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奇材-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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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远立刻拔通了李胖子的电话,问了半天才感觉到赵启明这次不像是在开玩笑。李胖子一听说奸商不见了,顿时傻眼,他下午看赵启明走的时候有点不对劲,原来这小子是真的生气了。
陈致远挂上电话,吱吱唔唔把李胖子告诉他的事说了出来。齐雅婷听完哭得跟雨打芭蕉似的:“他这人怎么这样啊!又没有人要他的钱……,呜……呜……。我不该瞒着他的呀……”
陈致远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乱得要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小子,心里不高兴说出来就是了,大不了这些人一起跟他道歉,也别玩什么失踪呀!”
就连奸商被车撞这么危险的事,齐雅婷都能挺得住,可奸商跑了却让她无法接受。因为在她看来,离家出走,说明赵启明从感情上不愿意再接受自己了,这跟撞车完全是两码事。
陈致远看着六神无主的齐雅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听她哭个不停,更是心烦意乱:“要不我打个电话给雪怡问问吧,说不定这家伙跑回淮南了。”
他拿起电话刚要拔号码,手机突然响了,陈致远连来电显示都顾不得看,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是张廷打来的,李胖子刚才主动向他承认错误去了,他也感觉赵启明不像是在开玩笑:“……志远,你们先不要乱。这件事急不得的,你先劝劝雅婷。”
张廷的电话里传来齐雅婷的哭声,他自己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张廷交待陈致远,除了他老爸陈法林,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胡雪怡那边,最好让符媛从侧面了解一下赵启明在不在淮南。不然以那个小姑娘的性子,只怕能把天捅出个窟窿。
目前这件事只限于他们几个人知道,但大家没一个有主意的。先是安排了十几个人在上海各大酒店调查入住的客人,又查了两个机场当天的班机登记,忙了两天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他们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奸商自己身上。但愿他想通了之后,自己会回来。
好在公司里目前的工作还算是稳定,要是早个把月,只怕朱广文的计谋早就得逞了。这些年大事都是由奸商拿主意,他的不告而别,让几个人都有种少了根主心骨的感觉。
齐雅婷接连两三天连公司都没去,成天在家里以泪洗面,什么事业工作,奸商不在她啥心思都没了。看着那些银行卡和装着现金的钱包,齐雅婷更是担心,赵启明什么都没带就走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奸商才没那么傻呢,银行卡是留下了,但他带了两个活期存折在身上,大部分的钱都在这两个账户里。
就在家里为了他失踪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的时候,他穿过半个中国,坐着轮船到了海口。这个城市奸商还是第一次来,比南宁还要暖和,刚从海口的秀英港上岸,他就被这地方吸引了。
三月底的海口,早过了阴雨绵绵的季节,二十几度的气温不冷不热,路边的椰子树在咸湿的海风中轻轻摇摆,身穿黑衣头戴斗笠卖槟榔的黎族姑娘……,处处充满了亚热带的异域风情。
赵启明不由得感叹起来:中国还真他妈的够大!
