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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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不要太大意,被夏育抓住机会。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田丰下令再次起程。他们虽然一夜没睡,但是下半夜在原地待命,多少能抽空打个盹,恢复一下体力,现在已经有了些jīng神,一想到还有半天时间就可以回到濮阳城里,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所有人都打起了jīng神,全力奔跑。
田丰一边跑,一边注意身后的情况。让他欣慰的是,后面一直没有动静,他暗自庆幸,只要这一次急行军能够顺利完成,他离濮阳城就不到二十里了。就算遇到了袭击,留守濮阳的颜良和辛毗也会得到消息赶来支援,他也就有机会安全的回到濮阳城。
田丰这么想,淳于琼也这么想,天sè蒙蒙亮的时候,他离濮阳城还有四十里,本来他是想一口气再跑二十里的,可是文丑不答应,坚决要按和田丰商量好的距离进行列阵。淳于琼心虚,没敢多说,只好停下来列阵。但是他瞒着文丑派人送信给辛毗,告诉他自己的位置,要求他们前来接应。夜sè中,他焦急的等待着田丰,望眼yù穿。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他没有看到田丰,却看到了狂奔而来的西凉铁骑。
暗红sè的玄甲在朝阳的照耀下热烈如火,一字排开的铁骑,掀起滚滚烟尘,急促的马蹄踩踏大地,发出隆隆的闷响。大地在颤动,每个袁军将士的心也跟着在颤抖。他们刚刚跑了半夜,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阵势虽然已经列了起来,jīng气神却远远不足。他们只是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看着远处奔腾的骑兵,目瞪口呆。
淳于琼张着大大的嘴巴,惊愕得不知所措。文丑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手拔出战刀,狂吼一声:“列阵——”一手扯下腰间的水壶,将剩下的小半壶加了鱼香草的酒全部倒进嘴中。借着鱼香草的辛辣劲,他鼓起了全部勇气,用刀背抽打着呆若木鸡的士卒,让他们尽快清醒过来,准备战斗。
可惜,文丑的一切努力都无法挽回他们的命运,在袁军将士的注视下,西凉铁骑急速靠近,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和战鼓声互相呼应,敲打在每一个将士的心头,震得袁军将士两腿发抖,几乎难以站直,更谈不上鼓起勇气战斗了。
麹义快意异常。昨天天黑前,他们发现了田丰的计划,立刻做出了分工,夏育和田晏带领长水营、步兵营在后面追赶,压榨袁军将士的体力和意志,而麹义则带着西凉汉七营绕道赶到了前面。他们不敢离濮阳太近,以免在战斗最激励的时候有袁军来援,所以选择了离濮阳还有三十多里的地方。袁军以步卒为主,他们要从濮阳城赶到这里,没有两个时辰根本做不到,麹义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而田丰等人要赶到这里,也需要一夜的时间,而一夜未睡,正是人的体力和意志最虚弱的时候。
这些都是麹义和七营的校尉以及随军参谋们仔细讨论后的结果,现在,事情的发展正如他们的预料,袁军刚刚赶到,不堪一击,而最近的援军还在二十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火。
麹义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角弓,振臂高呼:“冲锋——”
“冲锋——”汉七营的将士们兴奋的齐声大吼,他们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有的握紧了长矛、战刀,有的则举起了弓,搭上了箭,看着越来越近的袁军,露出无情的狞笑。
“武威营,前进——”段煨厉声大喝,用力踢打着战马。乌黑的西凉战马奋首扬蹄,鬃毛飞舞,四只雪白的马蹄几乎腾空,一马当先的冲出了战阵。在他们的身后,一千多武威籍骑士意气风发,打马狂奔。
姜舞听了段煨的吼声,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长啸:“汉阳营,冲锋——”
与此同时,李蒙、杨定也不甘示弱的吼叫起来,他们毫不怜惜的踢打着战马,极力压榨着战马的力量,希望能第一个冲到敌阵中去。他们已经休息了大半夜,又吃得饱饱的,就等着这一次厮杀,现在立功的机会终于到了面前,谁也不肯落后,都想立下首功。
