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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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是不是聚宝盆呢,现在我就试一试,也看看你的直觉如何。”
言毕,谢灵运微微闭上了眼睛,一股神光溜向盆子,感通又生,这回他没有犹豫地放下了那门闩,默默想道:“盆兄,有劳探探这座山头有没有什么宝物,尤其是前面这剑池,有没有藏着神剑。”
神念感应之下,聚宝盆盆中骤然亮起了一团白光,尽管被那些裂缝漏得通透,却还是能无形地爆发出灵能,向着周围散发着一圈圈涟漪般的灵气波纹,探测着冶城山的宝物气息——
用了这一记,谢灵运立时感到魂力大耗,有用去一大半之感,幸好自己魂力过人,换了同境界的别人还不马上晕厥过去,或者根本无法发动。饶是如此,他的身子都猛然一晃,几乎摔下,纯儿急忙扶住他:“公子。”
咔!陶盆上的六条大小裂缝突然全都变得更宽更长了,似乎再来这么一下,就会烂成一堆碎片……
两人相视一眼,都想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聚宝盆不会让人予求予取。
过了一会,盆子忽然抖动着发出“哐哐嗡嗡”之声,好像有所发现!
然后两人随即就惊讶地看到,盆中的白光团投射起了一幅立体的幻影,却是缩小了的冶城山,整座山淡淡透明地呈现,而幻影上还有着一些红光点,其中两处分明是道观的仓库、银库!
每一个红光点都是“宝物”!谢灵运有点感慨,这还真是一目了然,但这些红点都很微淡,而且一般无二,显然只是银钱之物,祖师们也真没埋过什么黄金,不过山中却又有两处明亮异常的红点……
他伸手先点了点第二亮的,顿时将那一处山景放大起来,见到在忠孝泉亭呼呼大睡的猪道人长生,猪耳朵还在一扇一扇。
纯儿咦的问道:“长生是宝物?”
“应该是上回那个九齿钉耙,那是它的。”谢灵运给她略作解释,可惜那钉耙现在已经烂得无力修复,纯儿听了却心生狐疑:“既然钉耙烂了,不会发光才对,会不会是牛魔那个大铁球?”
他把幻影重新缩小,转而点开第一明亮的红点……
“哇啊!”两人立时惊呼出声,眼睛瞪大!
真有一把神剑!
只见在冶城山山腹内部的中央位置,重重岩石之间有着一道小空隙,一把春秋时代风格的青铜长剑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宽剑身、圆剑尾、短护手、缠满红丝绳的剑柄,整把剑十分华丽大气,弥散着淡淡的青光,唯独两边剑锋又有白芒流转……
原来传说是真的,这里是干将莫邪的铸剑地,那夫妇两人还将一把宝剑深藏于山中,未曾出世过,上千年!
任谁都猜得到,它绝对是世间名列前茅的、威天震地的神兵利器!剑中的王者,神剑!
“公子,这该怎么办?”纯儿又惊又喜又急,俏脸通红,怎么把剑拿出来啊!
“我也不知道。”看着这山头内景,谢灵运亦非常激动,真有些意外啊,自家山头内藏重宝,这可比一桶黄金珍贵亿倍!但是怎么拿?使用地遁之法钻过去?或者挖掘地道通过去?想着都不太靠谱。
纯儿也在苦思冥想,只要有了这把神剑,公子修成剑仙就容易多了吧?怎么办呢?
“我下去剑池探探看,也许会有什么秘道入口,虽然以前我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但说不定聚宝盆会有什么感应。”谢灵运先把聚宝盆放下,就脱起了鞋袜,准备下水。
纯儿闻言一惊,现在可是深秋夜晚,池水定然寒冷彻骨,再看那剑池水深三丈不止……她忙道:“公子,这太危险了。”
“聚宝盆不等人啊,没事的,我水性好。”谢灵运笑说。
纯儿的眸光忽有几分勇毅,突然猛地夺过地上的聚宝盆,几下箭步奔到池边就跃了下去,“噗通”一声巨大水响,池水飞溅,才听到她说:“我去!”
一声语罢,狐仙少女就已经不见了。
“喂!”谢灵运意想不到的惊喊,赤脚追去时早就拦不住,他紧张地望着水面,池水清澈得可以见到纯儿拿着聚宝盆潜向池底,她的身姿看起来有点哆嗦,他不禁大喊:“小心啊!!”
