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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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亲自出手。
果然不出所料,刘修一见到天子,天子就忍不住笑了,用手指点头刘修道:“小手段?”
刘修笑而不语。
天子招招手,示意刘修跟他走,刘修不解其意,跟着天子绕过几道mén,来到一个小院,天子兴冲冲的推开mén,得意洋洋的对刘修说:“看,朕这套工具比你那如何?”
刘修一看,收拾得非常整洁的屋子中央有一具jīng雕细刻的陶艺工具,旁边的案上放着整齐的雕刻工具,各种竹刀、签子一应俱全,沿着墙放着几排架子,同样是名贵木材所制,雕工jīng美而又繁复,和他那套简单的工具一比,皇家特有的富贵气扑面而来。架子上放着几件刚刚完成的作品,虽说和他相比还有些欠缺,但是作为天子一个才学了几天的新手来说,刘修不得不承认,这厮做皇帝一般,玩艺术却非常有天赋。
“陛下这套家什值钱。”
“你的意思是说朕的手艺不行?”天子立刻品味到了刘修没说出来的潜台词。
刘修哈哈一乐,“陛下,臣觉得陛下仅huā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做出这样的作品,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一日千里。只是陛下,臣觉得你站得太低了,眼睛所见,只是四四方方的天空,日常所见的用品。”
“什么意思?”天子一边卷着袖子,一边不解的问道。
“陛下,臣的意思是说,你的手艺没话说,进步非常快。可是,你想作的大概只是日常所用的用具,不知臣猜得对不对?”
天子愣了一下,眼睛一转,“你的意思是说,朕的作品太拘泥于实用了?”
刘修一拍手,赞了一声:“陛下真是天生聪明,举一反三,不,是举一知十。”
“少来了。”天子心情非常不错,一挥手,打断了刘修的马屁,自己叉开两tuǐ坐在轮盘的一边,指指对面,示意刘修也坐下。刘修有些尴尬,这个姿势在后世很常见,现在却是一个非常无礼的动作,叫箕坐,汉代人穿的kù子大多还是两条kùtuǐ的分裆kù,这个姿势非常容易zǒu光。他习惯骑马,穿的是合裆kù,倒没有这个担心,可是如果这么坐在天子对面,天子一jī动,难免会有zǒu光的可能。
如果天子是个大美nv,刘修也许还有点兴趣,一个大男人,刘修就没这品味了。
“陛下,臣岂敢和陛下并坐,臣还是在一旁shì候着吧。”刘修很谦恭的说道。
天子不虞有他,自顾自的摆nòng起泥巴,一边轻声说道:“袁隗发火了,要朕下诏杀贾诩,明天廷争,你来参加,替朕灭灭他的威风。”
刘修早有准备,连忙拱手答应:“唯。”
“朕估mō着,如果袁隗夺不走并州,他也会bī着你听从袁绍的指挥。朕知道,袁绍曾经是你的部下,现在反而听他的指挥,你心里肯定有些不乐意。”天子用力的摔打着泥巴,啪啪的响声不绝,似乎在打袁隗的脸一样,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得意,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不过,朕希望你能忍忍。小不忍则luàn大谋嘛。”
“臣恭听陛下教诲。”
“嘿嘿。”天子抬起手臂,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细汗,一边打量着案上的泥坯,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这行不行?”
刘修连忙走过去瞟了一眼:“陛下,还不够熟,再摔上百十回,也就差不离了。”
天子吃了一惊:“百十回?这可真是个力气活啊。”他想了想,又转了转眼珠,自言自语道:“朕明白了,怪不得前面那些作品一烧就变形,原来是泥xìng不熟啊。”
“陛下,百炼钢方成绕指柔,这就和慢火炖老jī一样,火候不到,是不入味的。要不怎么说做陶艺是个磨炼心xìng的好办法呢,这可不仅仅是指成器的时候,从一开始炼泥其实就”
“你恁多嘴,啰啰嗦嗦像个婆子?”天子伸手在泥水里捞了一把,突然抹在刘修的脸上,眼睛一瞪:“是不是不教训朕两句,你就不舒服?”
