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暖男付终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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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把双手插进口袋,哼着小曲施施然地走了。
真真气得脸色都变了,护士阿曼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真真摇摇头,“没事,大概是吹风吹久了有些头晕,我们回去吧!”她接过阿曼手中的杯子,浅浅地饮了一口便又递还给阿曼。
阿曼顺手把杯子丢进垃圾箱,然后推着她走了。
明朗站在暮色中,双手插袋,静静地注视着真真的背影。
明朗出院了,送快递医生把她接回了自己的家里,先静养几日再为她找个房子,这些天一直试图从她口中试探她家人的下落,但是她只那句话,我唯一的家人就是金角大王。
总不能让她流落街头的!送快递医生悄然叹息。
明朗变得不爱说话了,长久地一个人抱着金角大王蹲在阳台上看日出日落,她很少睡觉,不吃药的时候基本睡不着。
腿上的烫伤已经结痂,留下粉红的印记。有时候送快递医生下班回家,即便是点,她也不开灯,给她弄好的早餐,有时候一点都没动,只是喝了点牛奶,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喝水。
他不知道明朗有什么故事,但是从她孤寂落寞的背影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而且,一个进入生命倒数期的人,还有什么期盼?
他只是越来越心疼她!
这天,她破天荒地开了一瓶啤酒,喝了几口然后笑意盎然地道:“我们结婚吧!”
他蹙眉,“你又想闹什么?”
“我想做新娘!”明朗正经地道。
见到她故意装出的笑容,他心中一紧,但是随即别开脸,他不能对她动情,她的日子不长了,他不愿意自己日后伤心。
“别胡闹!”他揉揉明朗的头发。
明朗微微一怔,脑子里不知道为何,竟闪过甄阳的身影,他也会这样揉她的头发。
假如,假如她答应给真真捐骨髓,那么,他们现在大概都举行婚礼了。他愿意和她结婚的,因为他心底的人是张真真,只要张真真能活下去,他愿意娶任何一人。
明朗把一罐啤酒喝完,然后,吞了几粒安眠药,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你一直叫我送快递医生,我希望下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他幽幽地叹气,抱着她轻盈的身子进了房间。
为她盖好被子,正想出去,她伸手拉住他,“宋医生,我想问你,假如有个人可以救我,让我活下去,你会愿意娶救我的那个人吗?”
他沉默了一下,重重点头:“会!”
明朗却忽然哭了,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得好伤心。
宋脍翟乱了手脚,拉开被子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明朗脸上泪水纵横,鼻音重重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宋脍翟心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
明朗有些茫然,又有些感动,“你是一个好人!”
“别乱派好人卡,我不需要!”他没好气地道。
她泪痕斑驳,却又挤出一个笑容来,“我需要,你给我派一个好人卡!”
宋脍翟见她没了睡意,坐在床前,严肃地看着她,“好,我跟你讨论一下好人卡的事情!”
第十七章她又不见了
“这么正经?我不要听!”明朗知道他要说什么,故意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宋脍翟拉开被子,认真地道:“我知道你要捐献骨髓给张真真,我跟你说,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的,哪里有医生会劝人不要救人的!”明朗放开被子,长发散乱得像个女鬼一般看着他。
“谁的命都是命,张真真的命矜贵,但是对我来说,你的命一样矜贵,为了救她,害了自己,值得吗?”他踌躇片刻,还是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明朗心尖微微颤动,她深呼吸一口,道:“你知道,我活不久了!”
“只要你愿意接受手术,你还是有活下去的希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他问过主任,这个手术就算由主任亲自操刀,手术的成功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换言之,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明朗只看着他,不言语。
“就算不做手术,只要你按时吃药,控制病情……”
“我记得你说过,我的脑瘤有可能转为脑癌,而且就算不癌变,也会继续扩大,后果和我做手术的百分之九十殊途同归!”明朗默默地说出他不忍言明的真相。
“这个世界有奇迹的!”他低声道。
“我知道,我更知道奇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明朗用手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浓黑的眉毛,“我反正是死定了,为何不给她这个生存的希望!”
