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第2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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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贝贝道:“你想想,他出现在北港和袁孝商见面,是不是意味着袁孝商有事情瞒着你?如果他和章碧君有联系。是不是很可怕?”
张扬道:“问题是他们联络起来做什么?我说丫头。哪有那么多的阴谋,你最近是不是得妄想症了。”张扬倒不认为袁孝商和章碧君能有什么联系。
桑贝贝道:“反正就是不对头。严国昭没事来北港干什么?”
张扬道:“也许是为了生意呢?”
桑贝贝道:“我看不像!”
张扬道:“你想怎办?”
桑贝贝道:“我想你直接去问袁孝商,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和严国昭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扬苦笑道:“我发现你最近对袁孝商的事情还真是关心啊。”
桑贝贝道:“我关心的不是袁孝商,是严国昭。”
张扬却知道,她真正关心的是章碧君,桑贝贝一直都在谋求将章碧君绳之于法,为哥哥报仇。
桑贝贝看到张扬仍然没有表态,不由得有些心急了,又在桌下踢了张扬一脚道:“听到没有?”
张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打过来了,打来电话的却是祁山,祁山抵达北港了,这次来北港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三宝和尚和慧能法师跟他一起,祁山道:“张书记,有时间接待一下老朋友吗?”
张扬笑道:“祁山?什么时候到的?”
祁山道:“上午,刚刚陪着慧能法师他们去了静云寺,吃了顿素斋,感觉我这肠胃还是怀念人间烟火啊。”
张扬道:“我在北港呢。”
祁山道:“你来皇冠大酒店吧,回头让袁孝商做东。”
张扬应了一声,挂上电话朝桑贝贝看了一眼道:“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今晚上就要和袁孝商见面了,你说的事儿我回头问一问他。”
祁山给张扬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经身在袁孝商的办公室内,放下手机,他望着袁孝商道:“为什么要将这些产业贱卖给安德渊,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我这个老朋友。”
袁孝商叹了口气道:“厌倦了。”
祁山道:“安德渊在台湾的声誉可不怎么样。”
袁孝商道:“我的声誉又好吗?我不管他是谁,重要的是他愿意接盘,而且给了我一个相对满意的价钱。”
祁山道:“他给你的价格并不高。”
袁孝商道:“人不能太贪心,这个道理几乎人人都懂,可是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人在得意的时候就到了收手的时候,如果我早一点懂得这个道理,也许……”袁孝商所想的是他们兄弟还能幸福的团聚在一起。
祁山对袁孝商的这番话感同身受,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祁峰。但是他却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收手就能收手的,江湖路不归路,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你就不得不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他握起拳头挡住嘴唇,咳嗽了一声道:“孝商,你真的决定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袁孝商点了点头:“我的家人都在澳洲,我和三哥说好了,我们一起走。”
祁山的目光将信将疑,以他对袁孝商的了解,袁孝商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短时间内,他接连失去了两位亲人,袁孝商难道真的会接受现实,不再为他的亲人讨还公道?不过祁山并没有将这些怀疑说出来,他低声道:“真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袁孝商道:“还会回来的,至少你和林雪娟结婚的那天,我会回来喝杯喜酒。”
听到林雪娟的名字,祁山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不自然了,他摇了摇头道:“我们之间没有那一天。”
袁孝商道:“我真是有些看不透你,祁山,既然她已经离婚了,你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障碍,既然你们仍然相爱,仍然喜欢着对方,为什么不结婚?”
祁山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给不了她幸福!”
袁孝商望着祁山,目光中充满了迷惘。
祁山重复道:“我给不了她幸福,过去我给不了,我以为是金钱的缘故,可是当我拥有了足够的金钱,认为自己可以满足她物质上所有需求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要得并不是这些,过去我或许可以给,可现在,我给不了……”祁山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
袁孝商道:“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祁山道:“财富、感情,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安全感的基础上,平平安安才是福,我绕了一个大圈子,方才发现,自己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袁孝商叹了口气:“难道你认为自己,直到现在还不能给她安全感?”
