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永恒-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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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正中立着一尊面容狰狞，高达十丈的黑色雕像，拳头大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脚下弱小的人类，他们在冥神的雕像面前跪了下来，神使将青寻放在雕像前的一尊黑莲上，然后也跪倒在雕像的面前。

叶子虚不由得想起了他当时的场景，那一年他才十五岁，师傅带着他来见使者，当时他们就在外面接受冥神的洗礼，那时主持的人正是现在的这个神使。
“你愿意接受冥神的洗礼，将你死去的灵魂奉献给伟大的冥神吗？”神使冰冷地声音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是的，我愿意。”年轻的叶子虚颤抖着回答。
“那么我将奉冥神的旨意赐予你拥有冥神的力量，并且依照誓约，在你有生之年保佑星兰夏国的平安。”神使开口说道。
在更加遥远的三百年前，星兰夏面临着帝威国对他们发动的灭国之战，在强大的帝威军事打击之下，星兰夏军团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无奈之下当时的国师凌玉大师向冥冥中最强大的冥神祈祷，在许诺奉献自己的灵魂之后，冥神终于显灵了。

冥神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凌玉虚答应以后他将所有的传人都要带到他的使者面前，要让他们接受冥神的洗礼，只要他们接受了冥神的洗礼，同意将灵魂献给冥神，那么星兰夏将永远得到冥神的庇护，无奈之下凌玉大师只好答应了。

也不知道是冥神的示威还是他们惹怒了冥神，结果冥神一夜之间将帝威国军包括星兰夏的十多万军队一举歼灭，从而将那片草原变成了他的禁区，凌玉大师震惊于冥神的力量，只好将他的传人带到了冥神的面前，他们无不例外地接受的冥神的洗礼，成了保护星兰夏的牺牲品，此事也只有星兰夏的国王知道，世代相传，每一届国王都对当朝国师赐予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他们的牺牲完全是为了星兰夏，冥神的力量是恐怖的，也是邪恶的，如果拒绝接受冥神的洗礼，他们不知道星兰夏是否会受到冥神的诅咒。

叶子虚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在这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事似乎正被冥神暗中偷窥着，既然已经接受了冥神的洗礼，他就不能反悔，只好接受了死亡之后灵魂永堕黑暗的命运。

一道道银光闪闪的光点从青寻的上空洒了下来，神使低头俯倒在地，不敢仰视，叶子虚二人赶紧低下了头，神情大为紧张，他们似乎感受到了冥神那阴寒无比的气息，空气中的魔法元素轻灵地流动着，叶子虚甚至感受到了强大的气，那种武者才能驾御的东西。

如果我已经不在，那现在思考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果我仍然活着，为什么连我自己都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青寻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空中那点点银光洒下，他坐了起来，眼前是高大的冥神像，神像前面跪着三个奇怪的人。
“我这是在哪里？”他说着站了起来，这时候跪着的三个人惊愕地抬起了头，看着茫然无比的青寻，空中的银光更亮，无形的压力更甚。
“青寻，赶快跪下，接受伟大的冥神的洗礼，那么今生你将会得到冥神的庇护。”叶子虚急忙说道。
“青寻？你是叫我吗？那么黑瞳又是谁？”青寻好奇地望着他，“对了，我记起来了，你是老师，我们怎么来到了这里的呢？我做了一个噩梦，幸好现在梦醒了。”他说道。

“青寻，你终于记起来了，太好了，是冥神将你救活过来的，你更应该感谢伟大的冥神。”叶子虚急忙说道。
“冥神？就是这个难看的雕像吗？是他将我从噩梦中唤醒过来的吗？不，我不相信，冥神的洗礼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洗礼？”青寻好奇地指着冥神像问道，三人大惊。

“青寻，冥神很愤怒，你必须接受他的洗礼，是他将你从昏迷中救醒过来的，你要发誓接受冥神的洗礼，将自己的灵魂完全地奉献给伟大的冥神，要不然冥神无法饶恕你对他的无理。”神使站了起来，他显得很是愤怒。