“你是脑瘤患者,你的骨髓未必能用,你长期服用药物……”
明朗打断他的话,“我除了安眠药,什么药都没有吃!”
宋脍翟一怔,气极反笑,“你是说,我开给你的药,你一次都没有吃过?”
明朗讪讪地笑了,“吃了也没用啊,我反正都会死!”
宋脍翟气得脸色发青,她真有让人抓狂的本事,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出去,房门被他用力一关,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明朗眨眨眼睛,有些发愣地盯着黄色的木门。
过了一会,他手里拿着一杯东西进来,冷冷地道:“这杯水里加了砒霜,你不是求死吗?喝下去你就立刻可以去死了!”
明朗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然后,她看着宋脍翟的脸从青变绿变白,各种情绪闪过,最后眉心拧成一团,咬牙切齿地道:“你真这么想死?”
明朗笑得跟只狐狸精似的,“你是医生,你的职责是救人,说得你家里好像真有砒霜似的!”
“是啊,说得你好像真有脑子似的!”宋脍翟真的拿她没办法,一会哭一会笑,哭起来叫人心痛,笑起来又叫人心软无力。
“不管如何!”他坐下来,深呼吸一口才能平心静气地跟她说话,“从明天开始,咱们好好地吃药,好好治疗,好吗?”
明朗调皮一笑,“那得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
“小姐,身体是你自己的,生命也是你自己的!”他一百零八次重复这句话。
“可你知道我已经不在乎了!”明朗耸耸肩。
“你没法叫人好好跟你说话,你就喜欢胡搅蛮缠!”他又有些抓狂了,霍然起身用眼睛瞪着她。
“那就不要好好地说话,来,言归正传,我真的不能够捐……”
“捐你妹啊捐!”他说脏话了,随即红了脸,“想都不要想,马上睡觉!”说罢,气呼呼地又出去了。
明朗却是睡不着的,安眠药对她已经起不了作用,她觉得,把一瓶安眠药吞下去,大概就能睡个好觉了。
宋脍翟在客厅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打开电脑在网上寻找相同的病例。
第二日一早,他顶着两只熊猫眼进来,“快,收拾一下,我们订机票!”
“去哪里?”明朗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窗户上的窗帘悉数拉起,有明媚的光线照进来。
“去北京,我在网上看到美国的脑科专家马克博士去了北京开医学研讨会,我们去找他看看!”他一边说一边拉明朗起身。
明朗静静地看着他,摇摇头,“我找过他,他说我肿瘤的位置太过靠近大动脉,开刀胜算不高!”
“啊?”他不相信地看着她,“他之前一直都在美国,你去过美国?”
“我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了,就是因为去了美国找他,他说没希望,所以我也就彻底打消了治疗的念头。从今天起,你不要再为我的病伤神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难得这么正经地说话。
他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他是脑科专家!”
“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他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她残酷地指出。
作为医生,他应该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不管你医术多高明,总有难以攻克的疾病做拦路虎。
他的双肩慢慢地塌了下来,叹叹气,“你比我还看得开!”
明朗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不该再为我的事情烦心,为了我,你都请了几天的假了,不用陪我,我好好的!”
“嗯,知道了,今天你在家里乖一点,我回家带你出去吃饭!”他揉揉她的头发,转身出去梳洗了。
他下班之后,没有再见到她。她不见了,金角大王不见了,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茶几上用杯子压着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还有一张纸条,写了一句话:我反正快死了,这些钱对我来说也没用,男人没老婆是不行的,拿这笔钱去越南买十个老婆,不要的话给我捐出去给单身汉做福利!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气得浑身发抖,去越南买老婆,她真是有脸说啊!