四千多匹战马卷起一阵狂飚,席卷而来,如一阵奔涌的巨浪,一下子就将五千袁军卷了进去。他们用战马去撞,用箭去shè,用手中的长矛、大戟去刺杀,用雪亮的战刀去砍杀。马蹄翻飞,箭矢交驰,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刀戟交鸣,每一次寒光闪动,都带起一篷鲜血,撕扯出一声惨叫。战马带着狂暴的力量横冲直撞,庞大的身躯将那些疲惫不堪的袁军士卒撞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淳于琼站在阵中,被惊慌失措的亲卫们围在一起,看着那些如虎入羊群般的西凉铁骑如风的杀进,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皇甫嵩和董卓等人的身影。
“啊——”淳于琼双手抱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他的叫喊吸引了麹义的目光,麹义扫了一眼,毫不犹豫的shè出了手中的箭。羽箭在纷乱的人群上方掠过,如一只矫健的雄鹰低空飞行,转眼之间就到了淳于琼的面前。
“将军小心!”一个亲卫大吼一声,和身撞了过来,同时举起了盾牌。淳于琼猝不及防,被撞得身子一歪,横飞了起来,“嗖”的一声,箭矢从他的面前掠来,jīng钢打造的箭头割去了他半个鼻子,鲜血在他眼前飞舞,剧痛直冲大脑。淳于琼“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叫声刚刚出口,他“轰”的一声摔倒在地,顿时眼前一晕,失去了知觉。
“列阵!列阵!”文丑还在徒劳的奔走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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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以石击卵
西凉汉七营中的五营像把锋利的锄头,来回两趟,就将杂草般的袁军除去了一半,剩下的袁军将士溃不成军,除了少数人还在顽抗,其他的要么抱头鼠窜,要么跪地投降。
文丑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亲卫,将满脸是血的淳于琼护在中间,嘶声怒吼,接连砍翻两个骑士,夺过一匹战马,将淳于琼推了上去,大吼道:“将军抓紧!”话音未落,一刀砍在马臀上。战马吃痛,撒开四蹄狂奔而去。疼得神智不清的淳于琼却没有防备,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脚却还在马镫里,被拖着向前,没两个就被一柄无主的长矛刺中脖子,一命呜呼。
文丑大惊失sè,手里慢第672章 以石击卵了一招,汉阳营的假校尉阎温杀到,一戟刺来。文丑下意识的一闪,避开了戟刺,却没能让过戟援,被推得连退两步,一跤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很重,文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散了,嗓子里涌出一阵甜腥味。他努力的想站起来,却未能如愿。
阎温圈回战马,单手绰戟,直指文丑的脖子,得意的笑容刚从嘴角绽放,文丑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阎温的戟头,用力向自己的咽喉刺去。阎温吃了一惊,本能的用力回抽,文丑顺势站了起来,飞起一脚,踹在阎温的胸口,将阎温踹得向后连退两步。
文丑夺戟在手,顾不得去擦嘴边的血迹,奋起余勇,向淳于琼的战马追去。还没跑出两步,姜舞纵马赶到,大喝一声,战马直冲文丑撞了过来。文丑刹住脚步,弓下身子,咬紧牙关,双手执戟向马胸刺了过去。
“哧”的一声响,长戟刺入战马的胸口。鲜血迸现。文丑也被撞得再次倒飞起来,仰面摔倒。阎温见机不可失,扑了上去,一跃而起,高高的提起膝盖。狠狠的砸在第672章 以石击卵文丑的胸口。“轰”的一声巨响。还在挣扎的文丑颓然倒地,晕了过去。
“拿下!”阎温喝了一声,伸手拔出刀,对文丑赶过来的亲卫喝道:“想死。你们就上来!”
那些亲卫一看文丑已经被他治住,自己不管能不能逃走,都是死路一条,而阎温身后的骑士正不断的涌来,他们想夺回文丑也是不现实的事。互相看了看,干脆投降了。
姜舞狼狈的从战马爬起来,一看在血泊中挣扎的战马,气得暴跳如雷,他cāo起长戟,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文丑面前,用力便刺。阎温一把抱住他,把他拖到一旁,陪着笑脸央求道:“子凤。子凤,活的比死的值钱,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他杀了我的马!”姜舞气愤的喝道。
“我赔你,我赔你。”
姜舞转怒为笑,拍拍阎温的肩膀:“那行。他是你的了,你的马,是我的了。”说完,不等阎温反应过来。飞身跃上阎温心爱的座骑黄骠,飞奔而去。阎温哭笑不得。冲着姜舞的背影大声叫道:“子凤,你故意的吧?!”
