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年华-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喜欢的……”
到了最后那几个字,已经逐渐变成低哑的嘶吼,透过人群我看到纤细瘦弱的苏蓝沉一直在挣扎着想说什么,随后趔趄着跌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我拼命向前挤过去,然后看到陆浅息飞快的跑了出来,对于向彬大声喊着:“你到底在胡闹什么啊?!”
完了,我闭上了眼睛,事情终于误会到了万分古怪的地步了,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去,飞奔着扶起苏蓝沉,给他擦掉脸上的灰尘和青紫,猛然我就意识到忘记了什么,僵硬的一扭头,陆浅息看向这边的目光里,瞬时蒙了一层灰,然后步履摇晃的转身离开。
于向彬一见,也欲掉头离去,被我死命的拉住了。”向苏蓝沉道歉!”我大声说着,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看我,比他低一个头的我和他面对面站在那里,表情却是无可畏惧的。他扬了扬拳头:“你不怕我揍你么?”“敢的话,你试试看啊!”我继续大声说着,眼神不退缩的瞪视着他,终于,他在气势上输给了我,无奈的放下了拳头。
我不怕你,从小的时候你欺负我开始,成长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怕你的理由……
一旁的苏蓝沉早已被同学们扶起送往医务室,于向彬失败的盯视着骚动的人群,突然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小竹你跟我来。”
他的步子那么飘摇,那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叫我“小竹“。
那天晚自习我没有去上,和于向彬在操场上坐了很久很久,听他讲出了事情的经过,把陆浅息叫出来试图安慰的于向彬对她的冷淡态度十分不忿,在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冲口问出一句:“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了?”
陆浅息反感的瞥了他一眼:“有,又不是你。”
“他叫什么名字?”于向彬阴沉着一张俊脸。
陆浅息侧头想了想那天我告诉她的那个名字,声音清脆的说:“嗯,苏蓝沉!”
于向彬突然之间呆立,然后疯狂失控的奔跑了出去。
在他的心中,显然以为陆浅息是由于喜欢上了苏蓝沉才时常对他冷淡,这对认为受到背叛的他打击很大,只是,或许他不知道这许多个误会的前后因果,罪魁祸首……是我。
“小猪,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难怪你一直都讨厌我。”一起坐在乒乓球台上,于向彬的语气深深浅浅的沉淀着悲哀。
哼,白痴一个……
伤害
“如果你不向苏蓝沉道歉的话我会更讨厌你的。”我不客气的把话说绝。
“呵呵……”他低笑一声:“果然还是他比较容易受到女孩子的在意,我只是不明白,我并没有做什么让小息讨厌的事,为什么小息就是那么的排斥我呢?”
“那是我和她说你的坏话的原因……”我吐露了实情,心中清楚如果不说出实话的话,很可能于向彬和苏蓝沉再也不会和好了。我知道刚开始对一个人的喜欢是多么的重要,就像展银澈,看到他的笑容我就会觉得很温暖,但是,于向彬的那份喜欢,却被我给无情的破坏掉了,关于苏蓝沉,我真的也很喜欢和苏蓝沉在一起玩,那单纯老实的个性让人喜欢,或许有些贪心,但是,苏蓝沉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于向彬的大眼睛瞪着我,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本来认为你反正是个早死了爹的人才可怜你最近没有去招惹你,你居然给我惹上门来了。”
只需要唇齿间绽放音节,就可以构成残酷的话语,我猛然感觉有一阵刺痛从心底传来,那些我这么多年都在掩盖的悲伤记忆,又一次揭开在我的眼前,鲜血淋漓。
只是,我早已有了足够的坚强去应对,像我这样从小就丧失一半关爱和保护的人,要不是拼命告诉着自己要坚强不要哭不可以为那些伤害我们的人流泪的话,早支撑不到现在了。
“说完了吗?”我微微笑:“于向彬,其实我还听过更残忍的,你知道我妈妈带我改嫁之后,在初中时被他们叫做'带犊子'吗?这句话在市里其实已经是相当重的话了,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没父亲保护的被带来这里的野孩子,至少你,还没有说过我这个吧。”
