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在唱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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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家很爱娇的把软腻的五根指头伸向他。
禄瑶王无言的将指套一根根穿进她的手。
她炫耀的晃来晃去,觉得温暖直透心口。
这天,他还是一如往常的确定米迦家进了门才转身回去,几条街过去,明明她的笑靥还在心版上流转著,心情却像里凝著忐忑,眼皮猛跳。
是怎么回事?
他凛然,脚步踌躇了。
回首幽微光处,路灯下飞舞的扑蛾像在告示什么……
为了安自己的心,他旋足,往回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心急,最后小跑起来
气喘的推开没有镇的后门,眼前看到的光景使他气血翻涌、眼瞳放大,拳头跟身体同时扑上去。
正在试图侵犯米迦家的流浪漠压根没想到还会有人闯进来,慌张下看清楚是个少年,狠心的一拳打中米迦家的脸,使她痛得缩成一团无法再抵抗。
可是也因为他这么想,后背狠狠的挨了好几下禄瑶王的乱拳。
他身材健硕强壮,根本没把一个少年看在眼里,往后直倒退的身体把禄瑶王使劲的往楼梯口撞,希望甩掉这个麻烦。
虽然吃痛,但是,禄瑶王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他扣紧流浪汉的颈子,一记完美的过肩摔让猝不及防的流浪汉腾空撞上米迦家的帐篷,脑袋跟墙壁做了最直接的接触。
龇牙咧嘴的人翻身又起来,只是脑袋的晕眩使得拳头酸软无力,他居然晃了个空钻过禄瑶王腋下逃了。
人跑了,禄瑶王握紧的拳头这才放开。
放弃去追那社会败类,他转向米迦家。
她坐在楼梯最旁边,惊魂甫定的拉著被扯破的胸襟,菱唇抖著即使努力了几次,再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小米……”
她听见声响,眼神用力的凝聚焦距。
靠近她,禄瑶王更放软声音,“没事了,小米。”
可以想见她是很想假装坚强的,但是才接触到他温暖的眼神,眼睛马上泛起一圈红,像被戳破的气球,马上扑向他的怀中。
“你怎么知道我……”
“没事,别说了!”他轻拍,很轻、很轻。
看见她嘴角的血瘀,“那个人渣!”早知道应该多赏他几拳,最好是就地闱了。
从来没有过的暴力想法跃然心间。
她呜咽,这才流下滚烫的泪水。
“我有踹他……”她徒劳的想解释什么。
“不管你有多强悍,女生的力气怎么也比不过大男人的。”他的安慰很实际。“下次……也不是下次,要是再碰到相同的情况……我是举例说明啦,尽量能逃就逃,要是逃不掉,就……给他吧,那也好过丧失生命。”
他才说完,胸口就吃了硬仗。“你胡说八道!”
不痛,所以随她惩处。
“我是处女欸,叫我把第一次给那种人,我不如死了算!”
这是哪门子的安慰啊!叫人又哭又笑,也很想踹他一脚了。
“好啦,别生气,我有看到你抓花他的脸,这也算出一口气了对不对?”
“我还想阉了他替台湾的妇女同胞除害呢。”她越说越激动。
“不骗你,刚刚这想法也才从我的脑袋跑过去而已。”
她瞪他。
两人异口同声——
“杀人是犯法的行为!”
两人在对方的脸上找到忍不住的憋笑。
这会儿,蛰伏在米迦家心中的恐惧才慢慢散尽。
但是,她不会忘记这次的教训。
还有,尽管她自以为强悍,在男人天生的势力下,却完全讨不了好。
这让她多了省思。
“你这里不能住了,先回我那里去!”
米迦家回头,看著毁了的一切。
除了点头,她还能怎样?
第五章
禄瑶王再度出让自己的床,却见米迦家的眼神涣散,受侵犯后的不安明白的显现在她的肢体上。
一向强悍的她受到这次打击,大概会颓丧很久。
抱著被子的胳臂放了下来。
“走!出去玩!”
小小的头颅从别处转了回来。“这时候?”都——几点了?
