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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从白蛇传开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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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施法,一铊铊带着胃液的银被送了出来。

一直有传说,这蛇成精后,消化系统会变强。看看这一铊铊为胃液腐蚀的银,倒也不能说是胡说。

肚中没有了银,她ォ变化出人形,趴在白素贞怀中大哭了起来。“姐姐,我恨死他了!青儿差点就死了。”

白素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怎么会吞银的?”

小青把她盗银给宁母的事说了,又说了今天是想把这银偷来,还回去。她抽泣着:“谁知道那坏人竟在家中写满了浩然正气,人家不得不以蛇身去偷。”

白素贞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青儿,你既然进了他家,你完全可以用口叼出。”

“那多慢,什么时候能叼完?人家的口还累死了。”

白素贞很想翻翻白眼,恼她不明白道:“你可以叼到床单上,然后用床单包起,再把床单包起来。这银与金是不可以直接吞入腹中的。看来你不仅要学做人,这医理我也会教你。”

卷四:序战第101章、赴宴

小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只是不依道:“姐姐,你欺负人家。人家做人又没有你久,还不习惯吗?”

“好了,好了,别闹了,把银送回去吧!”

钱塘的库房,她是常进常出,很轻易得便又来到了库房外。

看着库房上多挂的几把锁,只是不屑:“这凡人有什么好的?真是蠢死了,也不换个地方,多挂两把锁,便行了?”

手指一点,大将军锁是应声而落。

刚想进去,却看见库房边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副门神。小青不敢再进入,慌得退出。

“好啊!竟然敢用门神对付我!”气呼呼的小青转身便直奔后堂。

自古以来,这衙门前面办公事,后面则是办私事。

只是小青做人未久,她ォ不管为什么一个老头,一个大姑娘,全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白花花的肉儿翻来倒去。

女儿装不吓人,重新变幻成男人。

一脚踢开房门,把银往桌上一丢,大声道:“绿林好汉先前借库银一用,现已归还!”

等她出来,白素贞正等在外面。小青的做法只是让她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边大老爷急急找来本地差人,旁敲侧击本地的绿林。

杭州有什么绿林?要说那绿林还是在山东。水泊梁山,就有绿林在。

只是山东的绿林关他杭州何事,知县大人自然不会越境抓贼,唯一不满的便是自己与小妾的内房欢事,却为他人所见。

这个亏他是吃定了。

在白素贞那睡了两天两夜,宁采臣是总算醒了。

白素贞留白福照顾他,可在他不断吞吐浩然正气下,白福一孤魂野鬼,哪儿靠得近前。

醒来后,已开业三日,铺里依然是冷冷清清,没人上门。

生意不好,只有白素贞发愁,其他人是不愁的。白素贞找他们商议,也是毫无效果。

五鬼是用不上钱,小青更是有偷,何必辛苦赚钱。

还是宁采臣看不过,给她出了主意,一是只做妇科,二是变化成老人。中医吗,鹤发童颜ォ是王道。

“公,公,不好了!”这边正商谈着,那边书局的伙计便急匆匆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出了什么事?”

“公,书局里有人捣乱。”

书局已是自家生意,宁采臣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其实自书局生意变好,他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半死不活的书局,秀ォ还压得住,可是现在的书局光分红便超过两千两了,谁不眼红心热。

秀ォ?再有ォ,也只是个秀ォ,这样的生意,秀ォ压得住?

这不,祸事来了。

急匆匆赶到书局,看到的却只是几个泼皮。

崔老板,以及一众伙计全都伤了。

宁采臣是气急而笑:“一群泼皮也敢闹事!都与我滚,让你们主人与我谈。”

闹腾得正欢,宁采臣一声怒吼,他们全都静了下来。

一个领头的,看看站了出来,说:“宁相公请了,咱们兄弟不是为了闹事,只是求一口饭吃。”

