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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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听到了那声马嘶,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他再一次巡视了自己的阵地,不免有一阵紧张。他没有想到第一次随刘修大战,刘修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jiāo给了他。他知道赵云在刘修面前推荐过他,在此之前,皇甫嵩也向刘修推荐过他,可是刘修对他的信任还是让他觉得肩上沉甸甸的。他知道有人sī下里说,他能得到刘修的信任是因为他和刘修都是幽州人,所以刘修特别照顾他,可是他今天要让那些人看看,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获取刘修信任的。
他不能给刘修丢脸,不能给自己丢脸。
在战前,他不仅每一次参加军议的时候都认真的听,而且会后还要召集自己手下的几个将领研究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和杨定、皇甫郦已经配合了两个月,相互之间有一定的了解,不过那都是追击战,而这次是阵地战,为此,他又组织了几次演习,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为了鼓舞士气,他对杨定和皇甫郦说,卫将军要组凉州汉七营,安定一营可能会从你们之中诞生,你们可以不愿意,但是千万不能让人觉得是不够资格,打好这一仗,证明你们自己的能力。
杨定和皇甫郦果然动了心,他们可以选择不加入汉七军,可是不能让人觉得是刘修没看中他们,那太丢人了,不光丢他们自己的人,而且还丢了安定郡的面子,特别是皇甫郦,皇甫家族是安定有名的将mén,他不能被人讥笑了。
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们也必须全力以赴。
大阵的最右侧,段煨端坐在马背上,脸绷得紧紧的,非常紧张。其实他也到刘修帐下几年了,大小战事经历了不少,不应该这么紧张,可是今天是他第一次dú lì领军,领的还是代表武威人的武威营。凉州汉七营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大战,麴义占了前锋的位置,摩拳擦掌的要立功,郭汜那个马贼据说已经放了狂话,今天要和同样是马贼出身的吕布较量一下,看看究竟是并州的马贼厉害,还是凉州的马贼厉害。
第一次听到这话时,段煨差点笑出声来,一是笑郭汜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和吕布较量高下,二是笑郭汜把马贼挂在嘴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过后来见识过郭汜和他手下那些马贼的本事之后,他不笑了。郭汜胜过吕布是不太可能,但要胜过他,却完全有可能。
武威、张掖毗邻,相互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少,段煨不仅代表着段家,还代表着武威,他不能让张掖人赢了武威人,更能不让一个马贼赢了段家。段家可是武威的将mén世家。
今天这一战,一定要打出威风来,不能丢了武威人的脸,不能丢了段家的脸,当然也不能丢了他段煨的脸。
“校尉,你有些紧张了。”贾韵轻声提醒道。
段煨的眼角chōu了chōu,“有吗?”
韵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弦绷得太紧了就容易断,人太紧张了,反而不容易发挥实力,很可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你不希望到时候第一声就哑了吧?”
段煨愕然发现,自己好象的确有些紧张了。他回头看看贾韵,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再放松一点就更好了。”贾韵平静的看着段煨那张扭曲的脸,鼓励道。
段煨又笑了笑,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绷紧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一些。
