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时太爱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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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避害,就当她『迷』信好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又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锦囊,抓了一小把红豆装进去,然后拿起针线将锦囊的封口缝起,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一丁点大的锦囊,也不需要缝多久,她竟然连连出错,手指被扎了好几下。
“没事吧?”楼犀抓过她的手,沉声问道。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叶星辰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缝着,很快,全部缝好了,她高兴地将小锦囊捧在手心里,笃定地说道,“思思睡了这个就会平安无事了!”
楼犀望着她,知道这是绝对的唯心主义,但他竟然也想试试。
起身,他轻轻挪动思思的小脑袋,将枕头微微抬高,叶星辰快速将小锦囊放到枕头下面,他将枕头重新放平,思思有些许的感觉,轻轻动了动,还嘤嘤了两声。
叶星辰轻轻拍了拍小丫头,把她伸出来的小手臂塞回被子里,然后掖掖她的被角,将她买给思思的那个小熊也放在枕头边上,她和思思真的很有缘,连喜欢的玩偶都一样,希望小熊也能保佑思思健康。
从某些经历上来说,她和思思其实挺像,都是军人的女儿,都失去了父母,不同的是,她十七岁时失去了双亲,但也眼看着就成年了,可思思从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母,这种悲惨的身世让她更忍不住为小丫头心疼。
楼犀也微微倾身,修长的十指怜惜地『摸』了『摸』着思思的小脸,小丫头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小脸颊有点微粉。
楼犀轻轻地将病房里的另外一张床搬到思思的床边,两张床合并在一起,有近两米宽,足够睡下三个人。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脱衣脱鞋,在思思的一左一右躺下,一人握住思思的一只小手。
谁都没有说话,可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床头灯在他那一边,没有立即关掉,他另外一手里拿着文件,躺着阅读,叶星辰侧目望了一眼,瞥见文件的封面页上写着十一军演某某地点作战a计划的字样。
夜深人静,星月当空,天气预报说,明天多云转晴。
病房里,除了呼吸声,就是他翻动文件的纸张声,很静,很安宁,如无声的小夜曲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叶星辰的眼皮逐渐沉重,却仍是不想睡,想要等他看完文件。
终于,时间不知道到了几点,他放下文件,然后轻轻关掉了台灯。
“晚安。”她轻声说道,声音十分模糊,困倦到不行。
楼犀微微侧目,瞧见另外一边的女人已经昏昏地睡了过去,他缓缓勾唇,“晚安。”
她沉睡,他亦闭上了眼睛。
时光仿佛一杯静水,这一夜无关风月,却格外动人。
◎ ◎ ◎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叶星辰便早早醒来,醒来后发现楼犀比她醒得更早,不知道他是几点钟醒的,但她注意到他手里的那份文件已经翻到了最后几页。
她轻轻一动,他就已经察觉,放下文件扭头望向她,“要起来了吗?”
她看了看时间,轻轻摇头,“让思思再多睡一会儿吧,她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所以不用起太早。”
“嗯。”
叶星辰重新躺好,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不知道该期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还是该慢一点,时钟滴滴答答又走过半小时,五点五十了。
楼犀已经将文件全部看完,轻轻起身,笔挺的军衬上微微起了褶皱,这里又没有熨斗,她连忙说道,“我帮你用水喷一下吧,干了褶子就没了。”
“不用了,回部队就要换作训服了。”他今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赶回去,希望能等到思思手术做完。
叶星辰暗暗叹息,没有多说什么。
病房的门反锁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很轻,却又不失力道。
叶星辰不禁奇怪,还不到六点钟,还没到医生巡察病房的时间呢。
楼犀快步走过去开门,叶星辰则连忙起身,昨夜只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无袖,她快速穿上外套,拉链拉好。
门外的来人,是楼翼。
楼翼特意起了个大早赶来医院,还为他们带了早餐。
“我估计你们今天早上是没时间出去吃东西了,所以帮你们带了点,永和豆浆的东西,随便吃点吧。”
“谢谢。”叶星辰连忙接过。
楼翼望了望那两张合并在一起的床,脸上不禁浮现出笑意,虽然很浅,但还是很明显。
叶星辰蓦地脸红,转身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片刻后,她走出,换成楼犀进去洗漱。
昨晚搬动的那张床已经归回原位,楼翼正坐在思思的床边,看着小丫头,自然也看到了她枕头旁边的那个小熊。
叶星辰又忍不住尴尬,腼腆地帮思思掖了掖被角,将小熊轻轻挪开。
楼翼自然知道她是在不好意思,不过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因为他情绪不好才小题大做,他应该跟她说对不起。
“你那个小熊有没有被我摔坏?”他抱歉地问道。
叶星辰连忙摇头,“没有。”
“真的?”楼翼不信。
叶星辰心中忐忑,怎么他们兄弟俩的敏锐度都这么高呢,她想撒谎都不行。
咬咬唇,她老实交代,“就是出了一点小瑕疵,当做小熊眼睛的纽扣掉了一个,不过我已经重新缝了一个上去,呵呵。”
她试图轻描淡写,但事实上是她找了很久很久,都没能找到一颗相同的纽扣,现在缝上去的那颗,也只是形状相同,但大小还是不一样。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弥补。”楼翼极力保证。
她腼腆地笑笑,一抬眸,瞧见楼犀不知何时出了卫生间,黑眸深邃。
楼翼一扭头也看到他了,说道,“都洗漱好了吧,赶紧吃早餐吧。”
叶星辰连忙起身倒豆浆什么的,背过身去的她没有发现楼犀忽然不悦的眼神。
楼翼『摸』『摸』鼻子,楼犀很少对他这么呃,小气。
楼犀走近病床边,拿起思思的那个小熊看了看,又努力回想叶星辰之前的那个,眉心微蹙,现在那种纽扣好像已经很难买到了。
片刻后,病房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思思也仿佛闻到了香味,睡眠中吧唧了两下小嘴。
叶星辰低头去看,发现小丫头的嘴有点干,不过她待会儿要动手术,不能吃任何东西,于是拿着棉签蘸了点水,帮她轻轻润了润唇。
吃完了早餐,叶星辰将餐盒收好,装进塑料袋里,轻声说道,“我出去丢下垃圾。”
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出门后,脸『色』忽然苍白了几分。
手心收紧,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微响,她将塑料袋丢进转角的垃圾桶,然后快步走向景飒的办公室。
◎ ◎ ◎
正是早上上班的时间,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叶星辰这些天已经成为了八卦的焦点,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不过自始至终她没有解释过一句,虽然那些怪异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但什么都没有比思思的健康更重要。
医院里永远不缺八卦,在她之后,景飒成为又一个焦点。
“哎,今天景院长有一台手术呢,患者才2岁!”
