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破茧成蝶-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倩说玩就真的站起来朗诵: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
夏桐听着她声情并茂的朗诵,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念了出来,这首诗,是夏桐的爷爷最喜欢的,估计也是像今天王倩这样,触景生情,想起来默念的。
默念的次数多了,居然连大字不认几个的夏婆婆也会背前二段了,以至于夏桐的父亲,在牙牙学语时,便被夏婆婆教着念会了前几句。无独有偶,这首诗也是夏桐的母亲关荷最喜欢的,在夏桐牙牙学语时,关荷也是教着夏桐背这首诗,夏婆婆才知道,原来,这首诗,还有很长的一段,可惜,那个教她念诗的人,早早便走了。
夏桐想到这,突然泪流满面,为婆婆,为母亲、也为自己,婆婆跟新婚的丈夫才不过生活了半年,便换来一世的孤苦无依,母亲为了爱,舍弃了优越的家庭,陪着父亲在这乡间度日,也不过才九年,好在母亲走时,有父亲的陪伴,爷爷走时,若不是婆婆肚子里的孩子,婆婆只怕也跟了去吧?
爱情究竟是什么,夏桐不知道,但是夏家两代人的悲剧,夏桐明白了一个道理,太过强求的爱,最后的结局,总是生离死别,夏桐的前两世,也是这个结局。
所以,这一刻,夏桐下定决心,这一世,自己一定要珍惜自己,珍爱生命,做一个快乐的乡下女孩,远离这些有钱人和有权人,惹不起我总还躲得起。彼时的夏桐还不知道,她这样的出身有个词叫草根,几年后,有两个词叫官二代和富二代,还有一个词叫高富帅。
天色渐暗,王倩也没注意到夏桐的神色有异,倒是唱起了歌,“呼啦啦,呼啦啦。。。”
“你唱的这是什么呀?我怎么没听懂?”
“我教你唱歌吧,不然的话,进了大学,你什么特长也没有,多没劲,开个晚会,你只会干坐着。”
“谁告诉你我不会唱歌的?”
王倩正要说话,这时,呼啦啦来了五六个跟夏婆婆年龄相当的婆婆,打头的仔细辨认了才认出了夏桐,“阿桐呀,你回来了,听说你今年考大学,哎呀呀,我们阿桐可真有出息,才多大,就能考大学了,我家的火小子比你还大一岁呢,才上高二,阿桐,告诉婆婆,你想去哪里上大学?”
夏桐听出说话的是以前的旧邻居,人称建祥嫂子,夏桐唤她水生婆婆,因为她家大孙子叫水生,村子里一般都这样叫人。水生已经在北京上大学了,是村子里第一个去北京念书的年轻人,所以,水生婆婆对考大学这些事,比别家明白些,加上她一贯和夏婆婆比较好,所以,对夏桐的事情比较关心。
“不知能不能考上呢,要是能的话,我也想去北京。”夏桐谦虚了一下。
“哎呀,北京好啊,到时,我让我的大孙子领着你去,不用害怕。”
旁边站着的虎生婆婆家的孩子不爱念书,早早出去打工了,所以,对这些事情没兴趣,拉着水生婆婆下水。
几个婆婆在水里扑腾着,有人喊道:“建祥嫂子,唱一个吧。”
“对,唱一个,来一段《沙家浜》。”有人附和。
“不行,那个是夏嫂子唱的好,我不行。”
“那就来一段郭兰英的,《一条大河》”有人又提议。
“这个行。”
水生婆婆也不扭捏,张嘴就来,“一条大河,波浪宽。。。”
王倩惊呆了,“靠,这也可以?我还从来没见过。”
“这有什么,你要进了山,山上有的是唱山歌的,她们也没什么别的娱乐,只能自己找乐子了,用你们城里人的话来说,这叫缓解生存的压力。”
不光她们,夏桐也会和杜鹃跑到山里去唱歌,对着空山使劲吼,也没人管你,吼完了,心情还真的好多了。
“我要下水了,不行,我憋不住了,要回家一趟,还有毛巾,浴巾。”
夏桐陪着王倩回屋,带她去了屋后的茅坑。
“乡下就这点不好,再好的房子,也没有抽水马桶。”王倩对夏家的房子顿时少了好几分羡慕。
王倩抱着换洗的衣服,夏桐问:“你真的要去河里洗澡?这些人你也不熟。”
“也是,都是一群婆婆,我凑什么热闹,让她们把我看光了,岂不是很亏?算了,我还是跟你去院子里说说话吧,河边的草里有蚊子。”
“乱扯,你在河边刚才挨咬了吗?”
