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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离婚这种事-第94章

小说: 离婚这种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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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地偏过头去看他,那样熟悉的眉眼,和她妈妈去世那一天并没有多少分别。

那一天,他站在她身边,本来还在安慰她,虽然可能只是鳄鱼的眼泪,但至少表面上也算是在安慰她。可是他却很快就被那个女人的一个电话叫走了。

所以这一次,她先离开。

她摇了摇头,“我不哭。”她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能让阿姨享的福,我都让她享了,她也没有受什么罪就去了,也去得很安心……所以,我不哭。”

她那么辛苦的,终于让阿姨去得安安心心。她真的尽力了,所以她问心无愧。她愧对的那个人,是给了她生命的母亲。

她机械地走到抱着简艾琳的那个下人面前,从她手中接过孩子,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简乔南,帮阿姨办后事吧,我先带孩子回去睡觉了。”

他这时终于发觉她的不对劲,慌忙站起来,一把拦住她,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小小!”

她皱着眉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好半天才慢慢看清是他,于是浅浅地笑了一下,“我没事……我……”她身体发软,最后的一点意识只来得及让她将手中的孩子塞到他怀里。

不能摔着她,她那么小。

***

阿姨的葬礼就和她母亲的一样,办得很简单。这些只是给活着的人看的,于死人何益?同那一次一样,凌小小一滴泪都没有,只是木木的,别人和她说话,她要慢半拍才能反应过来。

“小小。”

有人在叫她。

她慢慢地转动眼珠,落到说话的人身上,然后轻声道,“静言姐。”

商静言已经到了只能坐轮椅的地步,乔益站在她的身后,正低着头看着她们。

“你要节哀。”商静言说。

要她这样的人来安慰她,凌小小很过意不去。她俯身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好好养着就行了,不用操心我。等到今年过年时,我带着佑嘉和艾琳去给你拜年。”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可能撑不到这个新年了。

商静言笑着说好,转过头看着乔伊,“到时候别忘了多准备些糖果,佑嘉喜欢吃。”

乔伊点头说好,看了眼凌小小,最后将目光投到简乔南身上。

她们两个在一起说话,简乔南和乔伊就在另一边聊天。

“小小看起来不太好。”乔伊微皱起眉头,“你怎么照顾她的?”

“乔伊。”简乔南看着他的神情,莫名的觉得乔伊对小小还有情。

乔伊的神色慢慢变得平静,拍了下他的肩,“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心情不太好。我知道与你无关,毕竟阿姨刚过世。”

简乔南看了眼不远处轮椅上的商静言,于是揽了下乔伊的肩头,“你也要保重。静言还要依靠你呢。小小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过了几天,凌小小终于好像从阿姨过世的伤痛中走出来,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阿姨的房间仍然按照她生前那样布置着,凌小小每天都会进去坐一会儿。开始是简乔南还很担心,但见她心情渐渐地变好了,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跟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他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时间才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她的丧亲之痛,也只有用时间来慢慢平复。

***

凌小小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在阿姨生前睡过的那张床上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阿姨已经过世大半个月了。可是这里,却和她生前一模一样,她有时候甚至有种错觉,现在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等到梦醒了,阿姨就会站在她床边等着她起床,叫她去吃饭。

可是事实上,她是真的不在了。

她伏到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缎面的被子凉凉折贴着她的脸。

“阿姨,我该怎么办?”她哭着问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阿姨不在了,她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下去,可是她现在,有两个孩子。艾琳还那么小,需要妈妈在身边,佑嘉又那么懂事,如果她和简乔南离婚,会不会影响这个孩子的心理健康。

可是她实在无法再和这个人继续下去。

艾琳的出生,阿姨的过世,简直就像把她拉回了几年前的那段时光,她整夜整夜的做恶梦,不敢闭眼。

她知道简乔南现在是真心疼她,可是没有用,她睁开眼时就会想应该好好对他,跟他好好过下去,可是一闭眼,一切都变了。

她曾经那样爱过这个人,可是却也更深地恨过他。

她到现在才明白,恨其实远远比爱深刻,那半年,已经毁掉了她的一生,她再也不可能变回以前那个凌小小了。

她一直哭,直哭得头都开始发晕,然后终于停了下来,坐直了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她弯下腰,从阿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把剪刀,然后就盯着手中的那张相片入了神。

那个时候她还在偷偷地喜欢着他,求了他很久,他才勉为其难的陪着她拍了这张相片。

虽然相片出来后,她只看了一眼就被他抢走了,可是她还是高兴的。

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而且还有那么浪漫的一句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也已经让她那颗少女心得到了满足。

她翻过那张相片,看了眼后面的字,然后翻过来,用剪刀小心地沿着两人的轮廓从中间剪开。

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永恒”这个词,才是最大的一个笑话。

这个世界上,谁会一直在一个地方等另一个人?

