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随-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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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
信云深在离恨阁被淬毒的暗器击中,漆雕瀚在离恨阁找到淬了毒的铃铛。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铛铛的武功在娃娃之下,现在娃娃被抓,铛铛却可以逃出来。你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莫忘仇沉沉道:“或许正是因为信云深被抓,铛铛才可以逃出来。”
信云深不比楚云飞,信云深太单纯,一个单纯的人往往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古往今来已经有太多这样狗血的桥断了。
“这铃铛漆雕不敢给你,只能先交给我让我防着点。”
莫忘仇再次陷入沉默,他还是足够理智:“光凭这个就认定铛铛是偷袭信云深的人,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所以刚才在娃娃面前我什么都没说。”
莫忘仇将铃铛握在手心:“最好还是长个心眼,漆雕瀚能把这铃铛给我们,至少说明漆雕瀚已经开始怀疑了。”
正话反话都是他说。
楚云飞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揍我一顿。”
莫忘仇道:“如果铛铛不是奸细我一定会揍你一顿。”
楚云飞又笑了,莫忘仇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笑得这么开心。
就在楚云飞笑得最开心的时候,信云深的声音忽然从里面传了出来:“说呀!这是谁给你的!说呀!”
然后楚云飞的笑容就停顿了。
信云深拽着老板的衣领,好像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老板只颤巍巍地站着,很明显,这驿站的生意不算好,假如你是驿站的老板,在驿站生意不好的时候,忽然有个人给了你大把银子让你转交封信你会不会答应?
这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买卖,白痴才会不答应。
莫忘仇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血信。
又是血信!
——一封毁了东方,一封毁了西门,一封毁了江湖盟!
莫忘仇的目光定格在血信的落款上。
落款是谁谁就死。
上面只有三个字,却刺得人心鲜血淋漓。
——漆·雕·瀚!
“混蛋!”楚云飞一把将血信扔在地上,
莫忘仇忽然明白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来这什么西域,更不该将漆雕瀚一个人留在中原!
“老板,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老板的声音已经结巴:“就···就昨晚···”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那送信的人还说···说什么神和这落款人的恩怨快结束了。”
结束?什么是结束?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终结。
死亡本身就是结束!
第七十章 天一阁(上)
西域距中原千里之遥。
若不是来西域特意备的快马,恐怕再赶十天半个月的路程都来不了这里。
可是再快的马也是需要休息的,想在漆雕瀚出事之前回到西域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信云深撇撇嘴:“除非你在半天内能找到十匹这样的快马,轮流在路上接力,否则根本赶不回去。”
十匹这样的快马?
他当这样千金难买的快马和江湖的“天下第一”一样随手一拨就是一箩筐吗?
莫忘仇也不禁有点失望:“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的确太困难。”
信云深点头:“什么叫困难啊,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忘仇肯定道:“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奇迹岂非都是人创造出来的。
楚云飞叹气点点头:“这不是个好办法,但到底是个办法。”
信云深眨眨眼睛:“你在说什么?”
楚云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娃娃,帮我问店家要十只信鸽。”
信云深一头雾水:“这时候要鸽子做什么?”
虽是疑惑却还是很听话地找来了鸽子。
他去了又回来,十封写好的信已经摆到了桌子上。
——今有事告急,西域至中原各要道,望君耐心等候,友楚云飞敬上。
十只信鸽很快就飞出去。
“要找十匹快马很难,要找十个快人就简单了。”
“快人?”
“江湖上轻功最好的十个人。”
信云深脸部肌肉抽了抽:“他们都是你朋友?”
“我的朋友本来就很多。”
莫忘仇还是有点疑虑:“你想用人代替马我不反对,可是这些人轻功再好也只能带一个人回去。”
楚云飞看着他:“因为只带一个人回去就够了!”
“谁?”
“你。”
“我?”
楚云飞肯定:“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对抗云神,那个人就一定是你。”
莫忘仇忍不住问:“那你呢?”
楚云飞苦笑:“这次你得偿所愿,我恐怕追不上你了。”
莫忘仇不由有些失落。
楚云飞忽然又想开玩笑了:“你说我们的默契这么强,那你死了,我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死啊?”
莫忘仇怔住,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
楚云飞笑了笑:“那现在就来考虑一下吧。”她好像忽然严肃起来:“别死在那,我还没活够,不想这么早死。”
鸽子很快又飞回来,十只鸽子一只不落,其中一只不仅自己回来还另外带来个人。
这人看起来要比莫忘仇矮大半个头,下盘却十分结实,一看就是练腿脚功夫的。正是中午,这人跟着鸽子一路轻功过来竟连大气都没有喘。
他一看到楚云飞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是骗我来帮你做苦力的。”
楚云飞现在可没心情在这跟他插科打诨:“帮我运东西。”
“运什么?”
“运人。”
“人?”那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哪个人?”
“他。”
莫忘仇当然还是低着头,那人绕着他转了两圈。
——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握剑的手。
纵使猜到莫忘仇不会回答自己也还是不死心地问了问:“阁下贵姓?”
“没有姓。”
“没有姓?”那人讪讪发笑:“我运货也总该弄清楚我的货是什么,现在官府查的很严的···”
楚云飞替他回答:“莫忘仇。”
那人怔了怔:“哪个莫忘仇?”
“用剑的那个。”
世上可能有很多莫忘仇,但用剑的却只有一个,因为只有他手中的剑才称得上是剑。
那人点了点头:“你准备好走了没?”
莫忘仇看着楚云飞。
楚云飞叹了口气:“保重。”
那人叹了口气揽过莫忘仇的腰,笑了笑:“也不错,你倒是轻得很。”
足尖一点莫忘仇没有回头,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楚云飞盯住他们离开的方向,信云深等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我们呢?”
