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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龙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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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无策?”  祁伯群道:“阿城昨日天黑才到,您今日一早就到了。一个通霄,我哪里去弄银子?”  范其良问:“可你总该想着什么法子呀?告诉我,你有法子了没有?”  祁伯群道:“只有一条办法,不用说您也知道,就是向同行拆借。”  范其良着急道:“那就快去借呀!”  祁伯群道:“银子哪是说借就能借的?一则利息太高,我背负不起;二是拆借太多,同行未免就肯借!我正在权衡啊!”  范其良黑了脸,说:“祁老板,这可是要命的事啊!不可这么优柔寡断!你得想清楚!凑不齐银子,我的脑袋保不住,你全家身家性命也保不住!”  祁伯群道这下也顾不得主人身份了,很不客气:“这银子对我祁家说来,不过就是桩生意,犯不犯法,是你范侍郎的事。范侍郎,您可得讲道理!”  范其良怒道:“我可以同你讲道理,王法不同你讲道理!”  祁伯群摇头道:“范侍郎,我祁家可让你害惨了!”  范其良道:“祁老板,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事我也后悔。可说起存银子,可是两相情愿啊!你要是自己不馋着这笔生意,我可以把银子存到别的票号去!”  祁伯群叹了口气,说:“我俩这么吵着也无益。您一路也辛苦了,先歇着,等我想办法吧。”  范其良道:“好吧。你得明白,人命关天!”  祁伯群叫人安顿了范其良一行,忙同祁夫人、苏文瑞商量着拆借银子。祁伯群道:“祁县这边,我自己上门去卖老脸,请朋友们施以援手。平遥、太谷那边就让子彦带着我的信去。”  苏文瑞说:“怕只怕子彦办事太过谨慎,要是子俊在家就好了。”  祁夫人说:“子俊更加不行,他花钱不算帐,事情办妥了,只怕家业也完了。”  苏文瑞说:“嫂夫人,现在是身家性命第一,家业次之。伯群兄应该知道范蠡救子的故事。”  祁伯群点头不语,祁夫人却问:“怎么说?”  苏文瑞道:“范蠡有三个儿子,老二在楚国犯了事,眼看着就要问斩。范蠡知道这事只有花钱才能疏通,就想让三儿子去。因三儿子从小养尊处优,花钱如水。西施却愣要让大儿子去,说是大儿子办事沉稳。结果,大儿子带着银钱去了楚国。他依父亲说的,拿钱去贿赂掌刑官员。掌刑官员收了好处,满口答应网开一面。第二天,忽闻楚王大赦天下。这大儿子是过苦日子长大的,眼看着白白花了钱,就后悔了。便找人家要回了行贿的钱。结果,所有人都赦免了罪,只有范蠡的二儿子被杀了。”  祁伯群听罢,若有所悟:“现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子彦去了。”  祁子彦来到客堂,问:“爹,您找我?”  祁伯群说:“子彦,你带着我的信,速速去平遥、太谷。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故旧,我们也多有生意往来。你一一上门,请他们出手相援。记住,不惜血本!”  祁子彦告辞出去,祁夫人忧心忡忡,问丈夫:“有几成把握?”  祁伯群仰天长叹:“尽人事,顺天命吧!”  祁夫人叹道:“不知道袁天宝找着子俊没有?这孩子,太不争气了!”  祁伯群打发走了子彦,自己便在祁县城里挨个儿上别的票号去求人。他在外头整整跑了一天一夜,天快亮了才归家。他刚走到正门,门吱地开了。开门的是管家乔先明,忙问:“老爷您回来啦。”  祁伯群问:“乔管家,你这么早?”  乔管家说:“您深夜一个人出门,又不让我们跟着,叫人不放心啊。”  祁伯群摆手道:“没事,忙你的去吧。”  祁伯群推开房门,疲惫地坐下。祁夫人望着丈夫,欲言又止,不敢相问。关素梅闻声进来,倒上茶来,递给公公。祁伯群说:“素梅,你带着世祯回娘家住上一段,别吓着了孩子。”  关素梅说:“世桢有我带着,没事的。孩儿我虽是不懂,留在家里,也多个人手。”  祁夫人拍拍素梅的手,道:“祁家有你这样的好媳妇,都是祖宗保佑啊。”  关素梅说:“我尽不了力,正心里着急哩。”  祁夫人说:“素梅,你也一宿没合眼了,去睡会儿。”  关素梅说:“我没事的。”  祁夫人问丈夫:“怎么样?”  祁伯群说:“还算认我这张老脸。要看明天了,如今都还是句话。我头一家去了永泰源,余先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祁夫人说:“余掌柜人好,他在东家面前说起得话。他爹,你折腾了个通宵,快快睡会儿吧。千万别把身子弄垮了。”  祁伯群忧心如焚:“就是不知子彦办得如何啊!”  