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情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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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去甘南市。
司机显然没有拉过去这么远的乘客,重又审视了我一遍说,去甘南要走五百多公里,我不去。
我说,我时间紧急,我多出钱。
司机说,你多出钱我也不去,请你下车吧。
我无奈下了出租,好在又一辆出租开了过来。我拦住了,这司机是个女的,三十岁左右,我想,那男司机都不肯去,这女司机就更不能拉我了。我没有马上坐进车,而是站在车门前问道,去甘南市,去不去?
这位女司机也上下审视了我一番说,出个价吧?你能出多少钱?
我一听有戏,忙说,我是外地人,你开个价。
女司机想了想说,你给个整数,一千块怎么样?
我说,好,就依你。
我坐进了出租车,而且坐在了司机的后面。
司机说,坐前面吧,路远着呢。
我说,我坐后面便于休息。
谢天谢地,我终于离开了兰州。
汽车驶出兰州城后,我轻轻地出了一口长气。我表情的些许变化,被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个一清二楚。
女司机头也不回地说,先生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吧?
我说,不,没有。没什么麻烦。
女司机笑了笑说,你一定有麻烦,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我说,你会相面?
司机说,也可以说会相面,干我们这一行的,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接触人多了。这位乘客是干什么的,甚至是去做什么事,往往都猜个十有八九。
我来了兴致,说,那你就猜猜我吧!
女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说,坐前面来吧,已经出城了,对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女司机可真神了,好像她什么都知道。我顺从地走下车,坐到了女司机身旁,我开了一句玩笑说,你就不怕我劫了你?
女司机说,只存在我劫你的危险,绝不存在你劫我!
我说,你就这样相信我?凭什么?
女司机开动了汽车说,凭什么,就凭你魂不守舍和心神不定,你在兰州肯定存在危险,而且你又是一个外地来的大老板。
这女司机简直是个神人,我对其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程度,师傅,请把你的依据告诉我。
女司机说,我可不敢称“师傅”,我姓张,你叫我小张好了。
我说,我也姓张,感情咱们是一家子。
女司机微微一笑,似有不信。我忙掏出名片盒,抽出一张递给她。
小张看过我的名片说,其实我的根据也很简单,你手提密码箱,这在兰州街头并不多见,你穿的一身名牌服装,都说明了你是个来自外地的大老板。
我问,你根据什么说我遇到了麻烦呢?
小张说,以你的打扮身份,是不应该坐我们出租车走这么远的路的,起码应该有专车接送,你这样急于离开兰州,对我出的价格不还价,这都让我产生了另外的想法。其实,你给我八百元,我就可以送你去甘南市。
我说,二百块钱么,小意思啦!
小张说,一般的乘客,都喜欢坐在前面,而你偏偏要坐在后面,而且我发现车在市区行驶时,你总是低着头,甚至不敢向窗外望一眼,直至汽车驶出了市区,我才看见你出了一口气……
我说,你善于观察,又善于推理,你应该做个侦察员,让你侦破案件,百发百中!
小张说,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干我们这一行,什么人都会遇到。我今天出这么远的车,如果拉上了不可靠的人,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危险吗?
《商海情缘》“贵人”者(5)
我说,你说的对,开出租不容易,在我们深川,经常会有女司机被劫持的案件发生。
小张说,还说深川干嘛,我的一个姐妹,也是开出租的,半个月前,连车带人被劫了,她是被活活勒死的,太惨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而且很不吉利,我连忙岔开话题,咱们的车几个小时能赶到甘南?
小张笑了笑说,几个小时?你想得太容易了,这样的山路,就是不出意外,没有十几个小时是跑不到的!
显然,车窗外山路蜿蜒崎岖,青一色的沙石路面,烟尘滚滚。汽车在“之”字形的山路上爬行,车的一面是立陡的悬崖,车的另一面是万丈深渊,甚至朵朵白云都在脚下,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张说,第一次走这样的山路,害怕了吧?
我说,可不是,你还是少说话,专心开车,安全第一!