“是真的吗？将我的灵魂完全奉献给他？”青寻继续指着神像问道，“如果真的是你将我救醒，那么我就接受你的所谓洗礼，如果不是，那么请你向他们解释。”他的话声刚落，阴寒的气息突然疯狂地涌动起来，吹得殿中的火光忽明忽暗。

神使突然沉默，片刻之后他开口了：“不错，冥神告诉我说是他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
“那么就让他亲自告诉我，并对我发誓，如果是假，就让他永远成为我的仆人，以众神的名义发誓！”青寻大声说道，此刻叶子虚和舒月明几乎要被吓得晕过去了。

“冥神不会向你发誓的。”神使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精灵一般的孩子，他不明白冥神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人，换了别人，即使是他，冥神早已将他杀死，将他的灵魂彻底地粉碎，不过无论如何，人是不能和神作对的，尤其是冥神。

“我们先出去吧，冥神说他要单独见你，不过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挑战冥神的忍耐力，虽然你是个孩子，但冥神的威严不容侵犯。”神使说着示意叶子虚他们跟他离开。

“青寻，冥神一定很看重你，你一定要好好听话，行吗？答应老师，不要惹怒冥神，他是我们星兰夏的庇护神啊！”叶子虚摸着青寻的头说道。
“老师，冥神为什么要我的灵魂呢？我不喜欢这样，我不要听从任何一个人的控制，我想冥神一定也不愿意受别人的控制，但为什么他要别人做他的奴役呢？”青寻问道。

叶子虚叹了一口气，冥神是无敌的，青寻现在毕竟还是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畏惧，神使已经在用冰冷的目光催促着他离开了，他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无比地沉重，如果惹怒了冥神，他们星兰夏是否会遭受灭顶之灾呢？

神使一直将他们送回了地面，“冥神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们就先离开吧，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将孩子亲自送出来。”他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神使留步，请问刚才冥神对这个孩子是怎么看的？”叶子虚突然问道。
“冥神说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不过他也很愤怒，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旨意，即使是神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当然如果青寻愿意听他的话，那么他的地位一定很高，至少比我要高。”神使说道，洞口渐渐地封闭起来，他重新回到了黑暗的世界中去。

“青寻，或许你应该再过十年才来这里的。”叶子虚无奈地说道，舒月明黯然。
“如果青寻真的惹怒了冥神，我们该怎么办？”舒月明说道。
“不知道，王，我真的不知道。”叶子虚突然觉得很茫然，他虽然是强大的魔法师，但在神的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又如何能揣测神的思想呢？
“唉，大不了将我的灵魂也献给他就是了，要是没有他，星兰夏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帝威灭国了，哪里还有今天我们站在这里轻松地说话？”国王说道。
他们心情沉重地向外面走去。
可是，三百年前将大草原化为一片禁区的真的是冥神的力量吗？
高大的雕像活过来了，冥神望着这个连他都无法猜透的人类，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愤怒，如果青寻不是一个小孩，他可能早已让他死过了上千遍。
“你叫青寻，是吗？”冥神开口说道，“你见了我难道不害怕吗？你不怕我吃了你？”他张开大口说道，口中坚利雪白的牙齿上面血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为什么要害怕呢？”青寻问道，四周跳动的魔法元素涌动着，还有那无形的神秘元气，他觉得非常地熟悉，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啊，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你为什么会害怕呢？”冥神说道，“不过只要你答应了我，成为我的奴役，那么我可以亲自传授给你强大的力量，让你拥有人类中最强大的魔法和武技，你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为什么非要成为你的奴役呢？我不喜欢，而且我也不喜欢魔法和武技。”青寻说道。
冥神沉默了，“如果你不喜欢当我的奴役，我可以收你为徒弟，只要今后你稍微听从我的话，替我做一点点小事就可以了，你难道不想成为神吗？你难道不想拥有永生吗？”他继续诱惑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永生？你真的拥有永生，永恒的生命？”青寻好奇地问。
“是的，我拥有永生。”冥神自豪地说道。
“那你一定很厉害了，是吗？”青寻问道，“我想让你证明给我看。”
“当然，在诸神之中只有战神可以勉强与我为敌，其余的神都对我畏惧三分，你要我怎么证明呢？”冥神问道。
“如果你真的那么强大，那么请你倒转时空，让整个世界停止运转，日月星辰不再发光，整个世界回到从前，我想知道在你们之前的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知道在众神之前到底还有谁存在着，如果你真的拥有永生，我还想请你加速时空，让我看到在时间的尽头，这个世界到底会变得如何，你能让我看到所有的这一切吗？”青寻开口问道。