刘修mō着脸上的泥水,非常尴尬,笑又不是,怒又不是。
天子见他那副窘样,又忍不住笑了,摆摆泥乎乎的手:“好啦,你的心意朕明白了,无非是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嘛。朕以后就拿这陶艺来磨xìng子,顺带着还练身体了。你看,朕这胳膊强健了不少吧?”
天子把袖子卷到肩头,努力的曲起白晳的手臂,鼓起几乎看不出来的肱二头肌。
刘修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不管怎么说,天子每天做点陶艺,总比和嫔妃们妖jīng打架好一些。就他这小体格,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被那些成天没事做,jīng力严重过剩的nv人榨chéng人渣。
“名义上听他指挥,不过朕跟你说,你可不能真听他的。要不然,他十有**会把你推到火坑里去。”天子继续说道,“你要冷眼旁观,如果战事顺利,你看准机会就扑上去咬一口,能把檀石槐咬死,那当然最好,实在不行,也得立点功,不能让袁绍一人得意了。如果战事不顺利”天子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停顿了片刻,声音有些发涩:“那你也得替朕守着并州,不能让檀石槐占了便宜。”他放下了泥块,双手撑着案边,瘦削的肩膀耸起,低着头,似乎双肩无力撑起头颅一般:“无论如何,要给朕留点颜面。”
刘修鼻子一酸,不由得感到一种同情,做为一个帝国的皇帝,天子说出这句话来,其实已经暴lù了他内心的无力。他不是不知道这一战的胜算非常小,只是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
“臣万死不辞。”
“你不能死。”天子自失的笑了一声,把沮丧的心情掩饰过去:“朕还要用你,重用你,不仅要辅佐朕,还要教诲朕的太子,你就是朕的栋梁,怎么能死。”
“陛下,其实这一仗”
“可以不打?”天子扭过头看着刘修,无声的咧了咧嘴,既无奈又坚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修努了努嘴,心道箭在弦上也可以拿下来嘛,诏书虽然已经下了,各路大军已经在征集,但袁家正在筹集粮草,远远还没有到位,这个时候反悔还来得及。等天下sāo动,民变如同星星之火,此起彼伏的时候,那才叫迟呢。你以为那些人会拿自己的财产支持袁家?他们肯定会把大部分的负担转嫁到无权无势的百姓身上去,将大汉最后的一点根基毁掉,就算打赢了这一仗,大汉的轰然倒塌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肯定不会太久。
然而天子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他如果强谏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只会把辛苦得来的信任又付之东流。刘修暗自叹了口气,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袁府。
袁隗、袁绍沉默而坐,何颙、陈寔、荀爽等人围坐在一边,都yīn着脸,谁也不说话,只有袁术暴跳如雷。张懿是他推荐的人选,原本想着能把并州的兵权拿到手,然后由他带领着参加大战,他早就听袁绍说过,并州的一万jīng骑是刘修下了血本打造的,是目前为止北疆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如果能带着这样的jīng锐出战,要想建功立业还不是小菜一碟。
结果谁也没曾想,张懿刚到并州就被人砍了首级。袁术才不相信什么并州兵变呢,这肯定是刘修的yīn招,他先是bī走了臧旻,现在又杀了张懿,明摆着就是要占着并州不放手。
所以袁术说,追究贾诩没用,直接把刘修抓起来才是正理,贾诩就是刘修养的一条狗,没有刘修的授意,他敢这么做?
可惜,支持他的人几乎没有,他慷慨jī昂也好,义愤填膺也好,都没有人附和他。这里坐着的都是袁家最核心的力量,他身边的那些mén客资历、名望都不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来议事,只剩他一个人蹦跶,显得非常无助。
越是如此,袁术越是愤怒,他觉得这些人都是瞎了眼,只认得袁绍这个庶出子,却不把他这个嫡生子放在眼里。
在众人的沉默中,袁术拂袖而去。
直到袁术的声音消失在mén外,陈寔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消息传到宫里后,陛下派人去找刘修,刘修据说是求仙问道去了,一直没来。不过,从陛下的心情来看,这件事好象是在陛下的意料之中。”
袁隗的额头青筋直跳,筹集钱粮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没想到并州居然成了一块啃不动的骨头,臧旻和张懿先后失手。那个西凉子贾诩做得更绝,居然直接让人把张懿给杀了,难道他就不怕朝廷追究他的责任吗?