楚云飞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我累了,先去睡一觉。”
“睡觉?!”信云深瞪大眼睛:“你还有心思睡觉?”
“除了睡觉我现在还能干什么?”
瞪了他一眼后她居然真的就跑去睡觉了。
还好他们已差不多到了中原,这些人的脚程又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所以到江南的时候才刚刚入夜。
这些人接力将他送到江南后就各自散去了,又只剩下莫忘仇一个人。
他用那把剑得到了江湖人想要的一切,现在连不该得到的也得到了。
——那就是寂寞。
江湖那么大,又该到什么地方去找漆雕瀚?
如果楚云飞在这里是不是就会有办法?
他自怀里掏出那封血信,满纸的猩红,凑到鼻尖下就是一股粘腻的甜腥味,莫忘仇强忍肺部的不适使劲闻了闻。
原来纸上除了甜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芍药花香。
这种时节哪里会有芍药?
······
夜已深,明月下的离恨阁会有多美?
莫忘仇站着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明月下的离恨阁,他在这里站了很久却还没有准备好进去。
如果漆雕瀚不在里面。
如果他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面。
——你死了,我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死?
莫忘仇忽然开始恐惧。
就在他恐惧的时候,离恨阁里的灯竟然亮了起来。
一个空荡荡的阁子,一个孤零零的灯,明明很诡异的场景莫忘仇却觉得舒服不少。——至少说明这里面还有人,而且是活人。
死人是不需要点灯的。
没有走大门,他翻身上楼,稳稳地落在屋顶上,刚刚翻开瓦片,一枚暗器就已经打了过来。
“镗~”暗器击上手中的剑,莫忘仇不禁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被发现当然就没有藏着的必要。
他跳进屋里,那人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就好像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莫忘仇的到来。
“唉,早知道就不该走的这么急,现在连花都枯了。”修长的手指沾了点枯叶上的露水放进口中,指尖被咬出了血,血一出现顿时满屋的清香。莫忘仇不由感到惊讶——这血竟无一丝腥味。
血很快就滴到了花土里,花像是嗅到了什么,疯狂地摆动自己的花茎,蜷在一起的花叶立刻就伸展开来,不到一会,那盆原已枯死的花竟又重新活了过来。
莫忘仇总算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将离公子?”
将离回过头来,挑了挑眉:“莫大侠什么时候有了做梁上君子的习惯。”
莫忘仇才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将离看了看周围:“这里是我家,你站在我家然后问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忘仇不自在地握了握剑,理了理思绪才找到重点:“你不是回离恨岛了吗,为什么又到中原来?”
将离不禁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走,我就为什么来。”
他不想妨碍小七,所以他走了,他担心小七,所以又来了。
人总会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忘仇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些了,将血信递给将离,他的话还是那么简单明了:“这封信是在离恨阁里写成的。”
将离似乎不太喜欢上面的血腥味:“你什么意思?”
莫忘仇不语。
“你怀疑这封信是我写的?”
莫忘仇冷冷道:“不是?”
将离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刚刚才到离恨阁,换句话说,我前脚刚走进这里点灯,你后脚就出现在屋顶上了。”
莫忘仇收回血信,语气虽然冷却是有点缓和了:“我能在这里看看吗?”
将离点头:“请便。”
离恨阁很大,但种芍药花的地方也就那么一片,因为没有将离照顾,芍药花瓣已经撒了一地,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已经时隔很长,想必就是信云深遇到伏击的地方。
“呲~”脚下一阵异样,拾起来一看,莫忘仇皱着的眉头明显更深了。
——这又是一枚红色的铃铛。
凑到鼻尖下闻了闻,当真是淬过毒的。
“找到什么了吗?”将离将地上的花瓣拾起来,不由叹了口气:“离恨阁还真是个人人都来得了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
将离笑了笑:“我倒是找到东西了,你想知道吗?”
莫忘仇当然想。
“你答应我个要求,我就告诉你。”
莫忘仇皱起眉:“什么要求?”
将离绕到莫忘仇身后,随手拿起他肩上的一撮黑发把玩,活脱脱一副市井登徒子的表情:“叫声夫君听听。”
莫忘仇甩开他:“我没心思和你闹!”
莫忘仇没有这种癖好,喜欢男人的男人毕竟还不是太多。
将离看到他发窘的样子不由大笑起来:“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反应这么大。”
莫忘仇真想冲他好看的鼻子来上两拳。
“你到底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将离马上就不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最后小七败了,饶他一命。”
莫忘仇忽然觉得悲哀。
这样为世道不容的感情,往往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好,我答应你。”
他一直在饶别人,可他饶了所有人谁来饶他?
“你发现了什么?”
将离笑了笑:“这里的花是我种的,他们的习性我再熟悉不过,要不是认为,这些花的花瓣根本不可能在地上铺出这种形状。”
莫忘仇忽然跳上屋阁,刚刚没有注意,现在倒是发现了,所有的花瓣在地上铺出一两个很容易辨认的字。
——“一”“天”。
“一天?”
“是天一。”将离解释:“天一阁,是江南最大的酒楼。”
“离这远吗?”
“不远,它离离恨阁只有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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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一阁(中)
夜已深了。
有时候夜越深有些地方就越热闹,天一楼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有江南最好的酒,也有江南最美的女人。
酒和女人本来就是最能刺激男人的东西。
莫忘仇是男人,但当他走进这里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被刺激到,愤怒在刺激之上。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酒楼!
可能在将离眼中酒楼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