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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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中头彩
“如何?”刘修笑眯眯的对眼睛瞪得和牛卵子一样的楼麓和楼班以及他们的那一帮亲卫说道:“你们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楼麓木木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开始听刘修说要闯营的时候,还觉得他是异想天开,等风裂一来,说不惜风雪的性命也要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都以为刘修这次是完了,但对他们来说情况倒不是最坏,他们可以向鲜卑人投降,反正风裂不会杀了他们。所以看到刘修急得手足无措的向风雪求情的时候,他还有些幸灾乐祸,一边在心里鄙视刘修,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该出声向风裂打个招呼以示善意。
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擒下刘修立一功以讨好鲜卑人的时候,就那么一个念头的时间,原本像只等宰的羔羊的刘修会变身为最勇猛的豹子,突然出手生擒了风裂,彻底扭转了战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麓看看风裂那匹还没安静下来的战马,再看看倒在地上人省人事的风裂,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有些烦躁的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刘修的话。
“大人,你真是天神保佑的勇士。”楼班虽然年纪小,却最先反应过来,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说道:“怪不得神巫说我们应该和你们做朋友,千万不能做敌人的。”
刘修嘿嘿笑了,心道神巫这么说,可不是因为知道老子有两手,那是因为她的把柄被老子捏在手上。不过,能让乌桓人把他当神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目前来说是如此。他转过头,对张鸣说道:“把他弄醒,但是不要让他说话。这家伙太狠,一开口,我们就有麻烦。”
张鸣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按照刘修的吩咐,伸手在风裂的脖子上捏了两下,风裂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落入刘修的手中,眼角不由得抽了几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只是吐出了一口血水。
风雪已经傻了,她不顾蓝兰架在她脖子上的剑,飞奔过来,扑到风裂身上,紧紧的搂着他,嘶声叫道:“阿爸,阿爸,你怎么啦?”
“放心,死不了。”刘修笑嘻嘻的说道:“只是一时半会儿说不了话。你阿爸心太狠,连你这个乖女儿都能牺牲,我不能让他说话,要不然我们肯定活不了。”
“你这个畜生!”风雪暴怒,起身就要去抢长剑,却被风裂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风雪这么做没用。风雪愣了片刻,伏在风裂胸前痛哭失声。
天神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仅自己没能脱身,怎么连算无遗策、战无不胜的阿爸也被这个可恶的汉狗给抓住了。天神啊,你真是不开眼啊。
乌桓人也在用看天神的目光看刘修,张鸣看向刘修的眼神也复杂无比,他开始听到刘修计划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会成功,只是因为刘修有大恩惠于他,他只有跟着他舍命一搏,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这个成功看起来很偶然,但是每一步都算得精确无比,只要有一个差错,现在的局面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场景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刘修精确的计算和逼真的表演,别的不说,刚刚刘修在风雪面前哀求的那一幕,就让张鸣有些分不清真假。
他们在信心大增的时候,鲜卑人却乱成一团,他们在百步之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等他们看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裂狂风脑子里一片空白,没了主意,进攻吧,父亲和妹妹在人家手上,不进攻吧,难道就这么看着父亲和妹妹被人擒走?