祁夫人说:“子彦老成,懂事,又带着你的信,会办妥的。”  祁伯群没有半点心思睡觉。他只洗了把脸,就去陪范其良用早餐。席间,范其良说:“早就听说,祈家花园闻名山西,下官想见识见识。”  祁伯群笑道:“范大人笑话了。不怕寒碜,呆会儿祁某陪您转转?”  用罢早餐,祁伯群陪范其良游园。两个随从稍后跟着。范其良问:“怎么样了?”  祁伯群道:“祁县这边可凑八十万两,加上我自己总号和京城分号,共一百八十万两。现在就等子彦的消息了,估计还是有些把握的。”  范其良道:“如此甚好,范某稍可安心了。万一差些零头,我这里加以回旋,暂缓几日倒也无妨。”  祁伯群叹道:“只是如此以来,我义成信可是举步维艰啊!”  范其良俯首致歉:“祁先生,范某有愧于您啊!您可算救我一命,恩同再造。来日倘若有缘,范某定当报答。”  祁伯群说:“范大人别客气,我这也是救自己啊!”  范其良对祁家花园赞叹不已:“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哪!祁先生,依范某愚见,您家这个园子,妙在一个清字。所谓郊园多野趣,宅园贵清新啊。”  

《龙票》  第二章(5)
祁伯群道:“范大人不仅满腹经纶,对造园也颇有见地。”  范其良谦虚道:“哪里哪里。依我看来,造园同书法、作画,乃至做文章,都是灵犀相通,精髓一贯,一概讲究大胆落墨,小心收拾。”  祁伯群道:“范大人所见极是,佩服佩服。祁某到底是个俗人。”  范其良道:“哪里哪里,祁先生过谦了。懂得品园,才会造园。看人家园子,就是看他主人。”  祁伯群道:“范先生如此抬举,实不敢当。”  范其良摇摇手,又道:“前人论画,说是为厚重易,为浅淡难。造园也是这个道理。而且依我愚见,造园子,厚重、浅淡二者都难。厚重太过,不免俗气;浅淡不当,又失寒酸。像祁先生这个园子,华丽而不失雅淡,简约而更添清逸,园中上品啊!”  祁伯群道:“过誉了,过誉了。”  范其良又道:“私家造园,自是富贵门第,最易夸富显俗。温庭筠同晏殊都是诗词大家,但同是说富贵,晏殊的‘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比温庭筠的‘凤凰相对盘金缕,牡丹一夜经微雨’更有富贵气象,却没用一个金呀玉牙等字眼儿。你们祁家可是深得造园雅趣啊。”  转过一假山,忽闻世桢读书声:“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汝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范其良驻足神往:“这等清雅之园,又闻童子书声,岂不快哉!”  祁伯良说:“是祁某小孙,读书也还发愤。”  范其良道:“哦。授业谁人门下?”  祁伯群说:“我的一个故交,苏文瑞苏先生。这位先生学问才情都不错,只是科场不顺。”  说话间,走近了苏文瑞和世桢。苏文瑞起身:“伯群兄。”  祁伯群说:“这位是京城里来的范先生。”  苏文瑞说:“范先生。”  范其良说:“苏先生。”  祁伯群说:“世桢,见过范爷爷。”  世桢说:“给范爷爷请安。”  范其良摸了摸世桢的头,夸道:“是个聪明孩子。”  祁伯群、范其良别过苏文瑞,继续游园。忽见乔管家过来,叫道:“老爷……”  祁伯群见状,移步问话:“什么事?”  乔管家轻声说:“大少爷回来了,老夫人请您去一下。”  祁伯群见情势似有不妙,却不惊动范其良,转身笑道:“范大人请随意,祁某失敬了。”  原来,正是苏文瑞担心的,子彦吝惜利息,一两银子都没借着。范其良闻言,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祁先生,您万万救我!”  祁伯群道:“我也想救自己啊!祁家身家性命,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范其良仰天长叹:“天要绝人,奈何奈何!”  祁伯群痛心疾首:“早知如此,悔不当初!祁某倘能有苟且之日,一定发下毒誓:子子孙孙,不通官府,如有相违,绝灭烟火!”  范其良道:“祁先生,范某我羞愧难当啊!祁家之难,祸由我起。您已经尽力了,下面的事,就由我承担吧。我尽力周旋,看是否有回天之机。”  “我也在想最后的办法。”祁伯群突然问道,“范大人,问句冒昧的话。我看您书生本色,方正俭行,往票号里存官银,不像您的做为啊。”  范其良望望周二,言有不便,只含蓄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已。”  次日凌晨,一家丁从范其良住的客房慌忙跑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范大人被人杀死了。”  祁伯群正坐在花厅里喝茶,闻言茶杯跌破在地。  周二闻讯,飞身跑进范其良房间,叫喊道:“范大人!范大人!”  周二见范其良已死,回身喝道:“祁家上下,一个也不准出门!”  

