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升仙录-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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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名叹了口气,道:“这四日来真苦了她俩,你要见到定觉她们瘦了。”
赵云韵生气道:“我管她们瘦不瘦”
剑无名一楞,不知再什么好,忽见黑影在前,大喜道:“千魔岛真到了,这下可好了。”
赵云韵道:“有什么好?”
剑无名笑道:‘至少免得我那两位妹妹再受航行之苦。……
赵云韵气道:“还有你那呆妹妹也可以治啦”
剑无名不悦道:“她并不呆,小姐不要弄错。”
凝目去看渐近的千魔岛,不再看时青一眼,赵云韵被他那句话顶得珠泪盈眶,莹然欲滴。
那千魔岛不算大,但见岛中央起伏一长形山脉,山脉的形象好似一个独角怪人伏蹲在岛上,想那千魔岛的名字是由此而来。
快舰渐渐靠上岛岸,只是岸上是个岩石码头,码头旁停泊另艘快舰,白衣水靠的水手一一登上那船。剑无名心想:“不知这艘舰要开到那里去?”
忽听“砰”的一声,快舰触上石岸,长板桥缓缓放下,威猛老汉走上甲板,恭揖道:“小姐请下船。……
白湘湘与童萱萱从舱中被带上船来,赵云韵道声:“请客人下船。”
她也不看剑无名一眼,首先从长板桥走下,到了岸上,只听众人呼道:“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
剑无名、白湘湘,童萱萱跟着走下长板桥,才走一半,剑无名忽见一人正要上那艘开出的快舰,不由大呼道:“童不易”
上船那人正是童不易,他一看清剑无名,又看清剑无名身后的童萱萱,脸色大变,倏地,船不上了,转身飞奔回岛去。
剑无名见到童不易岂肯放过,他有许多不明之事要问他,第一件事他要知道,无极府怎样了,还有他要问他在不归绝峰所作的事如何解决。
可是童不易一见到他就跑,实令他大惑不解,心想:“你跑什么,我也不跟你打架,我要好好跟你谈谈。”
当下从长板桥飞掠下岸,大叫道:“你不要跑,我有话问你”
童不易不但不停反而奔的更快,顷刻奔人岛的西北方,剑无名不假思索,跟追奔去。
白湘湘叫道:“大哥,大哥……”
她想跟着奔去,但她手牵童萱萱要照顾她,如何能够分身。
赵云韵也叫道:“剑公子,剑公子……”
她不知道剑无名要追什么人,跟着追上,叫道:“回来回来那里不能去。”
原来这岛的西北方有块禁地,不管任何人都不敢进入这块禁地,赵云韵放不下,她怕剑无名会闯入那块禁地。
童不易的轻功并不输剑无名,他起步在先,剑无名一时无法追上,只见两人相隔十丈余,飞行得风驰掣般,一掠而过,赵云韵轻功较弱落后数十丈,她在后大呼:“那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
剑无名虽然听到却不敢止步,因一停步就再也无法追上童不易。
奔行半个时辰,剑无名要地看到一堆白骨,再前又见一堆,更前白骨叠叠,堆满各处,至少有百十人的尸体。
尸体堆在一条狭长的谷口,童不易脚步不停奔入谷中,剑无名跟着要过谷口,抬头忽见山壁上题着一人高大的三个“不归谷”
剑无名?惊,暗中念道:不归谷,不归谷……”
稍一迟疑,也不在意,就进谷中。
赵云韵赶到已然迟了,剑无名走得没了影儿,她呆呆站在谷口,默默祈祷道:“希望你安然的出来,希望你安然的出来……”
但是她只有祈祷却无一点信心,因要从谷中出来太不可能了。
剑无名一进谷就失去童不易的影子,心想:也许自己在谷口耽误的关系,他一定在前面”
于是加快步子,越来越深入谷中了。
狭长的谷道,光线暗淡,冷风阵阵,阴森刺骨,剑无名边走边呼:
“童不易,童不易……”
声音回绕清彻贼亮,在这寂静的谷道中,除了呼声外只有剑无名的脚步声,忽然剑无名停下呼声侧耳静听。
这时仅剩下剑无名的鞋履声,片刻另端也响起步履声,剑无名听得真切,止步不前,于是那“卡嚎……‘卡嚷”的脚踏碎石声听得更加清晰了。
声音是剑无名这边响来,剑无名心想:“莫非是童不易转回?”