尽管纯儿有着筑基境后期命功,此时肯定仍是很冷……他皱起眉头,夜色朦胧,很快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度来度去的过了好一阵,他越发的担忧,正要也跃身进池——
然而这时候,纯儿的身影又模糊出现,他这才松出一口气。
哗哗!当她浮上水面,立时就大口大口喘息起来,浑身都在颤抖,却满脸欣喜,皓齿打格的笑道:“公子,果然有、有发现!聚宝盆的白光一映过去,池底就出现、现了一个阵法图案,很复杂,纯、纯儿看不懂,但我稍微试探了一下,阵力好强,根本无法触动……”
谢灵运听得点头:“应该是什么封印阵法,大概是什么样的?”
“刚才看不清楚……我再去看看。”纯儿又要再潜下去。
“不要!快上来,冻坏你了。”谢灵运急喊,这家伙嘴唇都发青了,如果不是有真炁撑着,她真要狐仙变女鬼。
“嗯……”纯儿有点羞愧地应了声,也不敢硬撑,爬了上来池边。
“辛苦了。”谢灵运从钵盂镯里取出了自己备用的一套衣物,递给她先换,她冷得颤抖不止,他心里却生起一股暖流,又是怜惜大生,不由抚了抚她的青紫嘴唇,这傻丫头。
嘴唇被轻轻拨动,然后额头的乱发也被抚顺,纯儿顿时又羞赧又心动,被他这么温柔亲密的轻抚,真是有种刚才死在池底都值了的感觉……
看着这娇羞的佳人风情,谢灵运一笑,纯儿和海棠,狐仙的两端啊!
不逗她了,他拿过聚宝盆查看起来,点开冶山幻影的剑池池底,竟然有景象纪录!那阵法果然极为复杂,他同样看不懂,只看出它九宫八卦飞星阴阳等等齐齐用上,想想几年前道门齐集,结果连阵法都没发现,要破阵又谈何容易!
而且破阵的动静是大是小,一旦传了出去,朝天宫又怎么保得住这把神剑?在没有相当实力和万全之策之前,神剑还是得继续封印在山腹中啊,只能这么眼馋着了。
谢灵运如此跟纯儿感叹了一番,又道:“此事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否则冶城山肯定要被人拆了。”
“嗯,我谁都不说。”纯儿认真地点点头。
要不要告诉师傅他们呢?谢灵运想了想,决定先不说了,免得他们又多一桩心事。
纯儿还没换衣,只拿着就感觉很温暖,这时起身走到一边,才拔掉发钗甩掉头发的池水,不溅到他身上。她忽而发现他在看着自己,眼神有点不同平时,又想起那句“夏至启蒙”,羞意不禁愈甚……
谢灵运的感受当然不同平时,现在纯儿的衣裳都紧贴在胴体上,尽显那玲珑曲线来,湿漉漉、娇羞羞,可谓楚楚动人……他咳道:“你快换衣服吧,我不看你。”说着就要转身。
“公子……”纯儿细声地唤,忍不过心中的期待,羞道:“其实有件事,纯儿想跟你说很久了,我这个模样不是真正的样子,是变了的,只有原来的三分……秀丽和魅惑……我一直想问,你要不要见见我的真模样呢。”
“是吗?”谢灵运听得心头大跳,他早知这不是她的真样,不过只有三分美色吗?竟就如此娇俏可人,全然十分又待如何?
他正要答好,话说到嘴边却又猛然摇头,击败了那只意马,连连道:“不,不要变,就这样!”
她要是恢复了真样,自己把持不住,被意马完全攻陷怎么办?只有欲没有情,那是大大的遗憾,而且试过一遭了,不堪回首。若说有没有情,并非半点没有,但还没到那种情境,今晚似乎才情意萌动,就像作一首诗,这只是得了一丝诗意罢了,怎能一下子就提笔泼墨?
所以还是不要变化为好。他哂笑道:“我习惯你这个样子了,你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我怕生。”
“哦。”纯儿一颗芳心顿时急坠落地,满是心碎,满是失望,习惯什么啊……这是街上到处可见的姿色而已,连秦淮花魁都不如,女为悦己者容,她也不是要打扮,就是想让公子看看她更美的真容而已……哎,她这狐仙当得好失败啊……
颇有股不学女娇娘娘,要学妲己的嗔恼……想到妲己,她忽然福至心灵,一声不吭就直接把身上的衣裙迅速地脱下,只剩下了贴身的肚兜亵裤……→文¤人··书·¤·屋←
谢灵运一时愣住,心脏好像被她猛地一下拎高,身姿纤纤、肤白如雪、香肩素腰,隐约还见到酥胸的樱桃突点……就在她解下那抹淡蓝肚兜之际,他连忙转身过去,失声道:“你脱衣服了要说一声啊……”
一阵悉悉嗦嗦的更衣声响后,纯儿说了句“好了”,又说了句“真的好了”,他才回过头,只见她成了一个白衣儒生,那份少女娇俏却更胜之前。
“对了。”为了化解这微妙的尴尬,谢灵运拿出那颗凤凰金蛋来,笑着向她隆重介绍了一番这宝贝,又道:“纯儿,你帮我孵孵好吗?”
