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破茧成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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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等余浩做这个好梦,刘女士看着自己的儿子,还能不清楚儿子在想什么,便说:“你别想着在北京我就管不了你了,不信你就试试,她夏桐要胆敢走错一步,你看看我怎么对付她家的人,我可打听明白了,她家没父没母,只有一个婆婆抚养她,还有一个弟弟,你不想让她婆婆气得住院,你就给我安分些,你别去招惹她。”
犹如一瓢凉水泼到了余浩的头上,余浩瞪了母亲一眼,喊道:“停车,我下去。”
司机看了眼刘女士,见刘女士没反对,车子停下来,余浩下车使劲摔了一下车门,骂了一句:“不可理喻。”
当然,夏桐是不知道这些的,此时的夏桐,想到三个人已经把事情当面说清楚了,心里倒是轻松不少,至少,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吧?
夏桐下车时,已经是太阳西沉了,夏桐刚走到土坡上,就看见坡下自己家的房子,此时,炊烟已经袅袅升起,夏桐想到家里等待自己的亲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如果今天的妥协能换来一家人的安宁,夏桐认为自己做的还是对的。
推开了家里虚掩的门,夏樟正在给菜圃里的菜浇水,罗水莲在厨房做饭。
“婆婆,我回来了,我取到通知书了,婆婆,我真的能去北京念大学了。”
罗水莲接过夏桐手里的信封,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字,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她能认识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还有夏世轩三个字,大概都是夏爷爷教过她的,不过,夏桐倒是有些好奇,自己父亲夏念这个名字是谁起的?
“你爷爷,也是在北京念的大学。要不是我拦着,你爸,也能考上北京的大学,那会,你爸念书可好了。”这是罗水莲第一次自己提及往事。
“那,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家是做什么的?”夏桐装作随口问了一句。
“做什么的能怎么样?人都没了,这些年过去,谁知他们都在哪里?”罗水莲叹了一口气。
“婆婆,你说的他们是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你爸的爷爷婆婆,只怕,也早入土了。”罗水莲显然不想再说下去,把信封还给夏桐,转身又进了厨房。
夏桐只好回屋把东西收拾好,进厨房帮着烧火,三人的饭菜也简单,五六分钟,已经摆好了桌子。
“桐桐,明天你带着小樟上山去吧,别再拖了。嗯,就穿我给你新做的那条蓝裙子。”
夏桐的妈妈爱穿裙子,所以,每次上山,罗水莲都让夏桐穿着裙子,新做的裙子是看着王倩的裙子样子做的,是纯棉有些像牛仔的布料,前面是一排扣子,后面带了个帽子,中间是一条细细的腰带,还算比较洋气,花了罗水莲不少心思琢磨。
第二天,夏桐一早起来,给杜鹃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会去看她,然后收拾了东西,夏桐把头发放了下来,夏桐的头发从来没烫染过,纯黑纯黑的,又硬又直,还真是一头好青丝,不过那人的话,夏桐没听见。
夏樟今天也穿了件新的蓝T恤,穿了条五分牛仔裤。姐弟两打扮好了,都站在了罗水莲的面前,让她检查一下,罗水莲看着眼前这一双出色的孙女孙子,抹了把眼泪,又叮嘱了几句。夏桐拎了篮子鸡蛋,夏樟拎了两只鸭子,两人出了门。
关家住的地方,就是茨坪的一座半山腰的大院子里,环境相当优雅,有山有水,花木繁多,有专人护理,夏桐感觉比她去过的梅县两个公园好看多了。
当然,夏桐也不清楚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反正门口有警卫,每次见陌生人进来都会盘查。
夏桐刚走近大门,正想跟守门的警卫说一声,收发室的大爷见了夏桐,问了一句:“姐俩又来了?”
然后,大爷跟警卫说了一句:“他们是来看关家的。”
夏桐谢过大爷,和夏樟进了大门,这时,后面来了一辆大白吉普车,夏桐忙拉着夏樟走到路边的水杉树下,这是井冈山的一大特色,路的两边都是高高大大的水杉,接成一片,人走在路上,基本晒不到太阳,特别阴凉。
夏桐看看路边的花草,看看头顶的大树,正和夏樟感慨说:“你说这里住在这么舒服,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呢?”
