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艳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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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胖子出现在海螺沟的门外,摩西镇。进入冰川最好是在早上,在此以前胖子准备碰碰运气,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不过也有当地的土特产。
前者多半是出自某些专业生产旅游工艺品的厂家,后者却是货真价实,樱桃、香桃、核桃、虫草、贝母、雪莲花,另外还有麝香和鹿茸。
这些还提不起胖子的兴趣,但是内心的期待却更强了。海螺沟属于现代冰川,产生于一千六百年前,也是国内海拔最低的冰川,沟内有一条宽一千多米的冰瀑,直落一千零八十米,冰舌和山下的原始森林混杂在一起,另外还有几十处温泉,怪异的气候极可能吸引异兽。
所以,这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不过,聪明的人不会自己去找,就好比喜欢古董的人都明白宝贝大多来自墓穴,但是没有几个人肯跑去盗墓的,做那种事情是要断子绝孙的。何况花费不多的钞票就可以达到目的,从不懂行的盗墓贼手里获得需要的东西,就好像从小孩子手中骗走糖果一样简单。
王浩心不在焉的和小贩闲聊,试图探寻到有用的讯息,谁知道小贩只是反复地兜售存货,叫人郁闷不已。胖子无意间将眼神在人群中游移,似乎在盼望白衣女子出现,虽然两人并没有相约再见,王浩却认为她会出现。
几番搜索下来没有见到白衣女子,却看见了以前的老熟人。
“你好。”李芦对胖子始终保持着尊重。
“李先生身兼要职,应该是很忙才对,怎么有空跑来海螺沟游玩?”胖子故意挖苦人家。
“我哪有福气来游玩啊?这次是来采购药品的,拓拔家要采购大量药材,为了保证药材的品质,我决定到西藏走一趟,目前还缺少虫草、雪莲花,还有藏红花。另外,我还准备碰碰运气,雪域高原说不定就能碰上稀奇的东西。”提起稀奇的东西,李芦露出痴迷的神情,随即又补充道:“对了,大小姐也来了海螺沟,你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不如趁机会解释清楚,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
既然放弃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王浩摇头。“我和拓拔舞之间没有误会,有些事情时间久了便会淡忘,你千万别多事。”
两人之间明明止步于误会,偏偏都不肯提起往事,作为最清楚王浩能力的人,李芦认为不拉拢胖子实在可惜,同时也为自己惋惜,毕竟失去了向王浩讨教的机会。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即使王浩和拓拔舞澄清了误会,也绝不肯屈身于拓拔家族,虽然并不知道王浩的真实身份,不过那份傲气还是能感觉出来。
明知不可为,李芦还是做最后的努力。“王先生也是要进西藏吧?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如何?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的确要进西藏,但是不愿意结伴,我喜欢一个人玩,自由自在多好。”王浩再次拒绝,语气出现不悦。并非胖子不近人情,而是待在一起难免尴尬,还不如分开前行的好。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两句?你要的东西我这里都有,不如就在我这里购买吧。”眼见来了大主顾,小贩立即两眼放光。
李芦用目光扫了一眼,含笑道:“你这种路边货也拿得出手呀?”
