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旁门之祖-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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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不成呢？你可舍得？”宏大声音再起。
“不舍！”钟元依旧没有犹豫，声音，也依旧是坚定无比。“如果，证道就是要抛开一切情意，做一个绝对理智的机器的话，那即便是正道，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了，不过是天道之下，一个傀儡罢了！”
“你不要这么肯定，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思量！”宏大声音再道。
“不需要，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不会再有丝毫的更改！”钟元斩钉截铁的道。
那种不可动摇的意志，仿佛天地都为之颤动。浩渺星空之中，一大片的星域，星辰尽皆大肆闪耀，绚烂光辉，令人目眩神迷。
略略顿了一顿之后，钟元再度开口，问道，“敢问，可是天杀前辈的当面？”
这话，若是让许朔等人听到，只怕立时便会吓的魂不附体。毕竟，他们都是假冒的星辰剑宗弟子。若是让这位杀意横贯天地的大能知道他们这些周天剑令的来历，只怕，他们的小命儿都会在瞬间玩儿完。
事实上，钟元也仅只是表面之上镇定而已，心里面，也是如同打鼓一般，颇有忐忑。没办法，这一轮对话，实在是不像预留的禁制，而像是一个真正的前辈高人，在为后辈谆谆教诲。
钟元必须要问，不问清楚，这种忐忑之心，将一直伴随着他，让他在接下来的发挥之中，难以尽展全力。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好一会儿过去，宏大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声音，既没有继续的在情之一道上纠缠，也没有回答钟元的问话，而是如前一般继续的问道，“红尘迷心，红尘醉心，滚滚红尘，滔滔欲海，一旦沉沦，永难自拔。万丈红尘，你可舍得？”
“红尘迷心，亦可炼心，得失之间，全在自身。我有所期，舍不得，所以，也不舍！”钟元略作思量之后，便即再度回道。
这一次的答案，同样是否决。雷霆不显，星空依旧，只是，代表着对红尘万丈向往之念的星域也行大方光辉，与之前的那一片星域，交相辉映。
不过，这一次，那声音却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之上纠结，而是很快，便继续的问了下去。
“凡尘世界，与你现在，不过蝼蚁。你因其苦修，寻求进益，虽进展神速，却根基已失，难成大道。如此，凡尘世界之牵挂，你可舍得？”
“不舍！”钟元依旧没有犹豫，直接予以回绝。
接下来，两道、三道、四道、五道、……
又是无数道拷问之音响起，古怪的是，这些声音所提出的拷问，钟元除了极少数的几道之外，九成九的杂念，他都舍不得。有些，是他真个舍不得，而有些是可舍可不舍，但是最终，他也没有选择舍去。
不是钟元没有为道舍弃一些不必要爱好的大决心，而是，他认为，如果自己将那些个舍弃了，自己，也就不是自己了，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最终舍弃的东西，只是那些本来他都不甚感兴趣或者没有多少偏好的东西。如是一来，他身遭的星空，无数星域都大放光明，仿佛，他来到了一个光之国度。
此时此刻，钟元通过观察，却是发现，现而今，自家身遭的浩渺星空之中，只剩下最核心的一大片星域，仍旧存在，却并没有闪亮。很显然，还有一道拷问，没有问出。
不过，这一道拷问，却并不像之前的那般，自然而然而来，十分的紧促，而是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似乎，这莫名而来的声音，也对钟元这一片星域所代表的杂念，也很难做出一个真正的评判。
就这么沉默着，也不知道过得了多久，终于那宏大的声音再度响起，“前尘往事，依然随风，前世过往，今生之碍，若不斩去，无望成道。如是，前世一生，你可能舍去？”
“不能！”钟元仍旧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钟元的前生，或许平凡，或许庸碌，但是，若无前生，便没有今世的辉煌。再者，一直以来，前生记忆，都是他行动的主导，也是他的根本，若然舍去，那他就真个彻底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此一念，可抵千万念，此念若舍，你道心必有一个飞跃的进境！如是，你还不愿意舍去？”那个声音即时间，再度响起，追问道。
“不愿！”钟元斩钉截铁的回道。