“咦,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还真没挨咬,你们村里没蚊子?”
“也有,不过,咱们刚才在大樟树下,我们村子里别的不多,樟树比较多,蚊子还是比较少的。”
王倩听了来了兴趣,非得又拉着夏桐去了河边,想听听这些老婆婆都唱什么歌。
两人在河边又坐了半个多小时,河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王倩才意犹未尽地回来,两人梳洗一番,夏桐也就早早睡了。王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呢。
第六章、早市
更新时间2013…4…11 19:09:40 字数:2852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夏桐便听到了罗水莲在院子里的悉悉索索的动静,也悄悄爬了起来。
罗水莲正在煮早饭,见了夏桐,说:“这孩子,我没喊你,就多睡一会。好容易考完了,还不好生多歇着。”
“念书哪里有婆婆做事累?今天要去卖菜吧?要摘什么菜,我去。”
夏桐心疼罗水莲,每次回到家,都是尽可能地帮着多分担点家务,尤其是这次重生,夏桐更是分外珍惜,上帝关了一扇门,让她从小没有父母,可是,上帝又给她开了另一扇门,以另一种方式厚赐了她。
“我已经摘了这些蕹菜在井边,你拣一下,早饭我做好了,你等小樟起来,我去摘点辣椒茄子。”夏婆婆说完从厨房出来,提了个篮子出去了。
夏桐蹲在地上,把地上的菜挑挑,掐去老的这一截,在水里过一遍,码整齐了放进箢箕里,这样显得水灵耐看些,容易让人一眼相中。
夏桐做完了这些,夏樟才起床,自己进厨房吃饭上学,夏桐拎了个篮子,把地上的老菜叶洗了拎到后院,剁了煮猪食,顺便把鸡蛋捡了,这时,王倩起来了,夏婆婆也从菜地回来了。
夏桐对正在刷牙的王倩说:“我陪着我婆婆去镇里卖菜,你也一块吧?”
“好啊,好啊,正想出去看看,我还没来过这一片呢。我老家那边可没这好玩。”
王倩是个人来疯,最不能忍受的便是独处,这点跟夏桐正好相反,两人也不知怎么成了稀里糊涂成了死党。
夏婆婆挑着菜,夏桐拎着鸡蛋,王倩帮忙拎着鸭蛋,这些基本不用自己卖去,夏家的鸡蛋质量好,口碑不错,镇上常买的人家都心里有数,而且,这两年,镇上新开了几家客栈,方便那些来玩的驴友,罗水莲有几个固定的客户。
曲江也算一个古镇了,每到夏天,从井冈山下来的人,都会慕名前来转一圈,因而,昔日一个人口稀少的世外桃源般的小镇,突然之间一下拥挤起来,街上多了很多的新建筑,别的体会夏桐不深,只是觉得自己家的菜和鸡蛋好卖了。
城里人吃东西爱图个新鲜,尤其是到了乡下,土鸡、土鸡蛋的肯定是首选。
三人沿着河边走了半个小时,便看见曲江镇,也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小桥流水人家,枯藤没有,老树还真有几棵,镇里主要就一条街,桥边有三棵巨大的榕树,不知存了多少年,见了多少风雨,这个镇,据说以前就在榕树镇。
夏桐他们去的有些晚了,农贸市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夏婆婆只在市场门口的路边上把东西放下了,这时,已经有相熟的老主顾找过来了。
“夏婆婆,我家的鸡蛋昨天就没了,今天帮我捡二十个,再帮我来一捆藤蕹。”一个女人说完便递了二十块钱过来,这里的鸡蛋都论个卖,土鸡蛋八毛一个。
夏桐认得她是镇上医院的郭护士,为人相当热忱,忙笑着打了个招呼。
“哟,这是你孙女,放假了,这孩子真懂事,每次放假一回到家,就知道帮你婆婆做事,现在这样的孩子,可真难找了。”郭护士家有一个正在上初二的儿子,顽劣不堪,郭护士每次见到别家的孩子都十分羡慕,唯独对自己的儿子,十分头疼。
可巧,村子里的虎生婆婆也在对过卖菜,说:“人家阿桐不光勤快会做事,还会念书呢,人家呀,马上就要去北京念大学啰。”
这话,夏桐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酸意,因为夏桐是一个低调本分的人,乡下人都好面子,事情没有绝对的把握一般不爱往外说,万一没成的话,会被人笑话好几年的,所以,昨晚夏桐也只是说,想去北京,不知能否考上。
夏桐还没说话,郭护士忙拉着夏桐的衣袖,“哎呀呀,我正想找一个成绩好的帮我儿子补几天课,眼看着就升初三了,这孩子的成绩一塌糊涂,谁的话也不听,你看,你这么懂事,家里又有个弟弟,不如,你替我管教他几天,一个小时,我给你二十,一天两小时,怎么样?”