祁山反问道:“孝商,你有安全感吗?”
袁孝商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祁山的问题。
祁山道:“我没有!”
袁孝商道:“世界很大,未必没有让你感到安全的地方。”
祁山道:“恐惧由心而生,这颗心走到哪里就会带到哪里。我想她幸福,我既然无法给予她安全感,那么,我就只能选择远离她,只要她幸福就好,至少我的内心很踏实,好过她在我身边,我日夜守着她,却要为她的安危担惊受怕。”
袁孝商道:“也许你可以将危险一一根除!”
祁山摇了摇头道:“难道你还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存在就是危险!”
张大官人来到皇冠大酒店已经是六点半了,一进入袁孝商的办公室他就忙不迭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今儿工作有点忙,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才来,让两位久等了。”
祁山微笑道:“你是官,我们是民,老百姓等当官的天经地义。”
袁孝商跟着点头。
张扬笑道:“这话分明带着怨气,工作之外,大家就是朋友,这样吧,今晚我请吃饭,算是我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歉意。”
袁孝商道:“你那点工资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祁山道:“我请,只要张书记给面子就行。”
袁孝商道:“你们别忘了,这是在皇冠。”
“皇冠怎么着?皇冠不是已经被你转出去了吗?”祁山微笑道。
张扬道:“也是啊,孝商,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冠的老板了。”
袁孝商道:“合同虽然签了,可是还没正式交接呢,我至少还能当两天老板。”
祁山道:“皇冠的菜早就吃腻了,走,我带你们去港口吃。”
祁山对北港非常的熟悉,他在北港拥有两间规模不小的冷库,一直从事海鲜生意,对北港本地的美食熟悉得很。
祁山选择的地方就是他的冷库办公室,二楼顶上有一片不小的平台,三人前往那边的途中,祁山就让人支好了烧烤炉子,准备好了鲜活的海鲜。
登上平台,袁孝商望着丰富的海鲜也不禁有些咋舌:“祁山,厉害啊,你这边准备的比我皇冠厨房里还要丰富。”
祁山笑道:“靠山吃山,靠着冷库自然不用担心吃海鲜的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提前让他们留了一些好东西。”
三人在平台的桌子旁坐下,冷库的工作人员端上来一盆海鲜,全部是清水煮的。里面虾蟹贝类一应俱全,祁山道:“海鲜拼盘,他们的厨艺肯定赶不上皇冠的大厨,不过海鲜吃得就是原汁原味。
张扬从箱子里拎出一瓶五粮液打开了:“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有海鲜有美酒。”他又指了指一旁摆放的几盆菊花:“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袁孝商笑道:“只可惜咱们三个老爷们喝酒有点煞风景啊。”
张扬道:“祁山,要不咱们把武意给叫过来。”
祁山笑道:“张书记,咱们随便吃顿饭。你还要记者过来专门报道啊,是不是有点招摇啊。”
袁孝商和张扬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三人举起酒杯,碰了碰共同喝了一杯,张扬道:“这杯酒既是为祁山接风,也是为孝商送行。祝你去澳洲之后一切顺利。”
袁孝商放下酒杯,拿起酒瓶一一为他们满上:“本来我还走得很坚决,可是真正结束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
祁山笑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把产业贱卖了,心中有些后悔了?”
袁孝商道:“的确有些这方面的因素,我和安德渊刚刚签完合同,今天就有人过来表示对我的这些产业感兴趣,可惜我答应别人在前。只能将他拒绝了。”
张大官人心中一动,不露声色道:“谁啊?如果想投资,介绍他来滨海。”
袁孝商道:“我大哥过去的一位朋友,姓严。”
张大官人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担心袁孝商可能会产生疑心,不过他已经从袁孝商的话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这个严国昭过去就和袁孝工相识。
张扬向祁山道:“刚才在电话中你说是陪三宝和尚他们过来的?”