“公子,我是九尾狐,我不会孵蛋。”纯儿话声硬气,一向乖巧的脸庞好像有点小生气,小嘴都微微撅起。
谢灵运用金蛋挠了挠头,看来女人都不喜欢孵蛋啊,或者是不喜欢替别的女人孵蛋?他无奈地耸肩:“也罢,我自己孵好了。”
一看到他这副神情,纯儿又纠结了,公子是个正人君子,自己高兴才对的,使什么小性子……她转眼就一脸歉意,伸手道:“给我吧,由我来孵……”
到底要不要啊!谢灵运心有嘀咕,却还是给了她,笑道:“我想多半不会轻易就能孵出来的,只是试一试,你睡觉的时候抱着就好了,不用怕压坏,蛋壳很硬。”
“好。”纯儿点点头,骤然想起什么,不由睁圆眼睛,惊讶失落道:“要是孵好了,那岂不是应了‘夏至启蒙’啊!”
谢灵运一怔,想了想却摇头:“不,我觉得不是,夏启是人狐混血的,凤凰是鸟类……”
听着他的肯定口吻,纯儿又羞笑起来,双手合着那金蛋,很开心的样子。
“哈哈!”谢灵运突然也笑了,都不知为何而笑,就是觉得,女儿家的心思,真难对付啊!幸好朝天宫里没什么女人,多年来只有人送绰号“半个婆娘”的铅汞师叔……
然而,在第二天,冶城山偏偏迎来了一个女人。
第76章 师姑归来
深秋澄霁,烟淡霜天晓。这一大清早,朝阳初升,秋雾朦胧,冶城山山门前已是一片热闹,前来朝天宫上香拜神的香客们纷至沓来。
而在熙攘之外的远处草坡,一个花信年华的白衣道姑屹然而立,她头戴蓝布冠巾,腰佩一把朴素龙泉剑,衣裾袅袅,貌美开花,甚是出尘。她正望着那道高高矗立的古老山门,除了有些烧焦的痕迹,什么都没被岁月改变似的,嘴角微微一笑,“朝天宫,我回来了。”
盈步起,她却没有入山门走山径,而是往西边山脚飘杳走去。
极为熟悉地走了一段幽隐的小山路,来到冶山的西山,很快就能远远地望到了忠孝泉亭,以及更远的隐隐约约的西山道院。她就见到十数丈开外的树林山坡上,有一位舞象少年正在以吐纳之法吞食朝气。
今天谢灵运一如既往早早起床,然后独自一人出来做早课,带着秋雾的朝气十分清新,又能模糊听到香客们的赶早之声,真是怡然自得。
却忽然看见前方有一道绰约的女子身影从雾中走来,蓝巾缠不住,一头青丝飘飘,在霜烟缭绕下若隐若现,好似画卷中人。他疑惑那是谁,但看得如此美景,不禁轻声嘀咕:“六尺青丝,三尺缠头三尺垂。”
没成想女子随之在雾中站定,竟然悠声说道:“一袭儒袍,半袭遮身半袭浮。”
“啊?”谢灵运顿时一惊,这么远她都能听到!既惊于她的耳聪,也惊于她的心慧,如此迅速的对答,“浮”之一字不但是暗喻食气的身体状态,更是骂他轻佻浮浪……
其声又清扬悦耳、婉然大气,如同《韶》乐般叫人闻之不忘,这是何许人也?
他生了几分别致的兴趣,眼睛一转,就道:“竹本无心,偏生许多枝节。”我可不是有意调戏,刚才那话儿是无心之失而已,结果你倒好,说什么衣服遮不遮身的,又算什么?
那雾中女子马上便答道:“藕虽有孔,不染半点污泥。”
哎哟!谢灵运一听,不由呵呵笑了,她岂不是在说:“我才不是在撩拨你,你也别误会了。”
那我就是污泥了?本来说得那么小声,可以当听不见啊,明明是你主动对答的,何解?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啊!他又生此感慨,心中却不服输,现在是真的有意逗她了,笑叹道:“唉!山深林密,教樵夫如何下手。”
此话意有两重,好像是哂然自嘲,你这么厉害,我哪敢有什么歪心思;又好像是孟浪调戏,那如果我想要砍些柴,该怎么下手才好?
“呵。”女子似是也一笑,随即应道:“呔!水清沙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