小张说,你尽管放心,我保你没事。你今天坐我的车,算你运气好,你找别人的车,就算你掏上两千块,也没人敢拉你!
我说,真让你说对了,在你之前我问过一辆出租,人家说啥不干。
小张说,这条道路远不说,而且极其难走,极其危险,在城里开惯了出租的人,这样的路肯定走不了。
我说,别人走不了,为什么你能走?
小张得意地说,你不要小瞧我这个出租车司机,不瞒你说,我今年驾龄已经十三年了。我是开大货车出身,我的老爸也是司机,开大货车的,我十七八岁,他就带我在这山区里跑。我的老家,就是甘南的。我这也是图个方便,顺便回老家看看,我一年多没有回去了。
听说女司机的老家是甘南的,我便来了兴致,急切地问道,你们老家有什么特产?产药材吗?
小张笑着说,甘南的中药材不仅全国闻名,而且在世界都有名,你没听说甘南的深山里,是中药材宝库?你是到甘南搞药材的?
我说,可不是。
小张说,那你跑兰州干什么来了?兰州又不产药材?
我说,兰州的一家公司为我组织药材,我差一点没让人骗了。
小张说,真让我猜着了,看你那神情就告诉了我一切。你呀,现在是好运当头,实话对你说,甘南的中药材,不仅质量地道,而且价格便宜,你要发财了。
我说,借你吉言,真如你所说,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暮色中,汽车驶入了岷县县城。路边是挂着各式招牌的餐馆,说实在的,我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顿像样的饭菜了。而且现在是逃脱危险,一身轻松,早就饥肠辘辘了。
我对小张说,快找一家像样的饭店,咱们吃饭。
小张说,你不会是回民吧?
我说,正宗的汉族人。
小张解释说,岷县的回族人很多,咱们找一家汉族餐馆。
汽车在一家挂着“北京饭店”招牌的餐馆前停了下来。小张锁毕车门,我们俩走进了这家饭店,这家饭店虽然房间不算宽敞,倒也收拾得干净利落。起码是个很卫生的地方。
我和小张落坐后,对小张说,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埋单。
小张说,不要来大鱼大肉,我喜欢清谈一点的。
话虽这样说,我还是给她点了一盘红烧鲤鱼,一盘素炒青菜,我自己则点了一盘京酱肉丝。
小张说,三个菜咱们吃不了,不要再点了。
我心情极佳,就说,三个菜不好,再来一个,凑个四喜临门,再来一个凉拌野菜吧。我不敢让小张喝酒,只给她点了瓶饮料,我自己则是两瓶啤酒。
吃饭间,小张说,这个岷县盛产中药材当归,也叫岷归。你搞中药材,要不要在这里停一下?
当归,恰是我需要的,但我急于要去甘南见那位市长,我坚信和市长做生意保险系数要大些,就说,咱们先到甘南,岷县的当归回头再说。
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我不敢再有丝毫闪失了。
风卷残云,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仔细想来,原来这饭菜的香甜亦和人的心境有很大关系的,心境好,则饭菜香,心境不佳,即便是满汉全席,也会觉的索然无味的。
和女人沟通感情的最佳去处,无非是舞厅,影院和饭局。一顿饭过后,感觉和这位女司机亲近了不少。吃饭间,我不断地给她夹菜,甚至把鱼刺给她拣净再夹过去,我感觉到,小张有些受宠若惊。
倏忽间,天色已暗,小张略带迟疑地说,要不要咱们在这里找家旅馆住下来?
我问,咱们现在走了多远?
小张说,跑出了三分之一,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二!
离开兰州,差不多快到半天时间,才跑出了三分之一,我问,如果按着现在的速度,什么时间能到甘南?
小张说,如果一切顺利,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只是夜里行车不太安全。
我说,速度慢一点儿,咱们还是赶路吧!
小张似有无奈,说,好,就听你的。
汽车驶离岷县县城,在夜色中穿行。天不作美,车窗外下起了小雨,雨点噼噼啪啪打在车窗的玻璃上,让人心烦。
我说,下雨了,要不要咱们回岷县住一个晚上?