“如是，道难成也！”那宏大声音一声慨叹，随即逝去。
“天杀前辈，天杀前辈，……”
钟元闻此，心中也是一紧，立时间喊道。可是，他的喊话，却是没有带来丝毫的回应。唯有中央虚空，那一大片的星域，齐齐闪亮，绽放光辉，与别的星域练成一片，彻底的显化出了一个光之国度。
而就在此时，钟元周遭的浩渺星空，却是猛然一个震动，随之，苍穹崩塌，星辰破灭，所有的星辰、星域，尽数化为了点点流光，朝着中央汇聚。很快，一个硕大无比，足有千万丈大小的不规则球体显现在混茫虚空，熠熠生辉，宛如一颗星辰。
这时，混茫虚空之中，雷光突显，起自四面八方，一道道，扭曲如龙蛇，朝着这一颗星辰劈下。
雷光轰落，若暴雨倾盆，刹那之间，便行彻底将这一颗星辰给淹没于其中。
钟元，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一颗星辰，在雷光的洗练之下，飞速的缩小着。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担心、难受之色，而是显得十分之平静，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容。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钟元已然清楚，这一颗星辰，便是他自身的道心显化。那些雷光，与先前的雷光大不相同，只是洗练纯化，而非毁灭。
至于钟元为什么知道，这很玄妙，就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天生就应该知道一样。
好一会儿过去，混芒虚空之中，雷光尽数消失，只剩下一颗丈许大小的浑圆晶体，于虚空之中闪耀，放出千般光辉，万种华彩，绚烂以极。
这颗道心，看起来，甚是惊人，但是，钟元并没有太过于高兴。因为，他很清楚，道心，惟精惟纯，越小，越清透越好。而如自己这般，色泽斑斓绚丽，通体浑浊不看，实在是称不上他们上佳道心，甚至，说上一句等而下之的评判，也不为过。
“是不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所要的太多？”突兀之间，那宏大的声音再度响起，响起的同时，一道身影，于其身前，显化了出来。
瘦削身形，冷峻面孔，披肩长发，幽邃双眸。
虽然，来人并没有任何的自我介绍，钟元也并没有见过天杀真君的形貌，但是，他却是能够感觉的出来，此人，就是天杀真君。
“天杀前辈，你果然没死！”钟元惊呼道。
“不，天杀已死，我只是其分化而出，主导本命世界的一缕残神而已！”那身影开口，语气温和，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气。“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对自己之前的选择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钟元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后悔的不是之前的选择，而是后悔来了这天杀金仙界！”
“哦？怎么讲？”天杀残神问道。
“以前，我道心懵懂，不知所为，但是，却有着十分坚定的目标，别的不敢说，但是，按部就班，修持至金仙之境，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钟元即时间道。
“不错，以你的根底，区区金仙屏障，不算什么！”天杀残神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却是不行了。我道心已成，我对自己了解的太多了。所以，也迷惑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走了！”钟元说这话，并非敷衍，而是真正心中有了大迷惑。
第1045章 守护之心，力之道
“这很正常，你想要的太多了，想要没有取舍的全部满足，就你现在的根基，远远不足。所以，还按照以前的道路，按部就班，只会空留一身遗憾；而若是不按那个道路取走，前方，却是已然无路！”
天杀残神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钟元的话。
“有因必有果，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必须自己来承受！”天杀残神再道。
“这个我知道！”钟元面上浮现一抹苦笑，道，“所以，我才说后悔了，后悔来到了这无极金仙界。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贪婪之心作祟。以前的顺利，让我在无形之中认定了，只要是我参与的，最大的好处，一定会属于我，所以，我便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儿，钟元顿了一下，而后，接着道，“还好，我的贪婪之心，已经被天杀前辈给斩去，不然，今后，还不知道会因此得到多少教训呢！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吧！”