他方寸大乱,只得一边让人保持警戒,一边让人通知槐纵,同时心里悔恨无比,几乎要把光秃秃的头皮抠破。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
刘修泰然自若的上了马,也不急着离去。他看到了匆匆远去的鲜卑人,知道这是去通知槐纵的。可是风裂已经在他手里,他根本不怕槐纵。这次鲜卑人来袭的三个将领中,他最担心的不是英勇善战的槐纵——不是因为他受了伤,就算他没受伤,他也不怕——也不是窦归,窦归在鸣鸡山大败后还能及时醒悟过来,追上王禅救走槐纵,说明他虽然临阵经验有些欠缺,却还是个聪明人,但刘修不担心他,因为窦归现在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起多大作用。他最担心的,就是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风裂。
据他得到的消息,檀石槐的手下猛将很多,但是能称得上智将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金雕部落大人慕容风,一个就是牛头部落大人风裂。草原上的民族勇武者很常见,为什么却不是汉人的对手?就是因为他们谋略不够。对于他们来说,一个聪明的脑袋比一个强壮的身体更加可怕,而风裂和慕容风就是这种可怕的人。
有风裂在,纵使槐纵也不能自行其事,鲜卑人出现破绽的机会不多,而没有了风裂,能做主的就只有曾经被他俘虏过的槐纵和同样被他击败过的窦归,从心理上他就占了上风,更何况对付这两个年轻人要比对付风裂这样久经沙场、智勇双全的老将要容易得多。
他带着风雪、楼麓和楼班来闯营,一般的鲜卑人肯定做不了决定,能做决定的只有风裂和槐纵两人,也许窦归也有可能,凭借张鸣手中能发出惊吓马匹的青牛角神器,再加上他和张飞这两个配合默契的准万人敌,在十步以内发动突袭,估计这个世上能逃得过去的人没几个。
最差的结果是抓住窦归,那只能杀了他为敦武报仇,代价是他们可能会死在这里,好一点的结果是再一次抓住槐纵,而最好的结果就是抓住风裂。抓住风裂,就是抓住了鲜卑人的大脑,剩下一个徒有蛮力的身体就容易对付多了。
现在他中了个头彩,如愿以偿的抓住了风裂,接下来就看怎么蹂躏槐纵了,就算槐纵也和风裂一样狠,他也可以杀死风裂,为夏育减轻一大半压力。至于他自己,他不相信凭这些人能杀出重围,但是他多宰几个鲜卑人陪葬估计不成问题。
卢植不带他玩了,他除了拼命挣军功,还有什么更好的路子?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要想挣军功,没点玩命的准备可不行。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在众人崇拜景仰的目光中,刘修信心大增,他面色从容的等待着槐纵的到来,眼神平静,脸上充满了自信,浑不似被几千鲜卑人包围在其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他一时有些恍惚,对自己这么平静的心态感到有些异样,这究竟是自己有了实力,心境跟着发生了变化,还是那个少年天生就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槐纵大惊失色,猛的站了起来,剧烈的动作让伤处钻心的疼痛,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汗珠从额头滚落,心跳得如同汉人的战鼓声一般又急又猛,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嘶声吼道:“你说什么,风裂大人被他生擒了?”
“是,是。”那个赶来报信的骑士连连叩头。在槐纵的追问下,他也有些不自信了,总觉得这事好象太不靠谱,威名赫赫、从来没打过败仗的风裂大人居然在阵前被人生擒了?
槐纵用力的吸着气,却觉得怎么也吸不进去,耳边嗡嗡作响,一阵阵的冷汗透体而出。他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窦归连忙扶住了他,哑声道:“王子,现在你可不能乱,你一乱,就让那狗贼得逞了啊。”
槐纵终于吸进一口气,好半天才慢慢的吐出来,惊魂未定的看着窦归:“现在怎么办?”
第135章 机遇
窦归有些意外,灵机一动,忽然平静下来。风裂意外被擒,看起来是个坏事,可是转念一想,又未尝不是好事,至于对他来说不是坏事。有风裂在,槐纵会这么急切的向他问计吗?风裂一向看不起汉人,特别是窦家这样的归降汉人,他没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这个百年世家的后人。实际上,风裂不仅是看不起汉人,就连大部分鲜卑人他也不放在眼里,整个鲜卑能让他当回事的,大概也只有檀石槐和慕容风等屈指可数的几个。有风裂在,不仅窦归没有发言的机会,就连槐纵都要礼让三分。
风裂如此,裂狂风也是如此,牛头部落的人都觉得高人一头,他们觉得风雪被汉人所擒都是因为槐纵和窦归无能所致,一天到晚叫嚣着要打破宁城,把风雪救出来。
现在不仅没救出风雪,连风裂都栽了,牛头部落的人还有脸叫唤吗?
“王子,我觉得现在只能先让一步了。”窦归斟字酌句的说道:“连风裂大人都中了那狗贼的诡计,现在父女两人都在他们手上,我们如果硬来,一旦有什么损伤,那可怎么办?”