“滚!”一群喽喽,宁采臣哪儿会与他们多说。

那泼皮脸上阴晴不定,最终仍是不敢与宁采臣撕破脸面。

宁采臣毕竟是本地人,虽然李公甫回了钱塘做捕头,但是县太爷也是对他青眼有加,为了他人之事,赔上自己,真真不值。

众泼皮灰溜溜走了,却引起街道乡邻的欢呼。

商人社会地位低下,虽然宋朝有那地位高的,但是地位高的官商哪儿会在偏僻地方开店。

而那些无根无萍的小商小贩,不仅是胥吏要上孝敬,就连泼发无赖也要赔着小心。

这也是为什么宋朝的“镇关西”那么多的原因,与其受无数无赖祸害,不如专一一霸主。

泼皮无赖们走了,宁采臣却并不放心。他是谁?他是宁采臣,泼皮无赖欺负到了他的头上,显然是极不正常的。

因为泼皮无赖的层次太低,是不可能有那胆量对他对手的。想随后跟上,却有人拦住了他。

这人一武者打扮,头上歪戴一红球。“宁相公请了,在下文生。宁相公大名早如雷灌耳,只是无缘得见,今日撞见。还请登楼共饮一杯。”

文生。这人叫文生,十**岁。本县县尉有一也叫文生。

同名同姓也许有,但不会这么巧。以宋朝制度,一般人可是不得离地远行的。

“哦!原来是文衙内。”县尉的面是要给的,治安治军可都是其职权。虽然宋朝的武职不如文职,但别人主动结交,他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打定主意,一边对话,一边放出了蜘蛛精。已经知道白素贞小青的真实身份,蜘蛛精自不好再留下。

蜘蛛精顺着宁采臣的裤角爬下,没有人看到这多出来的蜘蛛,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文生拱手做礼道:“不敢称衙内,宁相公这边请。”

宁采臣让崔老板他们去治伤,去的自然是白素贞的铺。他则与文衙内去了。

天下名楼不少,岳阳楼、黄鹤楼……都因文人还名满天下。

文生引他去的是处新楼,名望河楼。

一排杨柳抽絮,植于河堤之上。

此河便为赫赫有名的京杭大运河。

在此等地方建楼,除了多些运河上的生意,其喧闹嘈杂的声音是不符合士们的宁静安逸的。所以这楼上也多是商贾,以及江湖豪客了。

别的士也许不喜这份喧闹,宁采臣却适应得很好,甚至这份热闹给了他几分亲切。

文衙内见宁采臣没有不满,立即热情地把宁采臣引入楼上雅间。

通体木制结构,踩上去却稳得很,没有丝毫吱嘎声。

对此文衙内很是自豪,说这楼乃是请的宫中大匠制造。

这一点宁采臣是信的,不说这楼的楼,单是楼宇雕花,没有一点儿毛刺,便知是做惯精细活的匠人所制,即使不是宫中御匠,也是工匠传家。

在以艺传家的时代,不会就是不会。像这木上雕花,不是说有工具便行了的。没有技业相承,却也是知易行难。

这处处雕花全为手工雕制,一处雕错,整根木料全毁。

这木料全为经年大木,非一二十年,难以长成。

卷四:序战第102章、醉酒

入了雅间,上书为竹。屋舍内挂有竹墨水画,旁开一窗,窗外便是那大运河。

水流声、号声、歌声,不绝于耳。

舍内是红木圆桌,桌面到桌脚皆有雕花,四方圆凳,缕花为脚。

自从他进来,这菜肴便上个不停。胪州鱼,江北的羊,江南的鸭……

天南地北,应有尽有。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宁采臣并不客气,坐下就吃,敬酒就喝。

他也不提,只是让宁采臣吃好喝好。深得吃人嘴软三味。

两日的腹饥,一顿便补了回来。

不再那么饿了,宁采臣也就有了聊天的兴致。

“这楼恐怕造价不菲。”

见宁采臣开口,文衙内也放下筷,不再帮宁采臣夹菜,而是说道:“是啊!我这楼自建好之后,多是商贾,又或江湖豪客。虽有所盈余,但却几乎没有文人士登楼。”

这是当然,窗对运河,虽有百舸争流之景,但更多的却是短裤脚力。

劳动人民最美……再等一千多年吧!

“你请我来,是想我怎么帮你?”

见宁采臣道破了自己的行藏,文衙内想了想,咬咬牙道:“只求宁公多邀些好友来我这楼上,我,我酒费全免。”

“哈哈!”

宁采臣笑了,他没法不笑,他的朋友是谁?

吕洞宾算一个,鱼娘也算,白素贞、小青、蜘蛛精……哦,还有个法海和尚。

宁采臣倒是有心把他们聚在一起,可是行吗?

