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认可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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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气?为什么?“他凝视著她,“我说了什么让你生气吗?”
“你说的都对。”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好热、好烫,她发现自己可能会掉眼泪,但她并不想再在他的面前掉泪。
“你说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听起来反倒像是在讽刺我。”他说。
“不,我没有。”她不晓得自己为何这么生气,又为何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此在意。
她胸口里奔窜著一股她从不知悉的洪流,而那滚滚潮浪已经几乎将她淹没。
“在我们这个世界里,婚姻跟爱情确实是要切割开来的,所以我决定了一件事……”她的心好乱,因为乱,她冲口说出了有些愚蠢的话,“我决定找一个男人嫁了,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只要他能解决我家的问题。”
说完,她转身往门口跑去。
“慢著!”
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他没听错吧?她是说……不知为何,听见她这么说的他,心里匆地慌了起来。
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只要能解决她家的问题?
见鬼!现在唯一能解决她家问题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再说,她怎么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嫁?像她这样的女人,需要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呵护她的男人。
她就像朵含苞的玫瑰,没有爱情滋养,是不会美丽绽放的。
“慢著!八谒估床患翱胖埃×怂?
“放手!”她反应激烈地一挣。
他没放手,却把她扭了回来。
她扬起脸,气愤、倔强而又伤心的瞪著他,而更重要的是……她在哭。
是的,她脸颊上垂著两行泪,晶莹剔透又惹人怜惜。
她的唇办微微颤抖著,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
“你刚才的话不是认真的吧?“他问。
她眉心一拧,倔强地说:“我是。”
“你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哪种人?你并不了解我。”
“如果你是,你早就答应我奶奶提出的条件。”
“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不喜欢你。”
他挑挑眉,“你刚才不是说,只要能解决你家的问题,随便谁都可以?”
她像是说谎被拆穿的小孩般,露出了心虚又羞恼的表情,“除了你,谁都可以。”
听见她这句话,练无心里一紧。
除了他,谁都可以?这话可真是伤了他的尊严。
她可是让他动了“也许结婚没那么糟”的念头的女人,而她居然说除了他,她谁都可以嫁?
这件事让他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噢,不,也许不只是小小的……脸一板,目光一凝?他直视著她,语气冷傲地道:“我实在不想告诉你,降矢家是烫手山芋。”
她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说……没有任何男人,会为你背负近十亿的债务。”他说。
闻言,她陡地一震。是的,这确实是真的。现在降矢家的情况糟透了,可不是她愿意嫁,就有人愿意娶。
她噙著泪,气恨地瞪著他。
“除了我,谁都不行。”他忽地说道。
她一震,惊疑地望著他。
“眼前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可以或愿意,解决降矢家的燃眉之急。”
“你是想说,如果你不娶我,我们降矢家就完了?“她泪眼汪汪,但眼神却凌厉而坚强。
“可以这么说。”
“所以说,我们降矢家已经完了,因为你……你并不想娶我。”
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一脸高深,“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娶你?”
她一震,刚才那凌厉的眼神,倏地转为惊慌失措。
“如果是你,我……”“也许可以考虑”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未央惊疑地望著他,费心想咀嚼他话中的含义,但她无法了解他深沉的内心。
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刚才很明确地说了他不想结婚,为何现在却说出这种,让人有无限遐想空间的话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娶你?这意思是说……他想娶她吗?
不,不是,她觉得他似乎在盘算什么,也许他只是想捉弄她,以惩罚她对他的无礼。
“虽然我家欠了你很多钱,但那不代表你可以捉弄我,愚弄我。”
“我并没有捉弄你的意思。”
“你说这些话就是在捉弄我!八跖叵厮怠?