黑夜里,于向彬的大眼睛仿若繁星,呆呆的看着微笑着说出这些的我。
我不再理他,起身拍打掉身上的灰尘,向教学楼走去。
一走出他的视线,我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下,膝盖重重的碰在台阶上有清脆的声响,我俯下脸,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爸爸……我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了。”
考试之后通常都会有两天左右的假期,我回了家,其实我平时是鲜少回家的,这几年的中学生活里,只有每天夜里下了晚自习再回去,那时家里人都早早睡了,不需要面对他们和他们客气而尴尬的相处,每天早上很早就又匆忙的赶往学校,中午在食堂吃,相比之下过的轻松很多。
那位“伯伯“是好人,他对妈妈的关心几乎无微不至,他是离婚又娶了妈妈的,唯一的十五岁儿子,已跟了前妻离开,平时家中也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他不止一次的和妈妈说:“让小竹常回来呗,家里只有我们这么两个人,太寂寞了。”妈妈把这话转给我时,我淡淡的微笑。
不是没有办法和他好好相处,而是不习惯,不习惯给他的那个称呼,面对他慈爱的笑容我会容易不知所措,在我心中,“爸爸“,是多么唯一而至高无上的称谓,怎么可能再给除了血缘之亲的别人,妈妈让我叫那个“伯伯“为“爸爸“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叫了,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种事,让妈妈再为难而已,
她现在看起来那么的幸福,有时候我都会有些伤感的想,或许,她早已忘记爸爸了吧。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睡的昏天暗地,在疲惫的高中生活中,这是多么奢侈的事情,收到了展银澈发来的EMAIL,是近期找到的新模拟题还有他在家中照的生活照,我看着照片上一身休闲装悠闲的他,会心的微笑,然后,拍拍脸让自己清醒,开始奋战那些发来的习题。
就在快做完一套时接到了苏蓝沉的电话,不知是不是天生乐天宽容的性格,苏蓝沉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儿受到多大的打击,还劝我不要担心,我没有再提他和于向彬之间的事,语气轻快的和他说着近几天的一些开心趣闻,但是,我隐约的觉得,他也迷惘之后该对于向彬采取的态度。
但是,并没有担心多久,开学之后刚上完两节课,这个态度就很明显的摆到台面上来了。
正和我一起逃了课间操在操场旁海阔天空瞎侃的苏蓝沉和于向彬好死不死的相遇了。
于向彬依旧穿着一身运动服踩着大拖鞋,头发像个鸟的寝室,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俩,抬起修长的胳臂伸出纤细的中指一勾,活脱脱一个挑衅的姿势。苏蓝沉虽然性格够好却没有足够的耐性,刚跳起身来却被我死命的拖住。说实话我是实在不放心苏蓝沉要是和于向彬起冲突了他是不是会受伤,凭他白净纤弱的样子,虽然我早就有所觉悟,会和于向彬这种混小子处的好的肯定不是什么乖宝宝。
“有胆,单挑!”于向彬发了话,拇指反指向不远处的体育器材室。
“求之不得。”苏蓝沉扬眉,率先向那边走去。
我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决斗地点走去,心里像十五个骑兵团打水一样,七上八下兵荒马乱,忙紧追过去,有不少同学注意到要打架,也跟着跑来围观。
就像电影里经典的决斗场面一样,于向彬和苏蓝沉分别从两边把体育器材室那锈迹斑斑的铁拉门拉上落锁,噪音嘶哑尘土飞扬,动作缓慢而有魄力,我眼睁睁看着苏蓝沉那白净的容颜渐渐的消失在拉合的铁门之内。
围观同学已经渐多,还有几个胆小的同学已经抄操场的近路跑去叫老师了。……说来也是,体育器材室,用来打架斗殴的工具标杆杠铃铅球什么都有。
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众同学们眼看着合上门的体育器材室,大气也不敢出。
但其实,这要单挑的两人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锈了近十年没人拉的那两扇门给合上,耍帅结束后却是累的气喘吁吁的瘫坐余地,早没打架斗殴的余力了。
看着比自己累的差不了多少的于向彬,苏蓝沉首先笑道:“喂,和好吧!”
