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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混在东汉末-第344章

小说: 混在东汉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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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他就是振臂一呼的首义者。
    “多谢大父。”刘修一拜到底。
    “你准备怎么办?”王苞偏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刘修微微一笑:“我在并州实行新政,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举措,岂能一概而论,不分清红皂白的推广到整个天下?我觉得,至少应该先在并州实行几年,看看效果再说。如果并州能因此富强,那再推广也不迟啊。”
    王苞笑了,越笑声音越大,直笑得咳嗽起来。王斌连忙拿过痰盂,侍奉着王苞吐了痰,又帮他顺了好一会儿的气。王苞慢慢的平息下来,喘着粗气摆了摆手:“好了,老夫我累了,要小睡片刻。斌儿,你带他去见见你母亲。”
    刘修和王斌一起施礼退出。王瑜静静的陪在王苞身边,王苞也不说话,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过了好久,王苞才慢悠悠的说道:“天下将乱,此子如果有异志,那个相士倒也不算说错。”
    王瑜点点头,又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天下会乱吗?”
    “我想十有八*九会的。”王苞喃喃的说了一句,打起了鼾声。
    王瑜欲言又止。
    
    蛮夷邸在洛阳城西,处于各林苑之间,风景优美,即使是在盛夏也自有一番别处不多见的阴凉,充分体现了大汉帝国对愿意归附的属国或者部落诚挚的善意。
    裂狂风就下榻在蛮夷邸中新收拾出来的一座小院里,这座小院原本是给鲜卑人使者住的,自从鲜卑人叛逃出塞之后,这幢小院就空了下来。朝廷一直指望着能招安鲜卑人,希望他们重新来到洛阳的时候还能看到当年的痕迹,多少有一点回家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有安排其他人入住。后来孝桓帝希望用和亲的方法招安,被檀石槐狠狠打了一耳光之后,大汉就再也没有这种奢望,这次终北国使者来归,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小院里的装饰虽然去掉了,但是房屋整体结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多少残留着一些鲜卑的味道。裂狂风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百感交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以这种身份来到大汉,以前听檀石槐谈起大汉,总是以一种狼看羊的目光俯视大汉人,没曾想今天自己会以一个近似投降者的身份来向大汉进贡。
    裂狂风学着大汉人的样子坐在大堂上,回想着觏见大汉天子时的情景,不禁摇了摇头。他一直以为大汉的天子是个高大威武的汉子,没想到大汉天子不仅不威武,而且很瘦弱,脸色也非常不好,裂狂风非常怀疑他那双瘦而长的手能不能提起战刀。
    这样一个人能管好这么大的帝国吗?刘修那样的勇士怎么会屈服于这样的天子?裂狂风觉得不可思议,要是在草原上,这样的人连做娈童都不够资格,更不要说做天子了。
    裂狂风隐隐的有些后悔。
    “阿哥!”风雪提着裙角,一路奔了进来,看到裂狂风沉重的表情,不禁咯咯笑了起来:“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看到风雪,裂狂风的心情愉快了许多,他拉着风雪走上堂,又请铁狼入座,有些生疏的按照汉人的礼节上了酒食,笑道:“我到汉人这里这么久,还是觉得他们除了铁和盐之外,就是酒最好了。”
    铁狼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举起杯一饮而尽,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和并州的酒相比还是太软了些,没劲道。”
    风雪和裂狂风互相看了一眼,放声大笑。
    院子外,大鸿胪韩融指着那驾带有太极道馆标志的马车不解的问道:“刘修来了?”
    门口的卫士答道:“好象不是,是他新纳的那个胡姬。”
    “胡姬?”韩融更迷惑了,“她跑到这儿来干什么,难道她也是那个什么终北国的?”
