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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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听了,便招呼大家一起下山。本来登高一看,大家都有些兴奋,可是一想起那声四五百步外的长啸,大家的兴奋点都转移了,没人再在地形上费口舌,反而热烈的讨论起世上究竟有没有神仙。
到了山下,天已大黑,看守车马的人正等得着急,一见到卢敏就说道:“先生,我们快些走吧,再迟的话,关城可能就要关门了,到时候我们只能露宿山中,这山里可有野兽呢。”
刘和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无妨,我们有太守府出的关传,又是出关的,就算迟些,想必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的。
刘修一听,这才想起来这个队伍可不一般,不仅有刺史的儿子,还有涿郡太守的儿子,其他的也多少是些大户子弟,就算上谷和涿郡隔得较远,联系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大家不再多说,纷纷登车上马,就着初升的月光急行,山谷的道路十分狭窄,两边的山坡又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阴暗无比,无形中气氛便有些紧张,再加上深林之中不时传来几声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刘修莫名的也有些紧张,相比之下,反倒是刘备和张飞等人显得比较镇静,他们只是提高了警惕,不时的招呼一声前后。
卢敏等人走在队伍中间,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前行,毛嫱紧紧的跟着卢敏的马车,不时的伸手扶一下被山石颠得摇摇晃晃的马车,同时大声招呼着后面的人注意脚下,山谷间不时响起她那清脆爽利的声音,消去众人心头的些许紧张。一行二十几个年轻人,反倒是她一个女人显得最从容。
看来毛宗对这个老姊那么敬畏不是没有道理的。刘修看着毛嫱一身劲装的背影暗自想道。
在山谷中走了近一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居庸关下,刘和上前交涉,关上的守卒一看到涿郡太守府的关传,再听到刘和的身份,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关门,将他们一行接入关内。
因为地势的缘故,居庸关并不大,显得有些逼仄,刘修等人一进去,几辆车、十几马就有些转不开身子,直到出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人,让人把车马引到旁边的空城之中,这才清爽了许多。
那中年军官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大儒卢植的儿子,脸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热情的请卢敏上关看看,卢敏虽然已经疲倦不堪,却也不愿失礼,再加上听守关的人讲讲也是难得,便跟着走上城墙。居庸关的关城建在谷中,两侧向山坡上升出各十几步,将整个山谷全部截断,连湿余水都成了关城的一部分。
刘修陪着走上高大坚固的关城,一眼便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人听到了脚步声,也朝这边看过来,借着明亮的月光,刘修看得分明,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道旁看到的绿衣女子,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穿着齐膝的单袍,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简洁,扶着城垛向外观看,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刘修警惕的目光,那绿衣女子按上了腰间的长剑,目光落在了刘修的脸上,那中年人好象说了些什么,绿衣女子向他靠了一步,轻轻的点了点头,又侧过脸去说了句什么,那中年人愣了一下,回过身冲着这才看了一眼,两道有如实质的目光一扫,随即便落在了刘修的脸上。
刘修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他迎着那中年人的目光看了回去,见那中年人露出一丝异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微微点头示意。刘修出于礼貌,也点了点头,两人随即把目光错了开去。
刘修虽然没有再看他一眼,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一切如常,可是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背后沁出一层细汗,衣服粘在背上,夜风一吹,冰凉的,非常不舒服。
刘修几乎立刻做出了判断:这就是那个长啸的人。
第070章 天下学术出黄老
走在最前面的卢敏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他放缓了脚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陪在身边的那个军官。那军官并没有做太多的犹豫,便向卢敏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敢告卢君,他们是太平道中人。”
“哦。”卢敏应了一声,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扫了那军官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另一侧的城墙。那军官见了,只得向那两人拱拱手示意了一下,紧紧的跟在卢敏的身后。
卢敏似乎忘了那两人的存在,却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指着关城问了些简单的问题,然后打听了一下关城中守卒的日常生活,便久久的沉默不语。
关城之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那中年人感觉到了这种不和谐,带着那一脸不屑的绿衣女子下了关城。听到脚步声消失在城下,卢敏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指着延伸到两侧山坡上的城墙问道:“如果两侧山坡上出现敌人怎么办?”
那军官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恭敬的回答道:“卢君有所不知,我们在山上也有望楼的,你看那里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小屋,日夜有人看守。另外关内还有定时出去巡逻的士卒,每队十人,远的直到谷外,胡人如果来犯,有几个斥候摸上山是有可能的,但是人数一多,就很难逃过我们的眼睛。”
他详细的向卢敏介绍了关中防守的情况,从有多少戍卒,到一旦生战事将有哪些抵抗手段,都讲得非常清楚。卢敏听了连连点头,就连刘修听得都觉得大涨见识,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关城居然也有这么多事情。
“大人,晚餐准备好了。”一个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军卒上来招呼道。
那军官听了,连忙招呼道:“卢君远来辛苦,不妨先用餐,然后再容在下详细解说,如何?”