“哼。”于向彬不言,眼神却已放的柔软。
毕竟是……铁哥们啊。
于是门外呆呆看着的众人们看着两人拼了命的把门拉开一道宽缝相继出来,于向彬手插在裤袋里,气宇轩昂,苏蓝沉则依旧摆着那张天下太平的笑脸,面对围上来的同学的追问,于向彬轻描淡写:“平局。”而老师心急火燎的赶来时,却也只看到了两个大男生握手言和的场面。
这是后来苏蓝沉绘声绘色的把“决斗场面“讲给我听的,我不负众望的笑洒了半袋早餐牛奶。
青春里往往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怨恨,但是,我仍旧愿意去相信友情和原谅。
生日
从此有很多人开始崇拜苏蓝沉,毕竟能让于向彬说出跟他打了个平手的人不多见。我也曾怀疑过他的打架功夫,因为他的外表会实在是会让很多人都掉以轻心。
但时隔不久,我就亲眼的见了苏蓝沉同学扁人的功力。
那天,我没有回家,即使是家里叫了我一遍又一遍,展银澈因病请假在家,苏蓝沉拉我去参加于向彬的生日宴会,其实,我是不想去的,毕竟是这样一个从小关系就不够好的人,|Qī…shu…ωang|但却拗不过苏蓝沉。只好陪同一起,即使,我不愿去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于向彬家离这有半小时左右的车程,我和苏蓝沉搭上公交车,人很多,我们只好拥挤的站着,不一时,麻烦就来了。
车上居然有一个小偷,他贼头贼脑的探手向苏蓝沉的屁股口袋里的钱包,无奈他这裤子有点紧,钱包被紧紧的绷在口袋里,让这偷儿摸来摸去几次都没能拿出来。
苏蓝沉回头瞪了他一眼,无奈人太多太挤,想换个地方站都不行。
那偷儿一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是一文弱的小白脸,就更肆无忌惮的在苏蓝沉的屁股口袋附近上下其手。
“可恶。”我听见苏蓝沉的低声暗骂:“放着一车女人不去摸,小爷是能让你摸的吗?”
然后就有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长空,差点让司机吓得撞上护栏,那偷儿尖声哀求停车停车,车门一开就连滚带爬的逃下车,头也不回。
苏蓝沉依旧平静的吹吹拳头,淡淡道:“真脏。”
车后座的一群女生皆挂着爱慕的眼神在悄声赞叹:“好帅哦。”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原来苏蓝沉同学的屁股也是摸不得的。我立马改变了对苏蓝沉的看法,原来这家伙也是个实力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被于向彬邀请的共有三个人:苏蓝沉、陆浅息、我。奇怪的组合。
已经好久没去过他家了,以为还会见到于叔叔和于阿姨闹得尴尬,没想到去了才知道,为了我们这群孩子去,去同学一早就把家中的老爹老娘打发出去,专心致志搞家中同学联欢,饮料瓶瓶摆放,桌上零食横陈,我环顾着屋里的设置。……若是没有发生以前那个事的话,以那水平我的家里不会比他家差多少吧,苏蓝沉早已开始和于向彬进行起零食争夺战,我和陆浅息在沙发上坐下。
于向彬态度照旧,和苏蓝沉照例打打闹闹,对我照例冷淡,对陆浅息照例体贴有加,张罗着给她递各种好吃的,殷勤的就差摇起尾巴,只是陆浅息这小妮子嘴巴挑的很,这不吃那不吃,说是吃着中药不能吃冷不能吃腥不能吃油不能吃辣,望着一桌买回的凉粉、红烧鱼、炸肉、辣子鸡等丰盛菜肴,于向彬开始犯难。
“小猪,你去厨房给小息摊个蛋饼过来。”他指使着。
“为什么?”
“我知道,现在在场会做饭的就只有你了,听说你不是整天一个人在家做饭吗?”他盛气凌人的看着我。
做饭吗?这是从不到十岁就开始学的东西,那时家中只有一人,妈妈因为工作时常不回家,为了减轻她的困扰,我无师自通的开始学做饭,先是按观察妈妈的步骤开始,再买来食谱钻研创新,即使以前饭糊了夹生了量多了量少了吃的满脸痛苦,现在也有一身好厨艺了。这是我回赠残酷生活的谢礼。
我不想再和他计较下去,再者是看在陆浅息的面子上,起身进了厨房。
我在厨房里慢条斯理的倒油入锅,打好蛋液,掺进面粉,听着他们在外面的欢声笑语,有种悲凉静悄悄的涌到了心里。
“啊呀。小竹你救救我!”苏蓝沉忽然夸张的跳进厨房拉着我就躲在我身后,手里还拿着平底锅的我被他推的转了个圈转身对着追踪而来的于向彬,于向彬气冲冲的一手指住苏蓝沉:“那就最后一包西红柿味的薯片了,小息要吃的……啊?!”
我估计正一脸无辜的正对着他,手中还拿着锅。而锅里的蛋液,早被这一拽摊成了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