这时,后面的来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夏桐的身边,只差不到二十公分,夏桐吓得手一哆嗦,篮子掉在了地上,鸡蛋鸭蛋自然摔碎了不少个。夏桐赶紧蹲了下去查看,夏樟也吓呆了,等明白过来,哭着对着司机说道:“你们赔我们的鸡蛋,你们赔我们的鸡蛋。”
车里的人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玩笑开大了,也没想到这个男孩子哭居然是因为几个鸡蛋。
司机跳下了车,也蹲到夏桐跟前,见夏桐居然也落泪了,心下十分不解,掏出了一百元钱,递给夏桐,说道:“妹子,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问问路。”
夏桐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说道:“是你,我们昨天见过,我说这头发怎么看着眼熟呢。”
其实,还真是昨天夏桐碰到的那伙人,他们来这游玩,这两天他们是住在这里的,见了夏桐的背影,正无聊的程少好奇心又起了,说:“这妹子的一头青丝不亚于昨天的那个,就是不知她脸长什么样,大家赌一把,是恐龙还是美眉?你们说,我要找她搭讪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看着也不像城里人,城里人哪有这样的留头发的,现在的小妹妹都时髦的很,我赌恐龙。”有一女的说了一句。
另一个女的也赌了恐龙,另一个男的赌了美眉,“该你了程少,慕少赌了美眉,你呢?”
“美眉,赌今晚的特别服务。”程少说完便把车开到了夏桐跟前,故意吓了夏桐一跳。
这是依照他在北京城里搭讪屡试不爽的手段之一,这时的美眉多半会吓一跳,然后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的人和车,来一句娇嗔:“哎呀,你这人真坏,吓死我了,人家的心还噗通噗通跳着呢,不信你摸摸?”
这是什么状况,跟自己设想的也差太多了,不过是坏了几个鸡蛋而已,还至于掉眼泪,这年头,搞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程少心道。
夏桐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要钱,坏了多少个鸡蛋,你赔我多少个就是了,不过,要土鸡蛋。”
夏桐说完,便又蹲了下去,把烂了的鸡蛋鸭蛋挑出来,数了数,居然坏了十四个,十四,要死,这个数字很不吉利,夏桐想到了会有人要离开自己,眼泪又落了下来。
第十七章、关家
更新时间2013…4…17 15:21:26 字数:3021
“哎,妹妹,你别哭呀,我还你鸡蛋就是了,我还。这篮子鸡蛋就当我买了还不行吗?”程少一见夏桐又落泪,忙递了一百块钱过来。
“听不懂人话吗?我不要钱,我就要十四个鸡蛋,你开车去外面替我寻了来,鸭蛋也行,不过都要家养的土鸡蛋。”夏桐站起来说道。
“妹妹,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里给你找鸡蛋,还要土鸡蛋?不如妹妹你直说,要多少钱?”程少以为夏桐就是故意刁难他,想多要点赔偿,立刻换了一脸鄙夷的表情,很不耐烦。
“你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欺负人,你听不懂人话,我只要鸡蛋,不要钱,还要我说几遍?”夏桐火了,冲他嚷嚷了。
可是,有钱的确了不起,自己是怎么了,今天出门又没挑个好日子,夏桐鄙视了一番自己的人品,这两天,怎么总招惹上这样的人,能进这大门的人,夏桐知道级别比余浩的父亲还要高,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真是晦气。”
“什么?碰到我是晦气?妹妹,你打听打听,满北京。。。”
“程毓,买十四个鸡蛋去,记得,要土鸡蛋。”车里的男子说完下车,走到夏桐跟前。这男子一下车,车里的两个女人只好跟着下车。
称作程毓的人正直眉瞪眼地想跟夏桐理论理论,被这一句“程毓”唤蔫了,只得乖乖地上车,瞪了夏桐一眼,骂了句:“我才是晦气,我下次要再撞到你跟前,你就是我奶奶。”
旁边的两个女子捂嘴笑了,“我们可记住了。”
连那个男子也不禁咧了咧嘴角,对夏桐说:“对不起,小妹妹,我这个朋友没有什么坏心,就是爱开玩笑胡闹,不过,我猜,过了今天,他是再也不敢在路边这样找人搭讪了。”
男子的声音很温和,夏桐不由得打量了他一眼,很干净的白色T恤配牛仔裤,戴着一副墨镜。旁边的女人,戴着一副宽边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在一旁很不耐烦地抱怨了几句,夏桐没听清。
“扑哧”。另一个宽边大墨镜的女子笑了,见夏桐转头看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夏桐,夏桐接过来,对她好感骤升,回了她一个笑脸。
对方笑着说:“不客气。小妹妹,你能让程少吃瘪,让我们看程少破功,我还真该对你刮目相看。”
这话,夏桐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刁难他,我真的只是要鸡蛋。”
“我猜,小妹妹是要去看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吧?”男子又问了一句。
“是的,多谢你了。”夏桐知道,没有这个男人发话,那个叫程毓的才不会去买鸡蛋,所以,夏桐屈膝行了礼,忘了这不是古代,只因这个男子的声音把她蛊惑了。
“你,你这样,你们这边的人都是这样表达谢意的吗?”男子注意到了夏桐的行礼,很自然,一点也不扭捏。
“乡下人,让你见笑了。”夏桐忙补了一句,清醒过来了。
夏桐和夏樟安静地等着,那两个女的站了一会,有些不耐烦,说:“慕少,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就是呀,程少从这过,把鸡蛋给他们就是了,再晒下去,我的脸该晒伤了,回到北京可不好修补了。”
夏桐没说话,也没看着他们,不过,突然想到和杜鹃的约会,便对夏樟说:“姐姐去收发室给杜鹃打个电话,你就在这等着还是跟姐姐一块过去?”