谷道曲折见不到前方,但听那孤零零的脚步响起来越近,霍然一条人影从弯道现出,只见那人的身体瞒珊而行,好像受了重伤行走不便。
剑无名目光锐利,虽然在暗淡光线下相隔二十余丈,却看清那人并非童不易,而是位方丈和尚。
第九十一章达摩高僧
那和尚勉强又走了三步,忽地倒在地上低声呻吟,剑无名飞奔上前,不敢立时扶起他,道:“你是谁,受了伤吗?”
和尚前身伏在碎石上,背心起伏不已,原是呼吸甚为困难,剑无名又道:“你告诉我是谁,我可以帮你治伤。”
和尚忽然挣扎地道出:“贫僧法海……”
剑无名低声地惊噶道:“法海”
原来当今达摩派辈份最高的是法宇辈,除掌门法本,法字辈仅剩下法海、法意两位长老,这三人在达摩寺中声名最高,江湖武林道上无人不知。
剑无名万想不到受伤的和尚竟是法海,暗忖:“达摩高僧怎会来到这里?又怎会受重伤?”
当即伸手扶起他,让他仰面依靠在自己身上,只见他前身尽是鲜血,一道道伤口纵横交划,仅脸面的伤口就有二十余处,分不出眼鼻口耳。
剑无名仔细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发现他脸上二十余处全是一道道剑伤,而且每道剑伤深浅长短一致,好像每剑都是量好尺寸再在法海的脸上划下。
法海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的出:“邪……邪……剑……再出剑无名道:魔剑什么魔剑?”
法海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剑无名暗暗摇头,心想,他身上的剑伤少百余道,治也无法治,眼看他性命垂危,等到再一次抽搐血流尽时,就将离世,不由叹道:“老前辈,你有什么遗言尽管,晚辈能力虽然薄弱,定当为前辈尽力完成。”
法海眼睛已被刺瞎,他看不见眼前是谁,更不知剑无名是否敌人,但他听到剑无名这番诚恳真挚的话,奋起余力,嘶哑嗓子力颤抖道:
“如……如意令……送至达摩……就……就魔剑再出……”
到这里,双手猛的抓紧剑无名的衣领,大声呼道:“魔剑……好……厉害的魔剑……”
一阵剧烈的摇动后慢慢静止下来,终于一点也不支了,但那双手仍然紧抓着剑无名的衣领,仿佛他要抓着害他的敌人,与之同归于尽。
剑无名看法海死状甚惨,不由眼眶润湿,用力搬开那双满是剑伤的双手,让他慢慢倒在地上。
法海死不瞑目,剑无名心情沉重的抚拢他那怒绕的眼皮,低声道:
“前辈,你安心去吧,我一定替你将如意令送至达摩……”
就在左近剑无名找到一个岩石洞,抱着法海走到洞内,恭恭敬敬的放好,虐诚的道:“晚辈放肆了。”
伸手在法海袖衣内搜出一支纯白色玉如意,那支玉如意仅有巴掌大,触手生温,剑无名心知如意令就是达摩的最高信符,心翼翼的收在怀内。
凭着这支如意,自己的传话才能使达摩寺僧相信,却不知为何要传“魔剑再出”这四个字,心想这魔剑两字一定指某位使剑高手,而这位高手就是在法海身上划下百余道剑伤的凶手。。。
达摩法宇辈高僧名重江湖,竟然让故手在身上重划百余道伤痕,实是骇人,就算一个死人在他身上划下无数道深浅一致的剑痕都很困难,何况法海这等高僧。
剑无名想到这点不寒而栗,暗忖:“这位魔剑高手实在太可怕了”
他将一块块岩石搬到洞口封死,做好后站在洞口合什道:“你暂在此处安息,尔后晚辈至达摩寺再请寺僧替你移灵。”
这时要追童不易已不可能,但这谷中只有这一条通道,剑无名仍不死心,一步深入,心想:纵然见不着童不易,见见那位魔剑高手也是好的”根本不想谷中可能住着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将会杀害自己。
那条通道共数百尺长,尽头豁然开朗,只见谷中是块平原绿油油的稻田野陌纵横,田沟中流水不断。
田埂上可见数位农家装束的汉子,他们没有看见谷中来了陌生人,只呆呆的望着稻田。
剑无名走到田埂上迎面向位农夫抱拳道:“请问这位大哥适才有没有见到外人进来?”
那农夫抬头看看剑无名,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也不问剑无名怎么来到这谷中,摇了摇头。
剑无名又道:“前面可以去吗?”
农夫仍是摇头一声不啃,剑无名心想:“莫非他是个痴子?”
那农夫忽地走下稻田,伸手抓起一条蛇,那蛇未被抓着七寸处,反口咬在农夫粗壮的手臂上。
剑无名惊呼:啊哟”却见农夫浑然无事,嘿嘿笑了起来,剑无名心想这人好傻任蛇咬住,幸亏是条极洪通的水蛇,若是条毒蛇,岂不送了性命?