“贾诩这个人,从来不做冒失的事。”陈寔说道,“我在宫里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这个人看似没什么名声,不显山不lù水,可是思虑周全,出手必中。”他捻着胡须,沉yín片刻,又说道:“他参加了第一次考试,成绩还不错,天子曾有意授官,但是被他婉拒了。”
袁隗眼皮一颤,不由自主的看了陈寔一眼。天子下诏以校定的五经为范本,进行全国范围的考试,想要摧毁世家仗以立足的根基,结果被他轻轻一引,就造成了大批考试入选的官员贪墨被罢免,考试的名声也坏了,今年参加考试的不过一千多人,录取的不到一百,全是一些没什么前途的寒mén子弟。可以说,全国考试已经名存实亡,只等着哪一天下一道诏书取消,而他就是这其中最大的功臣。
贾诩居然没跳进那个陷阱?袁隗想到了夫人马伦的话,不免对袁术又多了几分失望。在他放出话坚决不肯过继袁术之后,马伦还是不死心,几番枕头风又说动了他,可是现在他觉得袁术真是不可yào救。贾诩在宫里呆得好好的,就是袁术欺负他,把他赶到北疆去了,现在给他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并州是刘修的,短时间内,我们抢不过来。”袁绍忽然抬起头,眼神清湛而坚定:“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回并州去,依旧做他的北中郎将。”
袁隗等人一起把疑huò的目光投向他。
“他能听你的命令?”袁逢担心的问道。
“至少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背后下黑手这样的事来。”袁绍站起身,从容自若:“我和他并肩作战过,他的优点我清楚,他的弱点我同样清楚。有他在并州,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
陈寔也点头表示赞同:“刘修胆子是大,可是如果没有天子在背后指使,他也不敢这么放肆。现在看起来,天子不想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征北将军的身上,还想掌握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如果我们强争并州,只怕会适得其反。”
袁隗缩紧了眼神,嘴里有些苦涩。他当然知道这些,可是如今已经骑在虎背上,下不来了。这次为了能让袁绍立一个大功,他动用了袁家所有的力量,把这些力量暴lù在天子面前,他就没有了退路,只有向前。
在袁家全力一击的时候,把并州留给刘修,留给天子,会不会又是一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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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招不分好赖,管用就行
第292章招不分好赖,管用就行
德阳殿是北宫正殿,是朝会时天子接见百官的大殿,规模宏伟,装饰华丽,所有的梁柱都绘有jīng美的纹饰,镶着各种宝书^网^e^看两丈高的台阶上刻着各种神兽,殿前有一个大得让人咋舌的广场,南北七丈,东西三十七丈,据说能坐万人。一道清渠在殿下迴绕,几道飞梁横架其上,水中有金鱼和翠yù雕成的碧荷,凛冬而不凋。
郎官们执戟警戒,文武百官齐聚殿上,天子威严的坐在御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袁隗上奏,内容无非是说贾诩受人指使,枉杀大臣,理当抓捕归案,以正国法,同时还要揪出幕后主谋。
“司徒以为,谁是幕后主谋啊?”天子挪了挪屁股,用揶揄的口气问道。他心里暗笑,主谋,我就是主谋,你来抓我?
袁隗深吸了一口气:“臣以为贾诩不过是区区一个北中郎将长史,若无授权,他不敢从并州刺史府取走三亿钱,并在未得到任何命令的时候分发到各营。是以臣以为当传讯故北中郎将刘修,首先问明其有无授权。”
天子冷笑一声,袁隗就是想把刘修牵进来,却不敢说得直接,只是说要传讯,他这是要bī着刘修表态,如果刘修不承认,那贾诩自然死定了,北疆的将士也会对刘修产生嫌隙,如果刘修承认了,那更好,直接处理刘修本人。
“宣故北中郎将,shì中刘修上殿。”
郎官们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时间不长,刘修拱着手,一摇二摆的上殿了。他站在大殿mén口,却没有立即脱鞋进来,而是一手撑着腰,站在mén口大喘气,一副我累死了,先让我歇一会再说的模样。
天子见他这副怪样,差点笑出声来,知道刘修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