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我,你真不幸-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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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耍手段都耍不利索的男人怎么担当得起一大家族的事业?不是她偏心,至少林隽敢作敢当,是他做的他不会也不屑推卸责任,虽然不要脸了点,但也算是枭雄做派。
温绒坐在林隽左手边,正对面的就是林眉,这个女人长得出奇的美丽,虽然岁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她的底子还在那,而且保养得当,那鹅蛋脸,桃花眼,轮廓依然,长发挽成一个发髻,没有过多修饰,却是温婉如画,只不过神情淡漠得很。温绒在订婚宴时见过林眉,只是当时她压根没注意过林家的人,今天才第一次清楚地打量林眉,以为会是个妖娆的女人,没想到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
林隽在首位,也懒得跟一桌子的人废话,直接上了菜,然后大家抓起筷子开吃。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大家好像对这种无言状态习以为常,全都自顾自垂首冷漠,散发着互不相干的气息。温绒观察了一下,没看到林隽的继父,想起林隽说他继父一直身体不好,现在她知道原因了,一辈子再这种憋屈的环境下过日子,老婆强势还出轨,子女勾心斗角,不积郁成疾才怪。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冷餐过后,正餐上桌,周围都是群冷血动物,连带着盘中热菜瞬间凉掉,温绒食之无味,拿眼神瞄林隽,这男人气定神闲,正细致优雅地帮她夹菜。
“我自己来好了。”
她说得绝对不响,可就这音量,好比一颗惊雷,炸响在这寂静无声的餐桌上。
温绒尴尬,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把头低了几分。
“食不言,寝不语。看来温小姐从小没学好。”
林眉忽然发作,她自己放下碗筷表示用膳完毕,她说话的调调柔软得很,像极了戏曲里的花旦。
温绒差点咬了舌头,立刻拿眼神看林隽,他实现没说林家还有这么古老的规矩。
“开玩笑的。”
林眉又来了一句,笑得春风和煦。
温绒顿时明白,林隽那狐狸般的个性是从哪来的了。
林眉眼神一瞟,扫向林隽,轻飘飘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事?”
她话还没说完,餐桌另一头就响起一记冷笑,温绒望去,正是林岩。
林隽好像没听见一般,神情自若地回答林眉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今天的用意是让大家多认识一下温绒,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起来,这还是托大哥的福,是大哥帮我和温家联姻的。”林隽朝林岩举起酒杯,唇角勾起,嘲讽的意味分明。
林岩一张脸果真灰得跟石头一般,掐着筷子的手爆出青筋,忍无可忍,还是要忍。
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温绒暗笑,林隽还真是缺德。
林隽的意思很明确,娶温家女儿既然最先是林岩牵的线,他娶温绒也是无可厚非,大家脸色虽然都不太好,但这时候多话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可是,就是有人爱自打耳光,说话的人是林隽的舅舅,长得贼眉鼠眼,败坏了林家优良基因。
那人绝对是不怕死的,敢挑战林隽的权威:“温家现在已败落,跟当初订婚的情况截然不同,如果要结婚,怕是不太妥当。”
他刚说完,他老婆就在一旁拿手肘顶了他一下,但他好像一点都无所谓。
温绒喝着果汁,眯起眼看着那张丑脸,牙后槽发痒。
“舅舅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只有那些强弩之末的人家才会靠联姻翻身,我只选择我喜欢的。”林隽笑得大方,声音微凉,“何况,绒绒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没有什么好争议的。”
林隽的一句话,又让在座的人脸色大变,大家都直直盯着温绒的肚子,好像那里头随时会奔出一个小子。彭锐给她分析过,虽然子豪是林家长孙,但是,林隽的孩子在林家的地位才最重要,以此类推,她的肚子很重要。
“呵呵,外甥,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先上车后补票。”
他大爷的,估计喝酒喝得有点猛,胡言乱语的等级直接飙升。
温绒敏锐地捕捉到林隽细微的变化,林隽不是不会生气,而是他通常会用微笑掩饰自己,只不过温绒摸出了规律,但凡林隽越是笑得人面桃花,那么他越是心里不爽,他要是不爽,就要你更不爽。
“我没问你意见,舅舅。”林隽把舅舅二字压得很重。
这一声蕴含的威力足以让人酒醒三分,乖乖闭嘴,而在坐的其他人也都草草放下筷子,无心再吃。
“应该不存在其他问题吧,那好,今天的晚餐,我很满意,各位慢吃,我先走一步。”
一通充满杀气又简明扼要的说明让满室沉默,显然林隽只是来下一道圣旨的,就是告诉你们一下,这就是你们未来的林家老板娘,眼睛擦得亮点,别得罪人。
“……”
就这样?她还以为要抗战很久,她家老男人果然牛逼,有她罩着,碧碧那些吓唬她的话都是浮云。
