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升仙录-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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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名看她俩人的年纪少五十以上，如梦的徒弟已是这般年纪、如梦本人的年纪当在八十左右，其实如梦真正的年纪，谁也弄不清楚。
如梦扳着面孔道：“去把素心请来。”
两名黑衣尼脸色微惊，互相望了一眼，仿佛取得默契，一齐声道：“敢问师父，素心所犯何罪？”
如梦白眉一掀道：“来人要面质，不必多问。”
这位黑衣尼显是慈悲庵执法尼，平日虽铁面无私，敢情与素心产生感情，今日竟不愿立时去请素心，只因被她俩人请来罪成定论，她俩人不相信素心犯罪，齐向剑无名问道：“施主，你当真要师父当你面责罚素心？”
剑无名急急道：“谁我要贵主持当我面责罚素心，她……她……根本没有做错事，何罪之有”
另一位黑衣尼道：“施主知不知道本庵不会外客。”
剑无名点了点头，那黑衣尼接道：“本庵弟子年年外出行道，师父怕行道弟子在外行为不检，总不能不准江湖人氏前来控告，定下条例，来人闯了两关，可以面诉不检弟子的罪状，俟本庵慢慢来查询再为定罪，倘若不检弟子罪大恶极，来人非见她定罪不可，那得闯第三关，施主闯了三关，所以师父命咱们去请素心跟你面质后再定罪。”
这一解释剑无名才明白闯第一关时那婆婆不高兴的原因，闯关本是来控告慈悲庵弟子，凡慈悲庵里人心里已不悦，自己却不知，只想到快见柔儿，笑容满面，这种态度难怪老婆婆看得不舒服。
如梦定下这三关的条例，起来颇为跋扈，哪有不准人随便来告状，非得通过三关。假使告状的人不会武功闯不过两关，岂不是纵容不检弟子的罪恶？
这如梦有她的道理，她以为慈悲庵清规严厉有方，凡出自慈悲庵的弟子决不会犯罪，根本不相信外人指责她的弟子，真有人指责多半误会，免得麻烦，定下三关的规矩，意思你是真本领才有资格控告本庵弟子。
剑无名万想不到怪老人教自己闯关闯出麻烦，柔儿天真纯洁那会犯罪呀？心想我闯三关为的要见柔儿，哪里是来控诉，这三关规矩也定的太不合理厂，当下道：“闯关的事晚辈无知，希前辈们原谅，在下此来另有衷情。”
如梦挥手道：“破嗔，破悲，下去”
两名黑衣尼听师父这么说，那是不用请素心了，她们本不相信善良的素心行为有何不检，证实后果然不错，高高兴兴地去了。
剑无名正要话表白，如梦拂袖道：“你那衷情不用了，去吧。”
剑无名恭身道：“可否让晚辈一见素心再走？”
如梦断然道：“不行，你没听我弟子破悲：本庵不会外客”
剑无名哀求道：“请法师可怜晚辈连闯三关只欲面会贵庵弟子的苦衷。”
如梦不悦道：“三关只为含冤人所设，并不是为另有衷情的浮滑少年所设，走吧”
剑无名仍不死心，道：“法师，晚辈绝不是浮滑少年，素心是我知友，我见她面只要一句话。”
如梦击掌唤道：“如幻，请来。”
如幻走进月形问，来到室中，剑无名眼光充满哀求地望向她，如幻见剑无名可怜兮兮的表情，暗中一叹。
如梦也看到剑无名那值得同情的样子，但她毫不为动，慈悲庵的纪律不能因他而破，冷冷道：“如幻，你送这位施主出去。”
如幻不能相助剑无名，莫可奈何道：“施主请吧。”
到这地步，剑无名才想起怪老人所的话，不错，看样子自己想见柔儿除非把她们杀了，才无人阻止去找柔儿，可是他能这么做吗？纵然不顾一切，杀也杀不过呀？
他明白的很，如梦只要真的和自己打，用不了十招，目前要想蛮干，决行不通，他还想打动如梦铁石般的心，道：“晚辈有句话请问。”
如幻十分同情剑无名，不催他立时离开，道：“什么话，请。”
剑无名向如幻抱拳道：“晚辈请问慈悲两字做何解释。”
如幻道：“爱念曰慈，憨伤曰悲，是谓慈悲。”
剑无名语意深长道：“记得佛经上：佛视众生，一如家人而爱念之，欲令得利益安乐，此谓之慈；见受苦者，则恻怆怜憋，欲脱其离，此谓之悲。这两字如是解释，不知晚辈的可对？”