小张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继续开她的车,她似乎生了我的气,因为我没有在岷县住下来。
我亦懒得再和她说话,索性把头枕在靠背上睡了过去。
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急刹车将我弄醒了,睁眼一瞧,车灯前面一棵倒下的大树横在路面上,拦住了去路。
我刚想推门下车看个究竟,小张一把拦住了我,同时急速将车挂为倒档,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小车挑头而返,与此同时,我看见从山坡的草丛里跳出来三四个手持钢刀和木棒的人向我们扑来。好险,我们遇上劫匪了!
子夜一点,我们回到了岷县,小车在路边的一家小旅社停了下来。
费了好大劲儿叫开了旅社的门,老板娘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前站着的一男一女,她似乎理解了什么,忙把我们让进了房门,她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要,就为我们开了一个房间,并神秘地说,放心休息吧,我们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说,我们的车就停在你的门前,不会丢吧?
老板娘说,我们这样的路边店,招的就是带车的人,如果把客人的车搞丢了,我们还怎么生活!
老板娘说完了话,就带上门退了出去。
室内两张床,我说,委屈你了,我靠门睡你睡里边,早知如此,当初听你的话就好了,何必往返徒劳,险些遭劫,多亏了你拦住了我下车,否则,我的命都难保。
《商海情缘》劫难(1)
我如此说,小张面有喜色,总算开了玉口说,晚饭后我不让你走,你以为我如何如何,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忙解释。小张说,我不听你解释,你心里想什么,我的眼睛一看就知道。
我心悦诚服,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巫师,忒厉害了,她甚至可以预料到今晚可能有劫难!
小张说,你不用这样瞅着我,我跑车时间长了,自然会有许多经验,而且我常听同行的师傅们议论,这一路上夜里有劫匪,我不是神,更不会神机妙算。
我说,不管怎么说,是你帮我躲过了一劫,这趟出车费,原定的不算,你重新出价。
小张说,你还出什么价,一千就是一千,再说,保护乘客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我有点累了,快睡觉吧。
小张说着话就合衣躺在了里边的床上。
我说,你脱了衣服睡,那样舒服些,明天咱们晚些起来。你不要担心我对你无理!
小张说,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是这样睡吧,这样安全。
说心里话,夜深人静,守着一个女人睡觉我自己亦难把握,即使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美丽。
应该说,面前的这个女人能够同我睡在一个房间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信任程度,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希望今夜里和我有一点事情发生,起码是潜意识的。
我躺在床上,并试着关闭了室内的电灯。小张并没有提出反对,并似乎睡了过去。
我陷入了极其矛盾的思想斗争中,性欲是一堆干柴,女人是一颗火种,女人一旦将这堆干柴点燃,往往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我完全有把握将这个女人搞到手,起码是半推半就。但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做,趁女人熟睡之机下手,该是何等下流和卑鄙!
我怕管不住我自己,我悄然下床,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找到老板娘说,请给我再开一间房。
老板娘大惑不解地说,我们这里很安全的,你放心回去睡好了。
我说,让你开房你就开房,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老板娘给我开了另一间客房,我这才安心睡下。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了。走到了旅社门外,小张已将她的小车刷洗干净。我走到她身边说,起的这样早,睡的好么?
小张说,一个人睡一间房,没人打扰,能睡不好吗?
她语气中,似有一种怨气。
我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睡觉打鼾,山摇地动,怕你休息不好。
小张认真地瞅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辨别我说话的真伪。
我说,真的,我不骗你。你如果喜欢,今天晚上到甘南,我给你来个“高鼾独奏”?
小张笑了,像是自语地说,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简单的用过早饭,我们再次上路了。
小张随手打开了录音机,立时,一首男女声对唱传了出来:……你应该明白我的爱,虽然我从未向你表白……
我们都沉浸在这首浪漫的,更有一丝哀怨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