小贩连忙摇头,紧张道:“这些东西是卖给游客的,他们买回去就是炖个鸭汤,人工的和天然的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要的数量多,我可以重新调货给你。”
李芦故意做出怀疑的表情。“哦,人家本来就有上等货色,我们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卖给游客的,当然并不是假货,而是人工培植的。好货色要格桑大叔家里才有,不过那老头子脾气怪得很,不准我们卖次货给游客。镇上放的全是培植出来的虫草,都是我们一起从外地批进来的,除非有识货的买家才去找他,你们和我来自然就能知道。”
早知如此刚才何必浪费口舌,两人相视一笑,李芦有些为难,小声说道:“采购的事必须要叫上小姐一起,现在拓拔家在修真界的事务交给小姐打理,其中自然也包括炼丹,我就是挑选货物的苦力罢了,掏钱还是要她点头才行。”
王浩取笑道:“你就别再谦虚了,凡是你挑选好的,她也只能点头。”拓拔舞虽然修真到了练神期的修为,不过炼丹却是个门外汉,还不是对李芦言听计从?再说丹本来就是用钱堆出来的,拓拔舞跟来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管钱,而是表示对炼丹重视,另外也方便保护李芦,寻找一名炼丹师不易,让人挖墙角就不值了。
王浩说归说,却没有阻挠他通知拓拔舞,再得势也毕竟是宾主关系,做人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李芦虽然倍受拓拔家礼遇,为人处世却是中规中矩的,让拓拔舞同行就是他的提议。到如今不单全权负责炼丹的事务,俨然成为了拓拔野的智囊。
拓拔舞出现的时候明显愣住片刻,谁能想到在康巴藏区不期而遇呢?但是转瞬间就恢复到了平常。冲着李芦点了点头,示意一切由他做主。
格桑大叔在藏区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出售的货物全部都是货真价实,价格自然也就非常的昂贵,无论在何处好东西也不便宜。可以想象,那种东西对不识货的游客缺少吸引力,成交量也不足以支撑摩西小镇的经济,所以商贩们宁可卖人工培植的假货。但是双方的利益并不矛盾,游客和真正的买主要的不是同一种东西,海螺沟特产也不足以满足游客的需求。
第六十五章
格桑大叔是一名典型的藏族同胞,到目前仍然保持游牧民族的习俗,住在帐房里。房顶挂满长长短短的五色幡,据说是可以祛吉保平安的。藏民性格的直率、热情、好客,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好像并非是在谈生意,而是来他的家里做客。
敬酒是少不了的,好在王浩还懂得规矩,先是啜了一口,等他添满了再啜一口,直到第三次才将整碗酒一饮而尽。这叫做入乡随俗,不仅是尊重别人,自己也快乐点。
见王浩如此懂得礼貌,格桑大叔绽放出豪迈的笑容,脸上的高原红也变得醒目几分,硬拉着王胖子的手拽进屋子里。
倒是另外两人在他的热情面前有些无所适从,拓拔舞依然保持住一贯的冷漠,一言不发的跟随在三人的后面。
进入房间,各种药材的气息更加浓郁,尤其是麝香的味道。王浩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一路任由他拉扯着走进房间。帐篷到处涂满明黄和朱红颜色,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土气,反而让人体验到一种独特的氛围,仿佛这样的环境里本该如此。不同的文化都有不同的特色,不同的表现形式,当你摒弃成见的时候,就能发现其中的迷人之处。
在让人眼花缭乱的鲜艳中间,愕然出现一抹醒目的白色,不禁让胖子连呼吸也停顿了片刻。是她!两次见面却无缘相识的女人,果然,在藏族同胞的家里再次相遇了,此刻女人拿着酒杯,饶有兴致的望住胖子。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是缘分,第二次相遇则叫做巧合了,那么第三次呢?两人竟然是出奇的默契,除了报以意味深长的笑容,王浩什么也没有做。
“让我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特地请来的名医,请她来是为了救我的儿子。”格桑大叔隆重的介绍白衣女子,而女子则是自顾喝酒,对他的介绍仿佛没有听见。
名医!王浩不由眼前一亮,难怪敢随便吃蘑菇,原来还是个名医来的,随即产生报复的念头。
格桑大叔不管周围的客人,继续说道:“不瞒各位,我的儿子三年前上山采药,一去不回,后来村民在神山上发现了他,当时他全身都冻僵了,至今仍然是昏迷不醒。都怪我平时对他管教不严,他才敢私自跑去神山采药。三年来我想尽办法也救不醒儿子,所以干脆做起贩卖药材的买卖来,希望能有幸遇见名医,挽救我不争气的儿子。”
神山指的是贡嘎山,任何敢于攀登,哪怕是靠近的行为,也是对神灵的亵渎,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何况是去山上采药。
格桑大叔认为这是神对儿子的惩罚,但是他依然不甘心儿子永远沉睡,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因为他人品好,手中的药材品质也高,很快就占领了藏药的高端市场,加上有商贩们帮忙牵线搭桥,凡是来西藏采购药材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错过。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有上门采购的主顾,格桑大叔都当作贵客款待,几年来儿子的病情没有进展,奇人异士倒是结识了不少,格桑大叔的名气也更大了。
单是看白衣女子的神情也是胸有成竹,女人用碗喝酒才别有韵味,李芦加盟拓拔家以前就是名医,王浩至少是个半吊子医生,唯一不懂行的人是拓拔舞。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有两个字,尴尬,不过良好的素养让她永远不会失态。
炼丹和医术毕竟是有分别的,王浩深晓其中的差别,所以始终缄口不言,这种情形不如瞧瞧白衣女子的表现。
“在下和朋友对医术也略通一些皮毛,不如让我们也看看,也许能帮得上忙呢。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学医的人见到疑难病症自然喜欢一探究竟。”李芦谦虚的提出请求,昏迷的种类千奇百怪,相比之下,治疗方法就简单的多,往往一种办法就能解决上百种原因导致的昏迷,用不着非对症下药,这就是李芦信心的来源,好歹他以前也是个名医,医术方面不缺少自信,不爽的是将胖子也拉了进来。
入座后,王浩就坐在了席位的左边,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青稞酒,西藏人的习惯,男左女右,不准随便混坐,拓拔舞此时和白衣女子坐在一处,别看女子乍看下并不如何出众,如今与拓拔舞坐在一起仍然不曾失色。
胖子听见李芦的话,当场呛得喷出酒来,然后是不住的咳嗽,胖子喜欢低调做人,即使能做到也不会卖弄,何况连病人都没看过,哪有什么把握可言?
