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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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楚轻轻“嗯”了一声。
秦杰沉默片刻后,神情凝重说道:“如果在太虚观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要理会,尤其是神术,不能再用,你只要管着自己身体好。”
张楚楚低头沉默,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出轻轻的一“嗯”。
秦杰知道这个要求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自己真遇到什么危险,她哪里还会顾得上自己的身体,不由摇头无言。
歇息片刻后,张楚楚的精神稍微好了些,透过门看着道观院内那几株美丽的枫树,眼中流露出高兴的神情。
自她生病之后,秦杰一直很注意她最细微的神情变化,看着她的眼神,心情微松,把她从床上扶起来,走到廊下隔雨看树。
红莲观真的很破落,有几处寺墙都已经倾塌,便是正门处的石阶也不知何年何月平了,秦杰真接把悍马停进了院里。
此时秋雨凄清,红枫如火,黑色的悍马停在枫树下,秦杰很自然地想起一句诗来,念道:“停车坐爱枫林晚,枫叶红于……”
他生也早,来的也早,很多记忆早已模糊甚至消失不见,唯有一些很基本的东西很难忘记,诗词记不得什么,课文上的内容却无法忘记,只是此时的他包括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把霜叶记成了枫叶。
这句诗没有念完。
因为他觉得自己扶着的张楚楚的细细的胳膊变得有些僵硬,担心地望去,没有看到她蹙着眉头难受的模样,反而看到了一张羞的微红的小脸。
张楚楚低着头,用极细微的声音喃喃说道:“我们还没结婚。”
秦杰知道小姑娘是误会了诗中那两个字,不由苦笑。
片刻后,他从这种极少有的情绪中醒过来,伸手摸了摸张楚楚的脸蛋,说道:“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差别,你我这辈子也没法分开。”
张楚楚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我担心有差别。”
秦杰微异,问道:“能有什么差别?”
张楚楚低声说道:“都说……如果真在一起了,就不会喜欢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喜欢。”
秦杰微恼说道:“哪里来的都说,还不是小草那丫头,闲着没事尽给你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三姑六婆世界观。”
张楚楚看着他,倔强问道:“可是,会不喜欢吗?”
秦杰的回答很自然,没有经过思考:“当然不会。”
“可是小草说……沈州市里很多姑娘家,婚前都被她男人宠的厉害,可真进了门后,过不得两三年便会觉得腻了。”
秦杰看着她微笑说道:“你得想明白,你一出生就进了我秦家的门,算起来如今已经很久了,我可曾腻过,你可曾腻过?既然相看了这么多年都没腻,那么自然这辈子也没办法腻了,就算腻,也是腻在一起的腻。”
张楚楚小脸微红,说道:“秦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好听了。”
秦杰笑问道:“为什么不叫少爷?”
“说情话的时候,你可不能是少爷。”
“有道理。”
张楚楚忽然说道:“可是你还喜欢别的女人。”
秦杰虎躯一震,说道:“哪里有?”
“于雅雯?”
“那是少年情思萌动,毫无方向感的蠢蠢欲动,如果往深层去看,大概能看到世间所有穷苦子弟对公主的幻想。”
“水珠儿姐姐?”
“这可是老师的菜,不得如此不敬。”
“可你说过你很想摸她揉她。”
“这是手感问题。”
“……你是说我手感不好?”
“换一个,换一个。”
“王雨珊呢?”
“啊,这风有些大,我们还是先回房吧!”
张楚楚看着雨中的道观大门,说道:“有人来了。”
秦杰静立片刻,忽然说道:“上车。”
重要的行囊都在车厢里,不需要司机,很快便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秋雨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应该还在山陵下方,相隔极为遥远,按道理没有办法听到,只是秦杰张楚楚能听的非常清楚。
黑色悍马驶出了红莲观。
秦杰掀起窗帘,望向山下。
青色山陵间没有任何树木,只有野生的长草,时值浓秋,草色霜黄,被雨水秋风折磨的纷纷偃倒,本来就极佳的视野,变得愈发清楚。
秋雨凄而不密,也无法遮挡人们的视线。
只见十余黑骑,正顺着三条山道高速前行。
黝黑的骏马上的人们穿着黑色的道袍,通体的黝黑,仿佛是夜色在白昼里提前来到这个世界,充满了肃杀阴沉的味道。
这些黑骑的速度快若闪电。
马蹄踏碎道上的泥块,道袍撞碎细细的雨丝。
秦杰隔窗而看,沉默不语,确认来不及离去。
张楚楚低着头,轻轻咳着,黝黑的符枪在她小手中已然成形。
秦杰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水准?”