几匹快马从远处狂奔而来,急促的马蹄搅起的尘土像龙一样冲到阵前,马上的斥候做出一个漂亮的转弯动作,战马正好停在等候在阵前的传令兵面前。
“羌人离我军十里,缓步前进。”
“羌人离我军十里,缓步前进。”传令兵复述一遍,飞奔回中营,斥候却掉转马头,再次向远方奔去。
又一个斥候飞奔而来,“羌人离我军八里,缓步前进。”
“羌人离我军五里,缓步前进。”
“羌人离我军两里,立阵。”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传到中军,刘修睁开了眼睛,看向天边缓缓压来的烟尘,以及烟尘中正在列阵的羌人,轻轻的举起了右手。郝昭一看,连忙走到指挥车前,挥动手中的令旗。
鼓声一变,蓦地两个强音跳出,安静的战阵上顿时jīng神一振,连吕布都从马背上直起了腰,从魏续手中接过铁戟,用力一抖,戟身震颤,发出嗡嗡的鸣叫。
一面又一面的战鼓敲了起来,雄浑的战鼓声在战阵上空回dàng,节奏慢慢变快,敲在人心眼上,心脏也跳得更加有力,一股股热血涌向四脚百骸,每一个人的脸都渐渐的热了起来,紧张慢慢的消散在兴奋之中,有一种直yù狂吼的冲动。
“巡阵!”刘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战甲,起身下了指挥车。郝昭将手中的令旗jiāo给庞德,跟着下了指挥车,先牵着刘修的战马,请刘修上马,然后自己上了战马,从掌旗兵的手中接过大纛,tǐng着笔直的腰杆,紧跟在刘修的身后,沿着阵势之间的通道,缓步来到阵前。
刘修一身暗红鱼鳞甲,xiōng前两面打磨得和镜子一样明亮的护xiōng甲,在初升的朝阳照耀下闪闪发亮,腰间一条板带,黄金打造的朱雀形带勾如同朱雀的两只金眼,闪着夺人心魄的光,雪白的大氅上绣着一只怒火朱雀,和胯下那匹白sè的战马互相呼应,整个人如同雪地上燃烧的一团蓬勃的野火,充满了优雅而狂暴的杀伤力。
郝昭今年十七岁,还没有正式成年,但身高已经有九尺,这些年在刘修身边,营养是不缺的,锻炼强度也足够,练出了一身强健的肌ròu,再穿上定制的盔甲,煞是威风,巨大的战旗在他的手中稳稳的,不见一丝摇晃,随着战马优雅的步伐,战旗在晨风中轻轻的拂动,那只烈火中的朱雀展翅yù飞。
两个年轻高大的军人在阵前一站,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是那么的活力四shè,左手执盾,右手扶刀的麴义看了,忍不住振臂高呼:“卫将军威武!”
一千余麴家部曲以刀击盾,大声呼喝:“卫将军威武!”
刹那间,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卫将军威武!卫将军威武!卫将军威武!”
吼声如cháo,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将士们热血沸腾,一个个胀红了脸,步卒用力跺地,骑兵用矛戟顿地,大地在他们的吼声中震动,连身后的湟水都似乎受到了影响,打起了旋涡。
刘修轻催战马,在阵前走了几步,举手右手,轻轻往下一压。
吼声嘎然而止,大阵上鸦雀无声,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战马偶尔的响鼻声,每一个战士都把炙热的目光投向刘修,骄傲的看着自己的统帅。
刘修运足了丹田气,大声喝道:“大汉jīng兵,尽在幽并凉,今天,幽并凉三州最英勇的战士集中于此,将与三倍于我的羌人血战一场。”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掠过每一个人的头顶,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撞入每一个战士的心里。大汉jīng兵,尽在幽并凉,三州jīng兵齐聚于此,三倍的羌人算什么。将士们充满了战意,热切的看着刘修,目光中充满了信心和斗志。
“三倍算个鸟。”吕布大吼一声,振臂高呼:“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并州军对这句口号最熟悉不过了,不假思索的喝着齐声怒吼:“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刘修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了一下,并州军立刻收声,整齐如一。刘修很满意,并州军到底是他的老底子,不仅作战的时候给他涨面子,这种场合也不例外。
“并州铁骑,曾经横扫漠北,你们的英勇,我深知之。”刘修大声喝道:“不过,凉州多豪杰,今天又是在凉州作战,凉州的勇士们,你们”刘修顿了顿,突然暴喝一声:“能战否?!”
凉州的将士齐声怒吼:“战!战!战!”
