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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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刻。
上海市淮海路上,凯丽丝西餐厅。
邝小明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是一种享受。
此刻他正漫步走向凯丽丝西餐厅,他衣着不凡,很配合他英俊的相貌,今晚,他又将见到那一位风情万种的西餐厅老板娘。
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风情是邝小明看得出来也想像得到的,至于名字叫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名字有什么重要的呢,邝小明认为两情相悦又不是做生意,需要户名、开户银行、发货地址、账号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凯丽丝是一家很高级的西餐厅,以经营法国菜为主。
穿过门厅,邝小明健步迈人入大堂,两个俏丽的服务小姐一见,向老板娘林晓梅看了一眼,然后彼此会心地窃笑不已。
林晓梅坐在吧台前,她细细的腰肢,丰满的前胸虽然已不再有少女一般的挺拔,但在精心的打扮下,她依然风韵犹存、仪态万方。
她全身珠光宝气,顾盼生辉之余,正看见邝小明走过来,她脸上微微一红,向邝小明走去。
“邝先生,你的座位留好了。”
老板娘林晓梅亲自领桌,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掩饰住了内心的喜悦。
最近一段时间,餐厅里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这个英俊男人的身影,细心的服务员都已经发现,他时常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晓梅,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但他从不和任何人搭话,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
已是深夜,客人差不多都走了,邝小明一个人独酌,这时,林晓梅终于走过去:“邝先生,怎么总是一个人来?”
邝小明说:“可不可以请女士喝一杯?”
林晓梅说:“餐厅规定不能陪客人喝酒,不过你是熟客了,我可以坐一下。”
林晓梅一臀坐定。
“哦对了,这是你的贵宾卡。”林晓梅说完话拿出一张镀金的卡片。
邝小明看了一眼手中的贵宾卡,叹了一口气,说: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
同一天,此时,夜深了。
刘沧海步入葡京大酒店门厅。
澳门著名的鸟笼状赌场——葡京酒店的大厅门上,悬着醒目的标语:
“赌博无必胜,轻赌可怡情;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性”。
门厅里依旧人来人往,一派众生癫狂拼命捞钱的世纪末景象。
刘沧海的一身黑衣在人流中格外引人注目,他正朝里面走去。
赌场内贵宾室里一派肃穆。
正在进行“梭哈”的那张大桌子前,赵亮已经坐在那里了。
刘沧海走过他的身旁,隔着一个赌客坐下,两人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刘沧海放下筹码,用眼神向发牌员示意,在澳门,他们被称为“荷员”,刘沧海听何大龙说,在澳门,这是一份最有前途的职业,是培养职业赌徒的“MBA”。
新一轮牌局开始了,这是刘沧海和他的赌场搭档赵亮事先约定的习惯,过去两人在东北三省的地下赌场里,经常进行这样的配合,其中一个人在牌局里做内应,很少跟牌或叫牌,主要任务是给另一个人暗示自己手中的牌形,以利于对方跟牌。
杀伤力极大的美女(1)
两张牌发完后,赵亮捻牌看过,两手交替放在一起,右手食指放在左手拇指的关节上。
刘沧海眼神瞟过去,除了他翻起来的那张红心J,他知道了赵手中扣下的那张牌有一张黑桃A。
在梭哈这样的牌局里,一张A或者老K足以影响整个叫牌的形势。他对自己的底牌老K多了一份信心,他自己桌面上的牌虽然只是一张红心Q,他仍然放心地掷出两张筹码:“两万。”
“跟两万。”跟牌的人只有两个人。
第二轮牌发出来了,刘沧海把牌亮出来,黑桃9。另外两人的牌分别是梅花9和红心A,红心A说话。
“五万”,在这种情况下,刘沧海显然没有跟的必要了,但他心里有数,除掉了赵手中的一张A,这个人拿到A一对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他果敢地抛出五个筹码:“跟五万。”
对面的中年胖子肥脸上一惊,这个表情显然没有逃过刘沧海狡猾的眼神。
第三张牌发下来,又是一张Q,刘沧海桌面上的牌变成了Q一对带9,他更有把握了,踌躇满志地扔出一堆筹码:“10万。”
发到胖子面前的牌是一张老K,牌面上是QJ的杂牌,形成“杂顺”的可能性仍然较大。
他显然有点犹豫,其实他的底牌是梅花老K,K一对完全应该跟上去,而且赢定了,但这一迟疑,心理上已经落在下风。
他开始怀疑这个操着内地口音,但衣着却又明显像黑道人物的中年人可能是职业赌家,他手中的牌可能是三张Q。
“不跟了。”胖子沮丧地扔出了手中的牌。