跟着旅客走出海港,两手空空的奸商脱下上身的西装,随手扔给了路边一个浑身破烂,浑身油腻腻的乞丐。看到那家伙像捡到宝一样摇着满头粘结在一起的长发傻笑,赵启明乐了,歪着脑袋也冲着乞丐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不见的亲人。
那是他上个月才花了七万五买的“范思哲”,不知道那乞丐要是知道这套衣服的价钱会成什么样。
奸商坐着公共汽车到了海口市区,从银行里取了几千块钱揣在兜里,延着滨海大道慢慢溜达。反正公司里最近还算平静,钟全山在朱广文那边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自己好不容易一个人无牵无挂地跑出来,浑身上下哪都觉得松快,连脑子都清醒了许多。这感觉还真不错。
晃到下午,他才感觉到有点饿,在中山路上找了家小馆子吃了点东西。接着又钻进路边一个门脸不大的服装店里,花了八十块钱买了身衣服换上,顺手把范思哲的裤子和里面的衣服也都送了店主。
等赵启明转到海秀大道乐普生商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夹在人流中楼上楼下晃悠了一个多小时,在这家商厦购物的人还真不少。
赵启明拎着瓶矿泉水溜达到二楼的出入口,站在李胖子说的行人天桥上向对面看去。左边不远处又是一片热闹的购物大厦,可能是那个叫什么DC城的地方,正对面是一排商铺,一些卖海南特产的店铺和几家大众名牌服装店混杂在一起。
在这排商铺的后面,是一大片光秃秃的工地,七八台打桩机架在四周,正“轰……轰”地敲打着地面。
二百零二章住酒店的打工仔
赵启明看了四周的环境和川流不息的游人,心说李胖子看来还算是有点眼光。海南省虽说仍然没有摆脱泡沫经济的影响,但这么个地方确实是块做买卖风水宝地。
跑到海口来他也是一时冲动,既然打定主意要吓吓这些人,玩失踪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是三月份,往北方去太冷,李胖子又把这里说得那么好,连张廷派来的人都认可这里的投资环境。冲着这两点,赵启明在明远房地产公司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过来瞧瞧。
他穿过行人天桥走到马路对面,工地有个大门开在旁边,只不过是关着的。紧挨着门口竖了块大牌子,写着《海口市最耀眼的商业中心——明珠广场》,然后就是一番工程介绍:
工程占地一万三千平方米,建筑面积十二万平方,地下两层地上八层。项目总投资三亿七千万,建成后将成为海南省最大的商业旗舰……。
他正仔细看着,忽然听见旁边有人操着熟悉的方言喊了一句:“喂!你干什么的?”
赵启明转眼一看,工地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半扇,一个穿着茄克的年青人站在门口,嘴里叼着根烟。看体型也是个瘦高个,只不过年纪比自己小点,顶多二十岁。他笑了笑:“没事,随便看看。”
瘦高个冲他摆摆手:“噢……。先让让吧,马上要出车,你挡在路口了。”赵启明走到他旁边,不一会儿,一辆丰田皮卡从工地里开了出来。
年青人转身刚要上车,赵启明用淮南方言冲他说了句:“兄弟,你可是安徽人?”
瘦高个转过脸来打量了这个人一眼,点点头:“……是呀,你也是吧?”
赵启明咧着嘴走到他面前:“我是淮南的,你呢……?”
小青年眼睛一亮:“哟,老乡呀!你在哪上班?”他看对方那身打扮,刚个发了工资的打工仔,顶多就那双皮鞋稍微有点档次。
“还没工作……,上午刚到海口,想找点事干。”赵启明感觉这小子有点意思,不像个常在外面跑的盲流。
小青年皱了皱眉头:“现在海口的活不太好找。我也是熟人介绍来的,刚干了一个月。”
“没关系,碰碰运气吧。我叫赵启明,你贵姓呀?”赵启明习惯性地想伸出手。可一见对方没啥反应,他才觉得不大对劲,打工仔之间不兴这个。
小青年眯着眼睛露出了涉世未深的笑容:“我姓杨,叫杨灿。对了,你有文凭吗?”他忽然想起件事来。
赵启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呀。干啥?”
“呵呵,有文凭就好。我下午上班路过办公室,看黑板上写着罗工去人才市场招个内勤,不知道招到没有……。妈的,我要是有文凭就好了,也不用干这跑断腿的工作,成天忙得跟没头苍蝇似的。”杨灿说着失望地往地上啐了口吐沫。
赵启明安慰他:“其实光文凭也没啥用,找不到工作还不如你呢!你是什么学历呀?”
杨灿摇头叹了口气:“唉……。我是学跳舞的,凤阳花鼓听说过吧!没啥用。”说着,他拍了拍赵启明的肩膀:“跟我来,过去帮你问问,说不定罗工没找着合适的。”
他转身跟车上的司机说了几句,让对方先把东西送到海口市检验所,司机点点头,开着车走了。
赵启明满脸感激之情,连连点头。两个人延着人行道走了一截,转过商铺来到另一处大门,门口写着个小牌子:非办公人员不得出入!
