都暴露在刺眼的光芒下。她冷笑,大雨滂沱,水顺着湿透透的衣服往下流,睁不开眼睛……
她一时之间已无法反应,只是看着那辆长城皮卡越来越近,轮胎溅起飞扬的水花,飞驰过来——
却感觉到他叫了一声:“小欣!”
然后就被人一把推开,皮卡险险地擦着她的右手急急闯过,刺耳的刮擦声,还有淅淅沥沥嘈杂的雨声,车载低音炮轰隆的节奏声,还有尖锐的撞击声,纠结着,噪杂着,一一擦过她的四体百骸,强烈得振聋发聩,全部在她的脑海纠结成了麻,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她是安然无恙的,只是被卷起的劲风带着,一个趔趄摔在了快速公路旁的杂草中,再抬起头,凄厉而震耳欲聋的一声刹车,划破天际——
嘶——
苏言整个人凌空飞起,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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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雨原童鞋滴打赏,今天一下子多了好多评论。虽然有几个是咱在书评区留言得来的,但咱还是好开心。伦家一定继续努力,鞠躬~
第二十一章 生死交付(3)
和欣不顾一切就要奔过去,却一下被人一下抓住了袖子。她回头,就看见和鹏辉阴沉着一张脸:“你不要命了!荒郊野外的,你目睹了人家撞人,万一人起了歹意,连你一起要碾死怎么办?”
她嘶哑着:“可那是苏言!那是苏言啊!刚才要不是他推开我——”
“嘘!”和鹏辉立刻做了噤声的手势。
和欣望过去,苏言倒在积水里,流的血已经将积水染得变了色,却陡然有一男一女从那辆皮卡上下来,打着伞,拿着手电,快速地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草‘‘!荒郊野外,蹿出个人来!真‘他‘妈倒霉!”女的声音颤颤巍巍:“还有没有气?”
为首的男的蹲下身来,似乎是在检查他的伤势,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又上前摸了摸他的脸,呸了一声:“撞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死!”
女的已经六神无主:“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等他醒来被人发现,然后告我们去?万一留个后遗症,成个植物人残废什么的,你我下辈子都不安生!”男的顿了一下,“要我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撞死得了!要真是被发现,一次性赔偿,也省得日后纠缠!”
女的还在犹豫,男的不耐:“黏糊什么呢!上车啊!”
两人走了三步,男的又觉不对:“不行!碾死了这儿,明天要是被人看见尸体,更麻烦!这样,你去把车上的千斤顶拿来,先弄死,再弄上车,找个地儿烧了埋了得了!也没人看见!”
和欣心惊肉跳地听着,就要冲出去,竟是被和鹏辉死死拽住,和鹏辉声音严厉:“别冲动!等等再出去!丧心病狂的人你惹得起么?!”
“可他们……”
和鹏辉叹了口气:“其实他们说的也对,你刚才也看到了,他整个人都被撞飞了,估计人也不可能完好了,要真成瘫痪或者植物人,他这辈子毁了不说,没准连带着苏玉钧、连带着你都跟着一起累赘,倒不如真就这样了,他也落得痛快。”
她没想到父亲竟然是这样冷血,“那是苏言啊!爸,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女人果然取来了一个千斤顶,哆嗦着递给男人。那个男人顿了顿,对着血泊中的人道:“兄弟,对不起了,也是你倒霉,大晚上横穿马路,还在荒郊野外!你走好吧,别来找我了!”言毕,一个千斤顶,对着苏言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死了没?”
女的颤颤巍巍将手伸过去,“还、还有气……”
“妈‘的!命还硬得不行!”男的翻了一个白眼,又将那液压千斤顶举起来,这次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砸过去——
轰——
“呼,死了。”
死了。
“不、不、不……不会的。”和欣手捏紧,怎么可能死,“苏言——!!!!”和欣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搡开和鹏辉,也不顾瓢泼的大雨,虚虚浮浮就往上冲,奈何她脚下全是泥,地上也是软软硬硬,差点就又是一跤!那两人终于收手:“妈‘的,居然有人,快!快拖上车!!”
雨势很大,没有四溅的鲜血,却是从苏言的头部开始,身下的积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几乎要变成一汪血水……男的拽着苏言的两只胳膊,女的拽住苏言的腿,拖着扯着,快速往皮卡的后箱里抬,抬着的一路,都是狰狞的鲜红……雨哗啦啦地下着,打在他毫无知觉的脸上、腿上、身上……
她竟然眼睁睁看着他们做了这一切,和欣,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了一切!
苏言!苏言!!
这一定不是夏天,这一定是冬天,要不然怎么会彻头彻尾的寒冷!她笑了笑,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