不到一小时,刘沧海身旁的筹码已有一大叠了,他已经可以登上明天的著名赌船“东方公主号”了。
在澳门的每次赌博中,刘沧海一直在输,今天他第一次赢了这么多的钱,他似乎觉得他的赌运也许会像他的官运一样——青云直上。
其实,事情远没有像刘沧海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就在他和赵亮得意洋洋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双美丽的女人的眼睛,正在偷偷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是李夜莺的一双眼睛。
其实李夜莺觉得自己不该到赌场来。
的确不该来,她美丽的容貌太容易引起误会。
李夜莺今晚身披一件黑色裘皮坎肩,粉雕玉琢的俏脸上,有冰清玉洁的神态。但在开衩的旗袍下,修长洁白的大腿、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又透出令男人们无法抵挡的性感魅力。
这让她看起来既像一位高级应召女郎,也像是到赌场来抓老公的人,一个醋劲大发、时刻准备着把嗜赌的老公从赌桌上抓回家去的豪门少妇。
所以,李夜莺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无数男人的眼光在火辣辣地盯着她。
赢了钱的男人们,正得意地用色迷迷的眼睛斜视着她;而那些输了钱的男人,正用恶狠狠的目光逼视着她。
杀伤力极大的美女(2)
但李夜莺今天不得不来,因为这是命令,也是纪律。
在赌场这种地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能出现,对她们身份的揣测决不能以貌取人,她可能是名媛淑女,可能是高级□□,还有可能是赌场老千、职业骗子。
其实李夜莺什么都不是,不是□□不是少奶更不是赌徒。
由于澳门处于一个特殊时期,国家有关保卫部门对弹丸之地的澳门进行全面布控,尤其是鱼龙混杂的赌场更是检查的重点地带。
李夜莺今天奉上级指派正好在赌场里。
刘沧海说得没错,在澳门赌场里,内地公安干警没有权力随便调查赌客资料,但如果赌客是国家高级干部,情况就不一样了。
刘沧海来澳门赌博不下几十次,但只有这一次,他的“高超赌艺”引起了一位看起来和他无关的女人的注意。因为她职业性的敏锐眼睛看得出,刘沧海可能是大陆来的国家干部。
李夜莺留意起这个国语带着东北腔、面孔冷峻的中年男人。
她若有所思,似乎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但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他。也许是出于职业敏感,她从自己的LV坤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化妆盒,在脸上补了一点粉。
在关上化妆盒的同时,“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这个实际上的小相机为刘沧海、赵亮留下了一张纪念照。
同一天。此时,夜更深了。
上海。凯丽丝西餐厅。
邝小明与老板娘林晓梅对坐。
林晓梅对邝小明的话很诧异:“邝先生为什么以后不来了呢?难道我们的菜不合先生的口味吗?”
“不。正好相反。”
“那邝先生一定是要出国了?”林晓梅说,在上海人的日常生活中,出国是一个很普遍的话题。
“不是,因为……其实,对我来说,这样的西餐厅不是我应该来消费的,我没有这种经济实力天天吃法国菜,这段时间里我的积蓄快花光了,股票也被套牢,所以,我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能来了。”
邝小明一脸很诚实,很无所谓的样子。
林晓梅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我其实只是想每天看见你。”邝小明吞吞吐吐小声地把这番话说出口。
林晓梅两腮绯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在上海滩,在林晓梅生活的圈子里,这样痴情的男子十分少见。
两人一阵沉默后,林晓梅语无伦次又满含深情地说:“我不知道会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没关系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其实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会怀念你的,现在我该走了。”邝小明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晓梅说:“再坐坐好吗?今天我请客。”
“不用,还是我请,但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吗?”邝小明坐下。
杀伤力极大的美女(3)
“好啊!不过我想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林晓梅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出租车在都市的霓虹中穿行,两个人像初次约会一样并坐在后排车厢里。
“我叫邝小明。做小生意的,你呢?”