张楚楚抬起头来,右手握着大黑伞,隔窗看着那些黑骑,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说道:“全部是金丹期……五个金丹后期,有一个已至巅峰。”
秦杰面色微沉,眼神依然平静,只是有些疑惑不解。
谁会对自己不利?
谁敢对自己不利?
想到在秣陵渡与冼植朗的对话,秦杰的眉头愈紧,尤其是当张楚楚确认这此黑骑的修行境界之后。
在清梦斋,或董事会、太虚观这种世外之地里,金丹期自然极普通,秦杰接触的修行者更竟是以元婴期多,但实际上对于普通修行者来说,想要晋入金丹期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普通宗派里的金丹期高手,就算不是掌门也必然是极重要的人物,根本不可能拥有太多数量。
如今山道上驰来的十余黑骑,竟然全数是金丹期的修行者,甚至还有金丹巅峰的大高手,这令秦杰感到极为吃惊,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在这一带地域里,除了太虚观还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多数量的高手。
那些黑骑当然不可能是太虚观的道士,因为他们穿着黑色的道袍,更因为秦杰从他们身上察觉到了有些熟悉的肃杀气息,难道是北陵的人?
秦杰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那些高速驰近的黑色骑士身上,忽然间眉头微挑,说道:”不是北陵的人,我闻到了一股很恶心的味道。”
张楚楚问道:“什么味道?”
“神话集团特有的的味道,哪怕这些人现在气息里多了很多寂灭,依然没有办法把这股臭味完全掩盖。”
确认了敌人可能的来历,他不再有任何有任何犹豫,从张楚楚手中接过符枪与符弹,推开车厢顶部的天窗,站起身来。
秋雨还在持续。
秦杰推开天窗站起,微寒的雨水伴着寒冷的秋风扑到他的脸上,却无法让他脸上的神情有丝毫变化。
他神情平静,符弹上膛,然后缓缓扣动扳机。
黝黑的符弹,蕴着强大的力量,平静沉默地搁在弓间。
弹簇遥遥对准山道上那些高速奔驰的黑骑,似乎下一刻便会射出。
集合清梦斋智慧和天道盟资源打造而成的符枪,毫无疑问是近百年来,修行界里出现过的最强悍的远程武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超过了元婴期大修行者的飞剑。
神兵利器自有魂魄,这把符枪符弹曾经射杀过云正铭,伤过李彤,还涂留着杨昊宇的血,此时蓄势待发。
第399章 符枪和黑骑的较量!
便是悍马周遭的秋雨似乎都畏惧的缓了几分。
道观与山道上的黑骑相隔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秦杰提前用符弹锁住了他们的气息,作为金丹期的高手,那些黑骑应该已经感到了危机。
生出极大的恐惧悸意,然而令秦杰感到有寒冷的是,那些黑骑似乎根本毫无感觉,依然保持着完整的队形和肃杀的气势,马蹄翻飞,山道上的泥泞被踢的如花般溅起。
层层雨丝被不断地碎。
唯真正冷酷自信的人才能做到这点。
秋雨渐骤,雨帘渐厚化为撒豆之势,一颗颗击打在秦杰的脸上,落在黝黑锋利的弹簇上,却无法撼动他与弓山一般的稳定。
天窗被推开之后,秋雨混着寒意渗进车厢里。
秦杰在站起之前,用脚把一床被褥踢散盖到张楚楚的身上,然而张楚楚看着他迟迟没有射出符弹。
知道事情有些问题,掀开被褥站起身来。
秦杰眼角余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看着她眉眼间的憔悴,微微皱眉说道:“躺下去。撑不住的时候再说。”
他没有说此战用不着你的话,因为他隐隐察觉到,今天这场战斗会有很大的危险,而在战斗的时候,任何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都会给自己二人带来灭顶之灾。
张楚楚没有听他的话,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轻声咳着,从他身旁挤了进去,站出天窗,然后哗的一声撑开了白衣。
如果真的撑不住,那么便应该撑开白衣。
白衣把秋雨遮在了外面,张楚楚用袖把秦杰脸上的雨水擦掉,这不是什么大战前的温情,而是她不会让再小的因素影响秦杰的战斗。
豆般的水珠,不停落在白衣上,发着“噗噗”的声音,秦杰的脸被笼罩在白衣影子中,显得愈发冷峻凝重。
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那十余黑骑已经驰过了山腰,再过片刻便会抵达道观,但秦杰始终没有射出符弹,因为他隐隐觉得有些问题。
对方似乎在等着自己射弹。
山道上那些黑骑很强大,但在这种距离上,即便是金丹期的高手,也不可能避开符枪。
秦杰对此拥有绝对的信心,所以先前张楚楚确认这些敌人的境界之后,他也丝毫不畏惧……而做为清梦斋入世之人,他再如何自甘菲薄,也知道任何敢来杀自己的人,必然对自己的战斗手段和风格要提前做充分地了解。
换句话说,山道上那些黑骑,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旦开枪,他们便会死去,然而他们却似乎无所畏惧,那么这只能说明,这些黑骑是在送死。
修练到金丹期,是多么艰难的事情,除了信仰和挚爱,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去送死?