“你是一个自信的人！”听得钟元的话语，突然，天杀残神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此，钟元却是没有刻意的去表示谦逊，而是坦然受之，点了点头。
这时，天杀残神又道，“我之道，在于杀戮，舍杀戮之外，只允许剩下一个精纯之念，用以维系神智不失。你杂念太多，不合我道，所以，我的传承，是不会留给你的。”
“我知道，在前辈出现之时，我便已经明白了！”钟元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我这般做，终究是失却了公平之心。就现在的情况看，你一路闯将下去，最后，得到我传承的机会很大。算起来，倒是你平白受了莫大的损失。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作为弥补。
第一个，我可以让你在我这里收藏的诸多宝物之中，任意选择一样，不拘是法宝、丹药、材料，典籍，一切，全凭你的个人眼力。第二个，我可以帮助你在迷茫的前路之上，踏出一条道。
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这条道，至今为止，有无数上古大能试验过，但是，却都没有走通过！你要以此正道，其艰辛程度，是远远超出你之想象的。
好了，现在，你可以做选择了！”
“我选择第二个！”钟元即时间回道，语气坚定沉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你就不问问我那是什么样的道路吗？”听得这个，天杀残神却是也禁不住露出一分讶然。
“不用问了，舍此之外，我已然没有别的选择！”钟元淡然的回道。
“你不是还有师承吗？何妨去问问他们，说不得，他们身上，可能会有更好的选择？”天杀残神又行道。
“我认为，眼下这个选择，可能更适合我！”钟元立时间回道。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潜台词，却是没有说出，那便是，“既然能够多出一个选择，我为什么不多出一个呢？”
然而，天杀残神似乎看出了钟元的心思，淡然一笑，道，“你这不是贪婪吗？”
“我的贪婪之心，已然斩去，现在，是审时度势！”钟元毫不犹豫的回道。
“这可是在赌，你可要慎重！”天杀残神再度道。
钟元淡淡一笑，道，“我赌，我能赢！”
“那好，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就如你所愿！”天杀残神神色一正，道，“你的道心，牵挂太多，每一种，都需要守护，所以，你的道心，可以称之为守护之心！而要想拥有最完美的守护，就必须具备最强大的力量。
你可知道，这天地之间，三千大道，以何为尊？”
“以力！”钟元没有半分的迟疑，即刻间回道，“力之道，压折一切！”
“没错！”天杀残神点了点头，道，“三千大道，以力为尊！力可衍化一切道果，也可粉碎一切道果，力是初始，也是终结！三千大道之中，唯有力之道，才能够支撑的起你的守护之心！而我要为你开启的，正是力之道的修行道路。”
听得这个，钟元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果然，自己的抉择没有错，天杀残神所提供的道路，乃是最适合自己的，巅峰之路。忧的是，自古至今，于力之一道上，没有任何人有过大成就，甚至，连大罗金仙，都没有出现过。
还好，这些个烦扰，与他现在层级之间的距离，还太过于遥远，所以，他暂且不用为这个所发愁。
钟元平静了一下心绪之后，恭敬无比的道，“请前辈施为！”
“好，你有这种心境，已经具备了开辟前人未曾开辟之路的根底，我现在，倒是相信你会在力之道上有所成就了！”说话之间，天杀残神随意的一个招手，钟元便无可抗拒的被其抓取而走，朝着已经波纹凛凛，宛如流水一般的虚空，没了进去。
刹那之后，钟元却是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间金碧辉煌，华丽非常的大殿之上。
“你站在这里就好！”天杀残神道，“想必你也清楚了，我走的乃是意念之道，而非法则之道。我领悟的，便是纯粹之极的杀意，万法相通，我却是能够通过杀意的洗礼，激化你体内的所有法则都行蜕变，百川汇海，合为力之道的一缕意念。
有这缕力之道的意念在，无论你是走意念之道，还是沟通力之法则，走法则之道，都会事半功倍。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和修行其他的法门比起来，力之道，会艰难上无数倍！
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悔，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