姜舞放声大笑,带着汉阳营的骑士追杀逃跑的袁军去了。
短短的半个时辰,淳于琼和文丑率领的五千袁军被全歼,杀死一千余人,剩下的全部投降。淳于琼毙命,文丑被俘。麹义却不满足,他叫过负责jǐng戒的郭汜和牛盖,命令他们立刻向东迎战正在赶来的田丰。
郭汜和牛盖看着其他五营往来冲突,打得酣畅淋漓,早就心痒难忍,恨不得卷起袖子上来抢功。现在听到麹义的命令,顿时心花怒放,立刻带领部下的两千骑士飞奔而去。麹义又叫过姜舞:“汉阳营负责打扫战场,监视濮阳方向的袁军。”
姜舞眼睛一瞪,一脸的不愿意:“为什么是我们?不行,我还没杀痛快呢。”
阎温陪着小心说道:“别啊,我们不累,还可以再杀一阵。”
麹义也把眼睛瞪了起来,抡起马鞭,一人抽了一鞭,大骂道:“你们两个竖子,真是不识好歹。你们抓了文丑,还抢了淳于琼的尸身,还不满足?你们吃肉,总得给别人留点汤吧。不愿意是吧?那好,文丑我就不要了,淳于琼给我,我就让你们去。”
阎温一缩脖子,转身就走,远远的叫道:“我们jǐng戒就我们jǐng戒,田丰就留给云天你了。”
麹义把凶恶的目光投向姜舞:“你还不走?”
姜舞立刻换了副讨好的笑脸,拱拱手:“云天,你小心些啊。”他用力的拍着胸脯:“你放心,有我们在这儿看着,濮阳出来一个,我们杀一个,绝不让他们去增援田丰。”
“这还差不多。”麹义翻身上马,带着其他人向东奔去。姜舞目送麹义离开,这才赶上阎温,搂着阎温的脖子,嘎嘎的笑道:“伯俭,你这次可发了啊,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酒,要不然,嘿嘿嘿”
阎温苦着脸:“你已经抢走了我的马,还想怎么的?再说了,这是咱们汉阳营的功劳,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也有份,何必盯着我一个人,我也是穷人啊。”
“我呸!你是穷人?那老子我岂不是要当裤子?”
“别,那个没鼻子的货,够你买一堆裤子了。”阎温一指扔在地上的淳于琼的尸身,“这是你的功劳。”
姜舞眨了眨眼睛,又笑了起来,用力的捶了阎温一拳:“竖子,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姜舞岂是抢人功劳的人?你放心,该你的就是你的,你只要请我喝酒就行。”
田丰叫苦不迭,他刚刚跑出十里,就收到了淳于琼被麹义攻击的事。他心知不妙,进退两难。在这种情况下,前进,他救不出淳于琼,反而会主动送到麹义的嘴边上去。后退,他也逃不掉,麹义有充足的时间来追杀他,更何况身后还有夏育和田晏,哪怕是只有两千骑士,也足以让他这些疲军有死无生。
田丰仰天长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就是有再多的计谋也没用,不管是夏育、田晏,还是麹义,都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们利用骑兵的速度,可以轻松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田丰百般无奈,只得尽人事,听天命,下令就地结阵。阵势虽然立了起来,可是每一个袁军将士都面sè煞白,jīng神惶惶,根本没有一点斗志。即使田丰亲自cāo刀在阵前鼓舞士气,也没能激起哪怕丝毫的士气。
就在田丰威逼利诱的时候,郭汜和牛盖飞奔而来,他们一看到严整的阵势,立刻取消了强攻的打算。他们分成两队,从田丰的阵势旁飞奔而过,撒下一阵箭雨,然后又扬长而去。
田丰下令还击,可惜袁军战士不仅没有斗志,而且体力严重透支,连弓弩都拉不开,稀稀拉拉的shè出几十只箭,有一半连西凉骑的面前都没到就无力的落在地上,仅有的几枝shè入飞驰的骑兵队伍中,也只是激起了一点水花,没有造成实质xìng的伤害。
骑兵在远处绕了个圈,又转了回来,他们一沾即走,远远的用弓箭攻击,一旦发现缺口,就冲进来痛下杀手,然后在袁军围上来之前又飘然远处。没两个回合,袁军就疯了,有的大声叫骂,有的yù哭无泪,有的气得捶胸顿足,有的则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
田丰也快崩溃了,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的手臂也已经酸痛得举不起战刀,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看着往来飞驰的西凉骑兵,他绝望的站在乱糟糟的阵中,看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