杨灿停下脚步小声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趟办公室……”说着,他往一幢两层的小楼跑了过去。站在门口能看见一楼的大办公室,铝合金门窗,里面坐着几个人,杨灿推门走了进去。
赵启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人还真有意思,不像个干杂活的,倒像学校里的好孩子。他看了看四周,围墙里面是一高一低两幢楼,正对着大门中间是一条几米宽的过道,从这里看过去,刚好能望见工地。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杨灿歪着嘴笑眯眯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冲赵启明招了招手:“过来!”
赵启明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走到一位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人身边。杨灿笑着跟对方打招呼:“罗工,这就是我老乡……。”
罗工抬头看了看赵启明,眼前是个斯斯文文的一个年青人,皮肤白净,只不过太瘦了点。“你学什么专业的?”他面无表情,语气略显生硬,一看就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
赵启明老老实实地答了句:“上海外贸学院毕业的,学经济管理……”
罗工又问了几句,接拿过赵启明的毕业证翻了会儿,最后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钟:“……吸毒吗?”
奸商听了一愣:“没……没那爱好。”赵启明被罗工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看来海口这地方吸毒的粉仔还真不少,要不对方也不至于有那想法。
站在旁边的杨灿笑着说道:“罗工你别见到瘦子就说人家吸毒呀……!咱们老家可没那东西。”
罗工名叫罗寿宁,是四川万县人,建筑专业,在工地负责处理办公室的工作。他让赵启明第二天来上班,试用期三个月,工资四百,过了试用期一个月七百,公司包吃住。
不过有一条,公司每个月只发一半工资,余下的过年一起结算。
赵启明哪在乎这些,满口答应下来,两个人对罗工千恩万谢了一番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门,杨灿眉飞色舞地抬手搭在赵启明肩膀上,那表情比赵启明还兴奋,连上班的事都给忘了,带着赵启明去了旁边的那幢高楼。一楼的七八间房是工地的厨房和材料仓库,整个二楼是老板住的地方,三楼四楼是办公人员的集体宿舍。
出门在外,要是能有赵启明这样的机会,绝对属于命好的。尤其是在当年的海南,比九十年代初那会儿差了十万八千里,想找份填饱肚子的工作还真不容易。
就这样,赵启明从明远集团和鸿福百货的董事长,成了一名打工仔,居然还混进跟李胖子唱对台戏的建筑公司干活。他别的倒也没多想,干不干活无关紧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尝尝打工的滋味倒也不错。
当晚他为了表示感谢,掏了三十块钱请杨灿在路边排档吃了顿四川火锅,两个人聊得甚是投机。
杨灿的一个亲戚跟这个工程的老板打过两次交道,靠着这个关系安排他在工地里负责些琐事。平时也就是干些买几捆电线、帮老板跑跑腿的差事,总之是哪需要就去哪。遇到赵启明的时候,他正准备送一批混凝土试块去检验所检查抗压强度。
杨灿虽说从家里出来才一年,谈不上什么社会经验,可他心里总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四五岁的家伙有点不对劲。言谈举止不像个流落在外的打工仔,于是认定赵启明应该是个比自己有前途的人。
和杨灿分手之后,赵启明打了辆车,让司机找家好一点的酒店解决自己的住宿问题。奸商自从在上海外贸学院住了一段学生宿舍之后,提到“宿舍”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虽说这家工地的条件还算凑合,可对于住惯了大宅的奸商来说,还是宁可选择酒店。
出租车司机狐疑地瞅了赵启明一眼,把他带到一间规模不小的五星级酒店,距离市中心五公里的海甸岛环岛泰得大酒店。奸商到总台开了个套间,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穿着一身垃圾的年青人,居然能住得起一晚两千多的套房……。
赵启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办公室,让出租车停在离工地五百米远的地方,下车徒步走到工地。他边走还边琢磨,一个人要想充大款不容易,可有钱人要想冒充穷光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做人真难!
按照罗工的说法,赵启明的工作就是处理些文件,开会的时候做做会议纪要,然后再干点打杂跑腿的事。由于工地刚开始施工,事情并不多,七八名带着安全帽、年纪不等的工程师偶尔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找图纸讨论施工问题。
可赵启明傻乎乎地在办公桌前呆了一个小时,竟然啥事也没有,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实在是闲得发慌,他只好跟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