正想着,农夫举起手臂,霍然绕口咬住蛇头,一口就将蛇头咬下,嚼了数口吞进腹中,跟着又咬一口,不停地咀嚼起来。
不一会那条活生生的蛇被他吃得一干二净,剑无名见他满嘴沾着蛇血,吃得津津有味,看的心中发毛。
只见前面又有?位农夫走下田中,剑无名快快步走,心想他也要抓蛇吃,却见这位农夫手中抓起一只癞蛤蟆一口一口的咬着吃。
剑无名恶心的几乎要吐出苦水,慌道:“喂喂那不能吃呀”
农夫抬头向剑无名傻笑了笑,也不话就又吃了起来,剑无名本想问他话,见他这种可怖的样子,摇头快步而去。
附近尚有几位农夫看见剑无名走过不闻不问,剑无名心知他们个个跟白痴一样,但这决非天生的痴子,而是被施邪术。
剑无名生来侠义心扬,心想这谷主太可恨了,定是捉到外人施术后跟自己做牛马,可怜他们不明事理,肚子饿了抓东西吃,暗暗决定非找到谷主跟他理论中可。
稻田走完,一栋茅横在眼前,茅四周栽着高高的翠竹,前是晒谷场,但场中并末晒谷,只有一位老头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这情景现出宁静、柔和田园风光,工作累了就在晒谷场上憩息,无忧无虑悠然自得。
剑无名踏过横架在孱孱流水的童陋木桥,走到晒谷场上,只见那老头闭着眼睛睡着了,剑无名停下脚步,不愿上前惊扰他的好梦。
仔细端祥那老头,身材中等,穿着一套灰色的粗布衣裳,衬着那绕满脸皱纹的慈祥面孔,十足乡下老农的模样。
在他躺椅的旁边放着一个箩子,底方上面,箩口紧盖,不知里面盛装着什么东西。
剑无名站了一刻,心想站着不是办法,四下无人,唯有唤醒这位老农才能打听谷主的佐处。
正在迟疑不进时,者农忽然打个哈欠绕开眼睛,他看到剑无名慈祥一笑,剑无名见他虽然绕开眼晴却只绕开一只,另一只眼睛仍然紧闭,不由一呆忘了问话。
老农不问剑无名从何而来,径自打开箩口,仅有的那只眼睛盯着箩底望着,剑无名奇怪的想:“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老农似乎看准了方位,候地伸手探进箩口,一忽儿抓出一条头呈三角形、红信直吐的紫袍尾巴花蛇。
剑无名暗暗惊呼:赤尾赤尾……”
这赤尾蛇是天下十大毒虫之一,剧毒无比,咬人后毒性发作之烈仅次于百步蛇,尚在翠竹丝之上。
却见老农手抓的部位正是赤尾的七寸处,赤尾不能反噬,唯有直摆鲜明夺目的红色尾巴,老农望着赤尾的头部嘿嘿直笑。
剑无名看到这笑容心中一懔,因这笑容冷酷、残忍,与老农慈祥的面容,极不调和,仿佛刹那间换个人。
老农笑容突敛,绕嘴一口将赤尾的三角头咬下,当老农抓起蛇时剑无名就想到他将吃蛇,但想这是毒蛇总不会也吃吧,那位老农还是吃了,不由得剑无名惊得呆住,心想:“难道他不知道是条毒蛇?”
仔细一想却又不对,因这老农抓蛇正好抓在七寸处,不象刚才见的农夫乱抓一气,抓的不好抓到毒蛇就完了,显然老农知道是毒蛇,怕它反噬才抓在七寸的地方。
而且老农吃蛇时的神情变化,而非茫然无知的乱吃,好象他吃这条蛇有用意,不是为了充饥果腹。
剑无名的预想果然不错,老农吃蛇的目的确非如田埂上的农夫吃了塞饥,只见他咬下蛇头后,蛇身随手一抛,只咀嚼那颗蛇头。
老农将蛇头吃完,抹了抹嘴,挺身伸个大懒腰,剑无名暗暗叹道:“你明知毒蛇还敢吃,嫌命不长矣”
老农倏地站起身来,却又低身拾起那条没有蛇头的赤尾,走到剑无名身前站住,先不问话,递出赤尾,短短句:“给你吃”
语气中有点命令的意思,剑无名脸色不由一变,不悦道:“你自己吃吧,我不是野人。”
老农大惊道:“你会话?”
剑无名更是不悦道:“我有嘴有舌当然会话?”
老农笑道:“我见你进来一话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