“他才是名医,我什么也不是。”解释言简意赅,而且完全属实,王浩确实并非医生,更谈不上什么名医,烧丹是烧丹,行医归行医,不可混为一谈。
格桑大叔对胖子的态度非但不责怪,倒是有几分欣赏,行医之道最忌不懂装懂,稍有不慎那就是误人性命了。虽然嘴上不提,但是看神色也能猜到,老头挂念儿子的病情,哪里有心情喝酒?即使有也是喝的闷酒。
与其这么喝酒,还不如先看病,女人放下酒碗,示意先帮格桑大叔治疗儿子。
胖子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智慧,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知道她要做什么,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不便。所以胖子依然无法确定她是哑巴,或者是磕巴,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到她需要使用语言的地步。
格桑大叔心领神会,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带着众人进入内室。房间里弥漫着各种药材的浓郁气味,老人为了让儿子早日醒来,使用了所有提神醒脑的药物,以至空气中的气味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空气不新鲜对健康有害,尤其是昏迷不醒的病人。”得到格桑大叔的同意,王浩才拉开了窗户。房间里能听见微重的喘息,原来刚进来的时候,几个人都是闭住呼吸,这也难怪,提神醒脑的药物气味都比较刺激、辛辣。
王浩悄悄瞄了病人一眼,那是个英俊的藏族青年,长期昏迷没有导致虚弱,相反,青年就像强壮的草原狮子,一定迷倒了不少藏族姑娘。
但是皮肤颜色不够健康,呈现纸片一样的惨白色,粗略的看了一眼,也能知道体温低于常人。这种状况并非是生了病,倒像是中毒的症状,而且并非寻常五毒,而是寒毒。王浩可是利用万载冰魄筑基,对寒毒属性再清楚不过,能让人中上寒毒的异兽不少,其中最大名鼎鼎的应该属冰蚕了。《拾遗记》有载,东海峤山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
如果那的确是一只冰蚕,倒是非常适合胖子使用。
第六十六章
贡嘎山,冰蚕,王浩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一点也没流露出来,人家儿子可是命悬一线呢,这个时候若是笑出来非被打出去不可。假如青年中的是冰蚕的寒毒,那么寻常的医生的确无法可解,即便找到神医也没有办法。
理论上寒毒是无法可解,不过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如果王浩此刻有赤焰丹,还可以勉强试试,成功机会也很渺茫。回梦丹的功效或许能令青年立刻醒转,但是那意味着他要承受无尽的痛苦,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失去知觉呢。
女人也是大致看了一眼,拿过纸片写下两个字,火鸦。笔迹不像女子的娟秀,却带着一股纵逸不羁的洒脱,字如其人,她的诊断和胖子不谋而合,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换成是修真者也许还能想想办法,毕竟修真者的身体足够强悍,而且神通广大,也许真能捕捉到火鸦也未可知,可是发生在格桑老爹的头上,那就和死结没多少分别了,能做的只有惋惜。
拓拔舞突然见到火鸦两字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