祁山点了点头道:“慧空法师原本就决定来静云寺讲佛,因为海啸的事情耽搁了。他们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察静云寺周围的环境。有人出资要在牛山立一尊佛像。”
张扬之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低声道:“安德渊?”
祁山道:“不错,安德渊和慧空法师很熟。他们在台湾的时候就认识,据说安德渊已经金盆洗手,他深感自己过去的罪孽深重,所以特地在北港选址立佛,也有补偿昔日罪孽的意思。”
袁孝商道:“如果一个人做功德就能抵消昔日罪孽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张扬道:“我感兴趣的是安德渊的钱来自何方。”
祁山道:“你担心他会用黑钱?”
张扬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低声道:“放着台湾不做,非得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港,话说,北港好像并不是他的家乡吧?”
祁山道:“我听慧空法师说,这尊佛像的位置选在安家祖坟的东南最好,安德渊专门找人看过风水,指向的位置,就是牛山,靠山临海,位置绝佳。”
张大官人从来都不信风水之道,他认为安德渊不会平白无故地选定北港来修筑佛像,在这件事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将酒杯放下道:“祁山,你还记得重建秋霞寺的事情吗?”
祁山怎会不记得,当初有一批木材以他弟弟的名义捐给秋霞寺,可是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麻黄碱,正是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他弟弟的死亡,同时也让他停止了冰的生意。祁山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段足以触痛他内心的往事而有任何的变化,他淡然道:“那匹木材是人要往我们兄弟的身上栽赃嫁祸。”
张扬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样让人感到惊心动魄,为了整垮竞争对手,很多人真是不择手段。”
袁孝商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和别人不停的斗,商场上如此,官场上也如此,就算你与世无争,可有人总会盯上你。”
祁山道:“其实人活得越明白就越痛苦,糊涂点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端起酒杯道:“所以很多人选择把自己灌醉,在半梦半醒中寻求对现实的逃避,可是就算你今天醉了,明天呢?总有一天你会醒来,当你清醒后,你会发现痛苦会变得更深刻。”
每个人都会有痛苦,萧国成也不例外,站在白岛观邸一号的露台上,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这个晴朗的晚上,萧国成的内心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萧玫红出现在他的身边,轻声道:“叔叔,起风了,赶紧回去休息。”
萧国成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样了?”
萧玫红咬了咬嘴唇。
萧国成转过身,深邃宛如千年古潭的目光盯住了她的面孔,这样的目光让萧玫红打心底感到一阵慌乱,她垂下睫毛,小声道:“针对乔家发生的事情,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乔梦媛最近和乔家疏远了许多,外界传言,她不是乔振梁的亲生女儿,是孟传美和别人所生……”
萧国成冷冷打断她道:“说主要的事情。”
萧玫红道:“这消息应该是薛叔叔制造出来的。”
萧国成眯起双目,重新转回身去:“有没有拿到我要得东西?”
萧玫红点了点头道:“我拿到了乔梦媛的基因样本,也拿到了乔振梁和乔鹏举的样本,已经送往专门机构进行对比。”
萧国成道:“再多送一份样本。”
萧玫红有些好奇地望着叔叔。
萧国成低声道:“你薛叔叔的。”
萧玫红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惘,很快她的迷惘又变成了一种恐惧。
桑贝贝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她一路跟踪严国昭。发现严国昭去了北港西郊龙熙园,这片别墅群是北港最早的高档社区。可是其中的入住率非常的低。
严国昭的黑色英菲尼迪停靠在17号别墅前,别墅内亮着灯,严国昭走入别墅内,门前有人微笑相迎。那人很年轻,身材不高,可是举手抬足之间充满了自信。
严国昭和他握了握手,然后被邀请进入别墅内。
桑贝贝潜伏在暗处,通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别墅内的情景。
严国昭前来相会的却是世纪安泰的董事长安达文。桑贝贝之前从未见过安达文,所以没有认出这位年轻的商业