简乔南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先转了身,而她,在几年之后,也终于放手离开了。

相片被分成了两片,她一只手攥着一片,趴在床头柜上无声地哭着。

那一年她设了一个局,拼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去赌简乔南会发现那些相片,结果他真的发现了,也终于明白她是如何深爱着他。可是事实上,那个时候她是在憎恨着他。

他们曾经的那些合影,不过只是一种道具。

反正简乔南都能狠得下心像垃圾一样丢掉它们,她废物利用也是天经地义。

唯有这一张,她终究舍不得弄脏,所以搬家时带了出来。

结果现在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她又哭了一会儿,才又拿起剪刀,一点点将相片剪碎,剪得不能再碎,这才小心地捧到了洗手间。

她的手一松,那些碎片就全落进了马桶里。她站在那里,手指是僵硬的,但还是按下了水阀开关。

哗啦一下,那些东西在漩涡中不停地转着,不停地转,然后终于彻底地不见了。

她紧紧地捂着心口,好像那里被什么东西狠狠绞过,痛得她不得不弯下腰,然后慢慢地蹲下来。

可是还是痛,全都在痛,就好像那年那个孩子离开她肚子时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她现在已经找不到对的方向。

她出了这道门,又恢复了正常。下午刚将简艾琳哄睡着,她忽然接到商静言的电话,对方说有话想对她说,要她马上过去一趟。

☆、第一百零五章

凌小小到了那里,商静言正躺在床上,乔伊坐在一边陪着她,看到她进来,他立即站起来。

“小小你陪静言说会儿话,我正好有点事。”

她点了点头,和他擦肩而过,然后就在他刚刚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

“有什么事吗?”

商静言微笑着摇头,“没事,只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所以特别想见见你。”

凌小小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惹她伤心,可是却还是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滴了下来,她吓得又赶紧用手抹掉。

“静言姐,你别这么说。”

商静言笑得很虚弱,“小小,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你不用安慰我。”她向她伸出手,凌小小忙伸手握住。

“小小,我快不行了,有些话,我总觉得,如果不告诉你,死也死得不安心。”

***

这个时候,中秋已经过了。午后的阳光带着轻微的热度,却已经失去了夏时的热烈。

凌小小下了楼,刚走出正屋的大门,远远地就看到乔伊站在一棵柿子树下打电话。

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去了大半,累累的柿子挂在枝头,先红起来的那些就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

这个时候的太阳是金色的,照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有种绒绒地质感,好像泛了黄的老照片。

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是模糊的。

天空是蓝色的,有云流过,像一只只绵羊慢悠悠的踱过。

她一步步往他那边走去,他收了手机,转过身,正好看到她,于是微笑着迎向她。

“回去了吗?”语气仍然是淡淡的,“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她仰着头看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浅笑着,“没关系。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静言姐。”

他点头,手动了一下,却又垂了回去,神色微微有一点点关切之色,“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总是哭……毕竟才出月子没多久,伤眼睛。”

她在这时才明白她的眼睛应该是红的,于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于是微笑着说了句“回去吧”。

她转过身,向车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回过头。

他的目光还粘在她的身上,那样的眼神……

他好像也吃了一惊,忙躲开她的视线,再看向她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他微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她的鼻中酸得厉害,低下头走回去,轻声说,“乔伊哥,你给我摘一个柿子吧。”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声“好”。

他们搬过来才几年,那棵柿子树很矮,他应该一伸手就可以摘到。

不一会儿,一个小灯笼一样的柿子就被塞到她的手里。

“回去吧,我要上去陪静言了。”他说着先一步离开,头也不回去往前走着。

她站在那里,耳边是那种长长的枯草被风吹起的沙沙声,手中的柿子并没有熟透,手感是硬的。可是她记得那个老板说过,放个苹果一起放两天,铁定熟了。

乔伊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她快步走到车上,将那个柿子小心的放到副驾驶上,然后快速的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

***[汶网//。。]

半夜时,简乔南从梦中醒过来,发现身边是空的。

最近一段时间凌小小总是这样,经常在半夜时跑进阿姨房间里呆一会儿。虽然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他总是不放心,于是立即起了床,先弯下腰亲了下睡在婴儿床里的女儿,然后才悄悄地走出卧室。

阿姨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里面的一切都可以朦朦胧胧的看个大概。

可是,没有凌小小。

他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凌小小。

他心中大惊,立即打开了室内的灯,里面果然是空的。

他心跳加快,转身就往佑嘉的房间跑,小心地推开门之后,那里面孩子安静地睡着了。

可是还是没有凌小小。

简乔南呼吸都好像被扼住了,脑子里是短暂的空白,站在门边想了一会儿过后,转身往以前凌小小住的那间房走去。

他在那扇门前停下来,一点点平复着呼吸的节奏,然后轻轻地拧了下门把手。

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她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这个时候的月是残的,月色很浅很浅,照在她粉色的睡衣上,睡衣也变成了白色。

她的手中抱着什么东西,白色的,在月色下倒微微地泛着点蓝色。她的脸就埋在那里面。

夜那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她肯定在哭,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她的肩在轻微地颤动着。

他们之间,隔着门到阳台的距离,十步,二十步,或许就能走到,可是他跨不过去。

他站在那里,也许只是几秒钟,几分钟,或许更长一点点,反正他感觉不到,然后转身退回卧室里。

他觉得他要失去她了。

当年他先转身离开,然后他发现了那些相片,知道她爱的那个人是他,可是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不爱他了--隔着那么多,那么重的伤害,他怎么还那么天真的以为她还会继续爱他?

纠缠了这么久,他以为他还有机会弥补,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可能早就放弃他了。

很早之前,她就说过,她不接受道歉的。

也不知多久之后,她悄无声息地回来,又悄无声息地上了床,缩在他的身边,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

他的心密密地疼了起来。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将他瞒得那么好,好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犯过的那些错,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和以前一样。

其实根本不能。

她终究是不快乐的。

***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以前的那些事在他脑中慢慢地过了一遍,就好像电影的倒带,一点点地往后面倒退着,他们终于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那时候那么小,肯定是不记得了,可是他却还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她扎着两个小辫子,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大眼睛又圆又亮,像黑宝石一样的瞳仁就随着老师手中装糖果的袋子转。

可惜两个孩子都不像她,要不然肯定也是很可爱很可爱的。

***

在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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