这些仙、人、妖们,哪一个不是踏踏脚,毁城灭县的存在。

除非宁采臣有破坏狂,想毁了这杭州城,否则这些人是万万叫不得的。

“宁相公可是不信,我可立下字据。”见宁采臣不信,他急了,额上竟冒出汗来。

“哈哈!”宁采臣又笑了。“非我不信,而是你这楼只适合山东大汉唱大江东去,以宴群豪。”

“宁相公是说只要我使人唱东坡先生的词,我这楼便有救了吗?”

宁采臣摇摇头,见他还是不明白。“取笔墨来。”

文衙内先是不解,后又大喜过望,立即吩咐下人去买最好的笔,最好的墨。

只看他如此,便知他是不懂的。宁采臣也没有多说,只是多喝了几杯酒。

字如人,没有那种豪放之情,是写不出来好文字的。

现代人少有豪放之人,但这酒是好东西。

一口接着一口吃酒,看得文衙内都傻了眼。这人太能吃酒了,不看样貌,单这酒量,三五个大汉也比不了。

掌柜的叫出了自己东家。“东家。”

“何事?”

“东家这酒最误事,吃一些就好,吃多了,就不好了。还是多吃菜的好。要不,我再令厨切上二斤熟牛肉。”

掌柜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够清楚了。

文衙内点点头,说:“快去。”

掌柜去了,他又进了屋。这次却不是劝酒,而是不断夹菜。“宁相公多吃口菜,尝尝我这小羊烧烤,这可是别处吃不到的。不说这羊,单是这调味的二十多种香草,我大宋便有十种没有,是我托人从外购入的。”

羊肉是好,可喝大了舌头,这什么菜也都没味了。喝酒之人又有几个是能吃菜的,不是他们不想吃,而是食之无味。

现在你就是把他舌头放进醋里,都没有味道了。

“无味,无味得很。还是这酒有味道。”

看到宁采臣提起酒壶,文衙内哪儿还敢让他再喝。“宁相公不能再喝了。”

“你是怕我醉了?”

嘴上不说,表情却是如此。

宁采臣笑道:“不用担心,这写诗用的是这个,不是这个。酒喝够了,足了,ォ能写出韵味来。”

掌柜的亲自来上菜,看宁采臣先指手,再指头,心说:这真是喝醉了!写诗哪有只用手,不用脑的。赶忙上前。“宁相公,来,尝尝本店的熟牛肉。”

这边招呼着,下人却已买来了笔墨纸砚。

掌柜的接过笔墨纸砚,又让下人去煮醒酒汤。

这掌柜倒与东家一条心,唯恐宁采臣醉过去,白白浪费了这一桌酒菜。

就像以前请的文人ォ,吃了,喝了,拿了,最后这生意依然如此。

文衙内说什么有盈余,不过是客气话。

这杭州可是京杭大运河的开端,虽有商贾吃饭,却也是便饭。真要吃,这河上花船,不比他这酒楼要强。

他这楼,若是再没起色,非赔个底掉。

宁采臣却一把抢过笔墨纸砚,阻住对方的挽扶。“不用担心!这酒为豪放之气,一两酒便是一两的豪放,一斤酒便是一斤的豪放。”

李白斗酒诗百篇,实在是太有名气了,只要是读过书的,便没有不知道的。

宁采臣虽也有好酒好诗之说,但那只是说。

文衙内听了,立时双目放光,递上一壶好酒道:“那宁相公快多吃些酒!”

他这楼缺的便是文化底蕴,而什么文化底蕴又比得上ォ斗酒诗百篇。

“快,磨墨。”一边敬宁采臣酒,一边令人磨墨。

宁采臣不是诗仙,但是酒入肚中,会让他忘了细节,挣脱束缚。什么诗词抄完文后怎么办?滚他去吧!谁记得?谁知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只是他真的喝多了。用手捻笔尖,捻了几次都没有碰到。

那笔在他眼中打转,他往左,它往右;他往右,它往左;他往上,他往下……

宁采臣一急,直接把笔按在桌上,笔尖落桌面,整枝毛笔开叉,已是不能用了。

“快与宁相公换上一枝笔。”

“不用!”宁采臣一摆手,把笔插入墨中。“这样更好。”

纸卷已经由小二帮着打开,文衙内更是亲自扶宁采臣过去,没办法,他已喝得东倒西歪。

也许酒鬼为人讨厌,但是那道鬼王阴气,在烈酒之下,体内却不再会有寒意。

千万年聚得的一丝至阴至寒之气,没有冻死五脏六腑,已是一线生机。

扶到纸上,以杂乱的笔尖正好做那豪气草书。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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