“呵呵,哪有你这样介绍自己的?”林晓梅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情趣的男人。
“这名字听起来像某种货币,美元、欧元什么的,你呢?”邝小明接着说。
“我叫林晓梅,你可以叫我梅姐。”林晓梅说。
上海滩,情侣们卿卿我我地走在都市的霓虹中。
邝小明和刚刚认识的林晓梅步人一家名叫“抒情年代”的小酒吧。
烛光轻摇,琴声低诉,舒伯特的叙事曲静静流淌。
邝小明说:“你的名字是梅花的梅对吧?上海的腊梅花已经开了,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腊梅花。”
“你是在讨好我。”林晓梅假装责备的样子。
“你等一等。”邝小明起身走到吧台前拿起一把吉他,轻声弹唱出了一首关于腊梅的歌:“……给我一瓣腊梅香啊腊梅香,那母亲一样的腊梅香,那母亲的芬芳是乡愁的芬芳,给我一瓣腊梅香啊腊梅香。”
周围一片掌声。
“这是一位台湾诗人的诗,罗大佑的歌,你听过吗?”邝小明问。
林晓梅深情地注视着他,忘记了回答,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手已经被邝小明轻轻地握住。
四目相对。林晓梅说:“其实在西餐厅,我也每天盼望着能看见你。”
“不要说话。”邝小明同样深情地凝视着对方,又进一步把手指挡在了她的唇间。
上海滩的马路上,车流渐稀,霓虹照影。
邝小明、林晓梅携手漫步,情意绵绵。
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上海,第二天清晨。
一夜缠绵之后,热恋中的人从睡梦中醒来。
自从两年前白猫不幸遇车祸身亡以后,邝小明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像今夜这样狂野的缠绵。
邝小明坐在林晓梅的床前。
林晓梅柔情似水,温柔地说:“邝小明,你爱我吗?”
“梅姐,你说得很对,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也许遥遥无期,一旦错过了,也许以后就不会再有,不要让此情可待成追忆,我们都不能逃避感情。”
两人深深地亲吻。
“我明天就要去深圳了,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开了家公司,让我跟他一起干,春节前我会回上海。现在我没有什么钱给你买礼物,这枚祖母绿项链是我家传的,我母亲告诉我要把它送给最心爱的女人,你把它收下吧,就把它作为我们定情的礼物。”
晓梅:“这东西一定很贵吧?”
“不算太贵,十来万吧。”邝小明轻描淡写地说。
“哦对了,你不是说你积蓄快花光了吗?到深圳以后还有没有钱?”
“买完机票后还剩几百快,不过没关系,到那边再说。”
晓梅在提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这是我的附卡,上面还有一万美元,你先拿去用。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
邝小明先推辞,然后说:“好吧,算我借你的,其实我有一批货发出去了,压了一笔钱进去,春节回来我可以还你。”
“谁要你还呐?”林晓梅娇嗔地依偎在他耳边,给他说出了信用卡的密码。
游戏结束了!(1)
邝小明把信用卡放进口袋,把林晓梅紧紧地抱在怀里,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狡猾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邝小明腰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窗前。
“小明哥,我是小松。”电话里遥远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什么事?”邝小明漫不经心地问。
“大龙哥走了……”陈小松已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什么时候?”
“昨晚。”
片刻之后,陈小松才时断时续地把昨晚发生的凶杀案说清楚。
邝小明木鸡一样地呆立在窗前,手中的诺基亚滑落在地板上也浑然不觉。
“你怎么了?小明。”林晓梅走上前来关切地问。
“滚开!”邝小明一声狂吼,推开了这个刚刚到手的猎物。
他掏出信用卡扔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