第四卷 黄巾乱第354章 以步破骑的麴义
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此为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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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滇的眼角一阵阵的chōu搐,远处雷鸣般的邀战声似乎是决斗的雪豹发出了怒吼,他应该不示弱的吼回去,而且应该比对方吼得更响,吼得更威风,这才能占上风。可是他知道,不管他如何jī励,他手下那些羌人是吼不出如此气势的,勉强吼出来,也不过是被人笑话一场而已。
所以他没有多说,手向前一指,一个千夫长带着部下开始冲锋,另两个千夫长紧随其后,以雁行阵冲击汉军大阵。
吼得再响也没有用,关键还得看刀够不够锋利。钟滇决定用最直接的办法打掉汉军的士气,一上来就是三千人。
三千匹强壮的战马泼风般冲了出去,马背上的骑士一手紧紧的揪着马鬃,一手高高的举起战刀,身体几乎是伏在马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马蹄飞舞,刚刚冒出来的嫩草很快被踩得稀烂,化作泥土中的一抹惨绿,féi沃平整的土地被无数的马蹄践踏,变得疏松,踩成碎末,被踢起到空中,化作一条条黑sè的龙,咆哮着向汉军冲了过去。
汉军阵地上,鼓声一变,变得急促而有力。刘修看了一眼麴义,麴义刀jiāo左手,右手握拳抚xiōng,向刘修欠身施礼。
刘修点头示意,和郝昭轻催战马,以从容不迫的姿态穿过前军战阵,回到中军。
麴义在大阵的最前方蹲了下来,将特制的盾牌举过头顶。护住整个身体,右手持刀,藏于盾中,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羌骑。
应麴义的要求。刘修没有下令弓箭手进行阻击,放任羌人冲到阵前。羌人原本已经举起了木盾,准备迎接意料之中的箭阵,却发现空中静悄悄的,除了流动的白云,根本没有致命的箭雨,不免有些诧异。紧接着,他们又发现了更让人惊讶的地方。汉军的阵前是一些步卒,一些藏身于盾牌后的步卒,却没有长矛手。
这不是汉军常用的阵势,冲杀在最前面的千夫长非常意料。却来不及多想,两三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他生怕汉军是等他们近了再shè箭,更要抓住这个空隙打马狂奔,尽快与汉军接战。
二十多匹奔在最前面的战马像疾驰的箭头。迅速楔进了汉军的阵地,就在那一刹间,麴义舌绽chūn雷,蓦地一声暴喝:“杀!”喝声中。他长身而起,举起了战刀。
一千多麴家部曲齐声怒吼:“杀!”不顾急冲而至的战马。突然站了起来,亮出了雪亮的战刀。刹那间。汉军阵地上响起一声惊雷,竖起一千多身影,亮出一千多道眩目的光。
奔腾的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闪光吓住了,冲在前面的几匹战马嘶鸣着,四蹄向前猛蹬,想要停住急奔的脚步,而是急切之间又哪能停得下来,马蹄踩得泥土飞扬,庞大的身躯却不受控制的向前滑去,有的滑倒在地,有的虽然自己稳住了脚步,却被后面的同伴撞倒,流畅的冲锋阵形为之一滞。前面的骑士惨叫着,后面的骑士也吓得面无人sè,连忙抖动马缰,控制着战马调整方向,尽量避开前面已经倒地的战友。他们倒不是怕踩着同伴,而是怕自己也被绊倒,这个时候被绊倒,就意味着送命。
可是急切之间,又哪有时间容他们慢慢调整,一匹匹战马明知前面危险,却依然撞了上去,摔倒在地,又造成更多的húnluàn。
麴义将盾牌斜斜举起,护住面mén,拔步飞奔,杀入húnluàn的羌人之中,直奔一名离他最近,正全力以赴cào控战马的羌人骑士。羌人骑士大惊,一边调整战马,一边本能的挥动手臂,向麴义砍了下去。战刀呼啸而下,正中麴义举在头顶的盾牌,发出了一声巨响,反弹起来,麴义的战刀却轻易的割开了他的大tuǐ,接着狠狠的砍在一条马tuǐ上。
战马吃痛,再也控制不住步伐,没奔出两步,就踩中了地上的一匹战马,轰然倒地。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被马压住了tuǐ,惨叫出声。一名麴家部曲飞奔而过,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割断了他的惨叫。
羌人大luàn,在损失了近百匹战马之后,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可是麴义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带着部下杀入húnluàn的羌人之中。他们步法灵活,在人马之间来回穿梭,盾牌举在头顶,被羌人砍得咚咚作响,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不停的将手中的战刀向敌人的腹部刺去,向大tuǐ砍去,脸却藏在盾牌下面,不肯lù出分毫。
一千多人如水银泻地,迅速的漫过húnluàn的羌骑,向更远处浸蚀过去,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个羌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有的抱着被砍伤的大tuǐ满地打滚,有的则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热气腾腾的肠子,发出凄厉的嚎叫。他们的叫声jī起了汉军更旺盛的杀气,却让同伴惊恐不安,看着杀过来的汉军,一个个战战兢兢,如见厉鬼。
麴义成功的打断了羌人的冲锋节奏,bī得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