秦杰默默思索着,他只知道,这些敌人心甘情愿付出如此可怕的代价,必然是要掩盖更可怕的真正杀着。
张楚楚的小手握着白衣,忽然眉头微蹙,说道:“又有人来了。”
秦杰看着山道上越来越近的黑骑,说道:“找到他。”
张楚楚握着白衣手微微颤动,痛苦地蹙了蹙眉尖,她低声说道:“确定不了。”
秦杰眼睛微眯,颊畔残留的一滴雨水滑落下去。
即便有秋雨遮掩,但再高妙的身法,也无法但能够避开张楚楚的感知,张楚楚说确定不了,那么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那名潜在暗中的真正敌人。
至少是元婴期的大修行者!
黑骑已近,如暴雨般的马蹄声,第一次真实地进入秦杰和张楚楚的耳中。
已经能够隐隐看清马上那些人的面容,秦杰依旧保持着可怕的冷静,符枪上的符弹依然没有射出去。
那个隐在秋雨中的元婴期强者。
肯定很希望他能把匣中的符弹全部射完,即便不是如此,当他把精神投放在射杀那些黑骑时,那名元婴期强者,便能找到一击而杀的机会。
如果他专心对付那名元婴期强者,便无法阻止那些黑骑来到庙前,到那时,符枪的强大威力便会大打折扣。
在近身战的情况下,独力对抗十几名金丹期高手,还有一位元婴期强者。
秦杰没有什么信心,或者说没有任何信心。
雨水不断击打着白衣,发着“噗噗”的闷声,渐要和不远处那些密集的马蹄声混在一起。
为破庙带来诡异而紧张的气氛。
张楚楚她握着白衣的手愈发用力,直至颤抖不停,然后痛苦地咳嗽起来,原本微黑的小脸变得愈发苍白,唇角淌落一道血水。
秦杰心头骤紧,却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阻止她。
张楚楚那如像琉璃般的眼眸深处。
忽然耀过一道纯洁的亮光,便如闪电。
然后她紧紧闭着眼睛,说出两个极复杂的数字。
秦杰霍然转身。
黝黑锋利的符弹,在空中甩出一道雨线。
转身开枪,整个动作自然至极,流畅至极。
符弹,对准悍马后的红莲观深处射了过去。
那里有几株树,全部都是枫树。
弹尖所向。
便是其中一株。
霜叶红于血。
符枪……再次出现在人世间。
这一次的出现。
没有雷霆暴鸣,而是随风潜入秋雨。悄无声息。
从黑色悍马天窗处,至破庙清梦斋内的那株枫树,约有数十丈的距离。
在这数十丈的空中,出现了一道绝对排斥其余天地元气的通道,便是弹道。
有寥寥可数的几滴雨水,幸运或是不幸地没有被符弹所携的天地气息所震飞,而停留在无形弹道的空间里,孤单悬浮有若瑟瑟发抖的孤儿。
这几滴秋雨没有被击碎,甚至像是没有被实质穿过。
因为离开符枪的符弹,已然不似实质。
但符弹依然在。
当它击中目标时。
须臾之间,用任何时间量词来形容都觉得太慢的刹那时光后,符弹射中了那株在秋雨中招展着红叶的枫树。
枫树没有断,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