也好,也好,走了就干净了,以后也不用跟她生气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却一手抓起桌面的车钥匙开门飞奔了下去。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他找不到她了。他知道,是他表现得太紧张,给她造成压力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她的日子。
甄阳没有停止过找明朗,他甚至动用了私家侦探,但是都找不到她。不得已,他找到好友公安局长李哲文。
“你该知道,她没有犯法,我是不能查她的!”李哲文表示帮不了他。
甄阳道:“你只需要查一下广市所有的酒店宾馆,和一些在管理登基范围的出租屋,有没有她入住的记录,她在广市没有房子,只能住酒店或者租房子。”
李哲文最后还是帮了他,只是,查遍了所有宾馆酒店,也查登记的出租屋信息,都找不到明朗这个人。
甄阳感到莫名的恐慌,她不会离开广市了吧?如果这样,人海茫茫,他该哪里去找她?
他开始后悔,那天不该出手打她,他分明见到她临走时候眼里的伤痛,但是他没有心软,被愤怒蒙蔽了的他,只顾着真真的病情,丝毫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第十八章她是怎么死的
明朗又回到了城中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知道甄阳已经来过这里找她,他一般情况下不会来第二次。
阿丽对她的去向没有表现出好奇,反倒是阿涛一直问她,被阿丽揪了耳朵之后,他才不敢再烦着明朗。
她每日闲得跟狗一样,有时候倚门看隔壁巷口的阿玲每天接多少个客人,然后帮她算计收入。有时候看烂仔打架,人家打得兴奋之际,她也磨拳霍霍地想要下去打一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去珠江边的阶梯上收汽水罐,然后就长久地看着江水发呆。
连续好几天睡不着,她去了禽兽医生的诊所想买安眠药。
“看你眼圈发黑,眼神凝滞,睡不着?没事,打一针就好了!”禽兽医生推推眼镜,一脸严肃地道。
“还好吧,一个星期总能睡几个小时!”明朗伏在桌台上,闻着店里的药草香,中西合璧而凌乱肮脏的诊所,反倒叫她整个人放松了,“打针就免了,给我吃药!”
禽兽医生端来一盘热水,“脱鞋,泡脚!”
明朗愣愣地看着他,把脚缩了回去,“男女授受不亲!”
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后生女,相信他吧,真有效!”
明朗抬头一看,面容有些凝滞,两位年逾七十的老人走进诊所的大门,竟是她曾经救过的张守宇和冷少君。
“我们不是专程来找你的,但是碰上了也是缘分,不是吗?”张守宇含笑坐在她身旁,一头银发眸光锐利的冷少君则坐在了禽兽医生诊台前的长凳上,也凝眸看她。
她不认为是巧合!
禽兽医生乐哈哈地道:“老头,老太婆,你们订的药都到了,我给你们取去!”听他的称呼,似乎不知道两人的身份。
“有劳了!”冷少君回头说了一声。
明朗默默地脱掉鞋袜,把双脚浸在水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说不出的酸涩。
她没有开口,甚至没有抬头看张守宇,只怕多看一眼,便控制不住眼里的液体。
“你叫明朗?”张守宇轻声问道,睿智的脸上,闪着柔和的光。
“嗯!”明朗默默点头。
“甄阳在找你!”冷少君忽然开口道。
“嗯!”明朗依旧点头,没有说什么。
冷少君口气有些冷硬,“姑娘,我觉得吧,做人要讲信用,你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无论如何,总得把事情做到不是吗?再说,这又不是要命的事,这是好事,只要你愿意,真真就能重获新生,你功德无量!”
明朗淡漠的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张守宇微微喟叹一声,“真真这丫头还不知道你反悔了,她每日期待着手术日期的降临,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为的就是有足够的力气应付手术。医生说,如果此时跟她说手术无法进行,她会大受打击,病情也会因此加重。”
明朗眉目轻抬,“她姓什么?”
张守宇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忽然会这样问,冷少君在一旁回答:“她姓张,叫张真真,她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我老太婆一向很少求人,但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