温绒手里还夹着吃了一半的莴苣,林隽已经起身,好笑地看着她:“走吧。”忽然他俯□轻声说,“带你出去吃。”
温绒二话不说,丢下筷子,拿起包包紧随其后。
“等一下。”
林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温绒面前,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微微一笑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林隽立即折返,挡在温绒面前,冷冰冰地看着林眉:“她没话跟你说。”
林眉愣了下,意味深长地说:“这好像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我说话。”她用更加探究的眼神打量温绒,“温小姐,不介意跟我聊两句吧?”
温绒倒不是怕林眉,只不过她不喜欢跟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打交道,除了林隽,虽然眼下她大可一走了之,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与其一开始就撕破脸,倒不如给大家留条后路。
温绒捏了捏林隽的手心,安抚道:“没事,你先到门口等我。”
林隽似乎不愿意,但现在他也只听温绒的话,既然她开口,他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思。
“记住,不管她跟你说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他叮嘱了一句,又凌厉地看了林眉一眼。
某种程度上说,温绒倒是挺好奇林眉会跟她说什么,是不是那种婆婆看不惯媳妇,打算先下手为强,直接来一句我不准你进林家大门?但直到林眉开口,温绒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狗血了,人家说话水平高着呢。
“你让他变得像个人了。”
“……”这算是什么评价。
“温绒是吧,我不反对你们的婚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几件事。”
“您说。”
“结婚是双方你情我愿下完成的,不能因为一方的强迫而屈就。”
林眉说得含蓄,可温绒听得明白。
“林阿姨,我和林隽并没有打算结婚。”
温绒说得明白,林眉倒是听糊涂了。
“等等,你说什么,不打算结婚?”
“我没答应嫁给林隽,结婚的事,现在不讨论。”
林眉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林隽同意?”
温绒诚恳道:“他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林眉简直瞠目结舌,半晌,她才缓过劲来,但还是犹疑不定:“也就是说,结不结婚,你说了算?”
她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可信度吗,温绒再次慎重点头:“是的。”
林眉久久盯着她,忽然大笑:“好啊,很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倒是小看你了,也难怪他为了你不惜放下这边的工作,没想到真有人能克住那个煞星,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温绒微微蹙眉,不大高兴地说:“煞星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合适。”
“难道不是吗?你今天也看到了,他要让全家上下惟命是从,要让所有人怕他,处心积虑地把林家掏空,据为己有,薄情寡义。温小姐,你以后就会更加看清他是个怎样的男人,现在的你年纪太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温绒年轻的脸露出奇怪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做他的对手呢?”
林眉似是没料到温绒这么说,登时怔住。
“而且,我并不如你想的那般不了解他。林隽为何会变成这样,又为何对你们这样,我想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我也不会觉得跟他一起生活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并不像你说得那么恐怖。”
温绒自己都没发觉,她有多偏袒林隽,好像她可以把林隽骂得狗血淋头,猪狗不如,但决不允许别人说他半点不是。
“我们说得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只是我们了解的方式不同。”
“我总是想着,如果没有生他就好了。”林眉毫不避忌对林隽的厌恶。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否定了他,你就永远不可能了解他。”温绒薄怒,但还是忍下了。
林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目光在温绒平凡无奇的脸上转了一圈:“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温绒将礼貌保持到最后,跟林眉道了别,她忽然为这个女人悲哀,她指责儿子的不是,却忘了她自己的残忍。林隽有时候是令人讨厌,甚至可恶,但他并非天生如此,又是谁造就了现在的他,而他的痛苦与难处,又有谁知道呢?