夏樟看了他们一眼,地上还有两只鸭子呢,便说:“我就在这等着,姐姐快去。”
“靠,我没听错吧,这年头还有人出门不带手机?”两个女子在夏桐走了之后互相看了一眼。
夏桐给杜鹃打了电话回来,那个叫程毓的也把鸡蛋买了回来,是超市里那种包装好的土鸡蛋,把鸡蛋给夏桐时,程毓凶巴巴地说了一句:“给你,这回我不欠你的了。”
夏桐接过鸡蛋,说:“我就要十四个,剩下的你们拿回去。”
“不要就扔了,谁有这个美国时间陪你玩这个。”程毓说完,就拉着他们三个上车走了。
夏桐把鸡蛋拆了,捡了十四个进去,数数剩下的,还有二十六个,想了想,九十二这数字也不算不吉利,就一块放了进去。
夏桐用手里的湿纸巾给夏樟擦擦脸。
“姐,这是什么手帕,湿乎乎的还蛮香。”
“这不是手帕,是纸巾,湿纸巾。”夏桐见王倩用过。
姐弟俩收拾好了,到了关家附近,只见保姆周姨正搀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在树荫下散步,夏桐忙在后面喊了一句,并不敢上前。
“周姨,我外婆最近好吗?”
“哦,夏桐来了。你外婆还是老样子,吃东西还比先前差了些,你外公的心脏更差了。唉,这人年纪大了,总会有些毛病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周姨扶着夏桐的外婆转了过来。
夏桐见老人家紧盯着自己,眼睛似乎有些聚焦了,夏桐知道自己跟妈妈长得有几分像,以前就曾经被外婆误认过,当场病就发作了,闹得很厉害,最后还是大夫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这也是夏桐不敢硬靠近她的理由。
夏桐也紧张地看着外婆,巴望外婆能认出自己,能清醒过来,可是,夏桐还是失望了,老人家看了一会他们,忽然躲在了周姨的背后,使劲摆手摇头,夏桐忙拉着夏樟退后了几步。
其实,夏桐见过外婆的次数一只手绝对能数出来,就算外婆是清醒的,也未必能认出夏桐来,只不过是夏桐的一厢情愿罢了。
周姨把她送了回去,出来接过夏桐手里的东西,摇摇头,夏桐便知道,外公还是不肯见他们。
夏桐一直没见过外公,听说他老人家心脏不好,绝对受不了一点刺激。每次夏桐来,都是周姨开门,然后看着老爷子身子若好,便会询问一声,见不见夏桐,若是身子不好,连问都不必问,就直接把夏桐打发了。
夏桐只是知道,外公当年曾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好像还是个什么参谋长,被美国人的炮弹炸伤了眼睛,在井冈山疗养的时候,娶了夏桐的外婆,当时,还有一个笑话,说“别看关参谋长眼睛不好,挑个老婆却是有名的一枝花。”
后来,特殊时期时期,因为海外关系,天天被批斗,脖子上吊根绳子挂砖头,还有什么蹲飞机等,导致他的身子更差了。特殊时期结束后,落实政策,老爷子也没出来工作,直接提出仍回井冈山养老,便安排住进了这里,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了。
当然,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