    “不太像。”那卫士摇了摇头,“我听说这个胡姬好象是鲜卑人,是被刘大人俘虏的。”
    “鲜卑人?”韩融突然好象明白了什么,眉梢一挑,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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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以退为进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刘修低眉顺眼的站在阶下,一面低头认罪的乖巧模样,三公九卿以及其他朝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个面sè各异,有的惊愕,有的想笑又笑不出来,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非常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司隶校尉杨彪看着一言不发的刘修,再看看脸胀得通红的法衍,难得的lù出了失礼的行为,举起手揉了揉鼻子,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准备了很久,原本以为会是一场火气十足的廷辩,因为刘修的不战而败而显得有些滑稽,刘修固然是一份全是我的错的模样,大获全胜的人也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相反显得非常尴尬。
    尚书仆射陈寔是第一个发难的,他指责刘修在并州实行的新政不符合圣人经义。刘修很诚恳的认了错,然后话锋一转,说到陈寔的儿子陈谌拒绝出使鲜卑的事,郑重建议陈寔亲自出马,到鲜卑走一趟,用圣人经义感化鲜卑人,让檀石槐献上降表。一句话把陈寔堵得翻了白眼,因为北征有功而被征为文学shì从的陈谌本人也在殿上,被臊得无地自容。
    离经叛道的罪名哑了火之后,司徒掾法衍站了出来,指责刘修此举助长并州豪强,削弱中央力量,危害国家安全。刘修再一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此举的确有这个可能,然后再次反击道,司徒府有各郡县的统计,并州人口最盛时不过六七十万,不过全国百分之一,并州又不是适于农耕之地,就算是并州的财富全被那十几个世家大族侵占了,他们每年也不过得利千万,而豫兖青徐四州多有膏腴之地,汝南一郡就有三百多万人,相当于五个并州,世家豪强的力量远超过并州,敢问司徒府最近可有什么强干弱枝的计划?
    法衍哑口无言,袁家就是汝南最大的世家,司徒府出台强干弱枝的政策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可是如果不说袁家这样的巨族,却去谈并州那些根本提不上嘴的世家,岂不是有豺狼当道,偏问狐狸,欺软怕硬的嫌疑?别人不这么说,那是不想违逆袁家的面子,可是刘修向来不把袁家放在眼里,要想拿袁家来压他,恐怕只是一场梦,弄不好会变成噩梦。
    因为刘修实际指向了袁家,袁隗还好,少府袁逢坐不住了,他指责刘修把原属皇室的山泽之利交给并州豪强经营,是侵吞原本归于皇室的利益。刘修再一次承认了错误,然后又说,因为大司农没钱,所以只好由天子出钱,可见真正把天下放在心上的只有天子啊,那些自诩为帝国栋梁却坐视国家财政紧张,一毛不拔的人都应该感到羞耻。
    刘修紧跟着又补了一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司徒大人是大家的表率,他拿出一亿钱来支持天子,当得起这司徒的重任。
    这句话一说,不仅百官感到很无语,就连被他夸了的袁隗都坐立不安起来,用一亿钱来买个司徒,这并不是什么荣耀,相反是个耻辱。
    袁逢败退,大司农曹嵩又站了出来,说国家财政的主要来源就是盐铁,现在你把盐铁交给了并州人sī营,影响了大司农的收入,以后大司农没钱给你,你可不要叫苦。
    刘修这时已经清楚了曹家的想法,因此老实不客气的说道,并州盐铁一年有多少收入是有据可查的,并州盐铁收入在整个国家财政中的收入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只是拔了一根毛,你如果因此想把整头牛都牵回家,却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的话,未免有些太欺人太盛了。
    你当天下的人眼睛都是瞎的?
    曹嵩讪讪的退了回去,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接连几个重臣都被刘修驳得哑口无言,太尉张奂、司徒袁隗和司空唐珍又沉默不语,其他人都不敢吭声了。他们渐渐的有些不安起来。本来他们是指望刘修为了能通过并州的新政极力鼓吹新政的好处,在天子通过新政之后,他们好跟着搭个顺风车,一边高呼天子圣明,一边大发其财。可是刘修从头至尾不说新政一句好话,只是逐个摧毁反对者的理由,让他们不战而溃,这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准备的无数说辞都落了空。
    杨彪在感到奇怪之余,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是那种真心为皇权考虑的大臣,没有从中捞一把的打算,他非常担心并州的新政全面铺开,对于皇权来说,那将是一场灾难。
    他想起父亲杨赐在免职后对他说过的一句看似很随意的话,刘修在洛阳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刘修离开洛阳,一切就全乱套了。这个动不动就喜欢把做生意的那一套拿到朝政上来的年轻人,虽然出招谈不上光明正大,却是个能臣。如果天子能一直信任他,大汉也许还能多几年太平。
    天子能信任他吗?杨彪不禁用余光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天子。自从袁徽入宫得宠之后,袁家内外联合更胜以前,来势越发的凶猛,刘修能斗得过袁家吗?