他微怔,挑了挑眉,一脸兴味地睇著她。
这个女人有著柔弱的一面,却也有著刚烈的一面,而这两面的她,他今天都看见了。
他必须说,她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不管是柔弱得需要人呵护的她,还是刚烈得教人想征服的她。
她眉心一拧,抹去眼泪。“你刚才说过,为了生意,有时不得不在自己脸上涂泥巴,为了生存,我也可以在自己脸上涂满泥巴。”
他眉心一叫。她的意思是……她宁可一睑的泥,也不愿嫁给他?
“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冷酷地将事实告诉她,“现在的你就算跳进泥坑也没用。”
“你……”
“我说过在商言商,真正的生意人不会做吃亏的生意,而娶你……就是个吃亏的交易。”
她实在恨透了他这样的说法,但她更恨的是……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事实总是教人难以承受,而实话也总是刺耳又伤人的。
“你……”她噙著泪,恨恨地说:“你真是个讨厌的人。”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他撇唇一笑,“看来你得嫁一个你既不爱又讨厌的人。”
说出这句话,练无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这句话的意思根本是在说“你非嫁我不可,而我也娶定你了”。
老天,他什么时候有这种结婚的决心跟冲动了?
他绝不否认,她是至今唯一一个让他动了“结婚也不糟”的念头的女人,但想是一回事,去做又是一回事。
他讨厌充斥在上流社会里的那种政策婚姻,而他跟她之问就是政策性的结婚。
虽然他不明白奶奶为何要求他娶一个家道中落,即将破产的企业家之女,但只要这婚姻里没有爱,那它就算是政策性联姻。
他明明讨厌这种婚姻,为何却说要娶她?
“你是说你要做吃亏的交易,你要娶我?”她觉得他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就算他不是胡说八道,那一定也是一时冲动。
是的,因为她说了“除了他,谁都可以”这种话,而这种话严重打击到他的自尊,她相信,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这样拒绝他。
他根本不想娶她,如果他说他肯,那不是一时冲动,就是负气,再不就是想惩罚她。
“我不要。”她生气地瞪著他。
“由不得你。”他知道自己这么说,真的有点幼稚且不成熟,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被她激到了。
“我不会屈服的。”
“我奶奶说她会掐著你的脖子。”他唇角一勾。
她一震。掐著她的脖子?这是指……无论用什么方法,罗川家都会要她低头?
“我的脖子很硬,”她负气地说,“而且就算你们掐死我也没用。”
他浓眉一叫,沉声地道:“嫁给我有那么糟吗?“该死,这女人还真懂得如何打击他。
“是的。”她脸上的泪已干,只是眼眶还是红的。
先前第一次见面时,他说他绝不会做出那种要胁人的事,当时她还以为他跟他祖母不同,但现在她发现……他跟他祖母是一样的!
当年,他祖母势必也是如此威逼利诱地要求她父亲,接受他姑姑的爱,一定是的。
“你们罗川家仗著财雄势大欺负人……”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根本不在乎别人感受,只图自己爽快。”
“你说什么?”听见她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他眉心一沉。
“我说得够清楚了。”她勇敢地直视著他,尽管她内心正在颤抖,“你们掐得死我,但不能教我屈服。”说完,她转身要走。
他拉住她,将她扭了回来。“把话说清……”话未说完,他听见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旋即,他感觉到脸颊发烫。
几秒钟过后,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刮了他一耳光。
他浓眉一叫,眼底迸射出骇人的锐芒。从没有人敢这么做,祖母再如何对他严格管教,也从不打他,而她居然……“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声线一沉。
“我……”迎上他鸶猛吓人的凶恶目光,未央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动手,而她也充满歉意。
无视她眼底的歉意,练无神情深沉。
未央慌了,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我……我……”他眼底闪过一抹精芒,然后毫无预警地一把攫住她的下巴。
在她瞪大了双眼的同时,他已经重重地吻住她的唇——第六章他吻了她——这是她在几秒钟之后才惊觉到的事实。
他的唇重重地、沉沉地吻著她,但与其说是吻,她倒觉得那根本是一种惩罚性的挤压。
她感觉到晕眩,嘴唇也发麻;她想推开他,但他却更牢实地抓住她。