第一百五十八章何谓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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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幻通晓佛经，岂有不知剑无名解释慈悲两字的用意，沉吟道：“佛经是如此解释，施主的不错。”
如梦不等剑无名再，忽道：“本庵虽称慈悲庵，可惜修炼不够，不能以佛视众生来解释慈悲，也许若干年后能够真正做到慈悲两字，目前，施主请不必再费唇舌了，如幻，送客”
如幻轻叹道：“施主，话已说完，可以走了”
剑无名见左求右求皆行不通，暗中有气，怒道：既不能做到慈悲，法师，我看你们慈悲庵该换个名称，免得名不符其实。”
如梦脸色微变，轻喝道：“送他走”
如幻低声道：“施主再不走，别怪老身无礼。”
剑无名不敢真正在此破脸，他顾忌到柔儿身在此处，转身大步而去。
如幻随行，走出神月门，摇头道：“施主也太大胆了，慈悲庵数十年历史，你要本庵改名，不是要与本庵为敌吗？”
走了一段，如幻又道：“施主，你心里千万别打鬼主意，要知你今日闯了三关，庵主规定能闯三关上宝招牌，所以处处迁就你，要我亲自相送。下次你若偷偷来，让咱们发现，就不会放过你啦。”
如幻看穿剑无名心事，他的确有意晚上偷偷来见柔儿，也不隐瞒，道：“你们不让我见素心，此后我会常来的，直到一天我见到素心为止。”
如幻从剑无名坚定神色看出这少年得到做得到，再多的劝告也是徒然，仅了声：“你，好自为之。”
话中意思，偷偷来可以，但要小心了。
剑无名十分感激如幻好意，心想：“要是如幻是慈悲庵主持，一切就好办。”
却不知假若如幻当主持，为要维扬慈悲庵铁一般的清规，今日处置的态度，将与如梦一样的，目前她不是主持，所处的立场不同，才有暗示有剑无名可以偷来会见柔儿的意思。
凡人往往立场一变，所处的态度也不同了。
两人静默通过长长的走道，忽见一只飞鸽掠来，鸽子脚下系一金色铃，飞行时铃声叮叮直响。
如幻闻铃声，惊道：“又有人闯了二关”
慈悲庵将近二十年来没有人闯过二关，今日一连两人闯关，事情太巧，难怪如幻面有惊色。
铃声惊动庵内女尼，先前剑无名见过的两名妙龄女尼一旁奔了出来，打开中门。
如幻自语道：“奇怪，莫非本庵果有人在外行为不规。她转首望了望剑无名，意思在问：“这次闯关的人与你有没有关联？”
剑无名不动于色，他根本不关心谁来了，心中只在打算晚上如何偷来此地找寻柔儿。
如幻走出中门，只见中门外走来一位衣饰拥肿的老人。
剑无名这老人识得正是指点自己来的那人，不由咦了一声
如幻问道：“你认识他？”
剑无名应道：“认识，老法师可认识？”
如幻摇了摇了头，这一刻老人走到石阶上，抱拳道：“如幻大师。”
如幻一惊，剑无名笑道：“老法师不认识，他可认识你呢？”
老人望着剑无名笑道：“老弟恭喜你呀”
如幻道：“请问施主贵姓大名？”
老人笑道：“大师，你忘了莫某人二十年前来过一次。”
如幻吃惊道：“啊你就是莫深南？”
二十年来只有莫深南闯了二关，也是慈悲庵立庵以来第一位闯过二关的人。
莫深南叹了口气，道：“岁月不留情，转瞬二十年，大师难道一点也不认识莫某了吗？”
如幻摇头道：“莫深南，你老得太厉害了”
莫深南自知自己果然老得厉害，苦笑了笑。
剑无名抱拳道：“秦老丈，多谢你数次指点。”
莫深南道：“老弟见没见着素心？”
剑无名叹道：“我没有见到素心，果如您老所，慈悲庵不准外人来找庵中女尼”
莫深南假惺惺道：“你闯了三关，该能见着呀？”
剑无名道：“老丈莫非不知慈悲庵闯关的规矩？”
莫深南道：“略有所知。”
剑无名道：“我虽能就此一见，可是素心并无罪，我怎能诬陷她有罪来达到相见的目的。”
莫深南不以为然道：“你只要见着了不能随机应变？”
剑无名道：“在下鲁钝不善机变，与其如此，不如另想他法。”
莫深南含笑道：“也好，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迟早你能达到目的，将来再恭喜你。”