她这么想着,一路走到门口,郊外不比城里,夜里雾重,凉意袭来,温绒一出门便哆嗦了下,林隽就站在她前面,背对着她。
温绒却是突然一步都走不动。
从一个人的背影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姿态,她曾经观察过付苏的,那是一个青年淡漠又拒世的背影,她也观察过碧碧的,那是一个姑娘倔强又脆弱的背影,林隽的,她伸出手轻轻描绘,竟是让心脏剧烈收缩,不知是疼是酸。
孤独的人,用狂傲的姿态将所有人拒之门外,用微笑的面具将自己伪装得无懈可击,却依旧在无意间透露出内心的本质。
“你出来了?”林隽察觉到动静,回过头,“刚才在干嘛?在我背后鬼鬼祟祟的。”
“你才鬼鬼祟祟。”温绒嘀咕了一句,径自往前走。
林隽很快跟上,拉住她:“她跟你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温绒仰头望天,“不是你说要我别放在心上吗。”
林隽挑眉:“好吧,赶快回车上,夜里天凉。”
温绒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唤道:“大叔。”
“嗯?”
“我想回去吃你做的咖喱饭。”
林隽忽而笑了,月下疏朗,温绒甚至能看到他心上的笑纹。
林眉总算是有一句话没说错,她是那个能克住他的人,但她喜欢换种说法,她或许是唯一那个忍得了他,懂得了他,爱得了他的人。
孤独到现在的人,总会找到陪他不再孤独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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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温绒最喜欢跟她家好好讲她临盆那天惊险的故事;祥林嫂一般;搞得她家好好欲哭无泪,悲愤欲绝;只好向他爹他哥求救,他哥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林隽只好无奈说一句,那般凶险是谁的错?
温绒说到兴起,被林隽这么一问;立马歇菜。
说起来也别冤枉温绒,那天确实非常惊险。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二月天,北风刮得那叫个惨烈;温绒缩在段如碧家里偷吃火锅。林隽禁止她吃这类刺激性食物;可大冬天的怎么忍得住,左思右想,吃货绒终于难敌美食诱惑,骗林隽如碧姑娘失恋神伤,她要好生安慰自家姐妹,于是获得批准,挪窝到如碧姑娘家睡一晚。
于是,大开吃戒。
被失恋的如碧姑娘颇有怨气,起初还有些担心,但想想吃个火锅能吃死人么?也就放开胆往锅里加料。
屋里开着暖气,两个人围着锅子涮牛肉吃羊肉,满嘴辣香,过瘾!
“瞧你这点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林隽怎么虐待你呢。”段如碧好笑地摇头。
“可他确实不让我吃啊。”温绒狡辩。
“他是为了你,”段如碧手指下移,“还有你的肚子好。”
“怕什么嘛,不吃才会出事呢,我馋得要死,晚上做梦都在流口水。”
“真恶心,林隽怎么愿意跟你睡一张床。”
如碧最爱损她,看她急得干瞪眼,再揉着她的脑袋帮她顺毛。
“谁说我们睡一张床了……”温绒脸上一红,呛了口辣酱,立马灌下一杯水才缓过劲来。
“你们分开睡的?”段如碧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我理解了。”
“我就是,还没准备好。”温绒低头扒拉着牛肉。
“好啦,我懂,这种事急不来。”段如碧又给她添了些菜,说,“你吃着,我饱了,先去洗个澡,这满身的油味难受。”
“嗯。”温绒挥挥手,又忙碌起来。
段如碧看她那副馋猫样,无奈地摇摇头,自个到浴室洗澡,段如碧洗澡比较讲究,开了音乐,泡个熏香浴,是她舒缓神经的良方,这天也不例外。
另一头,温绒吃得贪心无比,连片菜叶子都不剩,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倒在沙发上,摸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跟肚子里的宝贝说:“亲爱的,火锅是不是特别好吃?你爹一直不让我们吃,实在可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