    天子一只手支在御座上,眨着一对细长的眼睛,打量着刘修的背,嘴角微微挑起,强忍着心中的快意。他原本非常担心刘修会据理力争,把他推到两难的境界,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可以放下一半了,刘修根本没有提及并州的困难就把反对者打得落花流水。
    这种情况如果能持续到最后,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尚书令羊陟干咳了一声,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离席向天子行了一礼,又直起了腰看向刘修,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敢问北中郎将,并州之新政为善政,为恶政?”
    天子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心道这个问题终于出现了。
    刘修偏了偏头,想了片刻,拱拱手:“敢问羊令君,何为善政,何为恶政?”
    羊陟从容的笑了笑:“自然是于国于民有利的就是善政,于国于民无利的便是恶政。北中郎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刘修不以为忤,又接着问道:“敢问羊令君,这个民是指谁?是指我,是指你,还是指整个天下的百姓?”
    羊陟眉头一皱:“自然是指天下万民。”
    刘修不假思索的追问道:“那再敢问羊令君,杀一个人,救一百个人,是善政还是恶政?”
    羊陟有些迟疑了,权衡了好半天才说道:“以一人之死,得百人之生,自然是善政。”
    刘修转过身,对天子躬身施了一礼:“陛下,臣知错了,张角在济南杀豪强的确是善政。臣请陛下将张角为政的经验推广到天下各郡各县。”
    天子还没回过神来,心道你们辩得好好的,怎么扯到张角身上了。羊陟却第一个反应过来了,他连忙大声说道:“北中郎将,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这话从何说起?”刘修笑嘻嘻的说道:“别的不说,你羊令君身为八顾之一,德行为先,可是泰山羊家多占的地就足以养活两三百人,损你羊家之肥,以济百人之生,这么积德的事,你舍不得做?”
    羊陟气得脸sè发青,他虽然久闻刘修之恶名,可是并没有放在眼里,这次一不小心就被刘修给绕了进去,大失颜面。他冷声道:“我羊家的地一不是借权势强占而来,二不是靠佞幸而门g恩宠,每一块地都是辛苦积攒所得,凭什么要分与他人?”
    “那你羊家占地多于朝廷规定,这是事实吧?你羊家与朝廷争夺人口,多有附民,这也是事实吧?我想问问羊令君,你们家那么多奴婢,那么多附农,有没有按朝廷的规定多交纳口钱啊?”刘修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声sè俱厉的喝道:“羊令君,请你回答之前考虑好了,这里是朝堂,天子面前,你所说的真假只要派一个御史到泰山一查便知。如果查出来有所不对,你这欺君之罪嘿嘿嘿”
    羊陟张口结舌,活生生被刘修逼到了死角里,再也没有腾挪之地,站在那里,答又不是,不答又不是。
    袁隗叹了一声,起身离席,行礼之后,他咳嗽了一声,用亲热的语气说道:“北中郎将,今日议的是并州新政,其他的事暂且就不要谈了。你对我们说说这并州新政的利与弊,天子圣明,在座诸君也都是明理之人,如果并州新政的确有可取之处,我想他们也不会无理取闹的。”
    刘修冷笑一声,心道你想把我当枪使,好象还nèn了一点。他摇摇头:“不瞒司徒大人,我并不认为并州新政是什么善政,至于利与弊,我觉得也在两可之间,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
    袁隗一愣,忍不住笑道:“你连利弊都不知道,就敢上疏推行,未免有些鲁莽了吧?”
    刘修很诚恳的说道:“司徒大人责备的是,我也觉得有些鲁莽。只是北疆战事紧张,司徒府应该拨付的钱粮一直不能到位,我是出于无奈,只得行此下策。袁家四世三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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