“那风险岂不是很大?她还真敢,这是她来医院后第一台手术吧,砸了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砸呢?人家是留过学的博士后!”
“那个患儿的家长是”
叶星辰走近,众人一下子噤声。
叶星辰装作充耳不闻,硬着头皮径自按下上升电梯的按钮,景飒如今已是副院长,办公室在最顶楼。
电梯来了后,不意外,那些原本一起等电梯的人都没动,只有她一个人走进去。
电梯门徐徐关闭,她微微松了口气,但一颗心又随着电梯的徐徐上升而紧提了起来。
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掌心里一片『潮』湿,极为不安。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顶楼,她僵硬着走出。
到了标有“副院长”牌子的门前,她看到门锁已经开了,虽然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但可见景飒已经提前来了。
她微微咬唇,抬手敲门。
当当——
“请进。”好听的女音隔门传来。
叶星辰鼓足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一片明亮,实木办公桌气派又不失婉约,景飒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复习思思的病例,为手术做最后的准备。
景飒徐徐抬眸,看到叶星辰的刹那,竟然好像比她还要紧张,手下意识地收紧,放到桌下,紧握成拳。
叶星辰整个人是僵的,但她没有时间再犹豫了,索『性』豁出去,一咬牙,开门见山地说道,“你那天跟我提出的那个条件,我不同意!但这与女人之间的竞争无关,我只是不想让思思被人利用,如果你真的爱楼犀,就应该知道思思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爱一个人不应该去伤害他所在乎的”
“好了!”景飒忽然打断她,丽容微冷,“我是个医生,我不可能拿人命开玩笑,我只是想试试你,你没让我失望,不过我还是做不到喜欢你。”
叶星辰蓦地一怔,试试她?
景飒起身,直奔手术室。
第1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叶星辰仍有些呆滞,不过时间不允许她想太多,脚跟一旋,也快步奔向了手术室。
思思的手术定于上午九点开始,景飒正在消毒室更衣,与国外的前面绑带式不同的,军区医院采用的消菌服是从后面系带的,她稍微有些有不习惯。
“我帮你吧。”叶星辰走到她身后,帮她系上了衣服后背的带子。
景飒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那一双美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那笑容却是落寞。
真是可恶的女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对于景飒的不理会,叶星辰也并不在意,她低头将景飒后背所有的带子都系好,微微咬了下唇,轻声说了句,“拜托你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消毒室。
这一台手术由景飒主刀,李副主任担任协助,这已经是最权威的组合,不需要她帮忙,而且她在场的话很难保证个人情绪,所以还是不进去的好。
八点半,思思先被推进麻醉室打麻醉,孩子太小,所以需要全身麻醉,叶星辰忍不住揪心。
九点整,手术正式开始,白『色』的门上亮起了红灯。
走廊里,叶星辰和楼犀、楼翼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可每一分每一秒在等待中都变得特别难熬,甚至可以说是煎熬!
楼犀和楼翼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饶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可这一刻,他们都有些坐立不安。
她深知思思对于楼犀的重要『性』,而楼翼,更是由思思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这一刻,也是感同身受。
时间就像是停摆了一样,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但一看时间才过了短短半个小时,于是继续等待。
走廊里没有人说话,三个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有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手术室。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越升越高,灿烂的阳光从玻璃窗『射』进,却照不进人心,一切都还是寒凉。
楼犀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陈舟死前的样子,敌人的子弹穿过他的心脏,他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黝黑的脸庞上似乎不舍,鲜血从他的白牙间吐出,他勾动唇角,气若游丝地说,可惜了,本来打算这次回去后跟老婆要个孩子的。
陈舟倒在了血泊里,到死都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女儿。
而那个小小的生命,也并不知道,在她才刚刚着床成长的时候,期盼了她许久的父亲就那么永远地离开了她。
记忆从硝烟弥漫的战场翻转到处处都充斥着娃娃哭音的『妇』幼医院,那一天他接到了陈然的电话,赶到医院时,看到她怀里抱着婴儿,婴儿哭声震天,盖过了所有的孩子,尽管她还很小,却好像已经知道了被妈妈抛弃的悲伤,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睛肿得像是两颗小小的核桃。
他笨拙地抱过婴儿,说,乖,别哭了,结果小丫头哭得更凶了。
他又抱紧了她,说,宝宝乖,不哭,爸爸在这。
小丫头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埋在他怀里,含着泪花笑了。
那一天是小丫头满月的日子,他给她取名叫思思,让她知道她在天堂里的爸爸很爱她、很想她。
时间到了中午,手术长达几个小时。
期间,楼犀一直低着头,看不出表情,而楼翼去吸烟区抽过几次烟。
忽然——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白『色』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