槐纵眼珠一转,也明白了窦归的意思,可是他和窦归想的不完全一致,他非常担心风裂和风雪的安全。
“那狗贼是个谨慎的人,他费了这么多心机,当然不是为了杀风裂大人和风雪姑娘。他与他们无冤无仇,真要想杀人,他大概也只会想杀我罢了。”窦归挺着身子,大声说道:“王子,我愿意去换回风裂大人父女。”
槐纵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惜这大概没什么用处,而我槐纵也不是会拿朋友去讨好敌人。”
窦归心中一松,脸上却不露声色,沉思片刻,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建议先让他们进城,然后我们将宁城团团围住,再做计较。”他解释道,“如果现在放起强攻,就算杀了那狗贼,风裂大人和风雪姑娘也必然身死,牛头部落的人肯定会把这个仇记到王子的身上。我们让他们先入城,然后再和牛头部落的人商量怎么赎回风裂大人和风雪姑娘。”
“能赎回来吗?”槐纵剑眉一挑,为难的揉了揉脸颊。
“尽力而为。”窦归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赎不回来,那他们也不能把责任推到王子身上,毕竟连风裂大人都中了那狗贼的道。”
槐纵有些恼火,他知道窦归的意思,可是他觉得这样除了推卸责任,让裂狂风等人不好指责他之外,对救回风裂和风雪并没有什么帮助。他眼皮一挑,看着窦归:“我要救回他们。”
“如果赎不回来,我有两个建议。”
“你说。”
“一是强攻,逼得他们向我们投降,送回人质。”窦归自信的说道:“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向幽州刺史刘虞施回压力,由他出面放回人质。”
槐纵沉默了半天,缓缓的点了点头:“很好!这件事,要你去办才行。”
“愿为王子效劳。”窦归压抑住心中的快意,恭敬的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帐,带着窦虎等人赶到营外。裂狂风一看到他,立刻不高兴了:“槐纵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
窦归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从容的问道:“豪帅,你想救回你阿爸和妹妹吗?”
“屁话!”裂狂风眼睛都红了,破口大骂:“我要不想救他们,早就下令杀上去了,还要等你来教训我?”
窦归不为所动:“既然豪帅没杀上去,那就听我的。”他再也不看裂狂风一眼,轻催战马,向前走了几步。裂狂风大怒,拔刀就要砍他,却被铁狼拉住了,气得一跺脚,猛的把刀推回刀鞘,叉着腰直喘粗气。
窦归一直来到刘修面前二十步才停住了战马,神态轻松的摇了摇马鞭,朗声喝道:“刘修,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要是识相的话,赶快放了风裂大人和风雪姑娘,我还能饶你一命。要是负隅顽抗,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刘修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姿势潇洒、意态从容的窦归和他身后如临大敌的窦虎等人,轻磕马腹,向前走去。窦归眼神一紧,立刻紧张起来,眼角不住的抽动,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才没有让自己向后退。窦虎脸都白了,左手持弩,右手持戟,大声喝道:“站住,再上前一步,休怪我无情。”
刘修轻蔑的笑了,他右手竖起铁戟,左手轻挽马缰,大声笑道:“窦归,还认识这柄戟吗?这上面可有你的血的臭味。百年世家的血果然与众不同,简直比狗屎还要臭上三分,这都几个月了,还是散不去啊。”
张飞放声大笑,楼麓和楼班开始没听明白,后来听张飞一解释,也跟着放肆的大笑起来。
窦归脸色煞白,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让窦虎等人一起放箭,射杀这个口出不逊的竖子。可是他不敢,杀了刘修是好事,可是风裂和风雪要是死了,他没法向槐纵和裂狂风交待。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较平静,不失风度,“休要多言,你待怎样?”
“怎样?”刘修撇了撇嘴,用手中的长戟一指远处的宁城:“我要进城,请你们让一条路出来。否则的话,我就先杀了人质,然后和你们血战一场。上次你跑得快,看看这次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