“唔……”她气愤羞恼地挣扎著。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扣著她颈后,然后带著种惩罚意味的吻她……一开始是的,但慢慢地,他发现他亲吻她不全是因为她打了他耳光,而他想给她一个处罚,她的唇柔软而甜蜜,他必须说……她的唇给了他一种奇异又新奇的感觉。
他感觉得出这应该是她的初吻,就算不是,她的接吻经验也一定少得可怜。因为,她连换气都不会。
从头到尾,她憋著气,涨红著脸,而且眼见就要窒息。
他决定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要让她在他怀里因喘不过气而瘫软。
“唔……唔……”她咽著唾液,神情痛苦地捶打他的胸口。
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而他却还不打算放开她。
她脑子快缺氧,胸腔的空气也像是快被抽光了般,慢慢地,她的脑袋不能思考,整个人昏沉沉地。
“唔!”在她因太难受而闭起眼睛的前一秒钟,她看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的黠光。
但,她已经顾不了他眼底透露出什么讯息。现在的她,只觉得全身乏力。?
两脚一软,她瘫了。
她以为自己会直接摔在地上,但她并没有。
他的劲臂牢牢地圈住她,然后抱紧。?
他的大手抚摸著她的颈后,同时不经意地把玩著她的项链。
他的手指仿佛带著烧灼的魔力般,所到之处皆引起火苗。
练无发现自己该适可而止,因为他并不想真的把她弄到窒息。
他微微地离开她的唇,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但他的手指却留恋著她的颈子。?
她的颈子纤细又柔软,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你的脖子并不硬……”他声线低沉地说。
听见他这句话,未央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衷心的恭维,而是讽刺她刚才自称自己的脖子很硬。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这个男人不只占尽便宜,还要出口羞辱她?
她气愤地推开他,泪眼瞪视著他。“卑鄙!八蛋眨餮杆俚乩嗣牛缓蟪辶顺鋈ァ!
练无并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开口叫她。
此刻的他苦苦思索,不知自己为何做了这种事。
强吻她?噢,老天,他真不敢相信他罗川练无,居然会做出这种冲动又荒唐的事来。
一切都乱了,在她出现之后。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记。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未央感觉自己的嘴唇上,还残留著他唇片的热度。
她拚命地洗它、擦它,它却还是顽强地占据著她的唇、她的心及她的灵魂。只要想起那天的吻,她就快不能呼吸。
她的心在狂悸著,不只因为那是她的初吻,也因为对象是他。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就因为她一时冲动打了他,他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惩罚方式,会教人永生难忘?
噢,不,也许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的目的并不是这她答应结婚,而是逗弄她,然后看著她惊慌失措的四处窜逃。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无法忽视他所说的那些“事实”。
他说得没错,眼前除了他,再也没有人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而她想,爸爸应该也已经体认到这一点。
降矢家欠了近十亿的债务,已经被高额本金及利息压得喘不过气来。纵使是从前跟降矢家有著良好关系及往来的小田切社长,也无力伸出援手。
她知道降矢家已经无路可走,唯一的一条路是……她答应罗川家的条件。
她必须说,他绝对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事实上,她也被他迷人的外表及谈吐所吸引。
要她嫁给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并不难,难的是她无法接受他那种态度。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像是被买卖的奴隶,但现在她发现……她不是奴隶,而是一只笼中的小鸟。
隔著丰笼,他伸出利爪玩弄著她,看她逃,看她跳,看她因挣扎而不停地振翅。
他并不想吃她,他只是觉得好玩。
当笼中小鸟,但不幸的是……她似乎逃脱不了如此的命运。
餐桌上,练无安静地、一语不发地吃饭。
“怎么了?”坐在长桌对面的罗川千草闲闲地问道。
“嗯?”他微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