坐在床沿的她双手空空,身上原来被撕破的衣服早进了垃圾桶,现在身上穿的是禄瑶王的厚衬衫。
宽大的衬衫穿在她身上有种难言的柔弱。
很难想像她之前喊杀喊打的狠劲。
再细想,自从被他盯住之后她似乎安分了许久。
“明天周休,今天玩疯一点不要紧。”刚刚才经过意外事件的她大概也很难成眠吧。
“我的衣服都洗了。”嘴角一扯传来疼痛。
“我有旧长裤,小六时候的,应该合你穿。”
“幸好我不是你弟弟,要不然什么都要捡你穿过的真可怜。”脸上的肌肉抽动也痛。
“我没有弟弟,不然你当我妹妹吧。”
“妹妹?”她怔住。
“当我妹,我会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不需要哥哥。”她,在那个家有好几个哥哥。那样的关系不必再多了。
她的口气很酸,可,他听出来了吗?
她要的不是兄弟姊妹的亲情,她……想要……想要的是不一样的……感情;他对她的。
一件干净又完好的绒布棕色长裤落在她手上,打醒米迦家的沉思。
“你需要的,要勒住你这匹野马,没有哥哥这种孔武有力的人不行。”他淡然的开著玩笑,双手不停的还在衣柜里寻找。
野马啊,好多人这么念过她,都没有他说的话有分量。
像是为了抹去她眼中极为沉重的迷惘,他很用心的找话题。
“你知道我那几个死党为什么都叫我王爷?”
米迦家也不知不觉被牵著走,“对啊,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一直没机会。”
“王爷是我的绰号,因为我讲话很像老头子,加上名字后面又有个王字,那些无聊家伙只要嫌我啰唆就这样消还我。”
“取得太好了!”
“哼,你很陈水喔!”他佯装愠怒。
“哈哈,王爷,我喜欢耶。”说完俏脸立刻染上可疑的红晕。
他不会有弦外之音的想像吧。
“我们去哪?”她摸著布面。
“随你,我们走到哪玩到哪!”
出去胡疯一阵总比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米迦家振作精神,换上了那件棕色长裤,居然很合身。
禄瑶王很得意。
几分钟后他们经过一家保龄球馆,禄瑶王二话不说的拉著她前进。
“我不会打保龄球!”
“很简单,你从最小号的球开始打。”
于是,他带著她去缴钱,换鞋,找球,从纠正她的姿势开始。
米迦家洗了一晚的沟,他没有讥笑,只一遍又一遍的下场示范,到后来竟然场内的人通通跑过来看他掷球了。
基于输人不输阵的自尊心,米迦家到最后终于抛出人生第一次全倒纪录,她乐得跳起来抓住禄瑶王大喊大叫。
他纵容著,嘴角带笑。
离开保龄球场,禄瑶王把她带往社区的篮球场。
“欸,你不会……”
恶兆成真。
“打篮球是好运动!”
她也知道是有益身心的运动,可是她刚刚力战过保龄球欸,握球洞的指头还麻得很,篮球,她哪来的精力啊?
四面八方的探照灯照得球场宛如白昼光亮。
米迦家知道不睡觉泡夜店的夜猫子多,却没想到昼伏夜出在篮球场上消耗多余体力的人也不少。
各种阶层年纪的人都有。
禄瑶王趋前去交涉,想不到很快就有回应。
A、B两组人马,禄瑶王手长腿长,得到他的A组如虎添翼。
被分配到米迦家的那组人就有点小介意了。
“别扯我后腿啊!”呛声的男生看起来肌肉发达是把好手,也因为这样特别看不起女生。
“谁扯谁的还不知道呢!”她最讨厌这种目光如豆的男生。
“只是友谊赛,你不要碎碎念。”大家都是临时凑在一起,为的是打发这样长夜,有什么好计较的。
“有她在我们会输!”
“不是都说了……只是打发时间的观摩赛嘛……”
开口闭口就是输赢,得失心重,有那么严重吗?
米迦家不会天真的以为所有的男生都像禄瑶王这样,但是相较起来,这位“王爷”实在好得不像话。
是稀有中的稀有人物呢。
开火了!
篮球是团体活动,最忌讳英雄主义,显然,那个肌肉男求瞵心强,他只要抢了球就跑,完全不照规章来,两场上半就被盖了数不清的火锅,堂堂连输十二分球。
中场,机车的人被围剿到臭头。
米迦家虽然没有落井下石的参与,还是觉得有点给她小小的爽了下。
为了一粒圆圆的球,大家抢来抢去,汗流浃背,谁灌篮了,高声叫嚣欢呼,谁跑球了,嘘声四起。
为了一粒球,大家真情流露。
果然,她刚开始的表现简直是菜鸟中的菜鸟,连抢到球也不会运,但是,有样学样,最俊就有了模样。
打篮球不是她擅长的运动,但是她从打架历练下的运动神经却是一级棒,身子骨柔软,反应能力强,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就能拿捏到窍门,然后,她表现出来的比谁都出色!