如幻道：“莫深南，你这次来有何目的？”
莫深南道：“恭讨金刚核”
如幻道：“你自信能闯第三关？”
莫深南得意地笑道：“这次用不着啦。”
剑无名问道：“老丈，你来讨什么金刚核。”
莫深南呵呵笑道：“老弟，这是我的秘密，哦，你该走了，再见呀。”
剑无名茫茫不解地离开慈悲庵。
下了少华山，剑无名心想：“破大天都掌的心愿达到，可是见柔儿的心愿毫无着落，剑无名呀你是倒了大霉，卖影子换来的代价，白白牺牲了。”
他是守信之人，虽未见着柔儿，觉得该先去大华见白燕，要求她收卖影子一事，暂缓一段时日。
太华那座庵虚掩着门，白燕不在，剑无名独自静候，直等到黄昏仍不见白燕归来，他看时候不早，想偷偷去慈悲庵见柔儿该动身了，于是他脱下外袍，柬扎停当，怀中鱼肠剑插在腰带上，准备夜行。
就在此时，白燕忽然归来。
白燕一进门就道：“你要那里去？”
剑无名道：“慈悲庵。”
白燕坐上蒲团，冷笑了声：“你想去送死？”
剑无名犯了脾气，倔强道：“死何足惜。”
白燕缓下颜色：“死固难不倒你，但你死了，咱们之间的条件岂不落空？”
剑无名心情郁闷，话怒气勃勃：“你只知利用一人，全不顾那人的心愿么？”
白燕笑道：“你有什么心愿？”
剑无名简短道：“上慈悲庵”
白燕道：“你知不知道偷闯慈悲庵的后果？”
剑无名道：‘慈悲庵并非龙潭虎穴”
白燕叹了口气道：“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剑无名冷笑道：“在你白燕眼中世上还有不可去的地方？”
白燕又是一叹：“我白燕自命不把天下武林人物放在眼中，但今日一番观察，慈悲庵个个身怀绝艺，白燕再目中无人也不敢瞧慈悲庵。”
剑无名奇道：“你今日去了慈悲庵？”
白燕点了点头：“不错，我这么晚回来倒让我探听一件隐秘。”
剑无名道：“什么隐秘？”
白燕道：“你我只知利用人，但我白燕还未利用你，你却被莫深南利用了。”
剑无名不信道：“我怎么被利用了？”
白燕道：“是不是莫深南指点你来找我的？”
剑无名应道：“是啊”
白燕道：“你以为他指点称来找我是番好意，错了，傻瓜，他完全在利用你极想去见素心的感情。”
谁也不愿女人喊自己傻瓜，除非对方是自己的情人，尤其聪慧高人一等的白燕，在她面前剑无名已有自卑心，这一喊傻瓜自卑更重，怒道：“我本来就不聪明，莫深南利用了我好，没利用了我也好，白燕姐，你不必多担心啦。”
掉头就走，不再理会。
白燕冷笑道：“急什么，时光尚早，夜闯慈悲庵时间足够。”
剑无名停下身来，白燕又道：“莫深南利用你不干我事，可是你知不知道从此为江湖种下了一大祸根”
最后句话剑无名留上了心，转回身坐上蒲团，问道：“剑无名闯了什么大祸请明白。”
白燕哼了一声，半晌才道：“据我所知莫深南是某秘密帮派的代表，这一派大约很久绝迹江湖了……”
剑无名略有所感，喃声道：“绝迹江湖的帮派？”
白燕嗔道：“别打断我话头，好好听下去。”
剑无名不悦道：“你你说，我在听着。”
白燕续道：“这一派不出江湖的原因是受了一人的禁制，而这人就是慈悲庵主持如梦大师，奇怪的一点，如梦像是那派辈份甚高的前辈？”
剑无名突然击掌道：“炎阳门”
白燕道：“你怎么又打断我后头。”
剑无名有气道：“你呀”
白燕很不高兴剑无名对自己话的态度，但她乖乖他下去：“炎阳门？如梦好像提起过，就当那一派是炎阳门。今天你离开慈悲庵后，莫深南那条老狐狸面谒他老祖宗啦……”
剑无名又插口道：“原来你跟我去了慈悲庵，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溜么？”
白燕白了剑无名一眼，怪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接道：“我不放心你才跟了去，你离开慈悲庵后，心想莫深南要搞什么花样？”暗暗跟在他后面看个究竟。”
“只见莫深南一见如梦大师磕头如捣蒜道：“祖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