夏桐一算账,这一个假期,大概能挣一千多块钱,正好抵些学费,不然,自己还想去找份临时工做呢。
虎生婆婆没想到自己一多嘴,居然让夏桐找到了一份差事,心下有些不平衡,说:“哎呀,这念书的人就是好,我们一天到晚在地里忙,这一大早挑一担菜来,也才卖十几二十块钱,这阿桐一个小时就能挣二十,也太轻巧了些吧?”
“你知道什么,这要在县城,一个小时还二十五呢。”王倩忍不住对虎生婆婆翻了个白眼。
“行,郭阿姨,我尽力吧,等他放假了来找我。”夏桐笑着答应了。
这时,城管的人来收摊位费,一个摊位两块钱,虎生婆婆骂骂咧咧的,“这一担菜还卖不了几块钱,这摊位费就要两块,就晓得欺负我们乡下婆子,那些又卖菜又卖鸡蛋的也才收两块,我们这就该收一块。”
夏桐看着虎生婆婆莫名其妙的,这一个摊位两块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也没见她这么大怨气,自己这一会功夫,哪里得罪她了?
郭护士见和夏桐说妥了,满意地拎着菜和鸡蛋走了,这时,夏婆婆的摊位上陆续有人来买东西,夏婆婆和夏桐都是笑脸相迎,尤其是夏桐,卖了这些年的菜,知道人的心理都爱占点小便宜,每次称好了,总要送对方几根青菜或两个辣椒,人家笑呵呵地走了。
没一会,夏家的菜便剩不多,夏婆婆说进农贸市场里头去割点猪肉,怎么说,王倩也是客人。
夏桐和王倩守在外头,虎生婆婆欺负夏桐是个小姑娘,便跟旁边卖菜的说:“哎呀,这做人呀,太老实就要吃亏,你看人家,刚来才几久,菜就卖的差不多了,也不知是卖菜还是卖笑呢,明明刚刚好的秤,还非要装模作样给人添一点,哎哟,我就是不会这样作假。”
夏桐知道这虎生婆婆一向跟自家婆婆说不大来,可是两家也没什么大矛盾,罗水莲因为寡妇的身份,做人极为低调,很少跟村子里的人串门子说闲话,加上自己的一年到头也没几天空闲的时候,她是个裁缝,虽然现在找她做衣服的少多了,可是村里每家做个床单被套和睡衣什么的,还是会找她来。
难道这半年发生了什么夏桐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会,夏桐也顾不得多想,故意笑着地对虎生婆婆说:“虎生婆婆,你卖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在一个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是蠢子,谁缺称谁不缺称,大家谁心里不清楚呀?”
夏桐说完,虎生婆婆被戳到了痛处,掷下手里的称杆,“你说谁缺称?你说谁呢?你个没爹没娘的穷孩子。”
“谁缺称谁捡骂,你看别人谁捡了?哪个讲我没爹没娘,我爹娘好好的在天上看着呢。”
乡下人还是比较迷信,夏桐这一说,旁边的人有些看不过去了,纷纷劝这婆子,说:“大嫂,人家孩子已经没爹没娘了,够可怜了,你这样讲话,可不像个做老人的,这人啊,不光做事要积德,这嘴里也要留德,你看人家夏嫂子,这些年在这,没跟谁红过脸,要不,人家的生意怎么做的好?”
正说着,夏婆婆出来了,听见了众人劝虎生婆婆的话,也没理会,只是喊夏桐收拾东西回家。
路上,罗水莲问夏桐刚才的事情,夏桐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问:“婆婆,这虎生婆婆今天怎么非跟我们过不去?”
“她那个人,一向爱摆脸,她家的儿子媳妇都在厂子里打工,孙子孙女也挣钱了,想在我们家旁边盖一栋大房子,想占果园一块地做院子,我没答应她,这不,这半年,一直找茬。以后,你看到了她,离她远一点,她爱骂什么骂什么,你不能跟着对骂,失了身份。你妈要看见了,该伤心了。”
夏桐听了暗自惭愧,小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点委屈不能受,动不动就发脾气,妈妈总是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