B组最后将分数追到终场……虽然,还是以六分之差输了,但是大家流了汗,目的已经达到,输赢已经不是重点。
没有人再介意她是女生的身分。
有人吆喝著要去夜店。
禄瑶王出来当坏人,表明两人还是学生,是被禁止上那种地方的。
大家挥手互道再见。
筋疲力竭的米迦家咧著大嘴笑,由衷的地忘了嘴角的瘀痛。
回去的路上,她累得抬不起脚步,精神却是无比舒畅,之前纠结在心里的垃圾都已掏尽。
“把这喝完,休息一下,我们就回去了。”在7…ELEVEN便利店外面,一瓶微波过的巧克力牛奶暖暖的放进米迦家手中。
她默默接过禄瑶王的好意,将巧克力牛奶放在运动'奇+书+网'过后冰冷又红热的脸上,看著微微要天明的天色。
禄瑶王也在便利店前面的阶梯坐下。
“我们在外面混了一晚,你也变成坏孩子了。”
想不到她还有力气消还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哼,这样说我,既然这样,往后我就不客气的把你这张白纸染成黑布!”
“我现在不就随便你染了吗?”
禄瑶王看进她亮湛湛的眼,他温吞吞的又说:“在我看来……你是一抹灿烂耀眼的朱碧。”
朱碧。
被盯上了!
离开捷运站,人潮变少。
老旧的街道白天治安一向还好,可是事情要发生通常就是没道理。
天生敏锐的寒毛竖起来,后方立即闪出来几个人勒住他的脖子、用布袋盖上,接著棍棒齐下的海扁他。
因为调性的关系,他通常跟这些江湖色彩浓郁的分子没有交集,他们为何找他下手?
来不及细想跟反抗,已经遭到痛殴。
相较于距离洗车厂几百公尺外突然飞来横祸的禄瑶王,本来专心洗车的米迦家也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不在焉起来。
禄瑶王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的纪录,今天……她不知道第几度把脖子往禄瑶王会出现的路上转。
——除非发生意外了。
不好的念头一旦钻进脑子,曾经有过一个小时终结十辆车的闪灵刷手也没了心思,二度把客人也当成车子洗刷的惨事在还没发生之前,她丢下水管跟刷子钻进服务站向跷脚看《花花公子》的毕哥请假,工作移交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一跑……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起来像一盘散沙,实际上偏袒自己人偏袒到不行的五人组全部被米迦家惊动了!
即使五人身上都是学生制服,也难掩各自不同的风采。
吁若湛,如白水淡定,对谁都是一副礼貌周到的样子,可是不知怎地就是少了股温度。
黑歙,两道霸王眉,舒卷云吞的气概已经略显一二,不安分的个性表现在对抗学校穿制服的制度上,几个人里面就他把制服拉出裤子外面,书包带子勾著屁股下十公分,至于其他丰功伟业罄竹难书……不提也罢!
殷翡,根本是个视觉系,从头到脚,都是手工订做,爱水的个性比女生还夸张,眉毛是描过的,金光闪闪的饰品一样都少不了,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阵香喷喷的风。
容郡,抢尽所有人锋头的玫瑰少年,娃娃的脸蛋,小鹿斑比的眸子,即使是无所为的坐在那,他的美,属人间少有。
东方狂也,三分钟一通电话,朋友通四海,东方狂也,又狂又野!
“是哪个眼睛放在裤袋的浑球敢动我们的人?”暴跳如雷的人嗓门超大,黑歙横眉竖眼,比黑社会老大还要老大。
“既然是浑球就表示有眼不识泰山,你就算喊破了喉咙,王爷也不会回来了。”殷翡好整以暇的对著自己弧型优美的十根指头吹气,因为才上过透明的修护指甲油,随便碰到可是功亏一篑的。
“你咒他死?!”
“哪有,就事论事你不懂吗?凡夫俗子!”
“我是俗仔,那你就是个屁!”
好低级的对话!
两个本来就不对盘的人一语不合……真的就一句话,就杠上了。
“你们两个——”有人跳出来主持正义?
哪知道……“乌龟笑鳖没尾巴,一个半斤、一个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