《龙票》  第三章(1)
祁伯群呆坐在客堂里,惊恐万状。祁夫人已瘫软在椅子里。关素梅替婆婆捶着背,宝珠在旁侍候着。祁家上下乱纷纷没了个头绪。苏文瑞急匆匆赶来:“天哪,怎么会这样?”祁伯群只是摇头,答不出半句话。  苏文瑞问:“报官了吗?”  关素梅说:“爹已让乔管家和范大人的一个随从往县衙去了。”  苏文瑞道:“伯群兄,嫂夫人,这事出得蹊跷,您二位且莫慌张,要从容应对才是。”  祁伯群摇头道:“天要绝我祁家啊!”  苏文瑞道:“伯群兄万万不可这样想。”  祁伯群叹道:“灾祸一件接着一件,件件都是要命的啊!”  苏文瑞道:“伯群兄,急也于事无补,千万镇定才是。”  宝珠望着苏文瑞,眼露钦佩之意。祁世桢紧紧地抱着他妈妈的腿,目光怯生生的。一个老妈子要将他抱走,硬是拉他不动。这时,祁子彦领着岳父关近儒进来了。  关素梅也道:“爹……”  关近儒道:“伯群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早让子彦来报个信呢?”  祁伯群摇头道:“我做的这件事,是您平日最不赞同的。如今出了事,我怎好向您说起啊。”  祁夫人勉强撑起来,招呼子彦:“子彦,还不快快请你岳父坐下。”  关近儒坐下,说:“伯群兄,亲家母,你们这样就见外了。”  祁子彦问:“大门外面远远的挤了好多人,朝我们家指指戳戳。我家的事,外人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家佣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回他的话。  祁伯群道:“近儒兄,现在不用再劳您出手相援了,祁家此劫看来是逃不过了。”  关近儒道:“伯群兄何出此言?仔细商量一下,或许会有转机。”  祁伯群道:“您不知道,范大人昨夜被人杀了!”  关近儒同祁子彦异口同声:“啊?”  祁伯群道:“祁家难脱干系啊!”  忽有家丁报道:“太原知府杨松林杨大老爷到!”  祁伯群惊问:“他怎么来了?”  早有兵丁乱哄哄冲了进来。杨松林背了手,道:“祁老板不必惊慌,本府奉命捉拿朝廷饮犯范其良!”  祁伯群张口结舌:“范大人他……”  忽听身后乱哄哄一片,又冲进些兵丁,有一人叫道:“祁家上下,都站好了!”  马上就见祁县知县刘承畴身着官服,在众衙役的拥簇下,大模大样地进来了。  杨松林回身惊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李然之厉声叫道:“太原知府杨松林杨大老爷在此,谁敢放肆!”  刘知县见了,马上拜道:“祁县知县刘承畴拜见知府大老爷。”  杨松林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知县道:“回知府大老爷,户部侍郎范其良范大人昨夜在祁家被人杀害!”  杨松林吃了一惊,转身问祁伯群:“啊!”  周二跑上前,跪拜道:“小的两个是侍候范大人的,请知府大老爷尽快问案,查出真凶!没想到他们祁家徒有清白家风之誉,竟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来!”  祁伯群恐慌道:“事出突然,但我敢担保此事同祁家并无干系。请杨大老爷、刘大老爷明察!”  杨松林对刘承畴说:“刘知县,待我同祁老板一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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