冥神顿时目瞪口呆，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如果你能够，那么请证明给我看，就是现在。”青寻继续追问道。
“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奇怪的生灵，我无法将你与其他人相提并论，不过我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十五年后我要你给我一个答复，好吗？别用那么刁难的问题来难我，因为即使是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冥神无奈地说道。

是的，即使是神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
冥神悄然离开，雕像恢复原样，青寻转过身来，正好看到神使的身影出现。
“他让我十五年后再来一趟，其实何必呢？十五年时间难道就能让我改变注意吗？”青寻对他说道。
神使知道，他再也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孩子当普通人类看待了。
“青寻，冥神向你说了些什么呢？你接受了冥神的洗礼了吗？”叶子虚问已经回来了的青寻，旁边的国王舒月明也倾起了耳朵，他们期待着青寻肯定的回答。
“冥神想收我为徒，说让我成为具有神一样强大的力量，他许诺给予我永生。”青寻说道，舒月明和叶子虚一听顿时感到无比地震惊，冥神怎么会如此看重这个孩子呢？

“你一定答应了，是吗？”叶子虚急忙问道，他和舒月明均不由得感到心头狂跳，如果青寻真的拜了冥神为师，那么还有谁能威胁到星兰夏呢？而且青寻真的成了冥神徒弟的话，叶子虚的灵魂说不定就可以得到冥神的解脱。

不过看到青寻摇了摇头之后，他们的心情立刻低落到了极点，“我拒绝了，因为他欺骗了我，另外我也不喜欢他所说的力量，我讨厌魔法与武技。”青寻说道，“不过他说给我十五年的时间来考虑，十五年之后他会来找我，其实有这个必要吗？”

望着这个丝毫不受任何诱惑的青寻，叶子虚他们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个青寻看起来不会超过四岁，但是他真的只有四岁吗？
“青寻，那你到底想学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不会是很难生存的，你还小，不过也要早作决定才是。”叶子虚好心劝说道，他实在无法将青寻当成普通的小孩来看待了。

“老师，既然你是我的老师，那么就由你决定好了。”青寻说道。
“那么我就教你魔法好吗？老师只会魔法。”叶子虚说道，不过青寻既然连冥神亲自传授他魔法他都拒绝了，又怎么会向他学习呢？
“虽然我并不喜欢魔法，不过老师你如果坚持要教我魔法的话，我也不会反对。”青寻说道。
于是青寻最终还是接受了叶子虚的建议，不过令叶子虚感到头痛的是，青寻根本不在意如何使用和操纵魔法，而是乐于在学习的过程中不停地向他问些古怪的问题，令他很多时候感到无可适从。

“你要学会操纵空气中流动着的魔法元素，通过与自身的精神意识相结合，转化为自己需要的魔法力发送出去。”叶子虚说完随手划出了一道闪电，“看，这就是电的力量。”

“可是空气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魔法元素呢？会不会用完了后就没有了呢？”青寻好奇地问道。
“不会，就像空气一样，我们永远也无法用完的。”
“这么说将魔法元素聚集起来就能够转化成各种魔法，是否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密度过高，就会自动生成魔法来呢？”
“不，还需要人的精神意识来控制才行。”
“哦，这么说天空中下雨时出现的闪电和用魔法生成的闪电是不一样的，它们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
“这……应该是一样的。”叶子虚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那么天空中的闪电又是谁制造的呢？是神吗？天空这么大，如果真的有神管着的话，他管得了这么多吗？”青寻继续追问。
“这……应该管得过来吧！”
“那么神为什么要到处放闪电呢？是因为无聊吗？”
“……这个嘛，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嘛……”叶子虚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