卢敏满意的点点头,呵呵一笑:“如此甚好,我虽意犹未尽,却不能耽误了大家用餐。这位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军官顿时露出一抹喜气,连忙客气的说道:“贱名焉敢有污尊耳。然卢君有问,不敢不答。在下谢广隆,正是这居庸关的关尉。”
“谢广隆?”卢敏眉头一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举步向下走去。
“这小子有运气。”刘备跟在刘修身后,轻声说道:“只要先生在上谷太守的面前提一声他的名字,他升职便是意料之中的事。”
刘修笑了笑,他虽然对大汉的官职还不是很清楚,但从这个谢广隆一开始的热情就看出来了,这个关尉应该没什么意思,每天守着这座关餐风露宿的,哪有城里舒适,偶尔来体验一两天也许新鲜,时间呆得长了肯定生厌。再说大汉现在又是重文轻武,那个名将段颎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却还是拍宦官的马屁才能当官,这小小的一个关尉就更没有前途了。
相比之下,卢敏虽然是个布衣,可是他的老爹是大儒卢植,那是做过几任二千石大官的人,只要卢植再次出山,卢敏迟早要入朝为郎,一旦外放,少了不能少也要比这个关尉大上一级,而且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出一个大儒,就可能把一个寒门变成一个大户,这就是经术吸引人的地方,所谓“遗子千金,不如遗子一经”,便是这个道理。
“谢大人,这关城重地,守备森严,普通人不能在这里留宿吧?”卢敏一边下城,一边很随意的问道,“我们今天可是叨扰大人了。”
“哪里哪里,能有先生在这儿住一夜,这关城都要涨点面子。”谢广隆满脸生光,态度又恭敬了几分,他笑了笑,又轻声说道:“卢君说得对,这里呢的确是不留普通人住的,那两位是太守大人的朋友。”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极低,如果不是刘修的耳力好,几乎都不听他说什么。卢敏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尴尬的谢广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刘修跟着卢敏时间不短了,对他那书生脾气非常了解,虽然卢敏好象没什么表示,但是对那两个太平道人留宿关城显然非常不满意,只是他不愿意和谢广隆这样一个关尉多说什么,他要责备的应该是那个和太平道人有来往的上谷太守。
一个太守居然和太平道人是朋友?刘修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毛嫱。毛嫱没有注意到他,刘和却从后面跟了上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德然,你刚才和那两人目光交错,可有什么感觉?”
刘修一愣,有些警惕的问道:“什么感觉?”
刘和笑了,抚着颌下的短须,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很自然的慢了下来,刘修会意,也跟着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后面。待众人下了台阶,随着谢广隆等人进了大堂,刘和才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山谷中长啸的人。”
刘修默不作声的看着他,静听下文。
刘和站在城墙的阴影里,看不表面目,只是觉得声音有些飘忽:“据说太平道中有八位弟子传道八方,分别用八卦相称,幽州位居东北,正与震卦相应。”
刘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毛嫱那在指给他看过,那马车上的确是个震卦。
“据说在幽州传教的这个弟子,擅长以咒语为人治病。”刘和的眼睛有些异样的光亮:“上谷太守公沙孚也是个好道术的人,他的父亲精擅河洛推步之术,所算无不中,在做弘农令的时候,三辅以东被水淹,唯独弘农的百姓没有受灾,就是因为这位公沙大人能算出水什么时候来,让百姓提前搬到高地,免遭水淹之苦。”
“有这么神?”刘修半信半疑,心道这都快赶上后世的天气预报了。他笑了笑,戏谑的说道:“闻说刺史大人服膺儒学,仁德施于蛮胡,想不到你对这样的神棍却这么崇拜啊。”
“神棍?”刘和有些诧异,他盯着刘修看了半天,咂摸了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忽然笑了,摇摇头:“你错了,这个公沙穆可不是什么神棍,他的儒术也非常精湛,对韩诗和公羊春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那他还搞什么河洛推推什么之术?”
“嘻嘻,你这就不明白了。”刘和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好象在偷笑,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说道:“你家先生习的是古文经,不信这个,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对于研习今文经的大儒来说,这河洛推步之术却是不亚于圣人经籍的秘术。你家先生的老师马扶风就通晓此术,不过,要比起他的那一位高徒郑康成来,他又略逊一筹了。至于你家先生”
刘和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意思很明显,卢植在这一方面显然不入流,和他的老师以及那一个大儒同窗相比差得太远。
“天下道术出黄老。”刘和最后说了一句:“河洛推步据说就源于黄帝,又岂是一句方术所能概括的。德然,如果你有机会去洛阳太学,你就会知道更多的,我大汉最有学问的学者大多都在那里,或者曾经在那里修习过。”
第071章 内忧外患
刘修和刘和进入正堂的时候,正在亲切地与谢广隆交谈的卢敏只是瞟了他一眼,用目光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并没有说一个字,但正向他介绍居庸关情况的谢广隆却有些意外的停住了话题,转过头来打量了刘修一眼。之前刘修一直跟在卢敏身后,与其他人没什么分别,谢广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卢敏特地留的这个位置居然是给他的,他一直以为应该是刺史大人的儿子刘和才对。
见谢广隆有些诧异,卢敏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弟,涿县的刘修刘德然,这次我带着诸位少年英雄出来走访各地要塞,向诸位讨教,便是他的建议。”
卢敏亲自介绍刘修,谢广隆已经不敢小视,这么多士子和大户子弟到居庸关来,让谢广隆觉得十分有面子,再一听原来是这位年轻人的建议,他平添了几分被人欣赏的感激,连忙直起身子施了一礼,客套道:“原来是刘君,久仰久仰。”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这久仰二字用得实在不妥。
刘修却没有笑,他连忙向旁边侧移了两步,躬身还礼:“刘修白身,不敢受都尉大礼。然居庸为天下雄关,都尉与诸位壮士护卫我等安全,劳苦功高,修甚是敬佩。”他端起酒杯对谢广隆和他身后作陪的几个军官示意了一下,很客气的说道上:“敢以此酒,敬诸位壮士。”
谢广隆一怔,回头看了一下那几位下属,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多谢刘君。”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谢广隆一抹乱糟糟的胡须,黝黑的脸上又添了几分神采,他爽朗的大笑道:“卢君天下名儒,没想到却对我等军汉如此客气,我等是老鼠跳到秤盘上,有些不知轻重了。今日请诸君开怀一饮,这居庸关中没有歌舞伎,我们这些军汉只会挥刀杀人,也不会吟诗作赋,就由我给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